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天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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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绵长的迷茫
更新时间2011922　13：11：24　　字数：9920

　当我轻轻靠在你的肩膀
聆听你淡淡的哀伤——
我是真的心痛了。
如果可以，
我想摆脱依旧绵长的迷茫，
轻轻抚触你清瘦的脸庞
化去你的哀伤——
我想就这样枕上你的膝头，
在晨风轻拂下，
坠入浅浅的幸福池塘。
有你的地方
才是天堂！
于是我决定——
丢弃绵长的迷茫，
待在你的身旁……
“哥，我跟你去。”家里，狄雪对狄寒说。
“丫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想去了？”
“你不要管啦，反正我要去就是。我去收拾东西。”说着，她走进房间。
她，红红的眼眶。
狄寒推门而入，深邃的眼底有担忧。
“小雪，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手抚上她的发。
“哥，我是不是很坏？”
她的脸埋入他的怀抱，声音闷闷的，在哭。
这是她的哥哥，她可以不用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可以放肆地哭。
狄寒宠溺地顺着她的发，眉间有着深深的担忧。他很少看到她这么放肆的哭泣。
“允晨怎么了吗？”
“我伤他伤得太深太深了，太深太深了。他为什么要那样？他难道不知道那样他会让我心疼得快要崩溃吗？”
她哭得乱七八糟，语无伦次。
“冷静点，小雪。”狄寒的手抚着妹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她，不能太激动
“小雪，对允晨，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爱吗？”
狄寒的声音从来都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而这一刻，他的声音里透着很明显的担忧和关切。
因为，她是他妹妹，唯一的妹妹。
而他的这个问题，出于帮助她。
她从他怀中抬头。梨花带泪。
从前，她的心里只爱蓝颜。
而如今——
不确定了。
于是，对于狄寒的问题，狄雪无从给予肯定的回答。
“不确定了，是吗？”
他问她。
而她，点头。
“好，不要再想了。这一次好好的跟我去散散心，也许届时，你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也说不定。嗯？”狄寒抚着她的头，说。
他希望她认清心中所爱，要不然，这样太苦了。他希望她快乐，真正的快乐。
“嗯。”
多好。她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疼她。
“去洗把脸，都哭得像只兔子了。”
狄寒放开她让她去洗脸。
她走进洗手间。洗完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愣。
允晨，在她心的天平上，究竟有多少分量？
思绪好乱，头好痛。
当她看到他的哀伤，心仿佛炸裂开一样的疼痛。
脖颈间的吊坠，淡淡的紫，仿佛也在陪伴着她忧伤。
所以，没有了光泽。
ForeverLove——紫琉璃雪花吊坠
她将它取下，握在掌心，用心感受他的温柔。
允晨，如今的我，不配成为你的“ForeverLove”。
所以，她决定将它还给他。
第二天．早上10：00。
她和哥哥、Elsie一起登上了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
与此同时的安宅。允晨收到了一份快递。
修长的手指在打开包装的刹那僵颤。
紫琉璃，阳光下，闪着哀柔的光，像他的心。
小雪啊，它也失去了留在你身边的资格吗？
他的手，那么苍白，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心痛沉淀。
美国纽约
炽风堂。
“少爷，安医生来了。”一个金发男子，约为三十来岁，走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少年身边，恭敬地说道。
少年闻言扔掉手中的操作器。他从沙发上跳起冲了出去。
他，九野夏寔，十七岁，“炽风堂”老大的独子。
孩子气的脸，很秀气，眼里闪着童稚的光芒，那么无忧。乌黑的发，湛蓝的眼，他是个日美混血儿。
“安，怎么现在才来，人家都闷死了。”九野夏寔冲进一个人的怀抱，吸取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临时有一个病人要急救。怎么，没出去玩吗？”
温雅如清风，是他。白色的棉质衬衣，颀长的身躯，身上有淡淡的皂味，清香且悠长。
他，九野夏寔口中的“安”。
此时，他伸手轻轻顺着九野夏寔黑亮的发。
“说好等你陪我一起出去的嘛，人家都等了很久很久了。”九野夏寔说得哀怨，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那，补偿你好不好？”安的声音像玉一样温雅。
“好。”九野甜甜地笑，笑脸像春阳般灿烂。
“要怎么补偿呢？”
“嗯……”
在安怀中的九野侧过头想了想，然后说：“吻我。”
安清雅地笑。
然后——
他的唇轻轻地在九野的唇上啄了一下。
九野夏寔笑得灿烂。
“走吧。”
九野拉着安的手离开了“炽风堂”。
九野夏寔在三年前认识安。那年那天，他十四岁。身为“炽风堂”的少爷，他遭追杀，保镖护不了他。他满身是伤地晕死在一个幽黑的深巷。他以为他会就这样死去。但是，他见到了安。
一袭白衣的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像天使来拯救他。
安是医生，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外科医生！
安将他送去医院，亲手为他动手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
从此，他的心里有了安。而安在救回他的那一刻注定了这一生和他无休无止的痴缠。
“安，好好看的白衬衣哦。”九野的声音那么孩子气。
此时的他们正在一家精品店里瞎逛，九野的视线却被橱窗中的一件白衬衣紧紧地抓住。
“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安，你说是不是？”
“你喜欢就好。”安依旧清清雅雅地微笑。而九野挥手叫来店员，递给她一张金卡。很明显，他又要为安买下一件白衬衣。他喜欢看安穿白衬衣的样子，就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纯净，好像天使。
“安，我们去吃中国菜好不好？”九野和安走出精品店，愉悦地走在繁忙的纽约街头。
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个人，隐蔽地，仿佛不想泄漏身份。
“好。”安清雅地笑，声音温柔，好像春天的微风。
“安，夏寔永远最喜欢吃中国菜。”
“为什么呢？”
“因为安是中国人啊。夏寔最喜欢安，当然也最喜欢吃中国菜。”
阳光下，十七岁的夏寔笑得灿烂。
“你呀~”
安揉揉他的黑发，眼里是无限的宠溺。
“安一定要最喜欢吃日本菜哦。”九野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对安很认真地说道。
“好。”
走进那家中国餐馆，环境素雅，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餐馆人很多。但纵是如此，安和夏寔依旧被坐在一个角落窗口边的女孩给吸引。
那个女孩，白衣胜雪，黑发，很显然是东方人。黑亮顺泽的发间有一条紫色缎带，闪着哀柔的光。
她低着头，搅拌着杯中的液体，仿佛是在想着事，那么深沉。
安和夏寔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服务生上来，安开口点菜。而就在他声音响起的刹那，白衣女孩抬起头回看他，美丽的眸子在看到他含着浅浅的笑的脸时很明显地僵颤。
安对她轻轻地微笑。
“你好。”
安说。
“你好。”
她也微微一笑，回应他。
“安，你认识她吗？”
夏寔的唇覆到安的耳旁，轻声询问。
“不认识。”安的声音也放得很低。
“可是，好奇怪耶。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她因为你出声而猛地抬头看你，在看到你后眼睛里又显现了很多复杂的情愫，好像有太多的心痛和爱。”夏寔的声音很认真。
“嗯。”安微微点头。
“真是奇怪，唉。”夏寔侧着头咕哝。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很少见你这样。”
安的手轻轻抚上夏寔的头，字字温柔如玉。
正想说什么的夏寔却忽然变了脸色，他的眼里涌上了罕见的杀机。
“夏寔？”安看着夏寔的眼里有着担忧。
他看到门口走进了几个人，而他也知道正是他们让夏寔湛蓝的眼睛里有了杀机。
“安，保护好自己。”九野夏寔对安这样说，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向那三个人。
“夏寔！”
安站起身来，眼底的担忧愈发浓重。
“放心啦。”
夏寔转过头对着安吐了吐舌头。可是安却依旧拢起了原本柔和无限的眉头。
果然安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三个人在看到夏寔走向他们时就冲上来和夏寔打了起来。
十七岁的夏寔，饶是从小接受严格异常的训练，已是打架高手，可他以一敌三，若是安不在他会更轻松一点，可是在打斗中还要留意着安，吃力至极。
在餐厅内大打出手，吃饭的顾客早已逃窜离开……
“小心！”
一记清扬的女声传进安的耳朵，他的注意力从夏寔身上被抓回，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双纤细的手搂着他将他往旁边拉。
一道银光，似乎散着寒气。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那么突然！
安发现是刚才旁桌的白衣女孩护着他，原本该是伤他的水果刀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正在流血。
她苍白着脸用右手按住了正在流血的左臂上的伤口，她痛得在颤抖。
“小姐！”安扶住了她，她对他苍白地笑：“没事。”
“为什么？你为什么？”安有点难以置信。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要帮你？”
她的声音有些虚。
“因为，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刚才，我把你当成了他。虽然，你不是。”她这样说，美丽的眸子里柔情绵长。
那个他，应该是她深爱的吧！
这个当口，夏寔已把那三人制服，而这个时候，“炽风堂”管赏惩的Kan赶到。
“少爷！”Kan的语气里有担忧，但依旧很恭敬。
“Kan，交给你了。”
夏寔说完便奔向安的身边。
“安。”
“夏寔，你还好吗？”
“嗯。她怎么样？”
“我们得把她带回去，她的伤口需要处理。”
“好。Kan，叫人把车开过来。”
安抱起白衣女孩。
“我可以自己走。”
她拒绝，在他怀里。
“你连站都站不稳。乖，没事的，嗯？”
安的声音那么温柔，让她想起了他。
她不再拒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熟悉，却又有着一股让人不得不承认的陌生。
安和夏寔带着她到了安工作所在的“雷法医院”。
安亲手为她处理伤口，包扎好……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包扎时，安问起。
“狄雪。”她说。
她看着他，总是可以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会不会是思念他思念得太过绵长，所以才会再看着这个同样穿白衬衣，同样温雅淡定的人时会在他身上看到他。
他叫安，好巧！
“‘安’是你的名字吗？”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这里，我的名字是‘安’（Ann），但是我本来的名字叫‘安仁涵’，我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只是前几年到了这儿就一直在这里定居。”
安淡淡地笑，声音如玉。
“安仁涵……”
狄雪细细咀嚼着三个字，思绪飘向远方——
洁敞的琴房，一架白色三角钢琴。
钢琴前，一个寥落的白色身影在弹奏着动人的乐曲。
可是，琴声哀伤的几欲让人心碎。
他，皓白的手腕上带着一根紫琉璃吊坠。黑色的丝线盘了两圈，依旧松松垮垮。
因为它本是一根项链！
琴房的门被开启，一个颀长的黑影走了进来。
哀伤的琴声嘎然而止——
“怎么会来？”
依旧是一袭白衣的允晨转过头来对蓝颜微微一笑。
“怎么把曲子写得这么悲？”蓝颜走近钢琴边，拿起放在一旁的谱子看了起来。
“灵感突发而已。”允晨淡淡地笑。
“别弹了，这首曲子让人听了会窒息。”
“哪那么夸张。”
“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到。”
蓝颜斜了允晨一眼，冰冷的黑眸看向好友时有着隐隐的担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蓝颜沉声问道。
“没有。”
“允晨，你骗不了我的。她，终是伤了你吗？”
蓝颜走到允晨身边，冰冷的手搭上允晨的肩。
允晨淡淡地笑，笑容里有着凄然，有着落泪般的哀伤。他低下头又抬起，含着笑轻轻摇头。
眼底的哀伤仿佛像是要滴出血来。
蓝颜怔怔地看着他，深深地被允晨所震撼——
所以，他决定——
“颜，最近公司一切都好吧？”允晨打破了逼人的沉寂。淡定的嘴角有着温雅的笑。
“嗯。”
“要开学了，你打算怎么办？”
“有课就上，其它时间就待在公司。没事的，有风在。”蓝颜说得淡若，深邃的黑眸澄澈无波。
允晨淡淡地笑。
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手腕上的紫琉璃吊坠。
仿佛可以感受到指尖在微微泛着疼。
小雪，此时此刻，你在做些什么？
爱你，真的错了吗？
“小雪姐姐，我又来找你了。”
夏寔敲着“WH”宾馆的1702室的门。
门打开，狄雪笑着看他。
“你怎么来啦？”
“想你呗。无聊死了，安又忙死了，不开心！”走进房间，夏寔跳上狄雪的床，大声抱怨。
狄雪微笑着摇摇头。
这个少年，平时真像个孩子。那天看他打架时却浑身散发着不该是一个天真少年所拥有的森冷杀气。
自从那天后，不知怎么地，他总爱粘着她。她也很喜欢他。
“小雪姐姐，你的手还痛吗？”
瞥见狄雪左臂上厚厚的绷带，夏寔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问道。
“不痛了。要不要喝咖啡？”狄雪抚着他黑顺的发丝，眼底泛起一抹疼宠。
“不要。小雪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安？”
他的眼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
“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因为你看安的眼神，那么痛，那么深沉，好像爱惨了他。”
“……那是因为安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忆及允晨，狄雪的心底浮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姐姐很爱那个人吧？”
夏寔的问题里更多的是肯定的语气。
“何以见得呢？”
“姐姐，什么叫‘何以见得’？”
夏寔的问题让狄雪一下子哭笑不得，她轻轻叹气，微笑：
“就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就是感觉得到嘛。姐姐感觉不到吗？就因为安和他长得像，你就有那样的反应。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夏寔此时说得轻快，刚才的失落一扫而光。
狄雪陷入了沉默。
“小雪姐姐，安和他真得很像吗？”
“嗯。”
“哪里像啊？”
“哪都像。连名字都很像。”
狄雪的声音里依然有着淡淡的惆怅。
“哦，他叫什么啊？”
夏寔灵动的眼闪着好奇的光。
“安允晨。”
狄雪轻轻地说，带着无限的痛和爱。
允晨，此时此刻，你在做些什么？
是这样的吗？真的如夏寔所说得那样吗？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狄雪走去开门。
“安？你怎么会来？”狄雪微笑着问他。
“小雪，夏寔是不是又跑到你这来了？”
“是啊，快进来吧，他在里面呢。”
“安，你居然找到这儿来了呀！”
夏寔清瘦的身影小跑而来奔向安仁涵。
安仁涵伸手将他纳入怀中。安有一八五的身高，所以夏寔一七五的清瘦身躯自是较他来的娇小，可是却是这般的和谐。
“安，要不要喝杯‘蓝山’，我刚冲的。”狄雪含笑看着两人，轻轻问道。
“‘蓝山’啊，我最爱的呢。麻烦你了，小雪。”
安的笑容像玉，温雅清幽。夏寔看到狄雪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表情变化，他轻声问道：“小雪姐姐，是不是那个安允晨也最爱喝‘蓝山’？”
“嗯。”
狄雪点了点头，嘴角依旧有着淡淡的微笑。
“夏寔，你刚刚说什么？”
安仁涵听罢夏寔的问题，脸色微变，声音急促地问道。
“安？”夏寔和狄雪不解地看着他。
“小雪，你认识安允晨？”安仁涵转而问向狄雪。
“嗯，怎么了吗？你也认识吗？”狄雪怔怔地看着他。
“何止认识啊……他该二十岁了吧。”
为什么狄雪觉得安在说到允晨的时候，他的心是在抽痛着的呢？
“安，你也姓安，你们是亲戚吗？”
狄雪问道。
可是亲戚之间怎会长得如此相像？该是很近的亲属关系吧。
“允晨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什么？”狄雪和夏寔都被震撼了。
“是真的。”
“可是，我从来没听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