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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与黄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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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韦忙问：“什么条件？”
杨又是走出画室指着湖泊里的一大片白色的鸭子说：“它们的生活起居就是我照顾的。”
八人走出画室往湖里一看大吃一惊，忙说：“怎么那么多？”
杨又是解释说：“自然界是充满神奇的力量的，你看那些鸭子，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繁衍后代，今天才十只的话，明天就已经有几个鸭蛋躺在草丛中，这些鸭蛋寄托着鸭爸爸鸭妈妈无限的希望，很可能一段时间之后就是一只嘎嘎叫的小鸭子，加上那些怀孕在身的母鸭们，这些算起来也算生命了，因此它们数量越来越多，我正考虑要那老头增加我的补贴。”
郭峰点点头说：“这倒是可以考虑的。”
张不韦打量了一下那些鸭子面露喜色说：“这些鸭子……”
“那老头每天都会来检查鸭子的数量，连哪只怀孕了都一清二楚，如果缺少的话每只就要照市场价两倍的价钱赔他。”
张不韦大吃一惊说：“这个老头怎么这么狠？”
杨又是摇摇头说：“这还不算狠。”
张不韦忙问：“还有更狠的？”
杨又是点点头说：“为了防止他的鸭被盗，他还说过几天要在我画室里养一只狗，而且，这只狗的生活起居也由我负责。”
张不韦眨巴眨巴几下眼睛，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只好拍着杨又是的肩膀说：“我对你的悲惨局面表示最诚挚的同情和关怀。”
杨又是点点头，然后吃惊地说：“怎么听起来那么熟？”
张不韦点点头说：“这不是我们国家领导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么？”
杨又是忙点头说：“对，我就经常听他们这么说。”
张不韦说：“他们也是没办法，混官场多了，自然沾上官腔了，就像在茅厕蹲久了，人自然就臭了。”
杨又是忙说：“名言名言，想不到你的思想这么深沉。”
张不韦忙说：“其实我这人特深沉。”
杨又是点点头说：“看得出来。”
于是两个人津津有味地谈起人生，张不韦望了望天空说：“其实人生不过半天空半人事，短短几十年，有什么意思？”
杨又是忙问：“不是吧，你怎么如此悲观？”
张不韦说：“难道你不曾听过一名人的那句‘一切的深刻都蕴涵着悲观’，这句话很经典，我常常引用。”
这时吕文不满地说：“你分明是窃用。”
张不韦说：“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杨又是一愣，问道：“这不是孔乙己的名言吗？”
张不韦很不好意思地说：“引用，引用也，盗用哉？引用也。”
杨又是于是满脸佩服的说：“你挺会引用名言的。”
张不韦忙说：“无他，但嘴熟耳。”
杨又是邀请八人进去喝啤酒，八人一听啤酒皆是精神一振，毕竟大三了学业为重，八人很少聚在一起喝啤酒了，现在机会难得，当然要不醉无归。
杨又是忙将装在一个水桶里的几瓶啤酒提出来，水桶里还放着几块大冰块，看来杨又是早有准备。杨又是又从一个破柜子里取出一大篮子的花生，然后又依次取出牛肉干、鱿鱼干、水晶凤爪等食物，八人一看更是喜笑颜开。张不韦吃着牛肉干赞叹说：“这里好，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大家忙问什么生活，张不韦说：“当然是吃喝玩乐的生活啦，这还用问吗？用脚丫都想得出来了。”
宋大海忙道：“老么你太厉害了，居然是用脚丫思考的。”
齐若飞忙说：“老么的脚是香港脚，我睡在他下面深受其害。”
张不韦说：“那是脚气好不好，哪来的香港脚？”
宋大海说：“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吟那首诗？”
张不韦忙问哪首，宋大海念道：“春天不洗澡，处处被蚊咬。夜来香港脚，香得不得了。”
张不韦忙说：“二哥你误解了，其实诗中那双香港脚不是我的，是另有其人。”
宋大海忙问：“谁的？”
张不韦看了吕文一眼说：“这就不好说了，诗嘛，欲懂不懂才是好诗，一下子被你想明白那还算什么好诗？”
宋大海点了点头。
这餐晚饭九个人吃得很开心，散席时杨又是突然想起还没为这间画室取个名字，于是忙叫他们出主意取了名字再走。
取名已成为502宿舍成员的强项，八人经过稍微思考，便取出“蓝湖画轩”这个名字，杨又是听了忙说好名字，并送八人走出村庄。
分别时，杨又是压低声音对郭峰说：“思敏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好好对她。”
郭峰点点头，拍了拍杨又是的肩膀，杨又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回蓝湖画轩。
郭峰望了望杨又是在月光下特别显眼的光头，转过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杨又是走回画室，那群鸭子已经自己回到不远处的鸭房里休息了。杨又是看着月光下宁静的湖泊，突然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湖里扔去。石头咚地一声坠入湖中，荡起一圈圈波纹，那波纹在月光的抚照下显得尤为明亮。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
这天晚上郭峰夹着书本沿着林荫道前往主楼上一节夜课。
这节夜课是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的选修课，教此科目的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已经老得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仍坚持在教学的岗位上，为国家教育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令上她课的郭峰大为佩服。
那老太太低声咳嗽了几声，费了好大劲儿将痰咳到喉咙处不舍得吞下去，又不好意思当着众多学生的脸将脸吐到地上，于是口里的痰欲出未出，好像分娩时难产的孕妇般难受。
这时老太太忙装作弯腰绑鞋带，将口里的痰迅速地吐在讲台下面，并起来迅速用鞋底将那痰擦除。由于此痰较浓，擦拭起来颇费劲，老太太便一边讲课一边摇晃着身体使劲将那痰擦掉。这个动作让学生们联想甚多，许多学生议论纷纷，低声说这老太太精神病发作了，马上有人反对说那应该是癫痫病，癫痫病发作时就会身体抽搐，又有一人反对说那不是癫痫病，因为癫痫病发作时病人会突然昏倒，全身痉挛，有的人还会口吐白沫……
这时那老太太的脚刚好被那浓痰一滑，重心顿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于是刚才说她是癫痫病的男生忙对那反对他意见的男生说都说是癫痫病了还说不是，你看那老太太现在不是突然昏倒了吗？
这话刚说完，那老太太又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出现在讲台上。于是刚才持反对意见的那男生又对那说老太太是患癫痫病的男生说都说不是癫痫病了你看她这不就站起来了吗哪有昏倒在地……
那老太太站在讲台上又低咳了几声以示警告，于是台下立刻鸦雀无声。
那老太太说：“今天我们要上的课是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首先我要批评的是在座的那几个老在议论我的男生，他们见我摔倒了不但没发扬中华民族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来扶我起来，而且三翻五次地讨论我是不是羊角风病人，这种行为反映了他们心理的不健康……”
那几个男生在下面不服气地低声说道：“他妈的这老太太自己上课无端无故地摇晃身体，明显是心理不健康，又突然倒下，反映了她身体不健康，这样身体和心理都不健康的老师竟然跑来教我们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的课，这不是明摆着欠扁吗？”又有一个男生说：“我赞同你的观点，这老太太的确有点欠扁。”另一个男生说：“哪是有一点欠扁，简直是非常欠扁。”那男生忙改口道：“对，是非常欠扁。”
那老太太没听见那几个男生的讨论，继续讲课道：“许多人说没病就是健康，科学真理告诉我们，真正的健康不仅指身体上的健康，还包括心理上的健康。”接着问道：“请问在座的同学们，你们的心理健康吗？”
在座的学生一听忙说自己健康，那老太太一指刚才议论她的那几个男生说：“我看你们几个就不健康，老在那窃窃私语，是不是在说我坏话？”那几个男生一听吃了一惊，忙说没有。
那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继续讲课道：“作为社会上的人，尤其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们更要做到尊老爱幼，互相尊重，和谐共处。”讲到这儿又瞪了一眼那几个男生说：“你们有尊老爱幼吗？”那几个男生忙低着头不敢出声。
那老太太继续讲课道：“年轻人岂能未老先衰，暮气沉沉……”讲到这儿又看了那几个男生一眼，刚要开口，那几个男生见了忙一改低头不语的姿态，将头抬起来，挺胸收腹，几个男生互相看到对方的动作忍不住要笑出来，又怕那老太太骂，只好憋着不笑出来。
这时那老太太讲到“年轻人也不该沾沾自喜，目空一切……”
那几个男生忙压住笑欲，现出一脸严肃，将那未出口的笑声扼杀在襁褓之中。
这节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课上得那几个男生满头大汗，在走出教室时愤愤地说：“再上多几节这样的课，我们还能身体健康，还能心理健康吗？”
郭峰看着几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微微一笑，夹着书回到宿舍。
夜色深沉，沿路两旁的树哗哗掉下落叶来。
5、守望者（I）
苏晨提议组乐队的事情立刻得到郭峰和齐若飞两人的齐声赞同，于是立刻准备筹集人员和资金，然后取个乐队的名字。苏晨当主唱是毫无疑问的，郭峰比较适宜当鼓手，而齐若飞可以当吉他手，还缺个贝斯手。三人朝其他五人看了看，觉得如果实在没人会就需找其他人加入。
这时吕文看了看三人，缓缓地说：“我只练过一年半……”话还没说完，苏晨就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大声说：“老七，就是你了！”吕文吃惊地看着苏晨说：“不是吧，我已经很久没弹了。”
苏晨忙道：“我们还要练习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可以指点一下你啊，甭解释了，就是你。”
吕文点点说：“那好吧，不过我要是在比赛时弹错的话你可不能怪我的。”
苏晨忙说：“那当然，我怎么会怪你呢？”
张不韦接下去说：“我只会扁你而已。”
苏晨尴尬地笑了笑，瞪了张不韦一眼。
吕文一看急了，忙说：“我弹错了你该不会扁我吧？”
苏晨解释说：“这很难说，假如你当时已经是全力以赴了，大家也不能怪你的，但是……”
吕文忙说：“但是什么？”
张不韦忙接着说：“但是你实在很欠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吕文看了张不韦一眼，急忙问道：“是这样吗，六哥？”
苏晨又瞪了张不韦一眼，点点头说：“老么说得没错，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吕文看了张不韦一眼说：“好，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说完四人忙紧紧把手握在一起，并开始商量资金筹集和取队名的事情，经过大家的仔细斟酌，觉得资金方面四人每人一千应该足够，然后到校门口的乐器店租一套二手乐器和一间简陋的房子，就可以在那儿练习。
然后大家决定为乐队取个名字，为了防止张不韦在旁边骚扰，四人都以一声不响地写在纸上进行投票的形式将队名取出，最后队名初定为“守望者”。“守望者”这个名字是郭峰根据塞林格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取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指守望人生的意思。
这个名字得到了四人的一致赞同。
这天傍晚，四人于是各从商业中心的自动取款机提出了一千元，加起来共四千元，四人将它拿着到学校外面的乐器店寻找二手乐器出租。
到了乐器店门口时，刚好看见三个留着长发的家伙抬着各种乐器朝乐器店走来，四人皆是精神一振，遂站在门口等候他们。那三个家伙一看郭峰四人好像要买乐器的样子，于是忙加快脚步，将沉重的乐器放在四人面前问道：“你们是不是想买乐器？”郭峰忙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我们想买二手的。”其中有个长发染成紫色的家伙说：“那太巧了，我们这些乐器就是用过的，不过也才用了不久，你们要的话，六千元给你们。”
郭峰看了看那些乐器，看着那紫色长发的家伙说：“这种乐器也要六千？我看全新的也不过一万多。”
那紫色长发一听急了，忙说：“我们买两万多元……”没说完，就被一个很高大的头发染成黄色的瞪了一眼，然后那黄色长发的说：“我们就一个价，六千，你要就要，不要我们就把它抬进这间乐器店。”
郭峰看了那黄色长发一眼，分析说：“你们抬进去的话，老板必定压低你们的价钱以赚得更多，我看如果你们抬进去的话，老板最多给你们四千。但是如果我们跟你买的话，可以给你们五千元。”
那黄色长发打量了一下郭峰，然后跟其余两人说：“我们抬进去。”
那两人一听，忙将那套沉重的乐器抬进乐器店里。
吕文忙对郭峰说：“老大……”
郭峰不慌不忙地说：“他们会再抬出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三人将那套乐器又抬了出来，放在郭峰四人面前，那黄色长发的家伙说：“好，五千就五千，那店主也是开五千，不过我们看他不顺眼，不卖给他，你们要的话就给你们，就当交个朋友。”
郭峰笑了笑说：“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们现在开价四千五。”
那黄色长发的一听发火了，骂道：“你这不是明摆着甩我吗？”
郭峰冷冷一笑说：“没人要甩你，是你不懂把握商机，白白不要了五百元。”
那黄色长发的家伙一听，思考片刻，把牙一咬，说：“四千五就四千五，不过我们要现金。”
郭峰微微一愣，四人身上只带着四千元，这五百倒不好找，于是对那黄色长发说：“我们可不可以先支付四千，其余的五百等会儿再拿还你们？”那黄色长发的把脸一别坚决说：“我们现在急需现金，没那么多时间慢慢等，你们要是没有的话，我宁愿抬回乐器店卖给那老板。”说完看着郭峰。
郭峰看了看齐若飞、苏晨和吕文，三人皆是摇摇头，这时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那五百元，我帮他们出。”
大家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慢慢走来，将五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递给那黄色长发的家伙，那家伙呆呆地看着那女孩风华绝艳的脸，忘记了接过女孩手里的钱，那女孩一看忙咳嗽了几声，那黄色长发一听清醒过来，忙接过女孩的钱，又看了那女孩一眼，转头对郭峰说：“好，我们成交。”
郭峰一听忙将四千元递给他，叫齐若飞、苏晨和吕文检查一下乐器，自己走到那女孩面前说：“谢谢你，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那女孩轻轻一笑，说：“本小姐向来做好事不留名。”
郭峰“哦”地一声，问道：“那你经常做好事了？”
那女孩不置可否地说：“一般，你们是X大的？”
郭峰点点头说：“是的。”
那女孩说：“你很有眼光，这套乐器不错。”
郭峰有点吃惊地说：“你也懂音乐的？”
那女孩轻轻一笑：“我音乐学院毕业的。”
郭峰一听又吃了一惊：“你已经毕业了？”
那女孩点点头说：“我刚毕业的，出来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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