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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拜金女遇到钻石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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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婞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景潇对她的过去一直只字不提,怕是真有什么难事。周婞倒了杯酸梅汤,“对了,给你透露个内部消息,咱们学校外聘了一位教授,保准你惊喜。”
“说吧,说吧,我等着你的惊吓。”
“你大学崇拜过一位建筑师还记得吗?”
景潇瞪大了眼睛,“你别告诉我密斯凡德罗复活,重现人间了。我胆小看不了鬼片。”
“滚,是周子峰,做仓名现代城的那个牛人,你还拿着人家的平面描了好几张拷贝纸来着。”
“周子峰……”景潇一字一字的念出这个名字,真是惊吓。他回来干什么?
“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说是下周正式上课,今天还看到有人在给他布置办公室呢。等他来了找个机会让你近距离瞅瞅?”
景潇摆手,“得了,我见他反胃。”
景潇虽然一向嘴上不着调,堪比毒舌妇,但是待人平和,这样厌恶的神态实在很少见,周婞愣了一下,“你认识他?”
“嗯。”
“不是吧,我怎么品出点桃色纠纷的味道。周子峰不年轻了吧,少说也有四十了吧?”
“三年前他三十八岁,你这狗鼻子倒挺灵的,不过不是和我,和宁一。”
周婞和宁一不熟,只知道和景潇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在市医院的妇产科工作。有时候和景潇吃完饭,宁一过来接景溯去泡吧搞点余兴节目,见过几次。短发干练,棕色的眼睛眼波妩媚,身材也好,气场很强大。其实周婞有点羡慕景潇和宁一这种人,工作的时候认真有能力,玩的时候也放得开,活在当下充分享受人生。而自己,标准的好学生,一路平平稳稳的升学读研留校,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十二点前一定躺在床上。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亮点,没有大喜,却也没有大悲。不像景潇,学习不落下之余生活也是色彩缤纷的。有一次宁一顺道送她回家,车里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段录像,是在夜总会之类的夜场里拍的,舞台五颜六色变换的灯光下,有个女子扭动腰肢在跳一支热舞,跳得极尽诱惑看得周婞脸上一阵火辣。景潇的脸色不大好看,带着严厉的看着宁一。宁一根本不怕她,冲周婞一笑,“认不出来是景潇了吧。景潇你瞪我也没用,周婞不是外人,你说你跳的这么好没个人欣赏实在是可惜了。”景潇懒懒的回了句,“那是susa的灯光好。”
“傻了?”景潇手在周婞眼前晃了晃,“周子健回来这事你别跟宁一提,省得她胡思乱想。”
周婞回过神来,仍然不能消化景潇的话,父辈一般周子健和宁一?宁一特立独行也有点不靠谱了吧。这要是换了她,不用她自己人道毁灭,爸妈就能揍死她。跨辈恋爱不说,还是第三者……
景潇仿佛知道周婞想什么一般,“别说你,刚开始我也接受不了,很长时间不理宁一。但是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爱情并没有错,相爱的两个人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自小被教育的道理观不赞同而已,自己规规矩矩惯了,看到谁干了点出格的事就恨不得把人家拽回来。可是,有些事情是自己经历了之后才能体会出其中的不容易和无可奈何。何况宁一从来没想过破坏人家的家庭。”
周婞把景潇的话仔细琢磨了一番,谈到爱情怕是和宋离有关,她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突然之间一个去了德国,一个去日本自我放逐了一年才回来。两个人本来性子都冷,也不知道怎么凑合一起就能跟干柴烈火似的着了,分开之后又各自回归了原来的性格。周婞没敢和景潇说,宋离前两年放假的时候回来过,同学小聚的时候也拉上了她。那帮男生好像知道的比她多一点,闭口不提景潇趁着她上厕所还嘱咐她别多嘴提景潇。当时周婞就火了,景潇怎么就不能提了,你估计你们兄弟情深就不把咱姐们当人是吧。男生也是嘴笨,憋了个大红脸也没不知道从何说起,半响憋出一句话,“宋离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姑奶奶你醒醒好,别惹他了成不,待会喝起来不要命谁也拦不住。”
话题有些沉重了,景潇迅速的自我修复,这几年说到苦中作乐谁也比不了她,“对了,光说我,你呢,个人问题得到解决了没有?”
“依然属于滞销货。”
“别呀,咱学校方圆百里几万人里你就找不到能让你分泌雌性激素的人?实在不行你回咱班扒拉一下呀,看还有没有残次品留在库里的。比如齐大非偶的某人……”
“我说景潇,你这么毒舌杨古看上你什么了?”
“姐姐我貌美如花,才德兼备……”
“打住。你可怜一下我胃里这点饭吧。我妈为这事也总催我,我打算下学期开学一边上课一边读个博士……”
“女博士……这个词怎么光说说我都觉得心在颤抖呀,你不是要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惊吓我吧?”
“可怕吧,所以在成为女博士之前我要把自己销售出去。”
回到家,没开大灯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橙黄的光暖暖的很温和。景潇开冰箱倒了杯可乐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看着圆鼓鼓的白色瓷杯发愣。她喜欢收集杯子,千奇百怪的各式各样,厨房壁橱里摆满了,分三排排开,有的花里胡哨的有的简洁没有任何图案和装饰。最贵的一个是在东京六本木一个博物馆里买的,畏研吾设计的杯子,6300日元,景潇一边咬牙切齿的肉疼换算成人民币一边交钱,时不时的还瞅瞅旁边伊东丰雄设计的上万日元的那套。大学的时候,每次生日宋离都会送她一只杯子,周婞总取笑她低级趣味,白白的给宋离省钱了。景潇下意识的望向壁橱里的杯子,悲哀的发现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能够在几十只杯子堆里找到宋离送的那五只。
宋离,宋离,谐音听起来总像是分离。
五年的时光,大学时代的单纯爱恋,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段在东京自我凭吊的日子里,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宋离因为愤然而扭曲的脸,他指着她的鼻子说:“我宋离瞎了眼喜欢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有天夜里地震,整个房子都在摇晃,景潇被震醒,睁着眼睛平静的看着房顶,一点没有慌乱,她想起宁一跟她说过,“景潇,我告诉你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悲哀,就是不怕死,因为心都已经死了,躯体的死亡还有什么可怕的。”
电话的铃声尖锐的响起,在充斥着橙黄光芒的空间里回荡。把景潇从回忆中惊醒,陌生的号码却又依稀有点印象。
“喂?”
那边迟迟不出声,隐约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音。
景潇看了眼墙上的表,11点多了,深夜孤寂该不会是哪个变态色心起打骚扰电话吧。“喂,您不说话我要挂了。”
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景潇挂了电话,顺手按下了关机键。收了杯子,走进浴室。简单了洗了个澡,人也清爽了,捧着睡前必看的侦探小说跳上床,猛地一惊又跳下床,伸手去拿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想了想又跳回床上,自动性遗忘。
刚才那个号码尾号齐刷刷的排了三组17,头一次拨的时候景潇也多看了两眼,后来宁一告诉他,江林沣还有个名字叫江十七,不过只有家人长辈和相熟的哥们才这么叫他,一般人知道了也不敢叫。
而此时,江林沣站在自家的阳台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来,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是在思考很难的问题。
想了一会,他抬头自嘲般的浅浅一笑,大晚上的他江十七抽什么风,为什么要给一个连他电话都没存的女人打电话。
景潇也想不通为什么江林沣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结果还不说话。不小心按错了?这说明他存了她的号码,这就更可怕了。看来他还有长期折磨景潇一泄心头之恨的打算。
说来可笑,她招他哪了,就算伤了杨古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江林沣管天管地还管人恋爱了,真当自己是超人了。何况现在让杨古伤心总好过以后伤得更深吧。景潇想想都觉得自己舍己为人多么伟大了,结果锦旗没有暗算不少。
用脑思考太多的结果就是景潇起晚了。
这才想起来昨晚一激动给手机关了,iPhone有个弱智的功能障碍就是关机闹钟就不响,于是景潇一睁眼就是上午十点了。
颤颤巍巍的开机,一顿狂震,若干个未接来电排着队一溜小跑的冲了进来,刘工、宋小晴、王永恒……所里人的电话集体出现了在她手机上,场面相当壮观。出什么大事了,莫非所长大人与世长辞了……
刚想到这,所长大人的座机号码就跳了进来,景潇无限惊恐的接起来。
所长劈头盖脸的就问:“景潇你怎么不开电话,今天要跟鼎峰汇报方案你知不知道,最后的修改图在你电脑里你知不知道?你让宋小晴怎么跟鼎峰交代?”
景潇“啊”了一声,马上明白了,昨天走的急,宋小晴恰好不在所里,寻思明早过来拷图给她也来得及留了张字条就走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坐在出租车上,景潇一个劲的催司机开到五档,司机大哥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回头数落她,“小姑娘,再急的事也没有生命重要呀,你看看你正是年轻好时候……”
景潇指了指前面的路小声说:“大哥,我知道生命的可贵了,你看着路开吧。”
所长把景潇训了一顿,让她拿着电脑赶紧去鼎峰,去把宋小晴手里临时顶替的初步方案换回来。
景潇在车里把江十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仍觉得不解恨,竟然弱智的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fuck you。反正她没存他的电话,不知道那个号码是谁的,骂骂半夜打电话还不出声的变态应该很合理吧。
鼎峰国际三十二层的会议室里,穿着深色暗纹西装白色衬衫的江林沣对着手机眯起了眼睛,行呀,骂人还用英文的。
宋小晴偷偷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江林沣,那边项目经理还在一个劲的说:“江总时间多么宝贵你们知道吗?昨天就已经通知你们了,今天拿初步方案来给江总看,你们所是不是不想做这个项目了。”
宋小晴已经懒得再解释了,刚才所长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已经说了,修改版的图纸在景潇那里,正在赶来的路上。
宋小晴不说话项目经理就更来劲了,“这还像话吗,你们不好好做准备,现在还要江总等……”
景潇拎着四斤多的笔记本一路小跑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宋小晴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宋小晴头低得不能再低,手里攥着的手机都要捏变形了。而江林沣带了副黑框平光眼镜,文质彬彬的坐在主座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手机和LV钥匙包,闷骚臭显摆,一个大男人还用这么招摇满街假货的名牌。
见了景潇如同见到救命恩人一般,宋小晴窜起来接过景潇手里的笔记本就要开机。景潇递给她一个优盘,气还没喘匀,“这……这里有。”
宋小晴把优盘□电脑,刚要开口,江林沣打了个手势制止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推了一下眼镜架说:“宋小姐,我下面还有个会,先走了。”
宋小晴望了那张英俊的脸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景潇一见到江林沣一个头马上两个大,跟他说句话脑细胞都能死一排,她看似精明实际很懒散,能不费力就不动脑子。但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还连累了宋小晴,正义的小火苗在心里腾的窜起来,上前一步站在江林沣面前,语气那叫一个装孙子,“江总,这件事的责任全在我,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是我忘记拷修改方案出来才耽误了江总的宝贵时间。还请江总看在我们的诚意上抽点时间看看方案提提意见,我们下一步也还有个明确的方向。”
江林沣饶有兴致的看着景潇脸上伪装完美的表情,恭敬得跟孙子似的,找抽。“我明天下午6点以后有时间。”
景潇立马看向宋小晴,宋小晴会意接话道:“那明天六点我一定把方案带来给江总过目。”
江林沣不置可否,越过景潇走到门口,手握上把手回过半边身子,看着景潇悠悠的说:“既然是景小姐的疏忽导致了这次的事,是不是应该由景小姐来弥补?”
你还有完没完了?景潇心里暗骂,脸上却陪着笑脸说:“好,明天六点景潇在这里恭候江总大驾。”
出租车上景潇推了下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宋小晴,有些为难的说:“小晴,你信我,我真是一时手误把手机关了。今天这事儿真不是成心的。”
宋小晴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道:“景姐你想什么呢?我再有想象力也不能认为你故意整这出是陷害我的,你费这半天事儿,图什么呀,这个汇报机会可是你不要扔我这的。要说打击我,也太没谱了,我人微言轻的有啥乐趣呀。”
“行呀,小晴,看不出来你挺有脑子的。”
“景姐,你这是表扬我吗?”
回到所里少不了挨所长一顿埋怨,说她不像这么没谱的人,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景潇一面道歉一边想,可不就是太累了吗。也不怪宁一把江林沣哥几个说得跟妖怪似的,确实有那么点意思。江林沣轻飘飘的甩出两招,她在费了半身内力用了平生所学才堪堪接得住,忙活了一身汗还落得了埋怨。
景潇对着电脑把方案汇报的PPT修改了一下,以她对江林沣浅薄的认识做了些调整,还写了概况做了个腹稿。
晚上宁一有手术,临时放了她鸽子,景潇乐得清闲一个人去超市大采购,她眼大嘴小,总是买一堆东西屯着,有些很长时间也想不起来吃,过了保质期很久要不被宁一扔了,要不稀里糊涂的自己吃了。宁一问她,你是不是非典的时候落下后遗症了还是小时候穷怕了。大学那阵周婞也取笑她,“景潇你一看就是穷苦出身,怎么跟仓鼠似的。”其实病人心底都明白自己的病因,尤其是心理疾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她只是缺乏安全感,还有就是懒。
景潇心满意足的看着被塞得满满的冰箱,关上了冰箱门,心想至少两周不用去超市了。
江林沣整的这出幺蛾子没和宁一说,要是别的小神宁一还能出出主意灭灭威风,赶上江林沣这尊菩萨,神鬼都不管用。好不容易送走了杨古这尊佛,江十七怎么没有罢手的意思反倒又出新招,这男人心怎么也跟海底针似的。她景潇不是业余陪练的,再熬几天这个项目方案通过了,剩下就是结构水暖电的事儿了,江十七他爱玩谁玩谁去,姐姐不伺候。
鉴于不会太美好的明天,景潇选了个维尼熊的杯子倒了杯橙汁趴在阳台上看城市夜景。
她曾在东京塔上俯瞰整个东京城,在感叹造物主神奇人类力量伟大的间歇孤单感再一次涌了上来。那时候刚毕业不久,总是不可抑制的想起宋离,想起两个人琐碎温馨的过往,想起许许多多。东京的夜景奢华的明亮,高层的建筑的上方为飞机点亮的夜明灯光芒璀璨映照星空,连成起伏的天际线。下面车水马龙路灯映明了道路。东京塔分两个高度,景潇恐高却执意坐上直通顶层的高速电梯,只觉得耳朵很难受,连带着心也被压迫的紧紧的要涩得出苦水一般。看一眼玻璃观光梯中自己的脸,被橙黄色的灯光模糊了棱角,剩下了模糊的苦涩。
后来江林沣时不时的捏她的脸,“景潇,别晃着苦菜花的脸在爷面前倒爷胃口。”
因为见识到了江林沣不动声色就能让人撞南墙的损劲儿,宋小晴一脸担忧的目送景潇前往鼎峰国际,大有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悲戚。临了还在景潇手里塞了两块德芙巧克力,“我打小一考试就吃巧克力,每次都能过,分还不低。”
景潇接着,笑着说:“谢谢。”
宋小晴补上一句,“黑巧克力,吃了不胖。”
景潇提前一刻钟到的鼎峰国际会议室,开了电脑调出文件,做好了死等江林沣的准备。
所以当江林沣准点出现的时候,景潇还是小小的惊吓了一下。
江十七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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