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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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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灰衣老人干笑两声,又道:“纸总包不住火,依我看,你还是把玉山羊交给咱们,免伤和气的好。”
白衣老妇盯着他,冷冷道:“什么你们咱们的,倒不知道尊驾近来又和些什么人混在一起。”
灰衣老人呵呵一笑,道:“你是个有见识的人,相信总该听过神通教这个组合的名字吧?”
“衣老妇摇摇头,冷然这:“请恕老婆子孤陋寡闻,什么神通教,我还是头一道听你提起过。”
灰衣老人又是一阵大笑,道:“这也难怪,这几年来,你韬光养晦,潜心苦练剑法,对江湖中事不闻不问,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一个江湖组合的成立。”
白衣老妇道:“不管你是神通教还是神经教,总之给我快滚!”
灰衣老人微笑,道:“要我离去,那是不难的,只要把玉山羊交出来,就算你用八十条牛也拉我不住。”
白衣老妇冷笑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就算我拥有什么玉山羊,也绝不会双手奉送给你这个可恶的老虱子!”
灰衣老人面色倏地沉下,道:“老虔婆,你太不识时务了。”说着,左手一挥,身后两旁突然同时闪出数十条黑影。
岳小玉暗叫一声,道:“这番苦也!”这时候他心中叫苦,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着穆盈盈的安危。
公孙咳也看出形势不对,想不到这一次夜闯夫人帮分舵,居然会遇上如此热闹的情景。
若是换上别人,恐怕早已溜之大吉,以免殃及池鱼,但公孙咳本来就是个喜欢东闯西荡的江湖异士,休说如今正在隔岸观火,就算这场烈火烧到自己的眉毛上,他也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只见在眨眼之间,园子里已出现了四五十个黑衣汉子。白衣老妇却是毫无惧色,只是冷冷一笑,道:“难怪你如此蛮横,原来早已有备而来。”
灰衣老人说道:“事非得已,尚祈察谅。”
白衣老妇冷冷道:“人数的确不少,但只怕都是酒囊饭袋。”
灰衣老人道:“老虔婆,你真要逼咱们动武?”
“废话!”白衣老妇怒道:你本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内,玉山羊是肯定没有的了,要就把我这条老命拿去。”
灰衣老人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敢”字甫出口,忽听“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在黑暗中竟然有无数弩箭,从四方八面向灰衣老人和那些黑衣汉子射了过来。
岳小玉虽然距离较远,并未受到那些弩箭的威胁,但骤然间惊见这等场面,也是不禁为之吓得面色发白。
只见弩箭齐发之下,那些黑衣汉子登时连声惨叫,转眼之间,最少有五六人倒了下去。
但却也有不少黑衣汉子挥动兵刃,向前冲杀出去。
能冲杀出去的,都是身手较高者,只听见喊杀之声齐齐响起,园中又涌出了另一批白衣汉子。
公孙咳叹了口气,对岳小玉道:“这下子可变成大混乱了!”
岳小玉道:“咱们却是如坠五里雾中,你说该怎么办?”
公孙咳道:“咱们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我懂武功,自然是不怕他们的,但在这等大混乱的场合里,要照顾你却大大的不容易。”
岳小玉道:“我不打紧,但那穆盈盈身在险境──”说到这里,不知如何居然面上一热再也接不下去。
公孙咳“咦”了一声,道:“原来你认识那个老婆婆,还知道她的名字?”
岳小玉忙道:“我不认识那个老虔……婆。”
公孙咳一怔,继而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担心那个小妮子。”
岳小玉讪讪一笑,道:“公孙兄休要误会,小岳子并非有什么歪心。”
“谁说你有什么歪心了?”公孙咳嘻嘻一笑,道:“照不才看,你的心肠实在是好得无以复加哩!”
岳小玉虽然精灵俏脱,但给公孙咳调侃了几句,也不禁为之脸上一红。
但岳小玉的面皮毕竟还不算太薄,在脸色一红之后,接看大声道:“我喜欢她,所以也担心她的安全,那又怎样了?”
这一下子,反而令公孙咳为之怔住了,过了片刻,他才拇指一竖,道:“小子,你有种!”话犹未了,已有两把鬼头刀向公孙咳迎面砍了过来。
公孙咳“嗯”的一声,倏地身形一矮,急迅地出手点住了两个人的穴道。
这时候,神通教已和夫人帮厮杀得十分激烈。
白衣老妇与雷金钱展开恶战,初时她手里并无兵刃,但后来却又有一支软剑从她衣袖里抖射出来。
雷金钱叱喝挥刀,一刀比一刀急,一刀比一刀狠,下手绝不留情。
岳小玉看得十分紧张,心想:“老子若练成了绝世武功,你这个老虱子就第一个要遭殃!”但这只是梦想,他现在连一个第八流的武士也打不过。
但他最担心的还是穆盈盈。
穆盈盈年纪细小,虽然剑法不弱,但毕竟亏在力气不足,和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杀手相比下来,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至于那个锦衣少年,岳小玉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对这少年可说是绝无半点好感的。
公孙咳本也身陷重围之下,但他身形刁钻,出手怪异,无论是谁想伤害他和岳小玉,都是不大容易。
公孙咳不禁大是得意,微笑着对岳小玉道:“不才的玩艺儿还不算坏吧?”
岳小玉道:“你的玩艺儿是好是坏,小岳子一概不管,但总之,你千万不可让穆姊姊受伤。”
公孙咳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护住这位穆姊姊的。”
那锦衣少年倏地怒道:“谁要你来保护我的师妹!”
就是这一骂稍微分神,他腿上立时就给人划了一刀,虽然伤的不算严重,却也流了不少血。
穆盈盈吃了一惊,急忙叫道:“师哥,你怎么了?”
锦衣少年咬牙冷哼一声道:“我没事,你千万不要理睬这两个无赖!”
公孙咳笑道:“我们是无赖,你又是什么东西?”
锦衣少年没理他,只是拼命挥剑,向砍了自己一刀的黑衣汉子反攻。
那黑衣汉子见他年纪轻轻,又给自己砍了一刀,自然没有把他放在眼内,谁知锦衣少年剑招极是阴险,一经全力反攻,那黑衣汉子就为之手忙脚乱起来。
终于,锦衣少年一剑刺入了黑衣汉子的心脏。
那黑衣汉子惊骇极了,他两眼充满着绝望的神情瞧着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冷酷地一笑,道:“你是第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人!”
穆盈盈却脸色发白地道:“你……你真的杀了他?”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现在是什么形势了,而且咱们学剑,本来就是要用来杀人的。”
岳小玉忍不住冷冷一笑,道:“杀你祖宗个春秋大梦!”
锦衣少年大怒,道:“你再不闭嘴,我连你也一并杀了。”
穆盈盈吃了一惊,忙道:“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岳小玉冷笑道:“你这个师哥很残酷嗜杀,将来一定是个冷血狂魔。”
锦衣少年大怒,正要向岳小玉动手,但却给穆盈盈拉了开去。
恶战至此,白衣老妇已占了上风。
雷金钱的刀法虽然霸道,但却一直伤不了白衣老妇,反而渐渐给白衣老妇的软剑逼聚过来。
白衣老妇冷笑一声,道:“老虱子,你这一手刀法,还是打不过公孙我剑的。”说着,又有八九剑攻了出去。
雷金钱还了几刀,怒道:“老虔婆,只怕你也凶不到什么地方去。”
白衣老妇哈哈一笑,道:“太凶是没有用的,只要赢得了你这个老虱子,那就够了。”
雷金钱知道这一战再也难以讨好得去,突然抽身急退,喝道:“老虔婆,雷某今天不想打架,改天再来领教高招。”
白衣老妇冷冷道:“老虱子,只要你敢再来,我随时奉陪到底!”看来,她也没有咄咄逼人,赶尽杀绝之意。
雷金钱脸色铁青,再也不说什么,带着所有黑衣汉子撤退开去。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什么神通教,原来也是不过如此。”
白衣老妇脸色一沉,喝道:“业儿,胜不骄败不馁,你怎可如此放肆!”
岳小玉连忙道:“这位前辈说得甚是,晚辈以后一定会牢牢记住了。”
白衣老妇望了他一眼,道:“我教训自己的师侄,怎么却会由你来答口?”
岳小玉道:“前辈这些金石良言,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记住的,晚辈侥幸在旁听见,自然也是得益不浅。”
锦衣少年越听越是光火,忍不住怒骂道:“你少拍马屁!”
白衣老妇怒道:“业儿,你在说些什么?”
锦衣少年忙道:“这小子言出无状,所以──”
“你才是言出无状!”白衣老妇喝道:“你若有人家一半那么懂事,也不会经常闯祸了。”
岳小玉见锦衣少年捱骂,不禁心中暗暗高兴,但随即却又想道:“若说到闯祸,小岳于也可算第一流的人材,若非如此,如今也不会来到这个活见鬼的地方。”
那白衣老妇又盯着岳小玉,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小玉。”岳小玉据实回答,不敢耍半点花样。
白衣老妇眉头一皱,道:“这名字似乎有点娘娘腔。”
岳小玉道:“不是有点,而是娘娘腔之又娘娘腔,简直就没有半点男子汉的味儿。”
白衣老妇“唔”了一声,道:“那么,你老老实实回答,你是否很讨厌这个名字?”
岳小玉心想:“这莫不是考究小岳子来了?”心念电转之余,接着答道:“晚辈很喜欢这个名字。”
白衣老妇奇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好?”
岳小玉道:“却也没有什么不好。”
白衣老妇道:“但这名字充满了娘儿们的味道,若只看名字,准以为会是个女人。”
岳小玉道:“但无论怎样,这始终是父母命名下来的,做儿子的又怎可以说不喜欢?”
白衣老妇展颜一笑,道:“如此说来,你倒算颇有孝思。”
岳小玉说道:“为人子者,理当是如此。”
白衣老妇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岳小玉道:“不大清楚。”
白衣老妇道:“既不清楚,何以却会钻了进来?”
岳小玉道:“就是因为不清不楚,所以才想一探个中奥秘。”
白衣老妇脸色一寒,道:“你好大的胆子!”
公孙咳忽然嘻嘻哈哈一笑,道:“大胆的,还有不才。”
白衣老妇瞪着他,道:“你就是公孙我剑的宝贝儿子?”
公孙咳道:“儿子的确是儿子,但却并不怎么宝贝。”
白衣老妇冷冷道:“擅闯本帮禁地,尔等可知该当何罪?”
公孙咳嘻嘻笑道:“罪大恶极!应判死刑!”
白衣老妇摇摇头,道:“死有何难?尔等潜入本帮禁地,罪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孙咳笑了一笑,道:“生也等闲,死亦毋足论,但不才却有点不服。”
白衣老妇道:“你有何不服之处?”
公孙咳道:“今夜擅闯此地者,绝不只有咱们两人,况且咱们到此,只不过是顺道一游,可谓全无半点恶意,那又何必视为大敌?”
白衣老妇冷冷一笑,道:“雷金钱之事,日后自有分解,不劳阁下费心。”
岳小玉叹道:“莫非人多势众即可保无恙,而咱们势孤力弱者,却要饱受刑罚之摧残?匕白衣老妇道:“江湖之事,原本就是如此。”
岳小玉叹道:“这未免是太不公平的事了!”
白衣老妇道:“话虽如此,但却有一事,能使两位可以安然离去。”
岳小玉奇道:“这又是什么事了?”
白衣老妇道:“你我有缘。”
岳小玉更奇道:“缘在何处?”
白衣老妇道:“我姓尤,名字也叫小玉。”
“尤小玉!”岳小玉冲口而出,然后不禁为之失笑。
无论怎样看,尤小玉这名字都和白衣老妇并不相称。
但岳小玉细心一想,却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尤小玉就是尤小玉,她一出世就是这个名字,难道老了就该叫尤老玉不成!
白衣老妇悠悠一笑,道:“我现在老了,这名字已很久根久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就连盈盈和业儿,他们还是现在才知道师伯真正的名字。”
岳小玉吸一口气,道:“未知前辈如今应该如何称呼?”
白衣老妇说道:“你就叫我尤婆婆好了。”
岳小王立时叫道:“尤婆婆前辈。”
白衣老妇笑了笑,道:“只叫我尤婆婆已很足够,不必再加前辈这两个字。”
岳小玉又再叫一声:“尤婆婆!”
尤婆婆哈哈一笑,说道:“岳小玉,这总算是一场造化,你可以和公孙先生走了。”
公孙咳望着她,道:“你真的要放咱们走?”
尤婆婆道:“今晚的事,就此算了,我不想节外生枝,省得以后再跟你的老子呕气。”
岳小玉这才恍然,暗道:“说穿了,原来尤婆婆毕竟对公孙我剑大有顾忌,如此看来,今晚咱们可以全身而退,倒不是岳小玉这个名字的功劳了!”
公孙咳嘻嘻的一笑,说道:“能不呕气,当然不呕气的好,不才就此告辞可也。”
岳小玉道:“真的就此告辞了?”
公孙咳神秘地一笑,道:“难道你还想弄点使宜才肯离去不成?”
岳小玉叹道:“岂敢,岂敢!”
公孙咳又是怪笑了一下,再向尤婆婆说了一声“告辞”,然后拉着岳小玉就走了。
岳小玉临走前,忍不住又向穆盈盈偷偷的看了一眼。
这一看,使他看得连心跳都加快起来了,因为他看见,穆盈盈也是这样地望住了他。
口口口公孙咳带着岳小玉远远离开了镖局,这才吁了一口气,道:“好险!”
公孙咳道:“你可知道那个尤婆婆是什么人?”
岳小玉道:“高手也。”
公孙咳道:“她自然是个高手,但更厉害的,还是她的一个师弟。”
岳小玉道:“尤婆婆的师弟,那岂不是穆姊姊的师父了?”
公孙咳道:“正是!”
岳小玉问道:“穆姊姊的师父到底是谁?”
公孙咳皱了皱眉,道:“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岳小玉道:“为什么不能问?”
公孙咳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妮子?”
岳小玉说道:“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公孙咳道:“她什么时候笑过了?”
岳小玉道:“她看见我就笑。”
公孙咳道:“怎么我看不见?”
岳小玉道:“因为她只是在心里笑,所以你是看不出来的。”
公孙咳奇道:“你又是怎样看见她心里笑的?”
岳小玉道:“当然也是用心来看。”
公孙咳捏断了好几根胡子,才喃喃地笑道:“用心来看,用心来看,此法果然高妙,不才活到这把年纪,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哈哈,哈哈…”
岳小玉却苦着脸,道:“可是,如今肚子却大大的不妙了。”
公孙咳道:“不用发愁,海阔天空,总不会饿死了咱们。”
岳小玉道:“你有什么办法?”
公孙咳眉头一皱,忽然连鼻子皱了起来,叫道:“好香!”
岳小玉目光一亮,道:“一定有人在附近烤鸡煮鸭。”
公孙咳“唔”一声,道:“这香气是从北方传来的,咱们且走一遭看看。”
岳小玉自然赞成,两人立刻加快脚步往北而去。
越往北走,香气也就越是凛冽,令人为之垂涎三尺。
岳小玉忽然想起了“酒王之子”诸葛酒尊,这个中原奇丐的烤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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