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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人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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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骑齐齐的半跪下,大喊一声:“队长!”不禁泪如雨下,吕无绊面沉如水的站了起来,命令道:“小郭留下,其余的跟我来!”说完,翻身上了小郭的战马,一扬鞭狠狠抽在了马身上,一骑绝尘而去,二十二骑齐齐的答应一声:“是,副队长!”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仇恨的火焰在每个人的身上燃起,伴随着满天的飞尘直冲云霄。
第二十章 求援
川东四虎载着梅霖,打马急奔,转眼已奔出五里,正到梅霖卦馆之前。只见数十家丁簇拥着一位老者,拦住去路,那老者一见梅霖被捉,不禁大惊,急喊道:“放下梅兄弟!”这个老者正是与梅霖结成忘年交的刘侍郎。
原来,群鸟疯狂围攻秦大元和吕无绊两人之时,黑燕受伤,飞出战群,一见群鸟力弱,难以抵敌,便想到了去请救兵。上次黑燕答应梅霖的请求,去刘老爷家寝室枕头上放了一张纸条。事后,刘老爷与梅霖结成忘年之交,这一切黑燕自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因此,黑燕直投刘侍郎家而去,上次已经来过一次,自是轻车熟路。黑燕落在大堂的桌子上拼命的向着刘老爷叫着。其时,刘公子夫妇刚好一同去了集市,刘老爷正在桌子上练习书法以做消遣。自刘公子夫妇成婚以来,刘家到处充满着欢声笑语,刘老爷废弃多年的书法也重新拾了起来,又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只因为自己的儿子儿妻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自己虽然年老,可本领不老,也来凑凑热闹。
刘老爷正伏在桌子上专心致志的写着大字,听到这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鸟,不停的罗嗦,不禁被她搞心烦意乱,挥挥手说道:“一边玩去!”
黑燕一见梅霖的性命危在旦夕,这刘老爷却还在这里悠闲的写着大字,不禁气急起来,一下子飞到刘侍郎头上,狠狠的啄了几口。刘老爷挥手想打,却哪里打的着?黑燕刀光剑影里都能冲进冲出,不用说刘老爷那几下子了,越是挥手,挨啄的次数越多。
刘老爷一声大叫:“夫人,快来赶走这只乌鸦!”一个女声从内室传了出来:“老爷,乌鸦有什么好怕的?你自己赶走就是,没见我正忙着给孙子做衣服吗?”
刘老爷又挨了两下,再也忍不住了,拖长了声音喊道:“夫人,你到底出不出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出,随着一个贵夫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丫环芳儿。那贵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口里嘟囊着,“这么大了,连只乌鸦也解决不了,真是的,还是什么刑部侍郎呢?什么?乌鸦!不是我家要有祸事了吧?”
那个贵夫人走到大堂,黑燕便不再胡来了,飞回到桌子上向着两人尖叫着,希望两人像梅霖一样,能听懂自己的话语。只是两人却哪里有梅霖的那三枚“羲皇古宝”,自是听不懂黑燕说的是什么,那贵夫人更加不耐烦,烦这只小鸟打扰了自己给未出世的孙子做衣服,便转身对芳儿说道:“芳儿,把这只鸟给我赶出去!”
“是,”芳儿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咬着指头疑惑的说道,“夫人,我看这只鸟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飞到咱家来的!”
此时,刘老爷也从书法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平时的小心机智,一听芳儿此话有理,捋了捋胡子说道:“言之有理,看此鸟情急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看她有个腿指少了一截尚在流血,会是什么事呢?要是她会说话就好了!”
“鸟会说话?那不成了妖精了吗?这么大了还是没正经!”刘夫人心里一直想着小孙子的衣服,说话也是没好气。
“要是会写字也行啊!”刘老爷则对自己的字念念不忘。
“你以为她是你啊?鸟要是会写字,那也不就能当侍郎了?”刘夫人火气还真是大啊!
黑燕是只聪明的鸟,此时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猜也猜的差不多。黑燕此时已经停止了鸣叫,偏着脑袋想了想,看见了刘老爷写的字,又想起了梅霖大笔一挥,写了个纸条让自己送来的情景,不禁急中生智。
黑燕跳到了刘老爷的宣纸上,拖着伤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起来,刘老爷一见,惊呼一声:“天啊,我的字啊!”刘夫人连忙命令芳儿:“快,快拿扫帚,把这只鸟赶走!”
芳儿答应一声正要去,刘老爷却突然挥手拦住了:“慢,她在写字!”刘夫人一听,也是一惊,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果然那只鸟慢慢的在宣纸上走出一个字的形状来,虽然弯弯扭扭,却的确是个字,刘老爷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个“救”字。
“救?救谁?难道是新儿有难?”刘夫人首先喊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刘老爷身子也是一颤。两人焦急的等着下一个字,下一字还未出全,刘老爷就喊了说来:“是个‘梅’字!”
“梅?梅什么呢?梅氏卦馆,梅霖!”
刘老爷这两个字一出口,刘夫人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唉,不是新儿和亚儿就好,那个孩子有事,与我们无关!”
“夫人,不能这么说。我和他可是忘年的兄弟,兄弟有事,做哥哥岂能见死不救!”
“老爷,他只不过是帮咱们找回了新儿和亚儿,没有他,咱们也能找的到,不就是在披风冈上吗?你和他结成兄弟,不也是为了找回咱们新儿吗?”
“事情是如此,可是我既然与他结成了兄弟,自当以兄弟相待。人无信不立,做人岂能不讲信义?夫人不必多言,我去去就来!”
“老爷,我看这个孩子来路不正,你想想一般的孩子如何会有如此的本事,能开的了卦馆?还会有鸟儿为他来救援?这次出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他背后的仇家一定是个厉害人物。老爷,你要是去了。万一老爷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啊?老爷,你为了我们母子,要三思啊!”
“夫人言之有理!”刘老爷捋着胡须,在地上不停的转着圈,夫人的话确实有理,可是孔老夫子的话也在奋力挣扎,仁、义、礼、智、信,五字真言,围绕着刘夫人的话在刘老爷脑子里团团转着。终于,刘老爷所受的训教,几千年的文化,占据了上风,刘老爷停了下来,对夫人说道:“夫人,做人以信为本,梅霖这孩子帮过我们,现在他有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我去之后,自当见机行事,能帮就帮,不能帮我就回来。总之,还是我这条老命重要。夫人,你就放心吧!”
“老爷,我也去!”刘夫人一听,刘老爷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改变不了的。
“不了,夫人。你在家等着新儿和亚儿。我有洪大膀护着,不会有事的,洪大膀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刘老爷说完,往外要走,却被刘夫人叫住了:“老爷,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千万小心点。芳儿,去把洪大膀叫来!”
洪大膀进来之后,刘夫人又对洪大膀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老爷。洪大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对刘夫人下了保证:“有我洪大膀在,就有我老爷在!”
刘老爷这才带人直奔梅氏卦馆而来,黑燕却因为劳累过度,而昏倒在桌面上,刘夫人急忙安排芳儿给她包扎伤口,喂水。
刘老爷刚到梅氏卦馆门前,就见四匹马急驰而来,为首一匹枣红马,马上一个胖子手里挟着一个小孩,两眼无神,正是梅霖。刘老爷一见,暗想:“果然有人要抢梅霖!”急忙出言喝止。
梅霖一听,是刘侍郎的声音,急忙在马上喊道:“刘大哥!”刘老爷话刚出口,洪大膀性子急,便已飞身跃起,抡起镔铁棍,搂头盖顶,一棍向着胖子头上砸来。
胖子见棍子来势劲急,拨刀向外就磕,“当啷”一声大响,胖子在马上一晃,差点摔下马来,急忙一拉缰绳,停了下来。洪大膀也感到一股大力袭来,棍子几乎拿捏不住,大叫一声:“好大的劲!”落下地来,接着又是一棍砸了下来。
一匹白马突然赶了过来,马上一个病夫,那病夫从袖中伸出枯瘦的手指,在洪大膀了棍头上轻轻一抚。洪大膀控制不住,一棍子砸在了地上,街道上的一块青石板碎上五块,石屑乱飞。
就在这时,只见梅霖在马上,双手乱摇,一边摇一边叫道:“大家不要打了,自己人,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刘大哥,胖叔叔,你们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
刘侍郎一听,梅霖叫自己为刘大哥,叫马上那胖子为叔叔,而那胖子比自己还小了十几岁,难道自己要也要叫他为叔叔?
正在刘老爷犹豫的工夫,那胖子却先开口讲话了:“格老子的,这位大哥,你也是来抢梅霖的?”
刘老爷一听他叫自己为大哥,那就好办了,当即捋捋胡须说道:“这位兄弟,有人给我报信,说道梅兄弟有难,我是特意赶来救助的!不知,这位兄弟要把梅兄弟带到何处?”
“什么何处不何处的,当然是先逃离虎口再说,追兵马上就来了,我不跟你罗嗦,如果你真是来救人的话,就赶紧让路!”胖子一扬鬼头刀,就想打马闯过去,洪大膀却一伸镔铁棍,拦住了马头。
“追兵?什么追兵?”刘老爷诧异的问道。
“是马刀堂!”梅霖插话道。
“马刀堂?”刘老爷听到这三个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做为以前的刑部侍郎,自是消息灵通,对地方势力了解的一清二楚,在整个地方上,现在最不能惹的就是马刀堂。刘老爷不禁一跺脚:“兄弟,你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去惹马刀堂呢?别的势力都得给你大哥三分薄面,这马刀堂可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
“我没惹马刀堂!”梅霖又露出那种即神秘又纯洁的招牌笑容。
“那他们为何会追杀你?”
“我惹的是整个天神帮!”
“啊?……”一听这话,刘老爷几乎没晕过去。
“管他什么天神帮,地神帮,来一个老子杀一个!”胖子在马上一声大吼。
就在这时,只见后方烟尘大起,正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在急奔而来,人马未到,远远的一股强大的仇恨的烈焰就已扑面而来。
“这么快?大哥,你把孩子交给刘大哥先走,我们来挡住追兵!”说话的正是老二朱智虎。
“不,你们先走,我们来挡住追兵。你们马快,能够跑的了!”刘侍郎捋着胡须,一脸毅然的说道。不知有多少年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了,还真叫人热血沸腾啊,仿佛又回到了率领官差,勇斗案犯的年代。
“要走一起走,要拼一起拼!”梅霖更是听的热血沸腾起来,站在胖子身前大声叫着,挥舞着双臂,宛如一面战斗的旗帜。
“好,一起拼!龟儿子的,杀光他们!”胖子抽出鬼头刀,举在手中喝道。
“好,听大哥的!”白脸汉子朱信虎说道。
而那病夫则望着那高高举起的成片的斩马刀,略皱了皱眉头,随着那三只老虎,缓缓的拨过马头,迎向了将要到来的斩马刀的丛林。
“保护老爷!”随着洪大膀一声高喊,那些家丁各出棍棒刀枪,乱哄哄的把刘老爷围在了当中。洪大膀则一横镔铁棍,站在了川东四虎的后面,众家丁的前面。
吕无绊一骑当先,卷尘而来,仇人的面目渐渐清晰起来。吕无绊伏下身子,大声的发着口令:“伏身,扬刀,冲锋!”声音嘶哑,略带悲声,却是无比的强壮有力。
二十二骑齐齐的把身子紧贴在马背上,如一阵旋风般席卷过街道,直冲入梅霖卦馆。小小的梅霖卦馆哪经的起如此强烈的冲击,梅霖靠智慧创造的幸福又一次轰然倒塌了。
第二十一章 化鹊
叮叮当当的刀碰声,吸溜溜的马嘶声,啊呀呀的惨呼声,轰隆隆梅霖卦馆倒塌声,响在了街头,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跑不过奔马,那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实在跑不快的赶紧找个老鼠洞钻了进去。
这一阵旋风刮过,不仅路上的行人跑了个干干净净,连刘老爷的那些家丁,也发一声喊,跑了十之八九,只剩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五六个是躺在地上不是少了只胳膊,就是少了条腿的,再不就是连脑袋也没了的,还有一个是被吓了傻了,连逃跑都忘了的。最后那一个倒是忠肝义胆之士,那就是手执镔铁棍的洪大膀。
除了洪大膀之外,在旋风过后,仍然立着的只有那四匹马和刘老爷,刘老爷面沉如水,看着这一切,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家雀焉能与苍鹰相比?”梅霖对逃命的那些人则有另一番评价:“唉,花钱买的东西就是不行!”
还有立着的一人,就是那个被吓傻了的,手中的花枪在不停的颤抖,双腿在不断的哆嗦,口水在不断的流出,身子不听自己使唤的人。
梅霖听到自己的卦馆轰然倒塌,这还没有什么,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等梅霖听到自己“梅氏卦馆”的牌匾被人一刀斩为两段,不由的疯狂般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出来的字却是:“杀,杀啊!”
此时,马刀堂弟子轻易的转过了马头,对四马三人形成了包围。吕无绊一声令下,斩马刀轮番向着几人攻来。
街道虽然宽大,但是对于做为骑兵的战场来说,还是太过狭小了。马刀堂的战阵无法展开,马匹的速度也无法施展。因此,马刀堂弟子打的极其不顺手。
川东四虎一身的功夫全在步下,此时骑马作战,非其所长,许多的精妙招数无法施展,打的也是极不顺手。况且川东四虎的马术是在天山所学,几年的工夫虽然已经十分不凡,但是比起那些长在马背上的马刀堂弟子来说,仍然犹有不如。想要跳下马来作战吧,却是心有不甘,因此只能苦苦缠斗。唯一一个打的顺手的是洪大膀,一条镔铁棍上下翻飞,上挡斩马刀,下砸马腿,只是洪大膀要全力护住刘老爷,因此也是不能尽力。至于那个吓傻了的,此时早化成一滩烂泥,瘫在了地上。
两帮人马都打的极不顺手,平时的能力发挥不到五成,因此便成了缠斗的局面,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时间一长,马刀堂的弟子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马上的工夫和战阵的工夫逐渐显现出来。
有的马刀堂弟子挺身立起,高高的立在马背之上,举刀力劈;有的马刀堂弟子蹬里藏身,专斩马腿;有的马刀堂弟子双双配合,从马背上横跃而过,跃到对方的马背上去,两人在交叉的瞬间,共同攻向同一个目标。
胖子朱义虎,猴脸朱智虎,白脸朱信虎斗的是苦不堪言,洪大膀给刘老爷前遮后挡,大呼酣斗,身上已然带伤。唯一从容不迫的是病夫杜化虎,一双枯瘦的手,或拍或击或擒或点,总能逼迫袭来的斩马刀自动的回撤,身边有六匹战马围着团团乱转,却依然能好整以暇的腾出手来,发出小石块,帮助朱义虎解去燃眉之急。
这里边的人都窝了一肚子火,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个个闷声不响的苦斗。要说这里边有高兴的人,那就是梅霖了。梅霖自小到大何曾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血与血的较量。相比起来,以前那什么人狼大战,当然没战起来,就跟小孩耍一样。至于那丐帮同心谷大战,梅霖居在高高的光岳塔上,自然体会不到这身临其境的感觉。现在,那明晃晃的斩马刀可是就在自己身边飞舞,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会搬家。
梅霖在胖子身前,哈哈大笑着,双手乱舞,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还好用,听到刀刃破空之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不禁大声出声指挥起胖子来:“左边,不对,是右边。快,快,后边来了。快,快前边又来了。快,快,左前方,右后方,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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