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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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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除夕夜,他和林肖喝得死醉,林肖拍着他肩膀说:“得了,和哥哥一起去西藏得了,那里尽是文艺范、清新范的地盘,说不好还有段华丽丽的艳遇等着咱俩。”
严正南苦笑:“艳遇完了呢?”完了还得回来面对自己的生活。区里这两年的反贪成效并不显著,公事上存在太多模糊不清的中间地带,可商量可妥协,可在私事上,恰恰相反,他并不情愿再这么不清不白下去。他当时灌下一口白酒,心想,是死是活,总要给个痛快,如今的自己,孑然一身,清风过袖都听得到风声,还有什么不能失去?
江妍端出果盘,放在茶几上,不知怎的,脱口而出:“沈舒心前天生了个儿子。”
严正南听到倒愣住了,这结果倒比他料想得要好很多,看来昨晚广场上的烟火也许是某人最后的黔驴技穷、束手无策:“不是说二月吗?”
“提前剖宫产了。”
“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江妍捧着热茶杯,手指绕着茶杯边沿划圈,自我打趣:“还好,大概是提前做好了行刑前的准备,倒不怎么难受。”
严正南看了她两眼,心想死犟的鸭子嘴还硬,昨晚广场上哭得稀里哗啦,今儿个还要端在这里装若无其事。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会识人脸色看人心理,知道江妍嘴上这么说,心里估计巴不得快点远离这一切。
“春节怎么过?就打算宅在家里?”
“没什么想法,老是下这么点雨,连门都出不了。”
“要不,去个没雨的地方?林肖去了西藏,我们去云南好了,丽江、大理都不错。”
“怎么去?”
“开车去吧,我借辆吉普。想停哪儿就停哪儿,权当散心。”
江妍垂下眼睑,沉默几秒,才说:“再说吧。”
严正南下午还得去局里值班走个过场,走时,江妍把他送到了楼下。正打算转身回去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对着她腼腆的笑了一下:“嫂子,新年快乐。”
江妍绝对没想到,龙年第二位登门的居然会是她的小叔子陈旭东。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尚带着一个女子,另有两个小女孩。那个女子就是阿东所提到过的阿洁,同江妍打招呼时,尚还有些羞涩,面容姣好、身材纤细,一点都不像是温煦华口中有了两个女儿的农村大婶。
两个小女孩就没那么认生,进了家门后,围着餐桌边的鱼缸追逐嬉笑起来。江妍再泡了茶,端过去,见他俩都有些拘束,赶紧问道:“我都搬家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我昨晚回去吃年夜饭,妈妈告诉我的。”
江妍没有接话,陈旭东忐忑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那边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你现在还在那家餐馆做工?”
“没了,阿洁做菜的手艺很好,我们现在开了个小小的烧卤档,她主厨,我管外面的。”
“这样也好。”是辛苦,但好歹挣的每分钱都是自己的,多少能比给别人做工强点,但看他俩出双入对的模样,江妍也为细姨着急,这阿东分明有和这女子过一辈子的打算了。
这时,阿洁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那个,江小姐,多谢你之前借给我的钱。去年挣得不多,除了吃穿,还有小孩的学费,就只剩2万块了,我们先还给你,剩下的3万,有了钱,马上就给你送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听到这,江妍才想起来,自己去年曾让温煦华打过5万块钱过去,这事自己早忘了。再说,陈家这样的家庭,兄弟间5万元的来往,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数目,有必要借来还去吗?
“那个,不用了,不是借,是给阿东的。”江妍赶紧的把钱再给推过去。
“嫂子,我当时就是说借。”阿东这个时候犯了执拗。
江妍心里叹口气,只好改口说:“那个钱真不是我的,是细姨塞给我的,她怕爸爸说她,说我好歹是儿媳妇,让我给你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再还我,我就要还细姨那里去了,不然就多拿了你们母子5万,这种事我可不干。”
阿东本不信,但“你好歹是儿媳妇,公公都要卖几分面子”这样的话,确实像妈妈说的。
“收回去吧,等以后和家里和好了,再把这钱还给你妈妈,对她也好些。”江妍再劝,他俩也就不再坚持了。
这个时候是午饭点,江妍也只得留他们吃饭。阿洁跟到厨房,做饭切菜样样都麻利,还一个劲的说:“不用,不用,你出去看电视、吃点零嘴,这里我来就好了。”
江妍已经从主人沦为打下手的了,只能呆在旁边递个调料、盘子什么的。这时,餐厅里,那个才五岁的妹妹不小心磕到了餐桌,咧嘴大哭。她俩赶紧转身从厨房出来,却见阿东已经抱了过去,轻声的哄着她,好像是自己亲身女儿一样。
一回头,阿洁已经转过身去继续炒菜,可转身的一瞬间,江妍已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她低声道:“江小姐,我知道,他家世很好,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应该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等他再长大一些,等我再老一些,他也许不会和我在一起了。可以后的事该是怎样就怎样吧,我不后悔,我这一辈子,从没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
江妍听着,沉默不语,她原以为“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样的爱情寒酸又没甚期望,可再怎样,也比自己被虱子爬满了的所谓光鲜亮丽的爱情好上许多倍。起码,他们在爱的时候是义无反顾,绝没有给旁人丝毫的可乘之机。
阿东抱着小女孩坐在阳台,女孩已止住了哭声,慢慢睡了过去。江妍过去低声问:“要不要放在床上去睡会?”
“等一下,睡熟了再放床上去,昨晚睡得太晚了,这个时候就困了。”
阿东专注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拿纸巾轻轻的把她嘴边的巧克力屑给擦干净,动作既温柔又娴熟。江妍敢保证,就算温煦华大他十二三岁,有了儿女,也绝不会像他这般做温柔宽容的爸爸。她以前一直认为细姨把阿东保护得过好,不谙世事不说,性子既懦弱又倔强,现在想来是自己错了,阿东很好,起码在自己女人孩子面前已显现出超乎年纪的成熟和责任感。
“昨天回去,看到爸爸老了许多。”阿东仍低着头说道。
江妍“哦”了一声,停顿一下,才道:“烦心的事情多了点,公司不太顺利,你和你大哥又都……”江妍拖长了音,“不听话”这三个字没说出来。
阿东摇头笑了笑:“他不会为我担心的,他永远都只着急大哥。”
江妍嘴上劝道:“你别这么想。”但心里却也是知道的,都说小儿子是宝,应该看得更重,与情人私奔、离家出走,这在哪个家庭都是件大事,但在陈启泰那里,除了去年国庆期间那一次动怒以外,自己确实没见到过什么要不得的颜色,换做温煦华呢,陈启泰的心境或许完全不一样。
阿东看着江妍,那双细长的眼睛像极了细姨,柔和又带点清风,让人容易亲近:“你放心,我对大哥没什么想法,昨天妈妈与我说,海湾酒店那些产业,她向爸爸要了,只要我回去就会留给我。我没有要,我也知道汇安的状况很不好,酒店也好、楼宇也好,那些本来都是大哥的,我一处都不会要。”
江妍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说他兄弟二人的财产分配,转过头去看着他,阿东没有停下,只继续说道:“我像小语这么大的时候,和妈妈来了S市,借住在老乡的窝棚里,白天大人们都去上班了,只留我一个人在窝棚里。哪里也不敢去,妈妈说没有暂住证,我们随时会被抓起来的。到了晚上四周黑漆漆的,我不敢睡觉,害怕得要死。有一次,台风来了,那场台风太大了,直接把我们的铁皮房给掀翻了,四周都是农田,哪里都没处躲,我就在台风里站了两个小时,等着妈妈。妈妈回来,看见我在雨里站着,浑身都湿透了。后来便发了高烧,我朝她大哭,我说我再也不要这样了,再这样下去会死掉的,会死掉的。”
江妍曾从细姨那里听说过一鳞半爪,但未料到阿东的童年居然会惨痛到这般模样,怪不得他都记得,人总是对自己受过的苦难格外的记忆深厚。江妍看过许多纪录片,90年代初的S市,不像现在这般高楼林立、绿树鲜花,市中心区里,不是工地就是农田,就连馨园所在的高档住宅片区,当时也还是一片荒田。
“妈妈也哭了,我说我们去找爸爸,你不说过,爸爸就在这里,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妈妈答应我了,等我病好后,就给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去找爸爸。我从来没见过他,可我总觉得他一定很高大,像个英雄,能保护我和妈妈。后来我看到他了,是我见过的最帅气最干净的爸爸,带我去吃最好吃的鸡腿,他还说等一段时间就会接我们回家,我当时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可惜那个时候,我还小,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知道我是个私生子。我记得,我和妈妈到了山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屋子,看傻了的时候,突然就从楼上滚下来一个很长很长的人,是的,是滚下来的。他头上还缠着纱布,红着眼睛冲着我和妈妈咆哮,让我们滚出去,这里是他的家。我当时怔住了,正在摸一个很好看的铜马,他瞪着我说,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不许我碰。爸爸进来后就大声的训斥他,说的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然后他就开始摔椅子,砸东西,爸爸就叫人把他给架上了楼,然后转过身来和气的对我说,那是哥哥,不学好,把头给撞坏了,叫我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那个哥哥被架上楼时,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很难听,就像我在田地里大哭要找妈妈一样,我想他那么伤心,他的妈妈呢?可他没有妈妈,他在房间里被关了一天一夜,才放出来。我不敢靠近他,只敢远远看着他,他一个人走到了花园里,用手拼命去打一颗树,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打树,树又没招惹他。我躲在一楼的房间,踮着脚就可以在窗户那里看到他,他打了很久很久,手上都是血,连树上也是。后来他打累了,就在树下歇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呕吐,吐得和路边的野狗一样。”
江妍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温煦华盘山路上出车祸之后,之所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是因为脑震荡的关系,缺乏平衡感,会呕吐,也是后遗症之一。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因为爸爸已经找了最好的幼儿园给我报名,我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哥哥也下来了,他背上书包也要去上学。那个时候还是顾姨在我家干活,还问他,阿煦,你伤没好,怎么去上学?我听得一清二楚,他说,这个家他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他叼了根长面包就走了,我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又黑又难看,我想,他一定很疼很苦,如果是我受伤了,妈妈一定会心疼会掉眼泪,她一定会给我包扎好。可都没人关心他,他那么伤心,可是所有的人好像都看不见。”
“哥哥对我其实不算坏,他生日那天,不肯下去吹生日蜡烛,我鼓起勇气把幼儿园做的一个小瓢虫送给他,他正在书桌边上写作业,看到我送的礼物,瞪着眼睛叫我拿走,可我一直举着,我想他不喜欢生日蛋
糕,说不定会喜欢这个七星瓢虫。手都举酸了,他才接过去,然后趴在桌子上叫我滚出去。”
江妍听到这,闭上了眼睛,温煦华十七八岁时,像只小野兽般挣扎搏斗的画面不自觉印在了脑海。这一段往事,他从没说起过,那颗海棠树承载了他多少的心酸泪水,他居然也聊得云淡风轻。
“嫂子,我哥他很了不起,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撑起来的。有人说他跋扈嚣张,那是因为没人在意过他的苦痛,他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我妈有时说我不争气,可是,哥哥他才是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无所顾忌,我只是温室里被饲养被照顾的驯鹿。我从未想过要和他一争高下,他没有怨恨我,没有掐着脖子说我毁了他的家庭,相反还愿意照着我,顾着我,这一辈子我都很满足。”
阿洁那边的饭菜做好了,已经摆上了餐桌,过来唤他二人过去吃饭。阿东起身把小语给抱好,放到床上去,又笑着对江妍说:“二姑、三叔他们说,哥哥一定会娶沈小姐,你一点都不用在意。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哥哥,哥哥是一个把自己心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他若肯放下一些,就不会过得这么累,从小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加点,终于赶在节前能够恢复更新。
希望大家还记得这篇小说,也希望有更多的人来看啊。
写点什么真不容易。。


、谁的劫难(4)

这边温煦华已经回了山庄,把车停好,阿丽就从厅里迎了出来,笑道:“大少爷,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温煦华递了个利是封过去,看着屋子里冷冷清清,问道:“爸爸还没起来?”
“是啊,昨晚睡得不好,今天都还没起床。”
也是,昨晚全城鞭炮炸了个透,怎么可能睡得好。温煦华也没多想,抬腿就往二楼上走去,未料阿丽在楼梯口叫住了他。
“少爷,我觉得,那位沈小姐可能疯了。”
这话说得太有悬念了,温煦华转过头来仔细听她说:“昨晚沈家打了数不清的电话来,说要你去香港的。起初老爷太太还接了几个,后来实在不想接了,就换我接。我讲,少爷不在,人回来了,会转告他的。那个沈小姐愣是不肯听,大半夜还不停的打过来,都不让人睡觉,电话里扯着嗓子哭得死去活来的。”阿丽吐了吐舌头,接着道:“后来我就把线给拔了,耳根这才安宁些。”
“知道了,麻烦你了,去忙吧。”温煦华抿着嘴答了句,继续往二楼走去。
阿丽到了厨房,才拆开温煦华给的利是封,一数,十八张崭新的红钞,喜不自禁,赶紧装自己口袋里。她是本地人,来陈家山庄做佣已快十年了,从来没回自家过上一个春节。他们这些有钱人,被人伺候惯了,春节这样的节日,家里没工人怎么可能?
所以陈家正月发给阿丽他们的工钱是平时的三倍不说,给的利是也都丰厚得很。另外还有来陈家拜年的各路人物,他们端茶递水,再笑眉笑颜说点吉祥话,人家也是要给点的,年头好的时候,连利是都能挣上小万元。
虽说没同家人团聚是挺可惜的,但人要实际,她阿丽若是有个八百一千万的,也会不在乎这点钱。可她不行,儿子在念大学,出来后工作结婚生子,样样都是开销,自己在陈家呆着,能多挣一点是一点,多惹雇主欢心,说不准将来还能给儿子拿到一套有折扣的房子,所以春节休假这样的话,她提都不提。
再者,她呢,也不喜欢沈舒心。这位大小姐好多年前来过山庄几次,每次来都鼻孔朝天,没拿一点正颜色瞧过她。她还记得,自己刚来的第二年,沈舒心来给陈启泰庆生,外头下了场暴雨,她来时,那双海蓝色的高跟鞋湿了个透,还有些泥泞。一进门就让她赶紧弄鞋,她给擦干净了,见外头阳光不是很烈,又怕沈舒心一会就走,就把鞋子晾在了廊下。就因为这件事,她被这位沈大小姐骂了个狗血临头。
怎么佣人就不是人?阿丽在拔掉电话线前,听着沈舒心的撕心裂肺,毫无同情,心里甚至还在幸灾乐祸:当年你那么嚣张,如今不也得做了我家少爷的小三?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我家少爷,就我家少奶奶那样的。
在江妍之前,温煦华也带过两三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回来,但无一例外都是扑一脸的大白粉、眼皮上黑油油、亮晶晶,像她这样传统的中年大婶,完全审美无能。还有她们要么是冷冰冰的像日本艺妓,要么就张开一张血盆大口热情的像是你家亲戚。阿丽有时候也心想,估计少爷应该也没见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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