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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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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如果爸爸还在,他会怎么想……”话语里是少有的细腻伤怀,连恩二回过神,眸子里是难以言喻的点滴。
“当初要不是因为他的懦弱,能有今天么?”竟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愠怒,本是舒展的面上几分掩饰不下的烦懊,“如果不是他答应了安宗山这只老狐狸,你我,老索,妈妈,也不用委曲求全这么多年。”
言语下是积郁已久的愤然,带着少有的情绪,如云烟般纷飞凌乱。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曾经是幸福得无以复加。
事业有成的父亲和美貌如花的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如环境般羡煞旁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恩二一直都以为,这种欢愉将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是天荒地老,地牢沧桑。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意难违,能人难成。
接到父亲被捕消息的那一天,连恩二正于莫大校园的中央做着学生会竞选演讲,却是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警铃刺耳。
生生是在几千人面前叫人带了去,所谓竞选的公正也便是在这一刻销声匿迹了去。
自此,这个曾经叱咤校园的美艳女子,也就成为了他人口中的“罪犯的女儿”。
如果从实说来,即便是当时的恩二自己也不知父亲究竟犯得是什么罪。只知道家中所有的金钱饰物都生生被那些个前来的生人夺了去,言语粗鲁间,不乏是对其家人的贬低侮*辱。
年少的恩二就这样经历了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而这一处那忽如一夜白头的母亲竟也是那样悄然无息地离了去。
回忆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索叔叔,一路牵着她尚且稚嫩的小手,缓步进了安家大门。
只是那个自己心疼无数的弟弟,便如人间蒸发一般,自此,再无讯息。
在安家的日子并非旁人所想到的一帆风顺,而即便得以他人相助,这个小小的女子在外所受的白眼蜚语亦不在少数。
如安宗山这般老奸巨猾,又怎会如此简单地收受于人,予人恩惠呢。
是逐日焦灼地等待着这个手中棋子的成长,而后便是开局下的旗开得胜。
如想象中那样,连恩二成了安宗山手里,“送至”于他人的“最佳贺礼”。
直到是那一日,她再也忍受不下这番折磨,便是生生提出了搬离安家的请求。
既是这番到了手,安宗山又如何会轻易放了她。
所谓的“身居高位”,“百受恩宠”,亦不过是安宗山手下早又布局的闹剧几出。
逆来顺受下执拗的坚定,只是为了他曾经允诺自己的一句,
“只要你乖,你父亲就一定安好。”
然而,是谎言就终究会被拆穿,在那样多的蒙骗利用之后,连恩二得到的,竟是父亲去世的一纸丧书。
恨便是这样毫无掩饰地涌上心头,只是更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直到是那一天,忽然接到的电话,即如改变一般的无以伦比。
是许久不见却还记忆犹新的语气音调,只是少了当初的稚嫩纯真,留下的,仅是愤然间好听的男声。
“姐……”这一声竟是那样叫连恩二生生落了泪,满腹的委屈不安,如同涛涛江水般一泻而下。
“小慈……是你么?”不敢确认,不愿否认。
“姐姐……”是多少的日夜怀念,带着许久的羁绊,一瞬间竟是激动得颤了音,“你还好么?”
而后便是彻夜的长谈,连恩二也终于知道,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她,自己心爱的弟弟也不会就这样被安宗山送了走。
自以为离开家庭而能换来的所谓姐姐的幸福,却是在那样接触到了对方后生生碎裂了去。
长久的沉默,顿生的愤然。
“我恨他,”抑扬顿挫的些许间是怒气四射的几分,“安宗山要偿命,而他也应该尝到这处妻离子散的痛楚。”
无声便是应答,而协议里是关于过去甜蜜的沉溺。
回过神来是现实的丝丝痛楚,耳畔弥漫的却是那处熟悉的叫人不能再熟悉的声响纷然。
“姐,我知道你辛苦,”话语里多的心疼点滴,“事已至此,安宗山一旦察觉你也在安氏呆不下去了,不如回来,同我一道经营雅菲尔。”
竟是不知为何地扬起几分不舍来,连恩二抬起眼,眸子里丝丝是泪珠,“嗯,等我处理我这边的事之后就来。”几近是温柔的声线,带着少有的娇嗔,“你也是,不要太过就好。”
“我知道,”音调里几分是乖巧或顺从,鼻翼张合,温暖呼吸,“安子轩的事我不会做的太过的。”
只是这应答里多少是不确定,虽是点了头。内心却是不知为何的坎坷不安着几分。
反手断了线,女子面上浸透的是掩饰不住的焦灼斐然。
而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好像这安子轩日益涨大的肚皮和逐日臃肿的身材般,叫人措手不及。
安君轩终是聪明人,许久不见的妹妹竟是如此这般模样,遇见十分除了困惑便是疑虑。
只是那一方还在想法设法着什么排避的讯息,言辞闪烁间隐约是女子的慌乱如麻。
那一日她坚持从他家搬走,说是回了家更好能休养生息。
安君轩低下头,脑海里竟是欺瞒的点滴。
“子轩,你确定没有事?”望着身材早已走形了的人儿,男人眸子里竟是连怜惜都没了勇气。他曾经那样深信不疑的妹妹,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里,也亦曾帮着他人而玩怂自己。
是迫不及待地点着头,却是吃痛地弯下身来。
心头涌上的隐约是再难遏制的吐意,晕眩间却仍是佯装的笑逐颜开,
“怎么会有事呢?”是几近中断的生疼,以至于语序的混淆,“这……我这不是吃好喝好,才发了福么。”
这是曾经对身材那般重视的一边所处的话语,点滴里是连自己都骗不过的谎话连篇。
安君轩忽然觉得,或许,从某个时候开始,她便早已不是那个他曾经保护着的妹妹了。
印象里是涌起的生疏,便也不愿再做逗留。
而这一处,望着那一边渐行渐远的背影,安子轩终是忍了不住,几近是疾奔,而后呕吐。
她自然是知道,这是怀孕的征兆。
铃音通话间或是不安着的小鹿乱撞,而即便自己是有得几分把握,安子轩也不知那另一头将会是如何决绝的应答。
她不了解他,只觉是恐慌和战抖。
而那一处忽然扬起的声线里,却是出乎意料的,几分是欢愉气息。
“怎么想到打给我?”音调里不免是嘲讽的些许,“还以为你一个人过得挺好呢。”
安子轩低下头,绯红的面上是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意味,
“那个……我……”是犹豫的点滴,却是叫那面前人猜得八分的些许,“我……怀孕了……”
“是么?”竟是如此的不痛不痒,仿佛是在说着与那自己毫不相干的一处,“然后呢?”
这是远远是意料之外的答复,尽管她早已知道他的冷漠和无情。
“这个孩子,”话语间,面上竟是禁不住落下几分泪来,“是你的吧,穆慈。”
是特意而上的丝丝强调,如今看来,却似是哀求乞怜般垂垂可危。
“所以呢?”
男人眯起眼,他早是知晓这一处即将来到的不知所措,是棋局中早已布下的一阵,却叫人心慌意冷。
安子轩以为,当年那一出戏不但是该将秦之逐出了家门,更重要的,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拿掉了这个本不该存在的生命。
是苟且的凭证,不忠的象征。
只是一切并非想象中那样简单,她也早该知道,所有的所有,在她答应了同他“合作”贪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再无退路。
“你是什么意思?”这样想着,也便是不自觉生出几些恨来,抿起的唇间是殷红些许,安子轩垂下眼,眸子里滚落的却是无奈纷然,“当初这个孩子不应该早就被拿掉了么?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现在我查出来孩子已经……已经过了三个月?”
是质问、或是本已不堪的题头。
“你以为我真是这样冷血的人?”哼笑间是几分的反问音调,似是享受着这一番咄咄逼人般的笑意盎然,“你肚子里可是我穆慈的孩子,怎么能为了个不争气的秦之就这样打掉了呢?”
而方才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间竟是丝丝疼痛。
“所以,你是设计害我?”
把玩指尖,话语轻浮,“怎么能说是设计害你呢?”是不知计谋的点滴,而后恐慌的些许,“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断然是不可置否的几分扬声,而后便是字字句句如判决般的定点,“我可是生生指着你为我们连家传宗接代。”
“连家?”云里雾里的几分,不知所云的困惑,“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不想要。”难得的倔强,却是最后的迫不得已,“这么久以来,你对我从来都是不闻不问,我也没有必要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当什么冤大头。”
微微皱起的眉稍下几分是愠怒,穆慈着实是没有想到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时间的口出“狂言”,
“我最近也就是比较忙而已,”佯装的安抚,近似的讨好,“你也不要这么冲动,毕竟这个孩子对你我来说都意义重大,不是么?”
的确,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又怎会有母亲愿意就这样生生抛弃怀中生命呢?
安子轩低下头,腹中却又是阵阵疼痛。
“子轩,”近乎的温柔,带着几分假意的体贴,“你若不喜欢安家我自然可以带你离开,不过……在那以前,可以请你守护住我们的孩子么?”
他不过是要她腹中骨肉,却无奈需保她的全身而退。
这对于穆慈来说,已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而世间女子或都是如此,抬眼间,禁不住的是泪眼朦胧。
“你保证?”
颤抖的声线里浸满是妥协。
“我保证。”
应和下丝丝是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好沉默啊。所以一直都是我在自言自语么?
打滚中……


第26章 流离失所



而另一方面;既然是早有打算,连恩二自然是对面前人的不请自然预料得了几分。转眼望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女子面上竟是禁不住几些的笑意盎然。

“难得你亲自来找我,”话语间是眉梢扬起的几分陡然;“难道是终听了安总的劝;来和我结姻示好了?”

这言语间多的是嘲弄,安君轩抬起眼;眸子里是几近锋芒的不悦;“看来你是早就料到我会来?”

挑起的眉间是几近暧昧的神色韵意;“既然莫言找到了流火,那么该来找我的不是你又会是谁呢?”抬头举手下是胜券在握的顿挫;本该是柔和的嗓音里多的是几分的咄咄逼人,“怎么;是为了调查清楚我的背景底细,才那么急着来找我?”

“要是那样,我又何必大费周章亲自来找你?”毫不退让的质问,带着男人特有的从容自若,“不过是想要知道,这出戏,你想要演到什么时候罢手?”

意料之外的题头,却是忽然心如刀绞的怨恨。

“罢手?”竟是不知为何地笑出声来,而冷意却似手中云烟般绕梁不散,“你不是一向不插手安氏的事么,怎么这一回这样婆婆妈妈起来?”

竟是一时语塞,欲言又止,而面上几分是掩饰不住的愠怒,“安氏自然与我无关,只是如今流火也被扯了进来,那我就不得不插手了。”

轻皱眉间是不做掩饰的分毫,连恩二眯起眼,眸子里是叫人难测的深意,

“想不到我们安大公子还是个痴情人,”与其说是轻蔑,不如说几分是妒意,“就是不知道如果流火知道了当年那件事的结果后,是不是还会同今天一样与你并肩作战?”

她自然是深知那一方情深痛楚,话语里自然也是不留情面的狠狠戳穿。

只是那处眸子里又怎会是这般浮夸的些许,安君轩低下头,音调里几分是嘲弄,“所以,在你眼里,除了交易和恨,就没有别的是更重要的了么?”

一字一句,直入人心。

这世上自然是有那么多叫人心神向往之事,只是对于她这般的女子而言,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恨意早已弥漫了余生。

“是,”接应下几分是生硬的语调,一步上前,抬手便是抚上了那一处男子的冰冷容颜,“如你所说,我便是这般空乏的女人。”

而曾经,她有何尝不想如普通女孩那般的无忧无虑,只是这一切,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就早已成了生生几分奢望的念想。

反手甩开的是那一处攀上的指尖,安君轩回过神,眸子里竟是不由的几分悲悯,“我原以为你多少是通情达理之人,现在看来,只怪是我当初,看错了人。”

回过头来便是再不愿多说些什么的点滴,那处纤纤玉手下几分是无奈,而更多的,或是失落的些许。

眸子里满是那一处的渐行渐远,依背门槛,轻喘而下的是难得的柔软。

她多少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种喜欢终究是敌不过宿命的琉璃。

浮云过眼,余烟袅袅间是年少时候的心动瞬间。

记得初次见到他还是十几岁的模样,英俊的面容下几分是那个年龄少有的沉着冷静,只身楼道间的女子就这般愣也似地望着,眸子里不由几分是憧憬下的欢愉。

似是无意的路过她身边,他回眸一笑间是叫人倾心的笑颜,

“安君轩。”

“连……恩二……”

不知所措地断了句,少女绯红的面上是叫人喜欢的青涩晦意。

抬眼遇见的是一处如朝日般的温和笑颜,那是许久以来,她从未遇见过的柔和情愫,

“你很漂亮,恩二。”

“谢……”

却是怎样也说不出口的道谢,剩下的只是面红耳赤下控制不住的娇喘连连。

连恩二抬起头,那一处是从此烙下的印记纷然。

这是她进入安家的第五个年头,竟是在那样不自觉的少女情怀下,生生对那安宗山的嫡亲血系起了念想。

她开始有些刻意地去接近他,得到的却不过只是几些假意的微笑和问候。而即便如此,少女的悸动却从未停止过,直到是那一天,思虑间背后忽然扬起的熟悉声线。

“你,喜欢君轩?”

少时的恩二抬起眼,眸子里是那一方老奸巨猾的讪讪笑颜。

她不敢点头,却亦不愿否认。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俯身轻抚过那一处玉如凝脂的香肩,安宗山面上竟是几分掩饰不住的欢愉,“不如这样,只要你答应大伯乖乖的,大伯就答应你,之后一定让你成为这个安家的女主人。”

而纵然是恨的,却是在那面前人生生几番许诺下动了真情。

她想要的,亦不过是在安稳生活之后,得以与父亲有所团员,得以相夫教子。

“那爸爸呢?”

稚嫩音调下点滴是焦虑困惑,连恩二抬起头,奢望是从那面前人的精心棋局下读懂几分的蕴意。

“你既然是要成为我安家媳妇的人,那么,我自然会叫人多多照顾好你父亲。”安宗山回过头,眸子里映入的是忽然闯入的身影,上扬眉间是忽然的话锋急转,不带修饰,不予刻意,“是不是,老索?”

神色尴尬间是不得不允下的顺从,男人上了前,话语里竟是些许的颤抖,

“安总……这里有个文件……”

摆手间自是察觉了这情形下的几分尴尬,便是顺手拂过那处少女的飘逸长发,欣欣然离了去。

少时的恩二又怎会知道,这一番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对话,是从此噩梦的起源。

只是现世是怎样都叫人料想不到的伤痛,连恩二低下头,触动屏上是寥寥几行的未收讯息。

眸子里顿然几分是慌了神,转手便是通了那一处的铃音几分。

“出什么事?怎么这么急”言语里无不是关怀焦虑,只是尚未从方才思绪的纷乱中全身而退,略显急促的音调下几分是难以掩饰的没落。

“姐,我想你帮我件事。”,是少有的恳求,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黯然,“安子轩那里,我恐怕快要稳不住了。”

这是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的心结,果真是在可以预见的时刻即将崩裂的契约。

连恩二皱起眉,几分是嗔怪,却更多是回应,“早就跟你说过了……算了,所以她这边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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