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点雨山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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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了？还是飞机餐很难吃？”家里买的这两样都是今天现作的，口味也是以前吃过的，不应该有问题啊。可杉雪怎么会吐成这样？

这个呆瓜！
杉雪翻了一个白眼，漱干净嘴后，让牧野扶着躺进了床里。软软的床铺真是舒服，适中的枕头承托了脊检的苦重。
“要不要去医院？”这所小区附近就有日夜值班的私人诊所。牧野问得小心翼翼，可接到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一个什么样的念头猛的冒了起来，看看杉雪虽然疲累但却一点也不忧心的模样，品味繁涩之感越来越压抑住缤纷绚丽的幻想泡泡。
这次，牧野真的小心翼翼的再问：“是真的吗？确定了吗？”
很傻！可是很有趣！
杉雪得意的笑了出来，牧野先是惊怔住，而后一把就是把杉雪从被子里掏了出来。抱起来满屋子转圈……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尽胡说，万一是女儿嗯？”牧野转得开始劲很大，可杉雪才哼了一声就赶紧慢了下来，而后停下。抱着坐到了床头里。看看杉雪，再看看还自平坦的小腹。神奇的感觉无以形容，话声却变了更加小心翼翼：“几个月了？”杉雪的生理期比别人长一些，按说走后几天就该来，可看样子……
“医生说有四十六天了。明天六月的预产期。”
“怎么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牧野突然想起杉雪给自己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的一些片断。男女主人公因为坏女人的挑唆吵架动手，然后不管是楼梯还是斜坡，哪怕平地也会摔一跤。以至于爱的结晶摔成了粉碎！很狗血，可牧野却突然打了一个机灵。回想前天下午自己砸掉的半个办公室，冷汗从背脊处渗了出来。
杉雪倒没注意他的这种反应，而是好笑非常的戳牧野的胸膛：“我那个什么时候不准过？日子到了不来自然是有理由的。况且……”况且这几个月来，他们那个的频率蛮繁复的，小雨伞来得及用用，来不及也不用过。会出人命一点也不奇怪！
牧野当然也想到了，几个月皆是如此，头一个月的时候，其实牧野挺兴奋的，想看看会不会那么巧！可是结果是亲戚准时来访。有些暗暗丧气，第二个月的时候为此还动了一些小手脚，可结果还是不成。第三个月的时候就无之所谓了，上个月更是一点歪念头也没有。可、偏偏是那个月种下了因果。低头亲了杉雪额头一下，牧野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他得感谢那个女人的不着调和步步紧逼，若非是她那些‘神经错乱’的疯言疯语，牧野不知道自己会气多长时间，更不知道在杉雪回来之前能不能气完，能不能匀好自己的心态？西班牙？如果杉雪回来后，那个女人再……如果杉雪没有告诉自己她怀孕的消息……如果艺术来源于生活的狗血天雷一不小心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杉雪真的很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牧野坐在床头看了半夜的杉雪。回想着从认识她到后来发生的点点滴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象影带的倒行再放！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尊重平和→欣赏赞叹→逐层发现→一丝一缕→爱意转换→对戒订情→直到现在的……
她曾经说过要三年期满再要孩子，可现在日子不到。孩子有了，却半点不见她的不悦迷惘和彷徨！
这个孩子是她的，也是自己的。
牧野满意这个认知，喜悦其中的意味。这颗果子太甜，足以抵消任何的不快。更何况，那些事未必就是真的。那些疯女人想干什么，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让一个疯子挑唆？牧野冷笑。想通后，很痛快的选择上床抱着老婆一起睡。
杉雪是自己的，道理就这么简单。
自己愿意渴望喜欢和她一直走下去，走一辈子，理由也不需要更多。

杉雪睡的很沉，牧野很久没有抱老婆睡觉了，这一觉便一直睡到了日上九竿！
等醒来时，太阳已经到了西边明媚的四十五度角！

杉雪听到牧野拉开窗帘后的酸话，牙差点没倒。起床洗漱，却什么也不想吃。好不容易哄着吃了些白粥，却不明原因的又吐了个干干净净。牧野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想了半天后还是决定到医院再做一个检查。杉雪这对行也不熟，自然同意。换好衣服，一开门却发现门外放着一个快递包？
没名没姓？

牧野的火气顿时就冒了起来，拿起来二话不说就冲进了书房。拿刀片划开包裹，里面又是一堆照片！这次牧野连看也没看，按开碎纸机，三个一张的就是塞了进去。不到一分钟，几十张照片连同包裹皮一起变成了碎片……

杉雪脸色苍白的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那台银灰色的碎纸机，怔怔无语。
发顶传来温度，眼帘慢慢放下。牧野火气未平，可还是压低了声量：“不用去管那个疯女人。她想干什么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从刚才牧野的态度还有昨天，不难推测出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肯定找过牧野了。会说什么，猜也猜得到。从年前开始的杳无音讯，到现在的出现搅局，杉雪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多年的朋友抵不过心底的揣测，轻易说出伤人的话却一点也不反悔？离开可不可以？重走一条与你毫不相关的路可不可以？为什么就连这点也不行？
搅局？
杉雪苦笑摇头，曾经很不想和别人谈论这件事，有些事说不清楚又丝毫没有证据。可现在，杉雪想试一次，抬头仰望牧野的眼睛，明明白白一字一句：“我和丹阳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的缘故多出去了几次。她们和他不照样有说有笑，凭什么那么说我？我没干我没干我就是没干，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挖她的墙角？难道我夸她的男人不对，见面骂个半死才叫正常？”简直无理取闹，简直莫名其妙！

先开始还算理智，可没说了两句却是逐渐激动起来，直到话完，身体已经开始发抖。
牧野没有阻止她，更没有打断她的怒言，就算在杉雪骂完后，也没有立刻说些什么。一直等杉雪自己缓和好情绪，才上去搂了搂她。“为那种人，不值得。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就行。”朋友有好有坏，亲戚有好有坏，父母兄弟更有好有坏。就算全是好的又如何？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能在一条路上走的，珍惜缘份。如果不能在一条路上走……天大地大，总有一条更适合你的路，也总有更适合你的那个人。知道在你生命的旅途里，哪条才是正道，哪个人值得一辈子走下去，就足够了！路边的不过是风景，喜悦的看看，厌恶的扭头，为了风景害了自己，太过不智。

碎纸机的袋子抽出，牧野拎在了手里。公寓里修有内容不同的三条垃圾道，拉开最左面的一个扔了进去。咕噜咚腾，摔到了最底。那样的声音可真是痛快！拉着走一起坐电梯，一起走到公寓门口。
一个小时前太阳还挂在天上，可现在居然又开始下雨了。

“外面好象下雨了。”
“没关系，我带了伞。”
“几把？”
“一把遮住两个人的伞。”

牧野伸出手，杉雪重重的搭了上去，相携走出屋外。
雨不小，伞很漂亮却不算大，但杉雪没有淋上一点一滴，因为牧野把她揽在怀里。
她终于从玻璃房子里走了出来，外面有晴天有阴天也有雨天，可她不需要再害怕，因为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直陪着她。晴天一起玩笑，阴天一起沉默，等到雨天，会撑起一把伞，搂着她，一起走下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不写现代的，手艺很生疏。
这般结束，不知道效果算不算好。欢迎喜欢本文，或者想对墨妖说些什么的朋友，踊跃流言。
希望可以把这个故事改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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