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了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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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你怎么天天都过来唱歌？没有其他事要做吗？”有一天麦馨薏终于忍不住呵斥他，因为他实在是影响到她了，不是因为他的歌声，不是因为他的琴声，单单是他的存在，于她而言，便是最大的打扰，因此对几天来自己的排练都十分不满的麦馨薏才会如此出声问责谈家骏。
其实他并不是天天过来练习，她也不是，只是起初那几天每日都过来，后来也便只是找有空的时候过来练练，毕竟是高三的人，大家都知道应该干些什么，于他们而言，说是来练习，实则真的只是寻找一份宁静纯粹的时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谈家骏是常常忙里偷闲去打篮球的，并不像麦馨薏呵责的那样，或许是因为文娱月的比赛项目中篮球比赛比歌唱比赛早了半个多月，或许是因为有些烦躁真的只能靠流汗才能消散，或许只是因为他打篮球的时候总有个她静静地坐在一边，拿着他的外套，看着他奔跑、跳跃。其实后来他也有许多次想怂恿她上篮球场，无奈她总是不肯，宁可静静地坐在一边享受她的暖太阳。

转眼间，篮球赛开赛了，谈家骏还真是把班里的几个同学组成了队一起参赛，他、狄迪儿、仓穹，还有他的另外两个死党，这几个人组在一起，除却仓穹打得不是非常熟练，其他几个都是篮球老手，而智商过人的仓穹自然也是边打边学，进步神速，转眼他们的队伍已经杀入了决赛，仓穹的实力也早已超越了许多打了多年篮球的人。
决赛的前一天，午后，体育馆后的小房间，只属于两人的空间，许久没有来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这一天重新回到了这里，没有理由，或许是需要一点宁静的回归。
但是两人却并没有进行交流。
麦馨薏在角落里自己窝着，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她CD机中放的刚刚淘来的好歌，闭着眼睛，纹丝不动，若不是睫毛微微的颤动，几乎要让人误以为她是已经睡着了。忽的，在另一个角落，传来谈家骏调试吉他的声音，琴弦一声一声地响动，发出沉闷但却好听的声音，就在这时，麦馨薏的身子微微一震，显然她也注意到了谈家骏的琴声，但是始终没有睁眼，只是伸手在她的CD机上按下了“暂停”键，表明了她的专注。花了一点时间调音，谈家骏开始柔声弹唱，这一次是《谢谢爱》，一部偶像剧的插曲，但是他最欣赏的歌手李小葱翻唱的版本却是远远超过了原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歌手中，他执迷于她，总觉得被她唱过的歌，就算是原唱也无法引起他的共鸣。

雨下好乱　半个夜晚
你不在身边怎么晚安
天好蓝　要和你一起看
起风时由你来温暖
心事简单一句说完
要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有眼泪也因为你灿烂
你微笑因为我盛开

要谢谢爱让你
在我身边守护我的未来
有多少美丽奇迹
你手心里全都记载
好期待

要谢谢爱让我
学会宽容学会体谅关怀
像阳光陪着大海
是平静还是澎湃
都是爱

溢满爱的歌词，他终于还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传递自己的感谢，或许这也是她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吧。
唱完，他默默地窝在角落里，不动，也不再弹唱，倒是她，许久之后忽的站起身来，朝谈家骏走去，一声不吭地帮他收拾吉他，在她默默收拾的时候，谈家骏不解地抬起头来，默然地看着她，直等到她终于收拾完了，酷劲十足地背上他的吉他，拍拍他的脑袋，拉住他的胳膊就是一扯，愣是生生地将他从座椅上扯了起来，“走，咱们回去吧。”把谈家骏拉起身来后，麦馨薏也不多看他一眼，就顾自朝门口走去，只是丢下这一句话。
谈家骏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无奈，吉他都被她带走了，他也只能乖乖地跟着她回去。
从体育馆回教室，会经过操场，一条小路，两边都是树，她在女生中腿算是很长的，便总是自鸣得意地走得飞快，但要知道他可是比她高出一个多脑袋，自然也不会被她落下很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觉得此刻的她不想说话，于是也就没有追上去，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忽的，她停下了脚步，突然转身，吓得谈家骏一个紧急将步子停下，他脚步大，她停下回头地又急，两个人差点撞上，他正糊涂着不知道什么情况，麦馨薏突然露出一副流氓相，伸手捏住谈家骏好看的下巴，虽然高度不够，只能仰视他，但是态度是完全做足了痞子气，还伴着流氓气地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小妞，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谈家骏被她突然的调戏弄得不明所以，又见她这表情、这语气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声，笑的麦馨薏一阵尴尬，顿时站在那里觉得十分丢脸，正要翻脸朝他发怒，谈家骏却笑得岔了气，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还带着笑腔回问：“为什么我要紧张啊？”
“嗯？”麦馨薏刚被笑得有些恼，又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谈家骏的心思，便继续问：“明天不是你们篮球赛决赛吗？你不紧张？”
谈家骏哈哈笑出声，宠溺地拍着麦馨薏的脑袋，说道：“这有什么好紧张？我参加比赛只是为了去玩的。”
“怎么能这样呢？”麦馨薏一下子嘟起了小嘴，喃喃抱怨道，“既然都参加了，当然要认真对待啊！”
“小傻瓜，我没说我不认真对待啊，只是不把结果看得太重而已。”谈家骏顺势在她的脑袋上揉揉她的发。
“哦？！”麦馨薏似懂非懂地晃晃脑袋，有愣了一秒钟，终于回过神来，再次嘟了嘟嘴，便甩甩脑袋跑开了。
谈家骏看着她屁颠屁颠跑远的背影，不经意地出神，随即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第二天下午，全校的体育运动时间，高三文娱月的篮球赛决赛正式开始，三年六班对决三年十四班，两个班级的队员实力都不容小觑，而三年六班的谈家骏和三年十四班的邹凯杰也互相耳闻已久，很早之前就想互相切磋一下，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第一次的交手，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因为比赛是在露天的篮球场进行的，因此正式比赛之前，队员们在场边准备，三年六班这边，除了参赛的五位队员、替补队员，还有就是麦馨薏了，本来麦馨薏只想意思一下，躲在人群里偷偷地看一下谈家骏的比赛，没想到她才刚一出现在人群中，就被谈家骏给发现了，并且被揪了出来。本来嘛，在她没有出现之前，谈家骏就已经四处探着脑袋找寻着她的身影，甚至都没有心思为队伍布置战术，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她的出现，自然是立马就发现并且及时就把她给揪出来了。
其实谈家骏把麦馨薏揪出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像平常练球一样，自顾自地脱起了外套，倒是麦馨薏脸上一红一白的，又羞涩又恼怒，耐不住，出声呵他：“喂！谈家骏！你把我叫过来又不说什么，什么意思啊！”
“嘿嘿~~”谈家骏嬉皮笑脸的，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递给麦馨薏，整个脑袋也凑了过去。
麦馨薏看他这阵势不对劲，慌忙用手抵住他不断靠近的胸口，小脸一低，低声嘀咕：“干什么！公共场所，都看着呢！你就没个正经样！”说着又一抬头，死命地盯着他，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嘿！哥们儿，春风得意啊！”谈家骏正看得出神，忽地肩上被拍了一下，他猛地一转头，想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识趣，打搅他跟他家馨薏调情，一回头便看到邹凯杰那张同样帅的没天理的阳光笑脸，并且那笑容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戏谑和暧昧，眼神在谈家骏和麦馨薏之间来回徘徊，表情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谈家骏看到是邹凯杰，便完全丢弃了生气的念头，说来两人算是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情，虽然之前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却一见如故，于是谈家骏便很是自然地一手勾住了邹凯杰的脖子，另一手锤锤他的胸口，脑袋朝着篮球场的方向一点，说道：“走，咱们先去切磋几个球。”
“舍得丢下美人来陪我？！”邹凯杰继续调侃道。
“呵~”谈家骏没说话，只是看了邹凯杰一眼，回头在一旁看愣了的麦馨薏脸颊上轻轻一啄，转而在她耳边低语道：“馨薏，记得给我加油！”满意地看着她的脸色忽地变红，谈家骏再回头勾起邹凯杰的脖子就往看球场中间走去。
“你小子挺有能耐的，这么极品的妞都被你泡到手了！”邹凯杰用手肘顶了一下谈家骏的胸口。
“怎么，想跟我抢？来不及了，她是我的！”谈家骏无不自豪地回应着。

看着这两个活宝互相戏谑着远去，麦馨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突然感觉身边掠过一个人影，回转身去，便喊出了声：“仓穹？！”
“啊？！”仓穹显然是之前在专注于其他的事，使得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麦馨薏的身边，所以对于她的呼喊略显吃惊。
“加油！”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场面有点尴尬，麦馨薏便冒出这么一句话，企图遮掩尴尬的气氛。
“哦~恩！谢谢！”仓穹也回过神来，但是神情仍然有些不自然，仿佛是——紧张，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次打这么重要的篮球赛，紧张是难免的，麦馨薏在心中这样帮他解释，于是也就没有多想。随即，仓穹伸手指指篮球场，回头对麦馨薏说道：“比赛快开始了，我过去了。”说完，也没有听麦馨薏接下去的话，便急不可耐地跑开了。
“嗯。”麦馨薏应着，但是仓穹已经跑远了，估计也听不到了，她摇晃着脑袋，觉得仓穹今天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急着跑离自己呢？不过这样也好，也许有些事情他也终于想清楚了，只是——为什么他打篮球赛要穿钉鞋呢？麦馨薏忽然瞥见仓穹脚上的钉鞋觉出一丝奇怪，难怪刚才见他走路姿势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那就不思考了，可能这样打起球来比较有利，反正她是不那么懂篮球的，而现在也的确不容许她再胡思乱想了，因为——比赛开始的哨声吹响了，她集中起精神来，关注这一场将会十分精彩的比赛。

开赛，由谈家骏和邹凯杰分别代表各自的班级跳球，两人的身高虽然相差无几，但是在弹跳力上还是谈家骏略胜一筹，于是第一球便被三年六班代表队抢走。谈家骏的速度真是快的惊人，似乎前一秒他还在球场中间准备跳球，后一秒就已经带着球迅速上篮了，几秒钟之后全场才反应过来，而三年六班的支持者这边也迅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麦馨薏一下子就看傻了，原来他的速度这么快，虽然之前自己对他献出了篮球处女打，跟他交过手，也看过他的许多练习、比赛，但却从来没有感觉像今天这样震惊，原来之前他在比赛中真的只是拿出了百分之几的功力。这么想着，麦馨薏心里难免生出一种崇拜之情。却不想，刚刚进了球的谈家骏不顾场边一群女生发出阵阵花痴般的尖叫声，只是淡淡地将脑袋转向了麦馨薏这边，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暧昧的暗示，仿佛是与她之前的暗语，只有两人读得懂，看到他这样的神情，麦馨薏不好意思地低了脑袋，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新一轮的进攻已经开始了。在篮球场上是不容许走神的，这一点，谈家骏比谁都清楚，因此他也只是游离了不到一秒钟，思绪又专注于球场了。
两队的实力相当，虽然是三年六班先发的球，但是他们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优势，两队的比分咬的非常紧，一会儿三年六班领先两三分，一会儿三年十四班领先两三分，近乎半场球赛下来，两队的比分相差甚至没有超过5分的情况，这让两边的队员都没有办法掉以轻心，而谈家骏也不再有走神关注麦馨薏的机会了，因为总体讲来，虽然三年六班胜在进攻猛烈上，但是三年十四班的防守比较严密，而且三年六班的速度主要是靠谈家骏提上去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虽然三年六班目前稍稍占些优势，但是队里实力比较强的只有谈家骏，其他几个的水平则都只是中等，而三年十四班却不同，虽然他们没有像谈家骏那样优秀的队员，但是每个队员的水平都是中等偏上，并且合作更加默契，不像三年六班看上去像是一个杂牌军，而三年十四班的邹凯杰与谈家骏又实力相当，所以对他们而言，现在只需要拖垮谈家骏的体力，等到他体力不济的时候，再反攻，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麦馨薏虽然不是很懂篮球的战术，但是看谈家骏比赛了这么多场，她多少也有些经验了，此刻她明显感觉到今天谈家骏打得比以往都卖力，而体力消耗地也比以往都快，此时的他时不时地大喘气，每每有队员罚球的时候，他都会双手撑膝，趁机休息一大会儿。隐隐感觉到如果再这么下去，谈家骏马上就要撑不住了，而场上三年六班的队员中已经有一个因为两次犯规的原因被决定换下场，替补他上场的水平更是不堪，三年六班的整体水平本来就不高，如果再失去谈家骏的支持，恐怕是很难赢这场比赛的。而麦馨薏更担心并非是比赛的结果，是谈家骏，在她看来，输赢无所谓，但她不希望他为了这场比赛，消耗太大的体力，甚至不小心受伤，这些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想着想着，麦馨薏不由得抓紧了她手上的他的外套，心中忽地坚定了一个想法，不行，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一冒出这个想法，麦馨薏就蹭蹭地跑到裁判跟前，告诉他三年六班请求暂停。
一声哨响，比赛暂停，两队回到球场的两队稍作整顿。
邹凯杰擦着脸上的汗水，还不忘朝三年六班那里看去，只见那一群劳累过度的小伙子们个个十分认真地听着眼前手舞足蹈的麦馨薏的指挥，而那麦馨薏的动作神情还真是有架有势的，看得邹凯杰乐了，心想，之前还一直好奇能把谈家骏的心抓得这么紧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见到她本人终于明白了，她还真是很特别，特别到连自己都忍不住会想多看她几眼。
这边，麦馨薏这个没有多少篮球经验的“外行”正在煞有阵势地为这几个打了n年篮球的家伙分析战况，布置战术，别说，分析还真有模有样的，有几个点还真是被她说中了，听的几个大男孩一愣一愣的，谈家骏更是，一瓶矿泉水自从放在嘴边就没有喝过，只是专注于麦馨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团队的比赛，不能再只让谈家骏一个人又抢球又得分又防守了，你——”她伸出又细又白嫩的手，直直地指着谈家骏，说道，“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控着球，适当的时候要传给他们。”
“还有你们！”旁边几个看到平时嚣张跋扈的谈家骏也有这样呆愣说不出话的时候，刚刚捂嘴想偷笑，就被转向过来的麦馨薏给抓住了，“你们不要看到他抢到球了就无所事事地站在那儿不动了，上去帮他呀，帮他防守，占好有利的位置，随时等他传球过来呀，不然咱们队只要谈家骏一个人打球就好了，还要你们干什么？！”麦馨薏最后抛出了这样总结性的一段话，作为自己首次战术布置的结语。
说完这席话，所有三年六班的队员都傻了，但也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待他们回神，因为裁判已经吹响了哨声，意味着暂停时间结束，麦馨薏听到哨响，第一个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小手悬放在一圈人的中间，高喊道：“加油！”
大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麦馨薏的意思，不过她的小白手放在那里，谈家骏又站在旁边，谁敢搁上去啊？见大家都没有反应，麦馨薏一把拉过谈家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这下，大家纷纷将手叠了上去，高呼三声：“加油！加油！加油！”只有谈家骏还在呆愣于麦馨薏抓他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