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多巴胺-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的，没有人会笨到随便在网上抓一个黑客，但是沈意遥一直以来就有一个要好的大学同学，一个奉她为女神的IT男帮她做事。那个人也在Sky工作，向来有求必应。虽从不涉及商业机密，也不干坏事，但沈意遥需要帮忙的时候，向来是找他。

这一次，她照例上网去找那位同学。同学表示这件事他做不来，可是他知道一个真正的大神可以帮忙——只要报酬够。让熟人介绍自然放心多了，大家不过是做一笔交易，都懂规矩。

沈意遥按下发送键，蓦地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信铃。

“现在，算得上是人证皆在了吧。”即使四周一片漆黑，他颀长高挑的身影对于沈意遥来说还是那么熟悉，更不用说那男低音的辨识度。

顾卓尔举起手上的一个手机：“你确定我下午的那番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沈意遥小姐？”

“anonymous？怎么会？不会这么巧。”

“可以这么巧。”顾卓尔俯身，在沈意遥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字。“你们两位很少见面，但是私下有不少联系，在这个公司互利共生。我说的没错吧？”

沈意遥咬唇。

“你放心，他一直对你忠心耿耿，没有泄露任何事。之前你跟秦筱筠说我擅长借助情感控制别人，事实上，你才是个中高手。我叫人盯着你很久了。”负责盯梢的，当然是V。“接下来我要做的是用他的账号，向你介绍我，anonymous。然后陪你把戏演完。”顾卓尔回身，拉开一张转椅坐下，双手合十呈塔状。

“对不起。”玻璃幕墙外的霓虹暴露了沈意遥眼中的泪光。只有面对顾卓尔，她的眼泪才是真的。

“这话不应该是你对我说的。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的罪名成立。”Boss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狠辣。

“辞呈我明天会交上来。”

顾卓尔摇头：“不，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让你去南美的一个子公司，在那里你会有一个经理的职位，也算得上是你在知行工作7年的一个交代。”

沈意遥知道这不是什么交代，顾卓尔的目的只是想让她走得远远的，而且是秦筱筠不常去的地方。她问：“一定要那么远吗？我想留在H市，我可以辞职。”

Boss只是很平静地告诉她：“想让这个圈子排斥你，很容易。相反，去那里，你每年都可以回总公司参加一次年会。”

沈意遥没有选择，没有后路。顾卓尔只给了她远走他乡的最好结局。

沈意遥苦笑，嫉妒与爱欲的火焰把过去的精明强干烧得一干二净，自己的道行相对于顾卓尔只是小意思。原想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可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那我还有一句话。”沈意遥想在走之前把那句话亲自说出来，作个了结。

“我知道。一直。”顾卓尔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他从来不回应而已。“原先我认为这可以作为让你工作的动力。可是现在，你的感情显然阻碍了许多东西。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不论相貌，气质，能力，手腕，远胜很多人。过去你的心机从来没有被你用来做坏事，除了在感情方面。”

沈意遥现在才明白，于她，顾卓尔完完全全是一个商人。

“既然我有用，为什么不让我在这里待下去？多一个喜欢你的人对你没有害处，同样是利益。”沈意遥的声音颤抖着，在顾卓尔面前她做不到那种八面玲珑。她想为自己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对于回应不了的感情，少一份比多一份好。因为爱可以成为一种危险的动机。”顾卓尔站起来，把座椅推回原位，转身离去。办公室内的那份黑暗更浓更重了，一点一点，像黑洞一般吞噬着她留在这里的韶华岁月，从天真无邪到阴暗扭曲。那份执念挥之不去，将她的生命耗得油尽灯枯。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沈意遥听见了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喜欢我就够了。”

那是顾卓尔对她的最后致意。


、邻家浇花大叔

另一侧的车门被拉开，秦筱筠放下kindle，见Boss大人上车。她明白顾卓尔已经解决沈意遥女士。

“演技不错。”Boss说的是某程序员装哭的水平。

秦筱筠引以为荣：“彼此彼此。”之前在会议室的时候，顾卓尔上前来捏住她的手腕，表面上是在指责自己，实际上是把那番话说给沈意遥听。秦筱筠当时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重复地摩挲着，暗暗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先是两点，停顿一下，又划出一杠一点，一杠一点——秦筱筠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莫尔斯电码。

IC，I　see，表明Boss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查看V发给自己的短信：“我们知道不是你干的，顾奸商说他来解决。”

于是，秦筱筠就这么顺水推舟咯。可是，她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都怪你，本来已经制定好复仇计划了的。大招还没扔人就走了。”

顾卓尔淡定地从拿出一盒冰淇淋，继续安抚性喂食工作：“不战而胜不是很好么？”

“事情没有做完，唔……”秦筱筠先吞了一口冰淇淋：“不爽。”

接着，胆大包天的她解开安全带坐上了Boss大腿，开始展现自己的暴力天赋——一阵猛摇：“怎么办，你说。”

专注欲求不满很多年的男人警告道：“再摇我就在后座上把你就地正法。”说完，他极富暗示性地用手指擦去秦筱筠嘴角上的冰淇淋，再轻轻舔了舔手指。

头一次见到Boss做如此骚包动作的秦筱筠愣了一下，明白了“就地正法”的含义。但是她的头脑很快恢复了镇定：“不可能。第一，车会晃。第二，司机还在前面。”某人虽没有实战经验，但是常识还是有的。

Boss不说话，默默按下车上的一个键。很快，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黑色隔板升起来……

“你想不想试一下隔音板的效果？”

“错了。”秦筱筠立刻滚回自己座位，扣好安全带，面向窗外作看风景状。

顾卓尔如愿转移了话题。其实那天秦筱筠问他会不会为自己开除员工的时候，他猜到了那会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从不感情用事，但他相信竹子也不会无理取闹。所以他发短信给杨助理，让他开始部署，叫V盯梢，安排好这个局。

老实说，这件事情只是沈意遥的一次小失败而已。顾卓尔很清楚那个女人的实力。不谈别的，起码沈意遥懂得如何把舆论导向自己的那一边，让秦筱筠成为众人眼里的恶人。如果单纯只是沈意遥和秦筱筠斗的话，顾卓尔不能保证赢家是秦筱筠。因为她只会孤军奋战，而沈意遥可以利用不止一个人。

所以，他让沈意遥走得越远越好，自己来摆平。万一自家竹子输了，她的自信心可是会受挫的——Boss舍不得。

也许看起来像是便宜沈意遥了，但这里面还有顾卓尔自己的顾虑。如果不让那个女人走远点，特别是留在本地。他担心秦筱筠会遭到报复。如果情况不允许消灭敌人，那么最好别把人逼上绝路

“这样吧，我批准你拿我泄愤。”顾卓尔顺着某人的孩子气的时候自己也有点惊讶。

“既然这么请求那我就勉强答应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顾卓尔不会做亏本生意：“圣诞夜陪我打桥牌。”

这还不简单。秦筱筠笑：“不过桥牌四个人打，我们只有两个人。一个人负责两副牌？”别笑，这种事情她确实做得出来。

Boss继续喂起冰淇淋：“不是，我已经约好了两个人。”

秦筱筠点头答应。

至于后来泄愤的事情确有下文，秦筱筠破天荒地要求Boss带自己出门约会，地点居然还是年轻人喜欢的，没有空调和Wifi的动物园……

竹子居心叵测地把Boss往骆驼苑，大象馆这种奇臭无比的地方领。不过最后结果无一例外的是她自己先抓狂地逃走。后来她总结出一个经验：不要跟Boss这种变态比忍耐力。

******

很快，圣诞夜就到了。

或常绿或干枯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周围早不见人影，秦筱筠坐在后排座位上继续享受Boss给自己当司机的豪华待遇。渐渐地，她的疑惑越来越大：Boss把自己往这种荒郊野岭带干嘛？

“该不会认识这深山老林里会打桥牌的猩猩吧。”某人想象力一流，“如果是，那一定是黑猩猩。”

秦筱筠没见着顾卓尔听见这句话有什么异常表现，但她注意到了仪表盘上车速突然猛增，又立刻降下来——原来Boss还是会不淡定的。

几分钟沉静的等待之后，汽车拐上了一条较小的公路，道路两边的树木种植得更为整齐，甚至每隔一段路的树干上出现了红绿相间的彩带蝴蝶结和铃铛。终于，车驶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园门正缓缓打开。

“欢迎来我家。”顾卓尔回过头，莹绿色的双眸中溢满阳光。

远处有一幢大约三四层的石质建筑，样式复古，但显然年岁不长。稍近一些的是一大丛常绿植物围成的花坛，中央是一座大理石喷泉，上面雕塑着天使长米迦勒。

即使是冬季，这里的花园仍是一片葱翠，还有一栋船型温室在静静培育着来自不同自然带的植物。等后来秦筱筠再次踏入这篇园子时，这里已经被樱花、风信子安娜玛丽、郁金香等姹紫嫣红的花朵点缀满，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邱园。

顾卓尔在一片冬青树前停好车，下车为秦筱筠拉开车门。“今年我们家的一些亲戚和私人朋友来这里过圣诞，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秦筱筠石化：“不是……不是来打桥牌的么。”

Boss目光奸诈地摸着竹子的头：“我父母非常喜欢打桥牌。”

原来不是黑猩猩啊。秦筱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发现不对：这个的性质不是等同于见父母么
　　？

就在秦筱筠一动不动地作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为神情诡异的园丁大叔抱着一盆银皇后路过。大叔原本高挑清瘦的身材被臃肿的羽绒服给盖住了，脚上那双脏脏的马丁靴和手腕上明晃晃的腕表形成奇怪的对比。仔细看，大叔长得玉树临风，有几分中老年版吴彦祖的派头，可他盯着秦筱筠的目光格外好奇热切，令人心生疑虑。

Boss大人板着脸，搂着竹子的肩膀就沿着围满圣诞花的小路朝房子走去，边走还边提醒她：“少跟那个大叔接触，他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顾卓尔家的亲戚不算多，有中有洋，有不少和他的父亲一样是归国的外籍华裔。平时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小家庭纷纷飞到H市，趁这一次圣诞节聚一聚。令秦筱筠高兴的是，这次聚会是相当私人的那种，用不着讲特别正式的社交礼仪，也用不着正式着装。虽说举手投足之前都能看出上流教养的端倪，大家却都显得十分亲切随意。

秦筱筠和Boss被佣人领到起居室。这里的室内装饰是路易十五式风格，柔媚轻快，整个房间都十分明丽亮堂。奶白色和丁香灰丝绸组成的双层窗幔松松地被挽起，让阳光透过落地窗，铺在一件件雕着繁杂精巧花纹的浅色手工家具上。一位穿着米色连衣裙的英国妇人放下手中茶具迎上来，给了Boss一个拥抱：“Merry　Christmas，Will！”

她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只是深亚麻金的卷发中夹杂着零星的白发。Amber笑眯眯地看着秦筱筠，也给了她一个拥抱，立刻切换成汉语模式：“圣诞快乐，竹子，很高兴见到你！”她的发音还是有点生硬，但是已经十分流利了。

“阿姨好。圣诞快乐。”秦筱筠知道这个就是Boss的母上大人。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顾卓尔便打算把竹子介绍给其他人认识，此时正听见凌空又飘来一句发音奇怪的中文：“见了面不打招呼还说我坏话，不肖儿孙~~~~~”

Boss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症结其实是上梁不正。”

秦筱筠闻声看去，那句话的声源是一盆银皇后——确切的说，是抱着一盆银皇后的、长得像中年吴彦祖的那位奇怪的园丁大叔。

或者说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知行集团董事长顾聿铭。

作者有话要说：噗——大家有没有想过这形象其实很崩坏，顾爸爸属于邻家浇花大叔型　虽然他是美大叔。顺便解释一下，邱园就是Kew　Garden，英国皇家植物园林>o<。顾爸爸是英国华裔，也是个植物迷，但素看上去总是一副不靠谱美大叔的样子……顾妈妈相对来讲是那种慢性子慢反应有点天然呆的温柔太太，喜爱喝茶。我发现者这么一个规律，当然也不是很靠谱，就我目前观察，中国的老人家有白头发喜欢染，但素一般国外的很少染，要的就素沧桑感……

、情深缘“潜”

顾爸爸的神奇之处在于，穿上销魂花裤衩，拎上塑料洒水壶，他可以是猥琐荡漾的邻家浇花大叔，时不时还在路边调戏萝莉正太；然而，换上西装革履，拿出PDA，他是可以魅力无边的精英大叔，如果不是已婚多年，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大叔控眼中的男神模板。

而且，近年来他最值得调侃的话题便是让出总裁之位给儿子，自己回家专职成为自家的一名园丁。而且乐此不疲地给自己开工资，送贴心鼓励小卡片，评选自己为“年度最具魅力园丁奖”获得者。唯一插手公司的事务不过是股东大会而已——董事长出来打打招呼，接受一下各种欢呼马屁和掌声。

顾爸爸回房间脱掉羽绒服和马丁靴闪亮登场，这一次他手上那块AP　Royal　Oak就不是那么不协调了。他儿子高挑劲瘦的身材就是遗传自他，一老一小两位帅哥站到一块，就是一道风景线。帅是一种基因。

端着香槟，他上前去和秦筱筠打招呼，什么眼神猥琐荡漾，虽说自己儿子不是没跟女人约会过，但带个女朋友回来是第一次，他能不好奇地多看两眼么？不过Will的心态简直比自己还要大叔啊，这姑娘看起来才多大？儿子实在是太恶趣味太衣冠禽兽了！

“小姑娘在哪里上学啊？”

“小姑娘老家在哪里啊？”

“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工作的啊？”

“Clark，你这样看起来像很多中国人说的，呃，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哦！查户口！”顾妈妈提醒道。“而且Will不是给我们发过她的简历了吗？她已经工作了。”

“就知道你没看。”Boss摇头，对自己的不靠谱老爸表示无奈。

顾聿铭连忙尴尬地戴上眼镜，找出儿子发给他的资料，一边看，一边像招聘员工一样的点点头：“哎呀，不错，不错。录取的就是你了。”门第什么的，顾聿铭倒是不在乎，自家祖先本身就是漂泊在外的华人，关键是这个女孩子来路清白，聪明伶俐。长相性格什么的倒是随意，反正他儿子受得了就行了。

顾妈妈掏出帕子擦汗：“你已经退休了。刚刚看起来像在招聘。”结婚这三十多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头子定期抽风，不过没关系，她以前是精神科医生，心理素质杠杠的。

“oh，sorry。”顾爸爸连忙道歉，然后立马把责任推卸到儿子身上：“谁叫这个臭小子用简历介绍自己女朋友。”

Boss：“……”这样不是最简明直观吗？

竹子在这个问题上和Boss一致：“没关系，叔叔，我自己介绍也会发简历。”

顾聿铭一愣0。0：虽然Will没自己帅没自己有人格魅力，但他还是有真爱啊……╮（╯▽）╭

突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等一下，竹子，你的爸爸是秦梓櫆？！！！那个H大的植物学教授？！！！”

“嗯。”上面不是都写了么。秦筱筠奇怪这位大叔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看来顾卓尔说的果然没有错，顾爸爸很爱抽风。

“我能要一下他的电话么？”顾爸爸问道。

身为一个园艺爱好者，他想勾搭一个理论专家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