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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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好的，丫的我今天算开眼了。不知道哪个狗大户养的藏獒，MD跟牛犊子一样大小。几十个城管都没拦住它，还被它跑了，城管还被它咬伤了十好几个人，那叫一个惨啊。”

“市区里治安情况怎么样？”沈峰又问。

苏德山把碗底的面条扒拉到嘴里，大嚼几口咽下肚答道：“还凑合，不但有警察、民兵分区布防，还有武警巡逻。都是荷枪实弹，据说——据说如果有必要可以直接开枪，连向上级请示都不用。”刚说完，就听市区方向传来“砰砰”两声，紧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枪声？！？——

10点25分，王超峰才来到市政府广场。不是他摆谱故意迟到，实在是事出有因。

今天早上散了会，吃过饭就去给吴局长助阵打气。然后到市区各处鼓舞士气、安抚民心，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市政府广场。给集结的民兵、预备役和各单位征调集合的人员做动员、分派任务。

倒霉催的啊，眼看快到时间准备回去时却出事了。王超峰在一个超市里，给执勤警员鼓舞干劲，又给市民们吃了一通定心丸。然后离开了超市，刚走出超市大门，就听见门旁边墙后一片嘈杂。

“别让它跑了！”“跑不了”“没事，死胡同跑不了”“上！”，然后墙头上就出现一个东西。还没等王超峰看清楚，墙头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是个啥东西，一条黄色土狗就跳下来。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甩着血红的舌头，呲着牙咧着嘴，在呜咽的叫声中向王超峰疯狂的扑了过来。王超峰市长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还好警卫员反应迅速，举起警棍冲了上去。

那只跳墙的土狗个头不大，体型也很消瘦，却异常的凶悍。挨了好几棍还是死战不退，咬伤了一个警卫。在赶来的城管打狗小队的帮助下，在十几条棍棒的群殴下，才终于把这条丧心病狂的疯狗击毙。王超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双拳紧握，指甲已经刺破了手掌，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原来，打狗小队在墙那边的街区发现这条疯狗，上前群殴。结果打狗入穷巷，逼得疯狗表演了一幕狗急跳墙。跳起来一下子扒在墙头上，蹬蹬后腿就过去了。抬头看着那两米多高的墙头，再低头看看那滩尚在抽搐的狗型肉块，王超峰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崩溃的迹象。

等到王超峰把受伤的警卫员送到医院，再赶到市政府广场时，早已超过了他自己约定的十点，整整迟到了25分钟。

王超峰强打精神给广场集合的人员做了动员，然后按原计划分成若干分队。民兵、预备役们分区域，上街执勤维持秩序。给各单位人员组成的分队，任命了分队的领队，安排布置好各分队的工作后。王超峰这才拖着双腿回到市府，当真是身心俱疲。

往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刚把气喘匀，端起杯子喝上几口茶水，放在茶几上的对讲机响了。城管大队王队长汇报，在一场消灭疯狗的战斗中，有十几名城管打狗队员，不慎被一条巨犬所伤。那条疯狗还没打死，已经向郊区逃窜。城管大队请求装配枪支的，公安、民兵、武警等部门支援。王超峰勃然大怒。

“你们是怎么搞的？散会时我就嘱咐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都当耳旁风了啊！”王超峰对着对讲机大声怒吼“现在才想起来求援，早干什么去了？就靠你们那几根棍子对付大型犬，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武松啊？”

第七章　漫长的一天（下）

“王市长，不是——你听我解释。王市长，街道办带着打狗小队，在月季园散居片进行入户杀狗行动时，有一家养狗的住户不给开门。街道办的同志正在喊话时，一条巨犬破门而出，那狗——据没受伤的队员说，那狗长的比牛犊子还大。对峙的时候他们呼叫附近的另一队支援，结果附近的队伍刚刚赶到，那狗就就往外冲。三十几个人都没拦住，还被它伤了16个人，其中7人重伤。”

“TMD！那狗的主人哪？抓起来，抓起来！太无法无天了，市区里怎么能养那么大的狗。这是犯罪、犯罪！”王超峰气急之下也爆了粗口。

“王市长，你听我说，听我说。我刚才就到那家看了，家里没人。只有——一点残骸，几块骨头。看样子像是人的——”“你说什么？”“赶来的刑警也说，非常象人骨，已经呼叫法医来看看。”城管大队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还询问了街道办和这家的邻居，狗主人是一个独居的老头。但他养的是一条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土狗。而且狗并不大，前几天邻居还见那老头遛狗，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王队长讲不下去了，王超峰也愣住了。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条跳过墙头的疯狗，这世界怎么了？世界末日吗？

定定神，王超峰说道：“王队长，打狗工作先停一下。我马上联络公安、民兵和武警战士，让他们配合你们的行动，每个小组最少要确保有一支枪再继续行动。注意安全，小型犬用棍棒，大型犬直接用枪。”然后王超峰呼叫几个拥有枪支的部门头目，让他们配合打狗行动。然后呼叫卫生局谢局长，让他到各医院巡视，确保送往医院的所有被狗咬伤人员，必须进入隔离区隔离。伤势严重的，在隔离区内治疗。如果发现有失去自我意识的、有攻击倾向的被隔离者，可以用镇定剂用绳子用一切方法限制住他们的行动，不能让他们伤人。

然后把对讲机拨到某个频率。“许队长，你好。”“王市长，有什么指示？”这个频率是王超峰和武警支队支队长许战越约定的秘密频道。

“许队长，你马上抽调装备好的精干人员。进驻市第一、二、三、五医院，严守隔离区，只许进不许出。每个医院不能少于十人，安排好轮换确保万无一失。凡试图强行离开隔离区的，一次警告无效后可以开枪制止。”“是，我马上安排。只是人手不足，是否从巡逻队抽调？”“从守卫水厂、电厂的分队抽调，市区情况严峻，要确保社会治安稳定。”

放下对讲机，王超峰颓然躺在沙发上，感觉头快要炸了。“王市长、王市长。”秘书张昌华大声吆喝着推开门闯了进来“王市长，保密线路接通了！”王超峰闻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直奔市政府机要室，在机要室门口就开始大吼：“接省政府，快接通省政府电话。”

十几分钟后，王超峰耷拉着脑袋从机要室出来。省政府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好大一会电话才接通。接电话的是省政府五把手，从他那里没听到什么好消息。在对这种传染病有所了解之前，支援、援救全都没有。王超峰要和省政府老大通电话，被告知，老大正在接待京城来的由传染病预防控制中心牵头，联合京城几大高校师生组成的调查组。没空接他的电话，总之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办法，还是得靠自己啊。王超峰勉励振作“王秘书，民政局的被服送来没？快打电话催催，市话已经通了。”“刘部长，马上找建筑工人。加高市政府大院北院墙，北墙太矮。”“那个谁······哦、食堂马师傅，我还不饿，等会再去吃饭。”——

回头在看那位徐乐天徐大老板，徐乐天一边指挥跟班在北关市场扫货，一边给公司保安部部长罗志刚打电话。

通过和沈峰交换情报，徐老板意识到自己原来的计划需要改进。原以为，储备一些生活必需品，再把岳父岳母接到自己的别墅。加上有罗志刚带领着保安部的六个保安，大可以高枕无忧的静待隔离时间结束。现在看来，人手还是太少了。

“志刚，你马上到工地高薪雇10个工人。要老实可靠、身强力壮的，再找一些武器送到我家。”在徐乐天看来，找保镖这种事。首先要靠得住，才能再说其他方面，就如同罗志刚。

罗志刚和徐天乐身世有些相似，都是早年丧父由母亲拉扯大的，今年30岁的罗志刚，从部队退伍以后，就在徐天乐的公司当保安。在得知罗志刚的母亲重病后，徐天乐慷慨解囊帮助罗母治病。虽然最后罗志刚的母亲还是不幸撒手人寰，但罗志刚对徐乐天依然非常感激，他们又有相似的经历，于是相处的很不错。后来罗志刚也成了徐乐天的保镖，并兼任公司的保安部长。

徐乐天完成大采购，回到自己居住的高档别墅区。这片别墅区是一个大型居民小区的一部分，绿化、交通、服务等等都是永州市顶级的。距离市中心也不远，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这时候徐乐天的邻居们基本上都出逃了，昔日里喧闹的小区变得冷冷清清。罗志刚已经把徐乐天的岳父岳母接来，保安部的6名保安和新雇用的10名工人都到了。武器是用工地上的钢筋和切割机自制的，二十根比大拇指还粗的螺纹钢，截成的一米五左右短棍。尾端缠上一圈布，尖端在切割时故意斜着切出锐角，不但可以砸还可以刺。

和别墅区大多数住户一样，徐乐天的住所也一个大院子，种上草坪栽上树，再开出一个花园，住处是一栋面积很大的二层小洋楼。把临时保镖们集合起来，徐乐天先是许以厚利，然后再封官许愿。立马让新加入的工人们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与威胁徐老板安全的歹徒火拼一场。在建筑工人们那朴素的世界观里，不拖欠工人工资的就是好老板。徐老板这方面一向做的很好，从来不拖欠工人工资，工人们也一直很拥戴他。

然后徐乐天进屋，安抚家庭成员的情绪。家庭成员包括徐乐天的母亲、岳父母、老婆和一对儿女。其实主要是安抚妻子孩子的情绪，老人家们阅历丰富情绪倒是很稳定。最后才和罗志刚一起到二楼，取出两支猎枪。

在华国这个严格控枪的国家，这两支猎枪的证件是徐乐天花费大量人情、金钱、精力才办下来的，过程殊为不易。他们对枪支进行了检查和维护，这两只猎枪一支三连发，一支五连发，都是新枪，徐乐天把子弹推上膛顿时感到安心了不少。

市区传来的枪声让天丽手套厂的一干人紧张起来，沈峰觉得需要加快准备。还剩下还需要解决的问题中，只有药品、燃料还好办。现在市民主要在抢购食物和饮水，可以很轻松的在药店购买常用药物，也可以很轻松的购买到煤块和罐装液化气。

感到难以解决的是柴油、燃料、车辆问题，通过大家集思广益，出谋划策，居然很快找到了解决方法。要不怎么说人多力量大，苏德山有一个朋友在石化公司工作，他们那有油罐车，租上一辆装满柴油开回来，柴油发电机的原料问题就解决了。至于车辆的问题，会开车的不少，能开大车的一个也没有，无奈之下决定先租两辆小巴，加上厂里的老皮卡需要转移时大概也够用了。

众人商议完毕，就开始分头行动。从中午开始，市区就一直断断续续的传来枪声。警告着大家，出去购买物资的同志们，带上把小消防斧防身就行了。大家伙的可别带，万一给当成企图打砸抢的坏蛋，被人民武装镇压了岂不是冤死。

下午四点的时候，外出采购物资的各个小队，已经完成采购陆续回到天丽手套厂。还算比较幸运，只有一队遇到过险情。沈峰带小队，有几个在车站有熟人，他们到车站租小巴，遇到一只疯狗袭击。幸好是一只小型观赏犬，战斗力不高，被沈峰用来血祭消防斧了。

挑选了两辆车况不错的小巴，费尽口舌人家才看他押金高，又有熟人作保的面子上才把车租给他。一般租客车都是带司机的，人家也怕你开着车跑了，要不是有熟人作保，押金在翻番也够呛能租到客车。采购燃料的小队很顺利，一车煤块，四十罐液化气也都送到了。

采购柴油的小队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苏德山一队人不但带回来一辆装满柴油的14吨油罐车，还有一辆装满汽油的8吨小油罐车。连押金都没要，用朋友的话说。跑不了你苏德山，我知道你家在住哪。租金也没付，还车时结算。连油钱都只给一半，剩一半周一再付。有朋友好办事啊，不是都说华国是人情社会吗。

确认所有人都没有被咬伤，大家忙碌着把车子停放好。高大的铁制栅栏门落锁，年轻人分成几个小组，轮流值班看守门户。下午越发密集的枪声提醒着他们，形势正在进一步恶化。沈峰计算了一下，厂里男女老少加一起48个人。再大致计算一下物资的数量，发现储备的物资够用很长时间的，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夕阳的余辉下，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开进手套厂。秦峰的表哥高胜利来了，他带来了二十支猎枪，子弹若干。

第八章　夜幕之下（上）

华国这边夜幕降临时，星球另一端的美国喧嚣的白天开始了。（不知是因为近代百年黑暗给国人造成的心理自卑，还是那野蛮民族统治下，最黑暗的二百多年所培养出的的犬儒主义。对外国的名字、各种舶来品的翻译，或者沾点洋气的东西。无论音译、意译所用的文字都尽量用词华美、考究，恨不能把字库里最褒义的、最富含正能量的全用上。莫非这就是所谓距离产生美。）美国总统府正在举行一场紧急会议，与会人员虽不多，但多是手握大权的高官。（百度不到美国啥官员管啥事，瞎编的。不知道的别信，知道的别笑。谢谢！）

在这栋闻名世界的白色大房子中那间著名的总统办公室，参加这次紧急会议的人有六个人。他们分别是：美国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CIA局长、白宫幕僚长以及一位智库中最著名的生物学家。今天早上还没到上班时间的时间，CIA局长匆匆赶到白宫，请求与总统单独与会面，在短暂的会晤之后，总统紧急召集的上述人员参加会议。

此时六人正环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听取CIA局长的报告。

CIA局长四十来岁，一副精明强干的架势，是个消瘦谢顶的白人男子。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放大后的卫星照片，然后说道：“两小时前，我们的情报分析人员发现，在华国的腹地发生一起奇异的暴乱。”国务卿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他是负责外交的。在华国发生暴乱，这种事件可是太罕见了，利用好的话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奇异的？”国务卿觉得CIA局长的话里有些异常。“嗯，很奇怪。这是卫星拍摄的照片。”CIA局长把那叠放大后的卫星照片放在茶几上，摊开。除了已经知道照片内容的总统和CIA局长，其余四人浏览了一下照片，其中那位著名的生物学家看的最仔细，其他人都停手了，他还拿着放大镜专注的研究。

CIA局长继续介绍情况：“这是昨天下午4点37分，我们的侦察卫星从华国上空经过时，拍摄到的一组照片。地点在华国湘北省一个叫‘明山县’的小城市。”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暴动，数百暴徒在街上袭击路人，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幕僚长托了一下眼镜，这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中等身高，身材标准，一头粟色长发，有一种知性美。

“这还叫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你有没注意到，这些袭击路人的暴徒都没有携带武器？虽然那个独裁国家很穷，对枪支管理也非常严格，但这些暴力分子总不至于连铁棍、菜刀也买不到。”满头白发，身材微胖的国防部长俨然是位中老年人了，他似乎对幕僚长很不感冒，直接对她的观察力表示极大的鄙视。

这时，那位传闻被拉出来顶缸的，美国历史上首位非白裔总统开口问道：“砖家，你怎么看？”

生物学砖家放下照片和放大镜，有些迟疑的说：“确实很异常，这些暴徒没有使用任何武器。这很不寻常，即使这不是有预谋的暴乱，事前没有准备，一旦暴乱开始总能找到些武器。哪怕是随手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