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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我竹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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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生意场上无父子，更别提仅仅之前两个人还只是互相听说，看似谈妥了工作的华良声和陆悠颀很快就将战争的枪口转移到了价钱上面。
于是谢安白就有机会欣赏到了陆悠颀是如何没大没小的跟华良声抬杠，而华良声又是如何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文笔夸得天下少有而希望得到更高的报酬。
眼前两人唾沫横飞，谢安白突然觉得自己除了灌茶就只能吃点心了，连参与竞价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陆悠颀也说累了，她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华叔，您很缺钱吗？从刚才开始您为了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都在跟我讨价还价啊。”
“我只是不愿意放弃可能的利益罢了，你也知道是小数点后两位就乖乖让掉不行吗？”
“我也是不想放弃可能的利益啊。”
两人又争了一会儿，直到上前续茶的服务员都面露尴尬站在一旁了，他甚至都没有办法插上一句“为您续茶了”，只能干瞪眼的站着，还不停向谢安白使眼色希望这位客人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可惜在陆悠颀面前谢安白一直都在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此时此刻更没有机会也不知道该如何跳出去插话。
到最后还是华良声发现了现场的窘迫，率先停了下来，服务员才有机会上前。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再加上本来就是他们有求于人，陆悠颀最后咬定价钱不放松，还是被华良声往上抬了一抬，虽然价钱其实还在她的估算之内，但还是不爽啊……
陆悠颀在心中暗暗咬牙，老狐狸，老狐狸。
谈完之后表面的和平终于再度恢复，陆悠颀只能暗自咬牙切齿，面上还真不好说什么，而华良声也不遮掩一下，笑得就是一副“我有阴谋”的样子。
最后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终于算是结束了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谈判。
谢安白长舒一口气，好像越是在这种环境下，他越是能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明明就站在她身边，但依然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无力感让人十分难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上司下属，现在这种情况必然很伤自尊心吧。相比之下画英中另一位男性苏以寞的尊严几乎就没被伤过，他还能有点跟陆悠颀斗智斗勇的段数。
“怎么了，发什么呆？走吧！”陆悠颀率先走了出去，接下来她还要再走那石子路回去，都是华良声这个老家伙害的，刚才她就应该往他的茶杯里吐唾沫！
谢安白嗯了一声，站了起来，朝华良声鞠了一躬，十分有礼的打算就此退开，这是华良声却在身后说话了：“有些事情也不用勉强。”
“……什么？”谢安白回头，不知道华良声这突然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再强，也不过是个小丫头，总有她不擅长你擅长的事情。”说完，华良声也不再看谢安白，完全一副“我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的样子，似乎剩下的事情就是谢安白自己顿悟。
谢安白却没有顿悟，只是有点意外华良声怎么突然说出了心灵鸡汤一样的句子，继而他细思恐极了，等下，华良声这言外之意，是不是看出他对女王大人……
谢安白的脸再次涨红，看向华良声，对方却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看向了远方。
什么意思啊！这人什么意思啊！！
虽然感激他刚刚那好像是有鼓励含义的句子，但是这种明显的避开眼神的方式就好像是红果果的在对他说“你追不到陆悠颀的”，以为眼睛和眼睛不对视这种心理腹诽的台词他就听不见吗？！
最后，谢安白离开，也颇想趁华良声没回头之前往他杯子里吐唾沫。
出来的时候没看到陆悠颀，谢安白的视线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女王大人，明显是谈完了正事很轻松，终于有点闲情逸致去看看风景了。
这个时候陆悠颀正站在炒栗子的店前，看着店家正在翻炒栗子，香味飘散，弄得她眯了眯眼。
谢安白想起她好像挺喜欢吃栗子，走过去：“买呗，买多点回头一起吃，这边栗子很有名的。”
陆悠颀看他一眼，眼中似乎藏着什么意思，最后还是扭过头去：“不买了，拿着不方便。”
可你脸上明明是“我好想吃快点给我买”的台词啊！
谢安白叹气，怎么这种时候就那么幼稚呢？
他掏出钱包来：“要不我去买……”
陆悠颀伸手拦他：“都跟你说不用了。”
谢安白实在搞不懂陆悠颀了，但他看着她的眼睛，却又看出了一丝闪躲和迟疑。
喜欢吃就买嘛，他又不会笑她……啊！
谢安白突然想到了，女王大人在剥栗子这件事情上是极其想要隐瞒自己那一剥就碎的手法啊……
“噗……”他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件事情。
“笑……笑什么笑啊！”同样作为当时栗子事件当事人的陆悠颀自然知道谢安白在笑什么，一时恼羞成怒：“我说不买，就不买！”
谢安白笑够了，看她：“真不买？”
“不买！”
“哦……我来负责剥，你也不买？”
“……不买！”
“犹豫了……”
“那是停顿！”
“什么啊，肯定是犹豫了，书里都这么说。”
“哪本书？”
“不告诉你。”
“切。”
是啊是啊，还有这件事呢，强大到爆的女王大人，刷得了下限的女王大人，却还有一项十分重要的硬伤。
她那么爱吃栗子，却不会剥。
——总会遇到，她不擅长，你擅长的事情。
谢安白最终还是走上前去买了栗子，等两人回到车上，陆悠颀已经不耐的伸过手来：“剥好了就给我啊。”
“是是是，这栗子挺烫手的女王大人小心啊。”
“哼。”
“行了行了，不傲娇哈。”
“哼！”
真巧，他就最擅长剥栗子，怎么剥都完满无缺，十分方便懒得剥或者不会剥的人下嘴。
搞定了华良声，其实一大特色就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彻夜的选方案，做方案。
而谢安白手头上的网络杂志先行版也已经上线，而且还意外的停受欢迎，好多人都在官网留言说形式很新颖，就是密码稍微有点难，让人有点想不到罢了。
“难猜吗？”谢安白看向方子谣，方子谣则正看着面前的密码。
37、310、38
42、35、34
58、37
58、310、310、37
提示词是knock knock
谢安白自我认为这密码还是挺好猜的，还给方子谣推演了一遍，方子谣点头：“其实找到诀窍后的确不难，就是这密码……是什么意思？”
“嗯？啊……是想传递的话啊。”
“这，读者会明白？”
“大概吧。”谢安白笑笑，读者看了会明白吗？这话他其实也并不仅仅是传给读者，但是读者要理解是传给自己的也行就是了。
有不少聪明的读者猜出密码后，在官网留言说写出最终密码的时候心里轻轻一动，感谢什么的，让谢安白边看边乐。
心动了啊，这附加效果真好，如果某人看到了也能这么一动，该多好呢？
不过现在工作太忙，陆悠颀恐怕没什么时间来过目这边的事情，她早就说过全权交给谢安白，谢安白自然会尽力做到最好。
虽然他没有什么文字功底。
虽然他好像是个理科生。
不过，因为她相信他，他就要去回应。
而陆悠颀这边，也终于到了最终决战。
陆悠颀发现，其实认真的投入到这个案子中并不难，因为她和莫柯言除去最后，并不会直接碰面，而他们两人之间的“战争”也只是隐藏在最后一天罢了。
而那个最后一天，已经到来。
陆悠颀突然想到最近几天她光顾着废寝忘食的工作了，似乎脑海中都没想过他，而现在最后关头，她却突然想到莫柯言也有可能像她这样工作，然后身体……
不行，不能想！
陆悠颀赶紧深呼吸，希望让那些自己吓自己的话统统消失，现在她和莫柯言是平等的竞争，对手的身体状况也要对手去打理，她……不需要过度关心。
陆悠颀坐回转移上，揉了揉太阳穴。
谢安白推门进来：“女王大人，以寞他们负责的部分也好了，最后来汇总吧。”
“嗯，走吧。那个……明天……”
“嗯？”
“明天穿正装。”
“哦……诶？”他明天也只是普通的上班而已，为什么穿正装？
“你明天得跟我去。”
“为……”谢安白差点就要问为什么，而陆悠颀没让他问，只是自己苦笑着说：“我怕我会一不小心又逃掉，回头你又要说我背叛你。”
谢安白没忍住，低头笑了。
就那么一次，她还要记仇到何时？
“知道了，知道了。看着你是吧。”
这一次，当然不会让你逃掉，他就站在身后，把守着逃出生天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幕
“放心，我带了电击棍，保管你逃不出去。”
“……谢安白，其实你是对我积怨已久，现在想来杀了我吧？”
“哪能儿啊，放心，没有十万伏的，最多晕几分钟。”
“拿出来，我现在就电死你。”
请他看着她不能逃避，陆悠颀觉得这话说得那么大义凛然那么小说气场，一听就知道是场面话吧？一听就知道是希望某人在精神上给予鼓励支持了吧？一听就知道是希望某人充当坚强的后盾吧？
这跟物理攻击怎么扯上关系的？居然还有电击棍！你是半夜怕被大叔尾随的大学女生吗？
陆悠颀带着怀疑的眼神看谢安白，谢安白则坦然的看回去：“我是理科生啊。”
“制作电击棍这种事情归属于工科生的范畴，谢谢。”
“总之不会让你逃掉。”
陆悠颀翻白眼，不想搭理他了。
不过谢安白当然不至于真的带一件凶器过来，这在陆悠颀带着怀疑的眼光扫射他第五遍的时候才终于坦白，继而把真正的武器递过来。
一根棒棒糖。
陆悠颀：“……”
她不是常常无语的人，但无语的心情现在真是常常有。
“再暴虐的小孩子叼一根就能冷静下来，你也行的！”
“我现在倒真希望你带了电击枪。”这样就省得她再找凶器了。
带着无力的心情上了约好的楼层，陆悠颀踏出电梯，没有回头：“谢了。”
“不客气。”
她笑，这家伙回话回得真不客气。
这时，隔壁的电梯门也开了，荆冉踩着高跟鞋，大踏步的从里头出来，看到陆悠颀之后那眼神里头的惊喜成分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但陆悠颀知道那就是假的，荆冉当然知道自己会在最后一刻和她杠上，没什么惊喜可言。陆悠颀只希望自己能成为荆冉眼中的惊吓。
不过很显然荆冉做足了心理准备，那一声“陆主编”叫得无懈可击，继而还恰到好处的冲陆悠颀眨眼：“怎么样，透露一下，你们给出的预算是多少？”
“不如你先说？”
“哎呀，是我先问的嘛。”
“我不提倡先来后到。”
陆悠颀笑眯眯的回应，心中却在感叹，她和荆冉交手次数太少，但这个女人真的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各种不着痕迹，将真正的战场开辟到竞争之外。
如果不是因为这姑娘性格恶劣到作为对手的陆悠颀想抽她，陆悠颀几乎都想把她纳入麾下了。
不过想想也知道荆冉不可能。
荆冉和她年纪差不多，但跟她比起来，荆冉的挑战性更加大，她是那种敢放弃全部放手一搏的人，就好比明明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足够优秀了，却还要跑到杂志业来……
……恶心她一下。
没办法，陆悠颀也不介意教教她什么叫外来的兔子没食吃，下一秒，她就已经将笑容摆在脸上，将手伸向了下一个人：“Hi~”
语调轻快，嗯。笑容正常，嗯。全部正常，完美！
陆悠颀这么想着，带着小得意的眼神看向谢安白，看，我也是能够好好面对的，根本不需要什么棒棒糖来让自己冷静！
莫柯言一愣，随后却笑了，握上她的手：“阿颀。”
陆悠颀手一抖，差点直接跪了。
她根本没有像表面那样平静到那种程度，握着莫柯言的手已经是勉强，莫柯言又握手又喊她名字这就有点超出承受限度了……
而且……
现在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陆悠颀清楚的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莫柯言是那个她少女时期一直仰慕着关心着的人，直到现在她还在担心这一次超负荷的工作量会不会让莫柯言身体再度变差。
但是，陆悠颀却觉得自己比往常要更加奇怪一点。
这种感觉……对了，就像她第一次跟着父母来到他家，还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优秀多么好多么吸引人的时候，那样。
只是普通的，问个好。
然后是像所有青梅竹马应该做的那样，在心里关心着他的身体，然后……没有了。
“结束之后喝杯咖啡？”
“好啊。”陆悠颀笑着，放开了手。
站在莫柯言身后的谢安白从刚才开始就朝她挥着棒棒糖，这货真是嫌不够乱，莫柯言叫她的那一瞬间她头皮发麻手一紧，觉得年少的回忆就这么全部向她飞来，像是要淹没一样，那一瞬间陆悠颀又想到了逃。
但是她看到了谢安白伸着的棒棒糖。
她觉得自己差点跪了。
这人，是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态爆笑吗？
莫柯言从来就没有要逃。
这是直到最后，陆悠颀能看到的东西。
她知道莫柯言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试图让他们处在一个平等的地方，不再有年少的回忆作为缓冲作为铺垫，而是面对面的，作为两个人。
他想让她看到一些什么。
陆悠颀想，自己少女时代一方面在外面野，一方面在莫柯言面前安安静静，是不是也是想让他看到些什么呢？
没有任何打感情牌的机会。
最后一次的方案展示，甚至没有要求主要人员进行讲解，只是拉了一块白板，让他们把其中最关键的部分以及最终预算的数字与计算大概说出来。
陆悠颀觉得带谢安白来真是太好了，除了能在刚刚她怎么都剥不开棒棒糖糖纸的时候帅气一把，还有现在。
即使再没什么文字功底，数字，对于他来讲就变得极为熟悉了。
谢安白在白板上写下一串串数字，并恰到好处的解释着，这一串流程太熟悉了，完全就像大学时代站起来向教授解释答题思路一样。
谢安白第一次觉得游刃有余。
“这就是我们画英的方案所给出的最终预算。”谢安白微微鞠躬，下场。
底下没有什么掌声，这本来就不是演讲会而更像是拍卖会，最后赢家没有出现前没有谁会有掌声，底下的人只是在默默跟着计算，看他们的预算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
谢安白下来之后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看向陆悠颀：“怎么样？怎么样？”
陆悠颀笑：“你真是一个……百分百的理科生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英来解释的变成了谢安白，荆棘在进行预算分析的时候荆冉并没有上前，而是由莫柯言上前。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清越好听，解释得也是非常合力，板书与讲解的配合可以算是无懈可击。陆悠颀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充斥着他的声音，混杂着以前的回忆，另一部分，则在理性的计算着荆棘的预算。
感性到最后，陆悠颀突然发现，自己和莫柯言之前的过去并不是很多，而现在，更是不多。
过去的记忆组成片段甚至已经在她脑海中重复播放，像是嘲笑她的脑补。
看，你们之间，也不过只是这么多而已。
其实没有，其实并不是。
陆悠颀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莫柯言，像是在他身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她为什么那么关心他的身体？
那个时候，默默坐在他身边的少女时代的她，究竟是在想什么？
她只是在想，上天是如此不公平，他不应该躺在那里，而应该站着，这样，才足够光芒万丈。
而她？
一个懵懂无知的小鬼头，渴望自己崇拜的人发光发亮，成为宇宙第一，有什么问题呢？
谢安白正聚精会神的跟着莫柯言的计算往下算，他已经往前算了好几步，却听到陆悠颀在旁边轻轻的笑声。
声音很压抑，但……好像跟平时笑场一样。
突如其来的，无防备的笑声。
谢安白转过头去，看到陆悠颀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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