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的欲望都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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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了。”我说。虽然这次的安排让我过年得到的压岁钱基本上荡然无存了；不过我知道；今天的这一切对付女孩子的虚荣心；是一定会奏效的。只要达到了我的目的；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185。

服务生在前面带路；引领着我们走到座位前。我很绅士的给初七拉开了椅子；她笑笑；拘谨的坐下了。这是个能从龙塔的钢化玻璃看到整个哈尔滨的景色的位置；我们眼前的哈尔滨；好象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又或者是童话里睡着的公主；雅致而安静。天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扬起小小的雪花；我们能看到那晶莹的小东西在空中；随着风翻滚着；犹豫着是否要坠落人间。再向远处看；满眼的白色里；是参天的大楼；我总觉得哈尔滨的冬天有些萧索；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如今登上龙塔；放眼看去。天上的云压的低低的；好象就在头顶；远处的松花江早结上了冰；好象白色的卧龙；沉睡不起。那些高高矮矮的山上也覆盖着厚厚皑皑的雪；就连那些看起来高大的建筑；本来该是鲜艳的外墙；也被这白白的世界映的黯淡下去。整个世界或者说整个哈尔滨；在纯白里打着滚；慢慢的灰白起来；慢慢的沉沦下去；于是那些随风飘摇不知方向的雪花；也都灰白起来。整个城市笼罩着灰白的气氛；难怪我的心情总是压抑着不能爆发。

186。

“你想什么呢？”我正胡思乱想着；被初七叫醒了。

“啊没什么。”我感觉自己有点失常；再一看服务生已经抱着菜单等在一边了；忙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下。

初七过生日；当然要点她喜欢吃的了。我把点菜的大权交给她；眼睛依然是不是的瞄着外面的世界。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辛苦的为初七过这个生日；如果说只是朋友的话；买个蛋糕不就好了。我一直都对自己的感情游离不定；现在也是；我不确定我对对面的初七的感情是好朋友还是另外一个更加深更加朦胧的层次。我就好象外面的雪花；不由自主；随着风；落到哪里就是哪里。

初七照我的要求点了四个菜一个汤；等服务生走了；她一咋舌说好贵啊；能在学校吃两个月的食堂了。我说你个笨蛋这种时候干吗要提起倒胃口的食堂；你好不容易过生日；当然要吃点好的了。初七还是说贵；我说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你怎么宰我和老朱的了吗；她一听吐了吐舌头说我真小气这么久的事情了还记得。

我们就这么聊着；很快菜就上来了。我又要了瓶红酒；初七先是说不喝；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总算答应就喝一点点；我看着服务生把酒打开；然后就要倒；我说等一下；我去个厕所；等我回来再倒。然后也不管初七惊讶的目光；就往卫生间去了。

绕了个圈来到前台；我说了自己的名字；前台的领班一看说您要的都准备好了。我说那一会我回去之后就开始吧。

到了卫生间照了下镜子；自己还蛮精神的；拿水扑了扑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问自己：一会到底要说点什么？我和初七；就这个样子维持下去吗？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答案；还是别想了。爱咋咋地吧。想太多了；计划没有变化快；没有用的。

187。

回到座位；那个可怜的服务生还端着酒站着呢；初七也一脸的尴尬；我一笑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然后示意服务生倒酒。

红酒缓缓的流进高脚杯；颜色很稠；不象是液体；反而象流淌着的一块红色的绸缎。服务生倒完了酒；把酒放到桌子上；说了声两位慢用；就退下了。

我看了下初七；她正等着我说话呢。我微笑下；端起了酒；向她点了点头。她会意的把酒拿起；我说：“过了这个生日就该二十岁了。有什么感想？”

她撇撇嘴说：“老了。”

“别扯了；你要是老了；我不是已经入土半截了？”

“你本来就是。”

“呵呵别闹了；你的第二十个生日；我很高兴能陪你一起度过；祝你的生日快乐。”我说着把杯举了起来。初七刚要也举起杯。就听见音乐声响起。她惊讶的一回头。

两个小提琴师拉着生日快乐的乐曲走在前面；后面是一辆小车；上面放着个大大的蛋糕；20根蜡烛上正燃着烛光。蛋糕边上还放着一束红色的玫瑰。

初七傻傻的坐在那里；直到车推到她的面前。我站了起来；拿起玫瑰花；恭敬的递到初七面前说：“生日快乐。”

餐厅里的顾客们都看着我们这边；听见我这么一说；都鼓起掌来。初七的脸红了；飞快的接过玫瑰花。我又把车上的一把餐刀拿起送到初七手中说：“吹蜡烛；切蛋糕；许个心愿吧。”

188。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我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和初七碰了下杯；喝了口红酒。然后心想：怎么这酒这么漂亮；可是这么难喝；看来我还是喝不惯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喝啤酒好了。

“谢谢你啊。”初七说。

“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吗。”我表现的尽量的潇洒。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初七说。

“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很喜欢。”

我心想：废话；我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心思；女孩子都有虚荣心的；不喜欢才怪呢。可是我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你喜欢就好；没白费我的心思。”

“我觉得我担当不起啊。”她低着头；我估计是害羞了。

“有什么担当不起的。”我停了停；感觉机会到了。心里闪电般的考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喜欢你啊。”

“啊？”；初七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这么吃惊？”我尽量的保持平静的姿态。

“没。”初七又把头低下去了。

“能接受我吗？”我问。

“啊？”她似乎在装傻。

“不行吗？”我问。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忙说。

“那是什么呢？”

“我……。我……”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没关系；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我们也是好朋友不是吗？”我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觉得事情不妙。

“你不知道；刚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小如的电话了。”她说。

“小如？怎么了？你们聊什么了？”

“她说祝我生日快乐。”

“然后呢？”我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然后她哭了。我也哭了。”初七说。这就解释了刚才她出来的时候我看的情况。

“你们为什么哭？”

“你不知道？”初七看着我。

“我当然不知道。”我说。可是我隐约的能猜到是什么。那是我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

“小如还喜欢你呢。她听说我们最近总在一起；很伤心。她一直认为你不喜欢她是因为我的存在；她总认识她是我们之间的电灯泡；所以今天打电话；我一说到你；她就哭了。”初七说。

果然是这样；我心里叹了口气。难道就因为小如；我和初七的事情就完蛋了吗。

“她问我喜欢不喜欢你。”初七又说。我一喜；聚精会神的听她继续说。

“我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说明我有很大的机会。我想。

“难道你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把初七引到我的圈套里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她抿了一口酒；看来是够紧张的了。

“那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超出朋友的感觉呢？”我肉麻的问；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后悔。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她说。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我劝她。

“可是小如？”

“爱情是自私的；如果因为别的人的意见看法就放弃自己的真实的想法；那么幸福从哪里来？我们只能活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要对得起感情。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再有了。”我说。

初七看着我；好象在回想我刚才的一番听起来好象有点道理的话。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的。”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向前一抓；把初七的手抓在手中。那是我第一次握她的手。她向后轻轻的一躲没有躲开；也就不再反抗了。

189。

就这样；我就和初七在一起了。

我们的感情很稳定；连我都奇怪；我们这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基础的恋爱如何会一帆风顺的继续着。也许是我偶一为之的浪漫举动？又或者是因为有小如这个竞争者反而让初七认为我是个抢手货？

本来我不能确定我对初七的感情；可是在一起久了；我越发的爱上了她。虽然我一直都没有看透她到底是我最初见过的那个冷冰冰的长发女子；还是后来那个热情似火的我的女朋友。

我曾经以为一切就会平静的继续；知道我们结婚生子。我也为了寻找一个更好的未来；和初七约定；一起去新西兰留学。

就在我们的留学手续办好之后的第三天；我接到她的电话。没有任何预兆的她要跟我分手。

我问为什么。她说她和她刚认识的一个理发师正在北京玩呢；她才发现她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爱情。

我很冷静的问那我是什么？我们之间的三年的感情是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说；那也许只是个错误；是场梦；忘掉吧。

我说既然是错误；那么我们的新西兰的留学计划怎么办？

她说她要和那个理发师在北京干点买卖；她不想再出国了。

我放下了电话；以为她只是一时的疯掉了。她会回来了。

可是她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一直到我踏上飞往奥克兰的飞机的时候；我都以为她是一时的糊涂；她会回来的。可是她没有。于是我一个人飞向那个我本来以为承载着我的梦想和未来幸福的城市带着刚刚失去爱情的疼痛。

我很快的疗好了伤；用我在网络上认识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孩子。我不够帅；没有办法在M里面一个微笑就俘获女孩子的心；让她们乖乖的上钩；我没有钱；没有办法买一辆coolcool的车在美女面前轰大油门表示好感；我没有厚脸皮；没有办法纠缠着学校里的女孩子们问电话号码。于是我上网；穿梭在一段有一段空虚和无聊的谈话里；寻找着药；来治疗我失去的感情。

190。

天色已经微白了。我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烟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一盒的烟都抽光了。奥克兰迎来了新的一天；我也一样。我失去了隋诺对我的信任；失去了这个很好很好的我甚至以为可以用来取代初七陪我到未来的女孩子。我还剩下什么可以追逐了呢？

正文191200节

191。

平静了几天；我终于忍不住给隋诺打了个电话。还好；她接了；而且也没有对我表示出特别的讨厌。我闲扯着些有的没的；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没话可说了；于是电话里是长长的沉默；我越想打破这沉默越想不出该说什么来。最后还是隋诺先开口结束了这尴尬。

“严易；我跟你说件事情吧。”她说。

“你说吧。”平时她都叫我小猪的；忽然叫我的名字；我有点不习惯了。

“我求你件事。你答应我好吗？”

“你说吧。”我猜想着会是什么事情。

“你先答应好不好？”她说。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算是为了她上刀山下油锅；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做我的哥哥好吗？”

我愣了。

这是个很简单又很难的要求；说它简单因为我可以很轻易的做一个口头上的哥哥；我也的确适合做一个哥哥来照顾什么都不懂的可爱的妹妹。可是我却知道；只要我答应了这个名分；我和隋诺就再也不可能涉及到爱了。我虽然数学不好；而且我是个很迷糊的人；可是我羡慕数学中的那些定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加二永远都是三。如果我答应了；那么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甚至可以很亲密；但是我是哥哥；她是妹妹。

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我的脑子乱的一塌糊涂。

“怎么了？不愿意啊？”隋诺的声音很低。

其实我已经没有的选择了；发生了JOYCE的事情；我还有什么脸去追逐隋诺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孩子？我肮脏的身体和思想根本就配不上她。

“我答应。”

192。

宁远第一次听到隋诺叫我哥哥吓了一跳；我微笑着跟他解释我们现在是兄妹了；以后要是欺负我妹妹的话有你的好看。这小子憨厚的笑着说我哪能欺负你妹妹啊；你妹妹这么可爱；稀罕还来不及呢。

是呀；我有了一个可爱的让人喜欢还来不及的妹妹；哪里舍得欺负她呢。我看着隋诺渐渐开心起来；由衷的想。

那段时间还算开心；既然断了和隋诺在一起的念头；做了兄妹；我也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可是大方的跟隋诺混在一起了。这个小丫头也开朗的多了；我才发现原来她唠叨的程度比起芮雪来差不了多少啊。因为她的问题多多我送了她一个“十万个为什么”的绰号。

她最多的问题是这样的。

“哥啊……”这个时候她往往要打量一下大嘴巴宁远是不是在身边。

“什么事？”无辜的我知道她又有问题了。

“你来这有过几个女人啊？”

我晕。我本来觉得隋诺是个好姑娘；可是发现自从跟我混在一起之后；她也学坏了；经常冷不丁的问我些关于网友啊一夜情的事情；尤其是对JOYCE的事情总想知道个究竟。

我凶巴巴的说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掘起嘴装做不理我。不过她的好奇心可真不是盖的；忍不了多一会就又凑过来问我。被她逼的没有了办法；我只好把从初恋到JOYCE的所有的恋爱和性经历全都告诉了她。她听的是面红耳赤；而且不断的问我些让我都有点脸红的问题。

“你学坏了啊。”当回答不出来的时候我就敲着隋诺的头教训她。

“还不是跟你学的。”她眨巴着大眼睛；让我拿她没有办法。

“哎；你总问我问题；我也要问你。”我坏笑着。

“什么啊。”她感觉到不妙了。

“你和你前男朋友…。。有没有过那个啊？”现在跟她提到她以前的男朋友；已经没什么所谓了。其实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初恋也许是永远忘不掉的美好；可是再美好也不过是记忆而已；人总不能一辈子的活在记忆里；抛开痛苦的；留下美好的；迎接新的；人生不过就是一列开往未来的地铁；对前一站虽然留恋；可是还是要向往着下一站的风光。

“什么啊。”她开始装傻。

“你说呢？我都告诉你那么多了。”我总觉得自己吃了亏；什么都告诉了她；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就好象没穿衣服的国王；傻傻的。

“那怎么能告诉你呢。”她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

193。

假期还剩一个星期的时候；我和宁远隋诺出去玩了一次；没走很远；先去北岸一个偏僻的地方滑了次雪；我本来平衡就不好；平时踢球的时候就经常被球拌倒；这回更摔的七昏八素的；宁远滑的不错；一边教隋诺一边笑话我说我是假东北人。我气的说不出话来；反击说他滑的好是因为太胖了；重心低当然不会倒；

说归说；我还是滑的不好；摔的郁闷了；就赖在雪里不动弹。倒也舒服。

滑雪归来；又打点行装跑到北边的BAYOFISLAND溜达了一圈。看了看灯塔；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唯一值得纪念的就是那巨大的据说几千年了的树。宁远傻傻的说他要是也能活树那么长时间就好了；我说你个笨蛋；你就算能活一万年；一动不能动有什么意思。

生命真的不在于长度或者数量；而是质量。我在奥克兰待了两年；还从来没有象那两个星期那么的快乐过。那种快乐纯粹而自然；那种快乐里没有敲击键盘的冰冷的声响；没有精液的味道；我能回忆起来的只有蓝天白雪大海笑声。我忽然发现；原来远离了爱情；世界也不是一无可取的。

可惜我的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

194。

从BAYOFISLAND回来；先在我家来了次BBQ；我们三个人吃到半夜才结束。我欺负宁远让他送隋诺回家。胡乱的收拾了下东西；回到屋子里；顺手打开了电脑；上了QQ。

一个熟悉的头像在QQ上跳动着；是芮雪。我点开一看。

寂寞纤尘：我星期六早上十点的飞机回奥克兰；能来接我下吗？

我：当然可以；一定准时到；下了飞机给我发个短信。

回了消息；我刚要躺一会；QQ又响了；原来她在呢。

寂寞纤尘：你回来了；这么晚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