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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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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是引得身边二人禁不住的哈哈大笑,而那张原本便是俊气的面上自然也多了些欣慰可人。
三人就这样说笑了好一阵,直到流火撑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哈欠,才是停了住。
“所以生病是很容易困哦,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谁得头昏脑涨来得。”未央颇是逗趣地道着,而低头却见眼前人尚未缝合的伤口,“之后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流火的回答是无可奈何的刻意回避,而腿上略显笨重的石膏却是怎样也无法在一时半会间叫她回了先前那样的活奔乱跳罢,“天不遂人愿,人自圆咯。”
“我说真的,”少有的严肃语气间是带着些嗔怪的责骂,“平日也倒是还好,可要是有个什么急事,也总得叫个人日夜守着照顾罢。”
流火眯起眼,阳光是刺眼的明媚。
“到时候再说了,反正实在不行也就只好麻烦你未央大小姐了。”
是笑着,却是几分无奈。
而这生生几句,却如藤蔓般叫穆慈久久不能忘怀。
天赐良机,失不再来。
穆慈垂下眼,满面是不愿宣扬的暗自欣喜。
流火,我想靠近你。
耳根是忽然的滚烫,溢出的期待是如孩童般小鹿乱撞的点点涟漪。
“她怎么样?”是蛮不情愿地询问,却又是带着些焦虑的不安。安子轩望着那处拖着步子的疲惫身影,心中竟是不知觉生出几分心疼来,“哥,她不值得你这样。”
敷衍地摆摆手,跌坐而下的是男子满面的失魂落魄。
“子轩,”低沉嗓音间是因为疲累的嘶哑,“让哥休息会,好么。”
“哥,”不依不挠地步步相逼,本是温和的声线下竟是顿然叫人生出几些厌恶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而后长久地,是让人难堪的静默。
蹲坐而下,女子面上是捉摸不定地思虑,“哥,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却是话音未落,便听得那处的隐约轻鼾。
他或是真的累了,又或只是不愿再做言语的伪装。
作者有话要说:带我家狗狗出去跑了一圈,回家就莫名其妙睡着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o(╯□)o


、意料之外

出院那天,流火竟是忽觉得有些明媚起来。听着未央那些个老掉了牙的笑话,心底竟也是久日未见的舒畅欢愉。
“总算打包完了,”未央佯装嗔怪的语气里是不失欣慰的音调,“走吧,小病患。”
两人就这般一路说笑地出了门,而未待流火站稳了步子,那未央便是一路小跑地奔了去,将远处似是等待了许久的人儿拽了进。
“你怎么来了,”望着面前那张日照下有些绯红了的面儿,流火是又惊又喜,“还以为今天就未央一个人记得我呢。”
女子或是有些暧昧的音调是怎么都叫穆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堂堂七尺男儿就这番有些羞涩地笑着,倒也是叫人好生喜欢的模样。
三人就这番兴致勃勃地聊了好一阵,却忽见流火神情中的愕然,而指向的是那处再也熟悉不过身影。
“流火,”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却不见了当初的中气十足,言语间竟是些许带着恳求意味的示好,“我们回家。”
“这不是传说中的‘艳遇’么。”未央低声嘟哝着,撇过头,却见是流火的手足无措。
“你来做什么。”话语里或是质问或是不满,而小女子气的撒娇劲儿却是再也不见了去。那一日终究是流火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而忿然间也竟是不知怎么地踱了步子,那尚且绑着石膏的小腿处隐然一阵是叫人吃痛的刺骨。
“来接你回家,”稍作顿然的语气,眯起的眼里却是猛然掠过那处似曾相识的背影,不自觉皱起了眉,“还是说早已经有人预定了你的行程?”
是不痛不痒的嘲讽,带着些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行了,”流火摆摆手,语气里是无奈或是不安,“未央,你们先回去吧。”
那一处是毫无掩饰的笑容,一个箭步上了前,便是扶着那处小小的身影头也不回地一路行了去。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未央满腹不满地抱怨着,抬头间却见是身边人面上的失落难耐,“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穆慈这才回了神,满面僵硬的笑容里是叫人一眼识得的失落,“走吧。”
未央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却亦未再多言。
一路疾驰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
男人卓然是从未想过该去怎样讨好着这后座上的人儿的,他或是从未想过她的愤愤然,和那样决绝得让人无所适从的冷漠音调。
“所以,你想怎样?”冷不防开了口,抬眼间,却是遇见后视镜里的不知所措。
而那样的神情在他面上持续也不过几秒而已,标志性的微笑是瞬然掩盖住的伪装。
“带你回家,”言语里是温柔却难以抗拒的音调,“你现在行动不方便,需要人照顾。”
“是么,”流火漫不经心地应着,心底重复地却仍是那一日他面上的戏谑和执拗,“我只觉得自己消受不起,大少爷。”
是只字片语的攻击,却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流火,不要这样。”
宛若央求,低如尘埃。
而那一片,女子眼神里是倔强却难以掩饰的伤怀。
我又怎么会想要同你如现在这般针锋相对。只是事到如今,我早已不知你对我的是虚情还是假意。
流火垂下眼,滚落的是深藏不去的委然。
这约莫是流火的首次到访,空旷厅堂间满是叫人忽觉的寂寥。
“怕你介意,所以另外准备了房间。”语气里是熟悉的体贴,男人转过身,眯起的眼里是努力挤出的几分笑意,“走吧。”
“怎么走?”流火嘟起嘴,或是些带着娇嗔的不悦。
安君轩这才是意识到卧房位置的不妥,布置精美的回旋楼梯此刻竟是显得有些扎眼起来。
“流火。”
“嗯?”
却是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那面前人一把抱了起。
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带着胸膛的柔软起伏,几乎是怕怀中人瞬事即化的小心翼翼。
“那个……”流火面上是禁不住的绯红一片,如那窗外火烧云一般,是叫人心动的懵然翩翩。
安君轩低下头,眸子里是如清水般透彻的情*爱,“怎么了?”
“没,没……”竟是一时间没了早先的决绝执拗,流火羞也似地回过头,却是不自觉地淹没进那处柔软的彼岸。
内心涌起的依旧是当初的喜欢,只是羁绊太多,叫人不愿回首。
这是精心布设的卧房,没了先前男人的气息,倒是在精致间多了几分女儿的轻柔。
流火有些感激地望着面前人,却是不知从何说起的言语。
“那你先休息吧,”安君轩低下头,轻吻间是温柔、是爱抚,“如果有事的话,床头有传唤铃,摁一下就好了。”
流火点点头,眼神里是不经意的欢愉。
“那个……君轩……”便终是在那纠结万分后开了口,言语间竟是几分扭捏的羞涩,“谢谢你。”
是忽如其来的如沐春风,竟是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
这是自那一天以来,久逢未见的娇呐语气。
安君轩回过头,笑逐颜开,
“不客气,我的小公主。”
是几近挑逗的暧昧,却是在那头的波澜不惊里种下叫人欢喜的涟漪。
倒头而睡,却是辗转难眠。
流火坐起身,好生闲得慌,便是了有其事地打量起这屋子来。
地摊上还有些先前家居摆放的印儿,或是有些仓促地打扮,却依旧是渗着些体贴的。而床头那处小小的传唤铃上竟是隐约着几行小字,流火探过头去,不禁笑出声来。
“小公主,您的侍从将24/7不间断地为您服务。”
这果真是深懂女儿心的男子,便是三言两语就将那处的人儿哄得忘了疼痛。
流火回过身,忽然望见那处壁柜里有些泛黄的老式相片。
唇红齿白的男孩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笑着,神情间是似曾相识的倔强执拗。
记忆如潮水般一涌而上。那个古老的夏日,面如困兽的男孩还有他那如海水般深邃的双眸,带着些许爱恋和不安,却在那个小小的女孩心里种下一片挥之不去的彼岸。
却是不知怎么地没了笑意。
那个陈旧相框下面,是了了几行却是叫流火终身难忘的题字。
“安氏建筑集团。”
忽然地泪如泉涌,是恍然大悟后的空白执念。
那些旧得有些泛黄了的的记忆,如离玄之箭般,一触即发。
时过境迁,当父母将她从这个早已熟知的小镇上接走时,心底涌起的是不安和留恋。
“流火,”满目沧桑的老者轻声念着那一处的名,言语间是不舍,而更多的却是断然,“爷爷会想你。”
“嗯。”女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渐行渐远间是那处愈渐模糊的苍老身影。
合着这土地的满目苍夷,一道消失在那童年的流光溢彩里。
再见若不见,相守又何来的永远。
流火垂下眼,面前却只是冰凉刺骨的指尖。
他们说,是他的咎由自取,本已说好要重建的地区,就因他的固执而久久不能完工。
他们说,是他执拗地躲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而天有不测,祸从天降。
他们说,这是大势所趋,若不是他墨守成规,如今也无需生死相离。
那个苍老的面容下,浸透的是钢筋水泥留下的烙印。流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抹去那些个残留的血迹,好像那时候他同她抹去嘴角的点点污渍般,缓慢却精细。
她记得那个下午,那处早已支离破碎的小楼下那个蜷曲的身影。带着施工队长的嘲讽和不屑,就这样消散不见。
满目凄凉。
她抬起头,却只见一拥而上的纷纷扰扰。
猛然间却见是那处工作服背后的几行大字,
“安氏建筑集团。”
腥红耀目,叫人永生难忘。
思绪未央而泪已决堤,她又怎会想到,这个自己爱慕的男人,那个曾经令人怦然心动的男孩竟是亲手将自己至亲掩埋的血脉嫡亲。
扶摇直上的恨意间是无法言语的五味杂陈。
而他对她的好,亦在瞬间成了那些种种假面下的谎话连篇。
然这世间,所谓情*爱,大都真假难辨。
流火回过神,伸手抹去那处尚未干涸的痛楚。
“可以过来一下么。”
那一边熟悉的男声随声应和着,是不知其中的喜悦和欢愉。
“怎么了。”安君轩忙不慌地应了门,却见女子的宛然而坐,倒是不由生出几分困惑来,“是饿了么?要不要叫王妈给你做饭?”
流火摇摇头,眉宇间是不甚明朗的思虑,“有件事想要问下。”
“嗯。”
“安氏建筑集团,这个公司你有印象么?”
“这是父亲的公司,”语气里是略带嫌恶地音调,即是旁人也能听得其中的不屑与烦躁,“问这个做什么。”
“啊,没。”或是被那冷不禁的态度慌了神,流火摆摆手,喃喃自语,“就是最新想要换个工作,刚好看到了这家。”
“你想去?”不由几分是愕然。
“也不是……”
“流火,”安君轩伸出手,拖住的是那柔软的一片,“我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指尖是晶莹剔透间的柔美婉约,流火闭上眼,任凭唇齿舌尖忽然袭来的肆意纠缠期间。
可他毕竟是你父亲。
是曾经那件事的罪魁祸首。
是忽然失重的没落,随着满脸滚烫的泪水,倾盆而出。
只剩下那面前人儿手足无措地望着,眼神里是叫人刺痛的关怀。
“君轩。”
“嗯?”
“不要走。”
“嗯。”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不好意思地到现在才更。
话说周末的某瞳。
着实就是好吃懒做花天酒地的主啊。。o(╯□)o


、峰回路转

这几日,安君轩同她的处处示好卓然是叫流火动了心。
他甚至是记得她的一举一动,细节喜好。是几近苛求的无微不至,温柔而又耐性十足。
只是,纵然是再温暖的怀抱也难掩她心中的郁结。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独自散心的机会,流火终是忍不住支开了那终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儿。
通话声中是漫长的等待,而后忽然涌起的回音里却叫是躲闪不及的突然。
“流火?有事么?”
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明明该是“未央”的号码里却怎样都是穆慈的清朗语境。
“啊,没……”极力掩饰的愕然,却也不愿就这般挂断,“就是没什么事,想找人聊聊。”
“这样啊,”穆慈回过头,招呼过身边人的困惑,便是踱着步子出了门,“行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飘然声线下是一如既往的清新,叫人在这初秋的凉风下亦是生出几分暖意来。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倒也是舒心得很。
却是忽然间的话锋回转,那头的一本正经是令人顿然尴尬的不安。
“怎么了?”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却是还在心底想着些应接句子的时候猛然慌了神。
“流火,可以和我交往么。”
是怎样也意想不到的结局,如忽然袭来的寒意般叫人不知所措。
“穆慈,”言语间是极力遏制的断然,“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
不留余地,步步相逼。
只留下女子一人的对白,却在下一秒宛若烫手山芋般将手中物弃落而逃。
帘卷明窗间,男子眯起眼,眸子里却满是那处落荒而逃的细碎身影。
而再见穆慈对于流火来说或是件再希望逃避不过的事,只是未央的固执己见是叫她怎样都推脱了不去。
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人,却是这般生硬地牵扯,这其中不由是叫流火生出几分顾虑来。
“未央过来你应该高兴才是,”话语间是质疑或是早已料想的原点,“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想见的人也要来?”
“没……”流火极力狡辩着,面上却是放不住的颓然。
“不想说别说了,”顿然柔和的语气,是叫人心神向往的温和,“我不想逼你,流火。”
这几日来,流火怕是早已习惯了男人的温柔体贴,只是旧事逐寒,叫人再难释怀。
而你说的那些同他决绝的话语,在我看来,是怎样也无法斩断这血脉亲情的利刃。流火垂下眼,内心如撕绞般隐隐作痛。她忽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地握紧了拳,而那依着身边人的臂弯亦是拥得更紧了些。
如果决定会造成伤痛,那么一切就让我来承担罢。
她昂起头,轻啄的是那早已熟知的柔软唇间。
未央到的时候是叫人惊艳的扮相。精致妆容下特意挑选的洋装将原本不加修饰的那处人儿衬得是淋漓尽致,流火从未见过未央的这幅模样,而着实是因着惊艳而呼出了声。
“今天什么日子,”话语里依旧是昔日的音调,却又不知为何地多了些困惑,“要来看我也不用如此盛装吧?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未央倒也是不急着应她,一溜烟跑到门外是好声一阵招呼,流火抬起眼,见到的却是穆慈那双熟悉的眸子。
“流火,恭喜我吧。”几近是雀跃的语气,却叫是那面前两人面面相觑。
“恭喜你,什么?”看着未央手舞足蹈的劲儿,流火回过头,遇上的是安君轩同样不知所云的满目茫然。
“恭喜我成功和穆慈成为一对啊。”话语里的欢愉是叫人猛然醒悟的顿然,流火睁大的眸子里竟是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惊恐躁乱。
“穆慈?你……你和穆慈?……”几近是轻喃的胡言乱语,安君轩低下头,却猛觉那处手心的紧握,“这是怎么回事?”
或是被面前人语气里的忿然惊了住,未央愣了许久,方才是应了话。
“也没有怎么回事,穆慈忽然就跟我表白了,”嫣然委婉间是笑得花枝乱颤的满面红晕,“我其实……也喜欢他很久了。”
流火忽是想起曾经还在学院的时候,那个未央口中高大帅气的篮球队长。记忆的顿点反复重合,遇见的却是怎样也叫人不愿接受的结果。
“这样,”语气里是些许的无奈,却是在那般极力掩饰下的转瞬即逝,“你高兴就好。”
未央点点头,又是蹦跳着拉着那面前人一阵寒暄。
安君轩看在眼里,记下的是那身影下零落的不安。
“流火,”低沉嗓音下是知己知彼的关怀,“累了吧,要不要上楼休息会。”
迫不及待地应着,便是怀着那处温暖一并离了去。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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