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风起之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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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她早已经是满手血腥，但是，沾上人类的鲜血却是第一次。可是，她并没有出现小说中第一次杀人往往会出现的反应：恶心，想吐之类的感觉。心情平静依然，波澜不起。
　　　　是因为其实在训练生的时代就已经看管生死的缘故么？她不知道。虽然说曾在法制的制度下长大，但是她知道，即使在那里，也并不是法律就一定能主持正义的。何况，在这个强存弱死的世界。
　　　　看起来，她的心，也变得冷酷了呢。这些人，或者同妖魔战斗过，也或者，其实罪不致死。而现在，她现在，却倚仗着自己的力量动手杀了他们。尽管，即使不杀他们，他们其实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即使重来一遍，她也会这么做的吧？因为，这不是她冲动之下的结果。在发现他们的追踪后，就已经准备这么做了。但是，有什么不好呢？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不过，这个世界把她冷血的一面放大了而已。在这个世界，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对敌人的冷酷，本来就是必要的条件。
　　　　不过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组织会有这样的规定了。支撑着战士们战斗，并抗拒觉醒的，本来就是身为人类的意念，和保护人类的信念。一旦杀了人，这个信念，显然就会荡然无存吧。对于人类的弱小，难怪，觉醒者们和妖魔们，会产生高高在上的感觉呢。所以，尸体还是要处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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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了一个大坑把尸体深深的掩埋上，还利用能力将几株大树给移植了上去，沾上了血的地方自然也要清理干净。然后，也差不多半夜了。休息上几个小时，也便必须继续出发。
　　　　雅罗尔，组织战士的No。3。而且她知道，只要组织没有放弃她，她也不背叛的话，她会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因为，在大部分战士心目中应该很是危险、危险程度排名第三的大陆区域其实很安全。至少，单论危险程度，应该和排名四十的区域相当。
　　　　——或者可以这样说，其实，大陆排名前五的区域其实都并不特别危险。只不过，排名第三的、位于大陆中部偏北的这个区域，恰好最方便往来于大陆的各个区域而已。因为，前五位的战士都时不时要执行一些组织的特殊任务。而这个区域，无疑最为适合作为“眼”、需要满大陆乱跑的雅罗尔，因为这一年半以来她的任务，便是确定某些战士的生死和追击叛徒……
　　　　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任务。但是，也有一定的好处。那就是，她的耳朵，绝对是组织的战士当中最灵敏的。战士们的排号变化、生死状况、表现的大致战力，组织都会把消息告诉她。
　　　　比如说，四天前，在她完成了上一个追击任务之后，组织的联系人便告诉她，原No。6，帕拉觉醒叛逃了。
　　　　一年半以前，在那个奇怪的聚集了前十位战士的任务里，她曾经猜测过，十年之后，她们能剩下几个。但是现在看来，或者她还是低估了组织“消耗工具”的速度。仅仅是一年半的时间里，除去那次战死的纳丝丽，罗斯玛丽也向泰莱莎递出了黑函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尽管雅罗尔对这个消息严重怀疑。那个罗斯玛丽，最想要死在她手里的人居然会是泰莱莎么？一个一向最看不顺眼的人？而莫拉娜嘉同样不曾逃出No。7的宿命，战死在了北方战场。加上帕拉，一年半之间，她们就已经失去四个了。而普通的战士，这一年半之间，更是更换了七个！
　　　　物是人非。重新走上中部大陆的土地，雅罗尔很好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伊奈莉作为泰莱莎之后的攻击型战士顶峰被提升至No。2，当初那两位争排名的同期也被提上了四和五。前五的战士，又换了新的一轮。
　　　　不过，虽然她能够得到她们的消息。她们，应该却是不会知道她在做什么的吧？想到这里，雅罗尔不由得叹气。在她看来，自己的工作确实不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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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你做什么？”
　　　　走在路上的雅罗尔有些恼火的把忽然在肩上跳来跳去的小家伙给捧拎到了手上。已经养了它一年多了，它也是一向深通人性，这种突然在她肩甲上跳来跳去的行动还确实是第一次。这让正在思考的雅罗尔有些不满。
　　　　只不过，小火很快就把她这种不满给打消了。
　　　　只见它的小脸上正一片扭曲痛苦的模样，眼中更是水意盈盈，眼看就要落下泪来的样子。被雅罗尔拎在手上，还总是扭来扭去。
　　　　“生病了吗？”雅罗尔看它这样子，也有些担忧。可是，直到刚才都还一直好好的啊。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地上，雅罗尔准备好好的把它检查一番。而小火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努力的用前爪蹭着自己额头的那簇火红的毛。
　　　　雅罗尔这才注意到，小火现在前额的这簇红毛现在颜色特别的鲜艳，仿佛，既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小心的将手放到了它的那簇毛上，雅罗尔小心地问：“这里很痛吗？”
　　　　小火连连点头。同时……
　　　　哎？雅罗尔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小火居然在吸收她的妖力！尽管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确确实实的，那簇毛正在吸收她的妖力！怎么回事？她想要把手拿回来，但是看到小火瞬间变得无比舒适的样子，还是迟疑着停了下来。既然只是一下子就能恢复的妖力，她还是准备以观后效。不过，谨慎之下，她还是保持着将左掌贴在它额头的动作将它抱了起来，走到了旁边的丛林之中。
　　　　过了一阵子，雅罗尔惊讶的发现——妖力又回来了！从那簇红毛当中，她的妖力又返了回来。在量的大小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质量上却有了细微的变化。但是还没等她细细的体会，那小股妖力已经迅速的没入了她心脏处的妖力珠当中。然后，在妖力珠和小火之间，形成了一个细细的妖力循环。这连带着，还带动了现在已经和妖力珠形成共鸣的那颗精神力珠。
　　　　怎么回事？雅罗尔只觉得万分不解。
　　　　然后，便感觉到了手掌下正在长出什么东西来。这明显是小火的问题。但是，小火却对着雅罗尔吱吱得叫了叫，还摇了摇身后的大尾巴。看起来，很是轻松惬意。
　　　　又过了一会，雅罗尔便觉得那从小火身上长出来的圆圆的东西落入了自己的手掌。随即，那妖力的细细的循环也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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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罗尔有些疑惑的收回了左掌。那是一颗半径大概两厘米的小珠子。乍一看，和玻璃珠仿佛没有什么不同。同时，虽然在触感上让人感觉柔软，捏上一捏，却是坚硬无比。而仔细看一看，就可以发现，里面仿佛流转着七彩的光华。
　　　　这是，什么东西？雅罗尔很是不解。看看小火，后者却仍然欢快的摇着尾巴。那簇红毛也恢复了原状。手放上去，也没有任何不同了。而且也一样，感觉不到任何能量的气息。
　　　　——倒是这小珠子上，能感觉到一种很淡的能量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性质。
　　　　将珠子拿到了小火的面前，“这是你的东西吧，有什么用处？”
　　　　小火用行动回答了她。晃晃尾巴，它再次跳到雅罗尔的肩上，安稳的坐了下来。
　　　　“没用么？”虽然这么说，雅罗尔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把珠子收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南之深渊
　　　　尽管雅罗尔觉得这珠子并不寻常，但是，几天的研究却都没有效果。就连那些她觉得有了些许变化的妖气都无法找到了——它们已经完全融入了妖力珠中不见。而现在，她已经走到了极南之地，她的任务地点了。
　　　　在远远感觉到几股妖气的时候，她已经约摸明白了任务的内容。不过，还是要问清楚比较好的。
　　　　“伊路米达，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南方的那几股妖气吗？”看向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联系人，雅罗尔对这一位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
　　　　“应该并不止如此。但是现在，你先说说那一边，塔米拉丘陵中的战斗状况如何吧？”
　　　　“在这里？”雅罗尔有些惊讶。
　　　　“因为等一下，可能会有一个家伙出现，离得太近会被发现的。”联系人的声音平静无波。
　　　　这就是“不止如此”的意义吗？雅罗尔轻轻一笑，看起来，这次的任务会有些不同寻常呢。
　　　　“现在的这种距离，我没有办法掌握详细的情报。不过，战局很明显。那个高位的战士能力很不错。虽然三个队员感觉上都有受伤，但是应该并不严重。那个觉醒者的败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吗？”伊路米达并不显得讶异，“那是新的No。8妮雅。是个老战士了，还是你的上一期的战士。”
　　　　上一期吗？一般的战士而言，这种升迁的速度倒也并不奇怪。
　　　　其实她能感觉到，远方那个高位战士表现出的“不错的能力”大概到了什么地步。战斗经验上显得非常的丰富，这是经历了许多战斗却仍能存活的老战士的普遍水准——组织一直以来，对她感知范围的资料，就是错误的。而这，是她从掌握了这份力量开始就谋划着的事情。
　　　　“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觉醒者已经重伤——话说回来，这并不是一个多强的觉醒者呢。如果你说的‘不止’还不出现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事实上，她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一点。不过，那应该是在她的“感知范围之外”的。
　　　　“在组织里，你们前五的战士相对于后面的个位数战士也是有很大区别的。那种程度的觉醒者，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不至于受伤的。不过，那个家伙，也确实是有不出现的可能。本来这就只是试探……”
　　　　“不用试探了。”雅罗尔打断了他，“出现了。”
　　　　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远了。虽然也许那家伙的感知能力不会很强，但是，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顶尖强者的这个家伙，无疑，在战斗的方面，应该是会很敏锐的。
　　　　“不要告诉我，那个家伙，就是南之深渊露西埃拉。”
　　　　“哦？你感觉到了什么？”伊路米达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一个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妖力的家伙。即使是比当初看到的那个妖魔弗朗斯特还要强大。除了深渊，请恕我想不出其它什么更厉害的人物来了。”
　　　　“那就确实是露西埃拉没错了。”伊路米达点头，“你能肯定她要比当初那个弗朗斯特强吗？”
　　　　“我说过，这只是感应妖气做出的判断而已。就算完全正确，战斗的能力也并不是只靠这些就可以决定的。当然，如果只是在觉醒者之间判断的话，她绝对要强于里加鲁特。因为，这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
　　　　也就是说，在她的感应里，虽然弗朗斯特水平比露西埃拉要差，但是，在妖气的质量上，他们是一个层次的吗？
　　　　“咦？”
　　　　“怎么了？”伊路米达迅速的问到。又有什么变故了么？
　　　　“那位已经逃走的妮雅回去救最弱小的那一股妖气了。现在，大概只有排在第二的那股妖气成功的脱离了战斗。”在看到露西埃拉之后，那位作为队长的妮雅应该就果断地下达了逃走的命令吧，只可惜……
　　　　“还有一个呢？”
　　　　“一见面就被重伤了。那种程度，应该是二十几位的战士吧。而且是攻击型，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除非……”
　　　　除非觉醒。这，就要看战士本身的意志了。死亡，或者觉醒？
　　　　“那真是可惜了。”伊路米达做作的叹了口气，“对上深渊，原本逃走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妮雅，是一个优秀的战士的。”
　　　　真的优秀、可惜的话，会特地让她们跑到南之深渊的领地来讨伐觉醒者？何况，听他刚开始语气，还是早就准备把露西埃拉引出来的。雅罗尔不以为然的想。刚开始就准备消耗掉，这才是真实吧？而从这一年多的任务来看，是不是可以说明组织的一个态度呢？
　　　　那就是，除了深渊，他们并不在乎出现其他多少个觉醒者。也就是说，有消灭的力量吧？虽然，这力量很有可能不是她们这些常规的战士，而是那些她感觉到过的隐晦的气息。
　　　　“我相信，组织也并不愿意让她们对付深渊吧。啊，觉醒了哦。”
　　　　“那个重伤的吗？”伊路米达一愣。
　　　　“那个排位最低的。这种程度的妖气，就算觉醒了也没有什么。但是，应该是受不了露西埃拉的折磨觉醒的。”雅罗尔感应着，又补充了一句，“原本重伤的那个，妖气已经消失了。”
　　　　伊路米达的脸色现在想来好不了吧？就算不在乎，被人为的制造出觉醒者的话……雅罗尔在心底冷笑。深渊们一直都在聚集觉醒者的部下，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你是说，她在利用某种手段，促使战士觉醒？”
　　　　雅罗尔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手段，但是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
　　　　伊路米达的脸顿时变得宛如漆黑的锅底，只可惜被黑布包裹着，看不出来而已。而雅罗尔继续报告战况：“那个叫做妮雅的战士自我了断了。”看起来，是一个忠诚且有着坚定信念的战士呢。而且战斗经验丰富、领导水平也不错，为什么会被组织当作消耗品？虽然她自己做不到这一步，但是，对于这样的战士，还是心存钦佩的。所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便带着淡淡的赞叹。
　　　　“四位战士，只逃出来一个。但是那个觉醒者还有一口气，想来假以时日可以恢复。也就是说，讨伐任务失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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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路米达沉吟了一会，“一年半以前那次，露西埃拉应该是知道了组织当时的情况。但是，却并没有自己率领部队来攻击，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雅罗尔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认为这是我会知道的东西。”
　　　　“确实如此。但是那段时间，确实露西埃拉失去了踪迹。尽管被称为深渊者，很少出来活动。但事实上，他们三人的大概踪迹，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有露西埃拉，直到两个月前，她才再次被我们发现。现在，雅罗尔，你认为和你们战士相比，她的力量如何？”伊路米达顿了一顿，“虽然说妖力的量并不是战斗胜负的唯一标准，但是，也是一个重要的指标。
　　　　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偶尔的小小的丘陵，并不能挡住妖力的感知。雅罗尔细细的对比了一下，“如果组织要对付她，把我们前五位的战士找齐吧。如果能够配合默契，还是有可能干掉她的。”虽然事实上上一个任务当中她们其实也不过是各自为战。配合这个词，应该是用不到她们身上的。
　　　　“而如果说单人的力量，我只能说，只有泰莱莎有这个能力在她的攻击下从容离开。”我没说谎哦。虽然泰莱莎可能有这个能力和她一战，虽然大概我打不过也能跑得掉虽然估计从容不起来，但是确实不算说谎呢……
　　　　“是吗？”伊路米达站起来，“那么可以确认露西埃拉并非出了什么问题，任务也就完成了。”
　　　　是这样么？雅罗尔并不这样认为。组织肯定还做了一些别的什么。只不过，这就不是她能知道的就是了。
　　　　不过，她这个“眼”还能做多久呢？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知道多少，但是在组织的眼里，她知道的，已经远比其他的战士多了。
　　　　可是说实话，她还并不打算叛逃。只要在组织处理我之前逃走就好——这是她一向的想法。而今天，她确认了这一点。如果那个人就是南之深渊的话，至少拥有逃走力量的她，从组织逃离，应该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但是，逃离之后，就是敌人。在那之前，敌人的信息，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