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浅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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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地轻语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惹你的，可我真的放不开，我，我没办法像现在的女孩子一样随随便便……”
“我明白！”她如雾般迷茫的双眸露出淡淡的忧伤，叫他既迷恋又无奈。以他的身份和见识，漂亮的女孩女人见多了，无论是可爱甜美的，还是妩媚性感的，追着他不计其数，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去学校的原因之一。他讨厌女人，平时装得无比的优雅高贵，一看到他无一不失控的。唯独她，那双静得如湖泊的双眸，叫他沉沦又迷失。如果非要他说她哪里漂亮，他会说哪一块都不漂亮，但是加在一起，那就是一种美，纯净的美。
就像此刻，虽然她的双眸因为他的气话而哭得红肿，她的情绪因他而无法控制，甚至于有些颤抖，但她的双眸，却是充满着认真和诚挚。也只有让她动了心，动了气，她才会显露出心中的情愫。
“莲姐，我对你，不是玩玩，而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他那如墨般深沉的双眸盯着她，迷人的嗓音说吐了对她肯定的心。
小莲咬了咬唇，此刻满怀的激动，叫她差点流出泪来，闪了闪眸，她硬是咽下了喉咙中涌起的酸楚。“五年，如果五年后我还没结婚，你也没找到真爱，你再来看我时，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再拒绝你，好吗？”五年后，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即使没结婚，却已是个老太婆了，而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心态也许更加成熟，说不定，他早已找到自己的真爱了。
五年，好长的等待，可如果不答应，又能怎么样。“莲姐，我知道你怕我是一时冲动，也确实是为我好，想给我去寻找真爱的机会，可是我的心已经填满了你，我怎么还会去寻找他人？”他点点头，漆黑的眼眸闪动着明亮的笑意，“好，不过莲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了再说。”小莲没有放过他眼中闪过的狡黠，他的条件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五年之内，莲姐绝对不可以嫁给我大哥，并且不能跟他发生关系。”小莲一听，满脸羞红，扬眉佯怒地踮脚敲他脑门，“除了你哥，天下多的是男人，你以为我像他说的还真急着爬上他的床啊。”苏风影双眸一沉，阴冷的气息陡然暴发出来，他如苍鹰般敏锐的双眸盯着她，沉声道：“我哥真这么说？”这一瞬间吓得小莲心中直骂自己愚蠢，心一摇晃说话就不谨慎了。她抿唇一笑，带着讨好的口气说：“三少爷，我说笑了，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她连忙捡起地上的苹果递给他，顺着她低下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露出的饱满胸部，那迷人的曲峰叫他不由得心神一紧，好美，尤其是那纯美的花蕾，包裹不住那粉红的尖蕊，此刻竟然滑了出来，他的下身又一次猛然觉醒，那紧绷的感觉叫他恨不能立即释放。但他立即他想起她的话，“不好，看来大哥真的会对她下手了。”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即使他不关注，那些新闻报导也会写得神乎其乎。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会翻滚到他厌烦为止，再出手打发。
小莲浑然不知，这动作只是一瞬间的事，她递过苹果，却见他面色不稳，那双眸愈加暗沉迷离，呼吸加重，甚至似乎都可以听到他如雷的心跳。“不好。”她几乎是仓皇而逃地转身跑向门边，一扭开门就向外冲。
很不幸，她狠狠地撞上了一堵墙，她又跌回了房间，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痛呼。
三人都呆了，门口竟然是苏扬帆。
他长腿一跨，伸出长臂拉起小莲，搂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坐到木椅上，目光阴沉地瞪向一脸惊愕苏风影，冷声道：“你这是在干嘛？”
“我没干嘛！”苏风影竟然也是冷冷道，忽然眸光一闪，傲笑道：“我就是干了什么，也没必要告诉你。”他此时才发现小莲是光着脚走上来的，看来大哥是误会了，这样最好。他心念一转，笑嘻嘻道：“大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我们都准备休息了。”苏扬帆陡然瞪向小莲，目光如刀般审视着她的双眼，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小莲心慌不已，却慌却是愈告诉自己在沉静，苏风影绝对是故意的，她从苏扬帆眼中看到了怒与恨，见她许久未开口解释，他周身升腾起巨大的冷意，目光中逐渐升腾起讽刺的笑意。他突然伸手紧捏住她的下巴，冷声笑道：“你今天收了我的礼物，是不是该先陪我，等我玩够了，你再来陪他。”
　
　
“你！”小莲骤然如被冷水当头淋过，她的心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刺痛，这刺痛又快又狠，竟叫她半天喘不过气来，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这酸痛化成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　
“还是你们已经玩过了？”看着她的泪水，他的心也跟着伤痛，这该死的女人，刚刚他听电话感觉不对，辗转难眠，想了又想，还是下去看看，谁知道她的房间灯亮着，敲门却不回应，他便在楼下到处找了一圈，也不见她的影子，这叫她又急又忧，便急急忙忙上来准备拿钥匙出去找找，却无意中看向苏风影的门，心中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她在那儿，他只是下意识地走过来，她却红肿着双眼冲出来，撞在他身上摔倒在地，看向她的光足，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她是刚从床上爬下来吗？她竟然是从苏风影的床上爬下来。”这念头叫他火气直冒，这感觉竟然像是妻子被抓奸在床一样让人怒不可竭，但他不是那种一触即发的人，他的怒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一样，压迫再压迫，阴沉更阴沉。　
苏风影本来想得顺着他的话说：“我们已经玩了很久了。”这一定会是最好的反击，但他看到小莲的泪，红肿的眼睑，他忍不住怒道：“哥，你别再说这种话伤害她了，我今天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　
“你！”苏扬帆霍然站起来，双拳紧握，双眸喷出火来，他理解成他们两个已经……这念头令他升起从未有过的恨意。这该死的小孩，抢走了父亲的爱，还要来抢他的爱人，爱人，小莲……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闪现出爱人这个念头了。不，只是女人，没有爱人，得手了，就不会再想她了。他冷然地看向小莲，小莲却颤抖地站起来，像外面走去。此刻她几乎无法支撑这伤痕累累的身心，拖着身子恍惚地走出去。　
“不”，苏扬帆一个箭步抱起就要倒下的小莲，小莲如布偶一般，颓然倒在他身上，她喃喃道：“求求你们，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走，我走好不好……。”　
“不”苏扬帆森然道：“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小莲惨淡一笑，“你们不就是为了这身子吗？我真不明白，我又不漂亮，身段也不好，你们就这么庸俗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吗？”　
“该死！”苏扬帆冷怒低吼，目光如炬般瞪着她，“你以为你身材多迷人，比你漂亮的女人我玩多了。有必要这么贬我又贬自己吗？”　
苏风影苦笑地说道：“大哥，都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清楚。”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他把小莲小心翼翼地放在苏风影的床上，看得出来，他的床没人躺过，被子还是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这令他心中舒畅不已。却看到那泡面和牛奶，他又忍不住生气，这女人，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就赶紧送来了，她就这么紧张他吗？　
苏风影看到文心丢垃圾，以及他发现后去帮她配，配不着只好买机绣的，小莲不开心，他误会是绣给大哥的，省去了沉重的告白，只说她痴心妄想。后来他说游戏里的留言，以及他叫她上来，两人话没说清，她就跑出去了。　
苏扬帆只听取了文心的动作，以及他的误会，他忍不住怒意满腔。　





22、爱的故事


这该死的女佣，这段时间不好好干活，他们都懒得去说她，没想到她竟然敢毁掉小莲日夜兼程的辛劳和满怀的情意，真是该死。他们兄弟两个终于有了一次一致的想法，“该死的女人！”
两个满怀歉疚，真挚地向小莲道歉，这让她又感动不已，想起她住院那段时间，他们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轮流抱着她去卫生间，以及抱去睡觉，却从没动过邪念，这令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如果可以，此刻她真的愿意以身报答他们的情意。如果单纯只要一页情，她愿意付出，可她承受不起这么深切的爱情啊。爱是行动，情是感触，可爱与情，却是责任啊。
见小莲心神稳定，浅笑如晖，叫他们忍不住又一次迷失在那如夕阳沉湖般纯美的心境中。二人商量着帮小莲买点东西当礼物，小莲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绣那幅花好月圆喜。这令二人吓一跳，他们不愿意小莲再拼命赶工了。却见小莲坚决的目光，他们也只好同意，却非要帮忙。于是苏风影便吃着方便面，喝着牛奶，苏扬帆下去帮她拿那幅绣布。小莲看着苏风影吃，不由得肚子咕噜咕噜叫，苏风影见她抿唇咽口水，不由得哈哈大笑，还好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不然睡着的人都被他吵醒了。他夹过一筷指方便面去喂她，她起初不好意思吃，可肚子实在是饿得难受，只好吃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走进来的苏扬帆看见此景，非常不悦，也跟着要吃。这让小莲和苏风影忍不住笑了。
见苏扬帆俊脸一沉，小莲怕他又误会了，连忙解释说实在是饿了，苏扬帆一听，气得差点要揍她，吓得小莲连忙求饶，苏风影又气又心疼，不由得又将自己在心里狠狠在扇上几个耳光。
苏扬帆直接打电话给王阿姨，将她叫醒，让她做霄夜送上来，特别吩咐要做炒饭。王阿姨挺惊讶的，这大少爷一般都是让文怡泡咖啡的，怎么今天要吃霄夜了，竟然还指名要吃炒饭，还好有剩饭，她舍不得丢，都是留着自己吃的。但是少爷有令，她也不得不起床。看看表，都快12点了。她很快就做好了香菇肉丝炒饭，苏扬帆特意坐房间里等她送了上来，对她说了声谢谢，打扰她很抱歉之类的话，并叫她不必等待，直接去休息。这令王阿姨更是惊讶得不知道合不拢嘴，这大少爷一向高傲冰冷得很，几乎从来都不看佣人一眼，今天竟然这么客气有礼，这……这真是奇怪啊。
小莲吃着炒饭赞叹道：“以你的名义点的饭真好吃，比做给我们吃的好吃多了。”两人一听不由得难过，难道这就是地位造成了他人的态度吗？小莲见二人脸色一变，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们吃的也不错。”
“要不从今以后我带你到外面去吃吧。”苏风影心疼地说道。他从来不知道佣人的饭菜有什么不同。
“不，不。”小莲受宠若惊道：“其实在这儿是吃得最好的。”她叹口气道：“想必你们都没吃过苦的。”
“莲姐吃了很多苦吗？”苏风影连忙问道。
“谈不上苦，只觉得现在的日子跟我小时候比，就像天天过年一样。”小莲见他们认真地听着，她会心一笑，只觉得此刻心中泛起丝丝甜蜜，叫人不知愁苦。她跟他们讲述着小时候的事，从出生时候连米饭都很难吃到的穷苦，到后来的上学连本和笔都买不起的经济困难，到最后高三无法毕业的辍学引起的心理变故，以及后来在外闯荡渐渐平息的心态。这些叫他们听得嗟叹不已，正因为有如此的经历，才造就了这样的人儿啊，她把这些说出来，就似把心如明镜般映在他们面前，不隐匿任何弱点，不惧怕他们的眼光。
“还想听故事吗？”看着二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抿唇一笑。二人竟然点了点头，说着说着，三个人都坐在了床上，讲着讲着，三个人都靠着床斜躺着，小莲躺中间，兄弟俩躺两边，像小孩听母亲讲故事一样。
小莲讲述着自己的祖辈由地主变成乞丐的那段故事，不由得伤感满怀。兄弟二人第一次以心感受地那些穷苦的日子和生活，倍感难过，在他们眼中，财富，女人，才是争夺的对象。而他们，拥有了这些后，心也变得冷漠了。直到遇到小莲，她那对花一笑，那回眸关切，那眸中时不时闪过的聪慧，那淡泊致远的心境，叫他们改变了自己，冰冷漠然和懒散傲笑下的那颗孤寒的心，终于慢慢融化了。
“小莲，能不能讲个爱情故事。”苏扬帆突然低声道，他的目光落在她垂落在胸前的秀发上，那秀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很浅，很好闻。她的头发真的很好，又长又软又整齐，黑亮的发色中泛起淡淡红光，那是不烫染出来的颜色，而是天然生长滋润的色彩，看上去非常健康。以前觉得她又俗又笨，长得丑还不知道化妆，现在才明白，她就是这么简单自然，自然的就像那山上花草，任由那阳光普照，雨露润泽。突然，他像似感悟到她对着滴水观音浅笑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感悟到拈花一笑的佛意一样微妙，他突然很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生活着，每天晚上能看躺在床上看着她的人，听着她的心声，这样就足够了。
右边苏风影趴着托腮撑着上半身，侧看着她颤动的唇，吐出那平稳又让人深受感动的话儿，这比他看到一串又一串的收入更激荡人心。
“爱情故事，好，快说吧。”他催促着。
“好，那我就说说我外公和我外婆的故事。”
“去，他们那老八股也有爱情吗？”
“闭嘴，不想听滚一边去。”苏扬帆目光一冷，傲然道。小莲忍不住笑了，“这人，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刚刚乖得像小孩一样，心念一转马上变瘟神了。”他对小莲不经意地一笑，却叫小莲忍不住禀气凝神，忘了呼吸。
“我之前说过，在我外公十二岁的时候，打地主的风暴来了，那时他正打算去外地上学的好日子没了，我外公是老四，二哥和军队去了台湾，曾祖母带着他大哥和童养媳大嫂，三哥，和他还有小妹，一起乞讨过日子，他们只能用瓦片煮着韭菜吃。这样的生活下，外婆嫁了过来，生了五个小孩，每天去出山争公分，他们两个过着非常辛苦的日子啊。在我最小的舅舅，也就是他们第五个孩子出生后，外婆的眼睛看不见了。那时候又没钱治疗，他们信奉着神，他们觉得自己泄露了天机，是神的惩罚。外婆每天除了在家做饭洗衣，其它看不见也要摸着去山上做事，除了这些，还要补缝衣服。”小莲想起往事，忍不住泪水盈眶。“无论外婆煮的东西多咸多淡，外公都毫无怨言。”
二人听罢，不由得又感动又难过。
　
　
“最难过的是，有一次外婆说汤没味道，太淡了，叫我加点味精，我加了，再递给她，她还说淡了，我气不过，一口气舀了好几勺。”小莲说着忍不住唇瓣颤抖，她很想放声大哭，可是她忍了很多年，她痛恨自己的任性与过分。　
“想哭就哭出来。”苏扬帆心疼地抱起她的头，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我不哭，外婆说我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啊。我现在不叹息，更不能哭。”小莲吸了口气，接着缓缓道：“前两年，外婆和外公被我妈妈和舅舅接过来了，我看到他们又老又病的身体，心里难过啊。外公教我看三国的情景就在眼前，可我明白，他们快离我而去了。外公外婆多希望我能早点结婚啊。在他们思想里，我这年纪应该有几个小孩了。可我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啊。我多希望我有钱能带他们去治病。我几个舅舅你推我挡，谁都生怕多出一分钱。他们也不习惯住在儿女这边，更怕老死在外，于是又只好送他们乡下，回去不到一个星期，外婆去世了，我却不敢回去看他们，我最担心的是外公，一个月后，舅舅们把外公接出来了，我跟外公说要好好养身体，外公对我说，‘孤鸟难飞啊。’”说完最后一句，小莲忍不住泪水汹涌。“我知道，外公他活不久了，这本是我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