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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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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挂着的装饰用的大镜子里,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水灵灵的黑眸,娇俏的小鼻,明艳的红唇,弹指可破的粉肌,黑檀木般的卷曲长发……
这,竟是小时候的我!
“啊……啊……森……我还要,还要更多!”
“……再激烈点……再深一点……!”
一个女人哭泣般的尖叫声蓦然划破大宅子里的安静。
为什么这个情景如此熟悉?
恐惧,从我心中一涌而上,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半掩的房门后,剧烈摇动的大床上,两个纠缠晃动的身躯撞击着、嘶吼着。
女人披散的长发凌乱地扑撒在枕边。她的表情极度痛苦,但张大的红唇却笑得疯狂扭曲。男人低吼着,浑身的肌肉因激情而泛着暗红的色泽……
爸爸……
和蒋姐姐……
在干什么?
我睁大了眼睛,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胃部一疼,就窝在门前干呕起来。
“柔纤,怎么这么吵?”
是妈妈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看见她摇着轮椅向这边走来。
“不……妈妈,不要过来……”我止不住胃中翻滚的恶心感觉,双腿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靠近。
她傻了一般地盯着房中正在上演的激情戏,表情,从最初的茫然,到不可置信,最后到崩溃。
“不……不!这不是真的!”她不顾一切想要站起身子,却跌落在地上。
门,被她重重摔落的身子“嘭”地撞开了。
床上的两人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般,同时高呼一声,两具**紧紧地贴在一起,得到了极致满足。
倒在地上的妈妈,身体蜷缩着,浑身的肌肉抽搐着。每一次呼吸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白色的泡沫状液体从她嘴角边流淌而出。
“妈妈,妈妈,妈妈……”我害怕地哭喊着,扑到她身上,想要扶起她,可娇小的我根本无法承受一个残废的成年人的体重。
“郁舒!”爸爸终于清醒过来,在腰间围了一张床单,跑过来抱起她冲了出去。
我踉跄着跟在他身后,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快速旋转了起来,脚刚一碰到楼梯阶,就突然无力,重心一失,我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从楼梯顶滚了下去。
巨大的疼痛过后,是淹没一切的黑暗……
我坠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啲、啲、啲……”耳边只剩下一阵冰冷的、毫无音调起伏的机器声。
我动了动,缓缓抬起眼帘。
“小姐?小姐醒了!先生,小姐醒了!”沈伯惊喜地跑出房间,大声叫唤着。
我抬起手想揉揉痛得几乎要裂开的头,却看见手臂上插着的针头。垂下手,我木然地盯着头顶的宫廷帐帘,知道自己回到了横滨的家里。
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人类的记忆,原来真的永远不会消失,想要忘记一些不堪的往事,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十几年前的那一天,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真实得一如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柔纤,你觉得怎样了?”
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紧紧握住。
我转过头,看见爸爸憔悴的面容。
脏!
他的手,很脏!
我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一旁的医疗仪器上,显示心跳的数字不断攀升。
我用力地抽回手,一脸惊惧地看着他。
痛苦和无奈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很快被温柔的笑容所取代:“醒了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爸爸去安排。”
我默然。
“柔纤,”他敛去了笑容,叹了口气,说道:“回来吧,到JS帮忙,不要在勉强自己了,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从那双柔和的眼眸中,我看出来了,他在担心我,心痛我。他想要保护我。
我有多久没这么靠近地看过他了?
在香港的半年?还是去了英国的十年?或者,要从摔下楼梯的那一刻算起,十几年?
我的爸爸,曾经是多么的英俊。他的皮肤天生白皙光滑,他拥有亚洲男子特有的儒雅五官,再配上他一身的才情,没有一个人可以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可此刻,那渐染霜华的两鬓,微露细纹的眼角,稍显蜡黄的松弛肌肤上出现了褐色的斑点,这些,都显示出,他早已不再年轻。
岁月,在我们刻意的忽略下,仍旧无声地逝去。
我的爸爸,已经老了。
而我,一直都不在他身边,所以从未察觉。
他望着我,眼中的慈爱和疼惜,对我来说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这些年,他都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的,不是吗?
只是,我从不愿意去看清楚。
是谁说过的?
血浓于水。
即使我曾试图摆脱,即使我曾想割舍,即使我曾尽力否认,即使我曾经刻意遗忘……
他,依旧是我的父亲。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或许无法原谅他犯下的过错,但是,我无法去恨自己的父亲。
我可以觉得芮泽森这个男人很脏,但是,即便他再脏,也还是我的父亲。
“爸爸……”我弯起嘴角,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你有白头发了……”
他的身体一震,一瞬间,喜悦浮上了他的双眼。
“是……啊……”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轻咳了几声掩饰了过去。“其实很早就有了,不过一直染发,你昏睡了几天,我被你吓到了,忘了染,就都白了。”
“我现在不是好了吗?”我笑道,心中流过淡淡的暖意。
“不行,还得让医生过来再看看。”他说着,转头朝房门外喊道:“沈伯,快请张医生进来。”
一名披着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检查了一下仪器上的数字,才开口问道:“芮小姐,你这次的昏厥应该属于严重的过敏反应。你能告诉我,最近几天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摇摇头,回答道:“我那几天基本上没吃过东西。”
“这就奇怪了。”他皱起眉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出满了红色的斑点,应该是过敏造成的。我先帮你开点抗过敏药吧。”
他朝我们点点头,走了出去。
“累了吧?”爸爸轻柔地帮我捋顺了额上的散发,像哄小孩似的说道:“再睡会儿,好不?”
“嗯……”我乖顺地闭上眼睛。
尘封的记忆被再次翻开,我全身乏力虚脱。
是谁送我回日本的?
宇文夔、千叶影、卫赢枫……
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暂时先放一放吧。
因为,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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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了,我的身体逐渐好转。
我站在窗前,看着满园绽放的白色栀子花,清馨的芳香,随着夏日的晨风,带着暖意,沁入心肺。
曾经听说过,栀子花的花语,代表着“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
“我永远爱你。”
这样的话,世界上天天不乏有人说。可是,能做到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除非走到了生命尽头的一天,否则,谁又敢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或许是个现实的人,但起码,我不会自欺欺人。
正在兀自出神之际,眼角瞟到一辆暗红色的奔驰缓缓地开进园子里,停在别墅的大门前。
蒋子熙从后座走了出来,一身深紫色的西装裙配上最新款的LV提包,突显出她华丽高傲的气质。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她的耐性,比我预期中的要高。原本我以为她一得知我醒了,就会立刻出现在我眼前。
我转身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等待。
“叩、叩、叩。”房门被敲了三下。
“进来。”我应道。
蒋子熙笑容可掬地走到我床前坐下,一脸关心地问道:“柔纤,还有哪里不舒服?”
“已经好多了。”我甜甜地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半带撒娇地说道:“子熙姐姐,柔纤等了你好久,你却现在才来看我。”
“我怕妨碍你休养。”她巧妙地回答道,然后倾身握住了我手,终于问出了憋在心中的问题:“你可知道是谁送你回来的?”
我故作疑惑地反问她:“是谁?”
虽然爸爸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可忠心的沈伯早就全部告诉我了。
宇文国际总公司已经迁移到了横滨。在我的病情稍微稳定一点后,宇文夔就包了架飞机送我回来了。
“是我的丈夫,宇文夔。”她故意强调了“丈夫”两个字,眼睛定在我脸上,不愿放过我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势力强大如蒋子熙,和她正面交锋,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子熙姐姐,看来宇文先生很在乎你呢!自从我进入公司后,他一直比较关照我,我想是因为他知道子熙姐姐很疼我的原因吧。”我说道。
蒋子熙虽然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脸色还是缓和了点。
我垂下眼,摆出一副懊恼的摸样,语气抱歉地低声说道:“子熙姐姐,对不起。我已经尽力阻碍那个千叶影当宇文先生的女伴,可她还是当上了宇文国际的代言人。”
“傻丫头。”她笑弯了眼,摸了摸我的头,说道:“那个女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
我抬起头。
她的笑容明亮动人,却无法掩饰眼中犀利的恨绝之色。
而我,则将自己的笑容埋藏在心底。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期待,蒋子熙为千叶影精心打造的结局。
“柔纤,姐姐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问清楚了事情,她就不打算久留了。
“好的,你去忙吧。”我乖巧地说道。
车子远去的声音传来,我掀开被子,走进换衣间。
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风头浪尖的时间越久,人就会失去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对猎物的嗜血狂热也终将会被磨光殆尽,变得越来越麻木。
我细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大病初愈的脸色略显苍白,却无端透着楚楚可怜的美感。尖俏的小下巴,线条比原来更加完美了。
上天待我真是不薄。
我收回视线,挑了一件印花长裙穿上,对沈伯交代了几句,就提起小行李箱,迈出别墅大门的铁闸。
一旁的灰色石柱前,靠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赢枫?”我吃了一惊。
他听到我的声音,猛地转过头,一把抱住我。
“柔纤,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他的声音竟微微颤抖着,“你父亲不允许任何人探病,我只能每天在这等你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他每天都独自一人在这里站着等待?
我垂着双手,靠在他胸膛前,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接着,我转移话题:“你怎么来日本了?”
他松开怀抱,拿过我的行李,牵起我的手朝停在大道旁的银白色保时捷走去。
“日本也有卫丰银行的分行。”他没有多作解释。
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来的。以他的身份,本应留在香港的卫丰总行。
“你想去哪里?”他帮我关上车门,才坐进车里,问道。
“我在横滨的私人寓所。”我回答。
“我送你。”他并没有问我地址,直接发动车子熟路地开去。
一路沉默。
终于,在我提起行李走进酒店公寓的底层大堂时,他的声音从我背后幽幽传来:“柔纤,你能不能,不要再回宇文国际?”
我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看他。
“不能。”我回答,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赢枫,你明明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还要问?
你明明清楚,以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顾忌你的心情和感受。
为什么……
你还要问?
我走进电梯,转过身,在电梯门闭合的一瞬间,看见他站在原地,一身落寞。
我却分明感受到了,那双眼镜背后的棕色眸子里,浓烈的深情和执着,没有褪去一分一毫。
电梯门“哐”地合上,我闭上眼睛,把那份不应该存在我心中的不忍,也一并抛在了门外。
一点不剩。
……
推开公寓的门,我只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径直走进卧室,放下行李。
君冢神跟在我身后,粗暴地拉过我的手臂,重重将我甩在床上,黑眸里盛满了盛怒:“一个宇文夔还不够,你竟还搭上卫氏家族的太子爷?”
我缓缓爬起来,淡然地看着他,说道:“君冢先生,你似乎漏数了一个人——你自己。”
“芮柔纤……”他突然笑了,朝我我一步一步走来。“不要忘了,这里是日本。”
“所以?”我挑眉。
他紧锁着我的目光,沉声开口:
“所以,你进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所以,你注定了,只能属于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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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冢神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用力扯开颈间银灰色的领带。
“我说过,当我把耐心都耗完了,就要将你绑在我身边……”他倾身撑在床边,“现在,我已经没有耐性继续等了……”
他将我压进柔软的床垫里,直接撕开我的上衣,炽热的大掌重重地揉捏着我胸前的柔软。狂热的吻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封锁住我所有进出的气息。
缺氧的大脑一阵晕眩,我感到已经几天不再疼痛的胃部又隐隐抽搐起来,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也没有理由抗拒这个男人的**。
我的身体,是他应得的回报之一。
我命令自己迎合他,主动伸手为他拉下身上的西服,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
“等不及了……?”他邪笑着,双手挤压着我的丰盈,让它们看起来更加高耸诱人。
我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忽略胃中翻滚的酸液,勉强扯出一个轻笑:“呵……是啊……”
“嘶啦——!”
回答我的是裙子被撕裂的声音。
“看来我们的身体有着同样的渴求……”他覆在我耳畔低语道,“别担心……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身体……”
我的背上已经逐渐湿透了,却不是因为□,而是因为全身的神经猛然泛起的疼痛,让我冷汗直流。
游移在我身上的大掌缓缓滑进了我的腿间,极轻极柔地爱抚着我的敏感带,在我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他的长指已经深深地插入了我仍旧干涩的体内。
“你——!”他突然抬起头看我,脸上满是不愿相信的震惊和想要撕碎我般的狂怒。
“是谁!”他扳过我的脸,对我吼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既然那天鸣海能查到我去银殿的目的,当然也能得到我验身的报告。
他不会不知道,那时,我还是处子。
我忍着晕眩和疼痛,喘息着回答道:“他跟你一样……只是个男人而已……”
是的,我并没有说错。
宇文夔,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也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着,但每重复一次,身体的疼痛就加重一分,就像要磨碎我的骨血,让我止不住地想要尖叫!
“是吗……?”当一个人极怒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平静。君冢神抽回在我体内的手指,一把拉开自己西装裤的链头,冰冷的声音里渗透着嘲弄和残忍:“那你应该庆幸,这具肮脏的身体,还能引起我的兴趣……”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扭曲的光点,难受的反胃感觉,让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压在我身上的高大身躯。
他挥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扯到他身下,用膝盖毫不怜惜地分开我的双腿。
火热的坚硬抵在我的下身,打算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我再也忍不住,弓起身子呕吐起来:“呃——!”
浅黄色的污秽物喷到了他胸前,空中顿时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酸味。
“芮柔纤!你竟敢觉得恶心!”他像一头盛怒中的野兽,朝我袭来。
我被他重重地甩到床边,滚到了地板上,头落地的时候撞上了床头柜的棱角。
一瞬间,天旋地转。
我连发出微弱的哼吟都做不到了。
他似乎发觉到我的异样,不确定地唤了唤:“芮柔纤?”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作出任何回应。
“柔纤,你怎么了?”他冲过来抱起我,看到我额上的血迹和逐渐发黑的脸色时,怔住了。
“该死的,你这女人,怎么就不懂得躲开!”他愤怒的咒骂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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