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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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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道:“徒儿只是不想大家太拘束,以致弄得彼此之间格格不入。”
公孙我剑哼一声,道:“偏就是有这许多话来说。”
岳小玉道:“师父既不高兴,徒儿闭上嘴巴片刻便是。”
诸葛酒尊笑道:“闭上嘴巴片刻好了,若闭得太久,小心变成了哑巴!”
关中雄直视着他,皱眉道:“诸葛老兄,你的伤势怎样了?”
诸葛酒尊道:“老夫皮老骨老,唯独一颗心总是***老不起来。”
公孙我剑道:“你这个人若是连心都老了,只怕马上就得去见阎王!”
关中雄咳嗽一声,目注着诸葛酒尊道:“天恨帮为什么会杀到这里来了?”
诸葛酒尊叹道:“这是老叫化子倒霉,真是不消提,不消提!”
公孙我剑道:“事已至此,岂可不提就算!”
诸葛酒尊道:“老叫化子如今本来不该在这里的。”
公孙我剑问道:“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诸葛酒尊道:“安徽容楼。”
“容楼?”公孙我剑吸了口气。
“不错,是容楼,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容楼!”诸葛酒尊的脸色渐渐沉重起来。
关中雄也听得有点紧张了,他紧蹙着眉,道:“诸葛老兄,还有三天便是本帮长老大会的日子了,你为什么还要到安徽去?”
诸葛酒尊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
公孙我剑道:“此地也非谈话之所,咱们还是先到开封府再说。”
关中雄一怔,道:“不是先回吴家集吗?”
公孙我剑道:“当然不是!”
关中雄道:“到开封府跟到吴家集有什么分别?”
公孙我剑道:“吴家集人太多。”
关中雄一呆,道:“你一定是弄错了,开封府是大地方,正是人多物博,吴家集又怎能与之相比?”
公孙我剑说道:“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是说,吴家集已成为武林中人密切注意之地,目前诸葛老兄受了伤,与其到吴家集,倒不如到开封府更为安全一些。”
关中雄道:“这也是道理,但开封府这么大,咱们该把诸葛老兄送到哪里才最安全?”
公孙我剑道:“金鹏苑最安全。”
“金鹏苑?”关中雄一怔,道:“那不是开封府最大的赌坊吗?”
公孙我剑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对了。”
关中雄眼色一变,道:“那里是人口最杂,正是龙、蛇混杂之地,怎么反而说是最安全了?”
公孙我剑悠然道:“老夫说最安全,就是最安全,你不相信吗?”
“不!公孙老侠的说话,关某又岂敢不相信?”关中雄忙道:“既然这样,咱们先到开封府再说好了。”
公孙我剑沉吟半晌,道:“开封府之行,你不要去。”
关中雄愕然道:“我为什么不要去?我不去,谁来照顾诸葛老兄?”
公孙我剑说道:“有老夫,也有小恶女。”
游出海忙道:“还有岳宫主和我。”
关中雄说道:“但他快将成为丐帮帮主了,关某既是八袋长老,又岂可不闻不问?”
诸葛酒尊眉头一皱,忍不住道:“老叫化子的行踪,你最好就是不闻不问,以免给吓了一跳。”
关中雄脸色一阵发白,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关某会是敌人的卧底?”
公孙我剑“唉”的一声,道:“你不要想到九万八千里那么远行不行?”
关中雄道:“你们分明是有了困难,为什么却不要让我知道?”
公孙我剑叹了口气,道:“我承认,咱们真的面临着某种困难,但咱们一定可以解决,旁人担心也是多余的!”
关中雄呆了一呆,半晌才道:“也许是我太多事了,再见!”
说完之后,带着所有丐帮弟子离去。
岳小玉目露担忧之色,对公孙我剑说道:“关长老是不是生气了?”
公孙我剑道:“可能是的,他虽然生性爽直,但自尊心却很强。”
诸葛酒尊道:“他有时候也会大动肝火,大发脾气的,但很快便会没事的。”话犹末了关中雄果然又已折了回来。
岳小玉嘻嘻一笑,道:“关长老,怎么又回来啦?”
关中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走不得!”
岳小玉道:“为什么走不得?”
关中雄道:“帮主有事,而且又受伤,我身为丐帮长老,又怎可以就此一走了之!”
岳小玉道:“当然不可以。”
关中雄道:“所以我又回来了。”
诸葛酒尊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帮主哩!”
关中雄道:“虽然现在还不是本帮帮主,但这只是迟早之间的事情而已。”
岳小玉笑了笑,道:“这话也不错,最迟不过三天,诸葛大叔就是堂而皇之的丐帮帮主啦!”
诸葛酒尊叹道:“还没有做得成帮主,就已给邪魔歪道的狗崽子打得鼻青脸肿身受重伤,真是放屁得很!”
岳小玉说道:“这不是放屁,而是时势欠佳,但不出三日,诸葛大叔必然又可再度神龙活现,所以这是一点也不必担心的。”
游出海点点头,说道:“岳宫主所言甚是,诸葛大叔切莫把这点小小挫折放在心上。”
诸葛酒尊哈哈一笑,道:“你们这一对小子,真是后生可畏。”
公孙我剑道:“换句话说,就是傻憨,可笑之极。”
岳小玉奇怪地问道:“师父,此话怎讲?”
公孙我剑冷哼一声,说道:“诸葛老叫化什么风浪没挨过?
什么阵仗没见识过?你们这两个傻憨可笑的后生小子居然一本正经地又安慰又鼓励,倒像是老叫化才十岁八岁,而你们却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一般!”
第 二 章
方孟海道:“那胖子肯让你走吗?”
钱有多道:“老夫若要走,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但后来,就算他用帚子赶我,我也不想走了。”
方孟海一怔道:“为什么?”
钱有多道:“他已付了我八张银票,四张是一万两,另外四张是一千两的。”
方孟海道:“你为什么不再让他一两局?”
钱有多道:“因为老夫认为,已到了让他领教老夫高招的时候,而且老夫也不想虚耗太多的时间。”
方孟海道:“但前辈后来为什么不想走了,是不是外面正在下雨?”
“非也。”钱有多淡淡一笑,道:“身上有了几万两银票,就算外面下狗屎也可以一走了之的。”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接道:“令我不想走的,是一把剑。”
“一把剑?一把怎样的剑?”方孟海最喜欢的兵器,正是有“兵中之王”的利剑。
钱有多又再深深的吸一口气,道:“那一把剑,一直都挂在客厅的墙壁上,剑鞘早已封满了泥尘,看来似乎一点也不起眼。”
方孟海道:“既然毫不起眼,又怎会令前辈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钱有多道:“初时,它的确是令人不在意的,但等到我赢了八局棋之后,那胖胖的富商却公然把剑从鞘里拔出来。”
方孟海屏止了呼吸,神色紧张地问道:“那是一把怎样的剑?”
钱有多道:“剑长长,剑弯弯,剑圆圆,剑花花。”
方孟海楞住,过了半晌才道:“剑长长这三个字,晚辈是一听就懂得的,但剑弯弯、剑圆圆和剑花花又是什么意思?”
钱有多道:“那是一把三尺三寸的长剑,但在剑锋之上却有两道裂痕。”
方孟海一怔,道:“一把好剑,上面又怎么会有裂痕?”
钱有多道:“这两道裂痕,是铸剑师父在铸剑的时候故意留在上面的。”
方孟海奇道:“铸剑师父为什么这样做?”
钱有多又道:“那是因为这把剑铸造得太完美了,所以铸剑师父就认为有此必要。”
方孟海更加不懂,道:“太完美不是一件好事吗?”
钱有多道:“你听过乐极生悲这句话没有?”
方孟海道:“这句话晚辈是听过的,但却和铸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不,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十分之大。”钱有多缓缓道:“快乐的极点往往是悲痛,爱的尽头往往会变成仇恨,甚至是毁灭力量的泉源。”
“铸剑之道也是—样?”
“不错。”钱有多沉声道:“太完美的兵器,往往会变成凶器,变成不祥之物,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不少例证可以作为稽考的事实。”
“所以,这位铸剑师父就故意在那剑锋之上,加上了两道裂痕?”
“正是如此。”钱有多道:“在剑锋其中一边,它的裂痕是弯弯曲曲的,所以就叫剑弯弯,而另一边的裂痕,却串着五颗圆***,所以又叫剑圆圆。”
方孟海听得不住点头,道:“那么剑花花又是什么意思?”
钱有多说道:“剑花花又可以叫眼花花。”
方孟海道:“何以会眼花花?”
钱有多说道:“剑太锋利,而且精芒四射,使人看得连眼都花了。”
方孟海道:“如此好剑,难怪前辈一看见就舍不得走了。”
钱有多说道:“若不是那把剑实在太诱人,老夫也不会跟杨大官人再对弈了一局!”
“那个胖子叫杨大官人吗?”
“不错,他看来什么都不像,就只像羊牯。”钱有多道:“他知道我很喜欢那把剑,便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可惜钱兄并非什么烈士,而是一个赌徒。’我听见了灵机一动,道:‘咱们可以再赌一次,就只怕杨大官人不敢奉陪。’杨大官人立刻给我气得哇哇怪叫,道:‘赌便赌,怕你的是龟儿子。’老夫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在喜,便道:‘怎么赌法?’杨大官人道:‘赌注太大不好,赌注太细小也是乏味,反正这是最后一局,就赌五万两好了!’”
方孟海陡地一呆,道:“什么?那把剑值五万两吗?”
钱有多叹了口气,道:“不要说是五万两,便是五十万两也是值得的。”
方孟海吸了一口气,道:“神兵利器,果然是无价之宝。”
钱有多道:“就是这样,老夫就再跟胖子下第九局棋了。”
方孟海道:“以前辈的棋艺,大概足可以应付得来吧?”
钱有多说道:“老夫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方孟海道:“结果怎样?”
钱有多嘿嘿一笑,道:“结果却是他XX的输了。”
“他XX的输了?”方孟海一愕,忍不住又道:“到底是他输了?
还是前辈输了?”
钱有多苦笑了一下,道:“是老夫他XX的输了,而且输得好惨好惨!”
方孟海一怔,道:“输了就是输丁,何惨之有?”
钱有多道:“这一局棋,杨大官人才显露真正的本领,初时老夫还占了上风,正在沾沾自喜以为又可轻易再下—城之际,冷不防对手妙着连施,不到三几着就已形势逆转,直把老夫逼得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兼汗出如浆!”
方孟海说道:“这是人有错手,又或者是稍有疏忽所致而已,又怎可因一局之败,从而断定杨大官人之棋艺犹胜于前辈呢?”
钱有多道:“当老夫败了这一局之际,心里也是这么想。”
方孟海道:“即使换上晚辈,也—定会感到大大的不服气。”
钱有多道:“但不服气又怎样,这重要的一局棋,老夫的确是输了。”.
方孟海道:“一次之败,不足为辱,况且前辈在这—局之前,曾经屡胜杨大官人!”
“所以老夫立时提出再赌之议。”
“那杨大官人怎么说?”
“他说:‘好极,但五万两呢?’”
“这个容易,先付给他好了。”
“但老夫身上何来五万两银子?”
“前辈不是已经赢了他四万四千两了吗?”
“不错,老夫是赢了四万四千两,但还欠六千两又怎办?”
“难道前辈……”
“老夫身上,本来只有五两!”
方孟海陡地呆住,道:“这……这岂不是……岂不是……”
钱有多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老夫是个骗子?”
“不!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方孟海连忙解释道:“晚辈只是认为前辈艺高人胆大而已。”
钱有多瞪了他一眼,忽然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做骗子,也是必须艺高人胆大才行的,总不见得猪会向狐狸行骗吧?”
方孟海讪讪一笑,半晌才道:“前辈,后来怎样了?”
钱有多道:“当然是把赢了的银票全都拿出来。”
方孟海道:“还有六千两又怎办?”
钱有多道:“赊帐。”
方孟海说道:“杨大官人肯让你赊帐吗?”
钱有多道:“不肯。”
方孟海皱了皱眉道:“这可不妙,前辈的确是输了,又无银子可以付清赌帐,这种事若传扬出去,只怕不怎么好听。”
钱有多道:“不好听也没法子,谁叫自己一时贪心?”
方孟海道:“杨大官人既不肯让你赊帐,那便如何是好?”
钱有多道:“只有用另一种方法来还债。”
方孟海道:“怎么还法?”
钱有多道:“做他的奴隶三年。”
方孟海吃了一惊,道:“这可苦也!”
钱有多道:“当然是苦之又苦也,但除了这样之外,老夫又还能怎样了?”
方孟海道:“不可以一走了之吗?”
钱有多说道:“老夫没有走,原因有二。”
方孟海又道:“是走不掉?还是不想走?”
钱有多道:“都给你说对了。”
方孟海道:“前辈轻功不错,怎会走不掉?”
钱有多叹了口气道:“因为那时候,我已知道杨大官人是谁。”
方孟海道:“他是谁?”
钱有多说道:“羊牯坑的主人杨羊山也。”
方孟海“噢”了—声,道:“这羊牯坑的主人,真的这么厉害吗?”
钱有多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江湖中人直至现在还是所知不多,即使是老夫,虽然做了他三年奴隶,对于他的一切,也只是略知少许而已。”
方孟海道:“前辈就是为了那六千两赌债,在羊牯坑做了三年奴隶?”
钱有多道:“不错。”
方孟海道:“羊牯坑在什么地方?”
钱有多道:“羊牯坑距离洛阳不甚远,大概三百里左右。”
方孟海道:“当年前辈跟着杨大官人到羊牯坑下棋,莫非在下棋之前完全不知道那地方就是羊牯坑?”
钱有多道:“当时,咱们是乘坐马车前往的,到了羊牯坑的时候,老夫只看见‘杨家庄’这三个字的牌匾。”
“杨家庄?这三个字看来倒没有什么特别。”
“天下间有无数杨家庄,老夫就算想穿了脑袋,也绝想不到,这杨家庄庄主原来就是羊牯坑的主人杨羊山!”
“这也难怪得很,那杨羊山额头上又没有凿着‘羊牯’这两个字。”
“他是明知老夫身上绝不会有几千两银子的,所以才这么摔我一跤。”
“前辈到现在还不服气吗?”
“不,我现在很服气了。”钱有多叹了口气,道:“人家是用真材实料的棋艺赢了自己的,正是高手遇着了师爹,输了那是千应该万应该,再抵赖下去就太不够意思了。”
方孟海道:“晚辈会好好记住这个故事的。”
“这不是故事,是真事!”钱有多瞪眼道:“你记住它是很好的,因为这是个很好的教训,正是前车可鉴,切莫随便把别人当做是羊牯。”
方孟海道:“前辈说在羊牯坑见过练老魔,是不是真的?”
“半点不假。”钱有多道:“老夫在羊牯坑里做了三年的奴隶,就在最后那一个月,羊牯坑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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