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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蔷,蔷薇的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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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时语塞,过一会儿,才无力的说:“那你也不必这么对她。就算她身份是假的,以你的能力总有办法搞定一切,怎能把她丢给警察随意处理。”
“哦。”祸害点点头:“我是有这个能力,不过我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我愤怒的说:“因为你的命薇薇安也有份救。你以为我把你从泔水桶里捞出来就完了吗?薇薇安帮你缝伤口,薇薇安去医疗器械仓库偷青霉素给你打针,没有她光伤口感染你就死掉了。”
祸害看了我一眼:“小蔷,你好像对我一直有误解。你该不会以为我接你出来,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吧?”
我望着他,他笑了:“江蔷,我是个报仇不报恩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接我出来?”我问。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说:“或许我爱上你了呢?”
我嗤的笑出声来。
他也笑了:“或许是因为我觉得新鲜,你很有意思,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靠,新鲜。入了夜,老北市街边到处都是我这样的女人,他是没见过。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说:“莉莉安,不用提醒我,你是从老北市出来的妓女,谁能忘的掉呢?第一眼我看见你你就站在小巷给男人干。”
我倒回沙发上,喃喃自语:“谢谢你,能不能麻烦你去死。”
。
脚踝并无大碍,微肿了两天就没事。我照常去脂砚斋学景泰蓝画,每天上午或下午,去消磨两个小时时间。
出了脂砚斋,会在回家之前去网吧看看,如果黑白之心在Q上,就和他聊两句。
曾经我和薇薇安有一段疯狂聊天的日子,好友名单长长一串,在网络里扮演着各种身份与人交际周旋。没多久就厌了,一语不合就拉入黑名单,到最后好友名单里只剩下黑白之心。
聊了几年,就算彼此带着假面在网络里做戏,也多少有几分真心。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心理医生,薇薇安还一直假装自己是个护士,也不知道是不是早被他瞧出破绽。
我只说我是个普通文员:“工作很枯燥乏味的。”
他说:“不过你俩说话挺有意思的。”
我?我不算吧,薇薇安才叫有一句是一句呢。
他说:“刚开始跟你们聊的时候,我很兴奋,以为接触到了精神分裂病例。后来聊的多了,才发觉,你们应该是两个人。很少有两个人共用QQ号的。”
其实没什么,只是把这种聊天当成一个逃避现实的游戏,所以两个人一起玩儿。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倒聊出几份认真来。
我从不用家里那台电脑登录QQ。
。
晚上小叶打电话给我:“莉莉姐,白先生叫我来接你。”
在车上我问:“去哪儿?”
小叶迟疑一下,说:“舞榭歌台。”
舞榭歌台,全市最高档的娱乐场所。传说中那里的小姐都是大学生,且开宝马上下班。
小叶直接带我走后门,不用经过喧闹嘈杂的大厅,坐员工电梯上楼。
服务生推开包房的门。
包房很大,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人。看见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谁打了一声口哨,我顺着口哨看过去,是一个魁梧的男子,样子长得颇英伟。
“新来的小姐?”他望着我笑:“坐哥这儿来。”
旁边有人提醒他:“冯队醉了吧?那是白总叫的小姐。”
我终于在人群里找到祸害,他坐中间一张沙发,一个小姐坐在他大腿上,正在他耳边不知说什么。他听见那人的提醒声,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我,没说话,但是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房间里有五个男人,七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坐在他们旁边,有的人一手搂着两个。舞榭歌台名不虚传,我来不及细看,但这七个女孩各有风格,一水儿的美女,有劝酒的,有唱歌的,有窝在男人身笑得花枝乱颤的,各个风姿绰约,乱花迷眼。
我走过去坐在祸害旁边。
他腿上那女孩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就没再理我。双手环在祸害脖子上,叽叽咕咕的跟祸害说着话,偶尔仰起头哈哈大笑。她留齐刘海短发,一双大眼睛烟视媚行,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的牙齿,鼻子皱起一点点,非常美丽。
“喂,你叫什么名字?”那个被叫做冯队的隔着一个女孩问我。
“莉莉安。”我想都没想,这个名字就从嘴里蹦出来。
从眼角的余光我感觉祸害回头看了我一眼。
“好,莉莉安。”冯队拿过三只空玻璃杯排在我面前,拿一瓶皇家礼炮咕咚咕咚的就往杯子里倒。“老规矩,迟到的罚三杯。”
我看祸害一眼,他只管和那女孩调情,根本没理我们这边。
“冯队,”我赔笑:“我不会喝酒。”
“X,老白,你叫的这什么妞儿呀?当的小姐不喝酒,跟谁在这儿立牌坊呢?”
祸害懒洋洋的回过头,看我一眼:“是要我替你喝?”
我笑:“白先生真会开玩笑。”说着拿起杯子,一口气喝掉,下一杯马上递到我手中,然后第三杯。
“痛快。”冯队隔着那女孩拍拍我的肩,“下次来我也捧你的场。”
过了一会儿,他看祸害根本不理我,索性和那女孩换了位置,坐在我旁边,没说两句话,手直接就搭在我的大腿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冲他微笑。
他跟我拼了几杯酒,旁人也看出他对我的兴趣,纷纷起哄,到底又闹着我和他喝了两杯交杯酒。之后他的动作就越发不堪。
其实多龌龊的场合我都见识过,这算什么。不过此时祸害就在我旁边,多少让我有点尴尬。可是祸害对这边的情形根本不闻不问,又让我的尴尬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直接一把把我从冯队怀里拉出来,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栾少。
冯队倒没有不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栾少说:“莉莉安这么抢手?”
栾少淡淡的说:“冯队,借用一下。这么半天也没人陪我唱个歌。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冯队兴致来了:“正想听听莉莉安的歌唱的如何呢。”
音乐响起来,是信乐团的海阔天空。根本就没有女声,而且我也唱不上去。不过栾少唱得极好,我就跟着他小声哼哼。
栾少唱完第一段,其实根本没人听我们唱歌,冯队早被两个女孩围住劝酒,闹成一片。
趁着间奏的时候我低声对栾少说:“谢谢。”
他诧异的望着我,也是很低声音的说:“谢我?”
“谢谢你帮我解围。”
栾少笑了:“不,你别误会。我不是帮你解围。冯队不知道你是谁,我怕他待会儿太过分了,白先生不高兴,和冯队起冲突就不好了。”
我瞟祸害一眼,他正偎红依翠,春色无边。我自嘲的笑笑:“你放心,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跟别人起冲突?”
栾少有点纳闷的说:“我也不太明白他今晚为什么叫你来。”
这会儿冯队注意力又转回我身上,端着两杯威士忌过来说:“大家瞧这两个人不唱歌,居然在这里说悄悄话。罚一杯罚一杯。”
栾少直接把两个杯子都接了,说:“是我不对,认罚。”两杯直接灌进去。
冯队愣了愣,悻悻的说:“栾少蛮怜香惜玉的呀。”说完攀住我的肩:“栾少唱的很好,咱们别给他添乱了。莉莉安,咱们到一边喝酒去。”
我只觉得一阵酒气上涌,冲他做个抱歉的手势,冲进洗手间。
才奔到洗手池就哇的一口吐出来,我低头一看,糟糕,暗红的液体。漱漱口,打开水龙头,暗红被冲淡,血旋转着流入池底。
我觉得有点晕眩,心似要直接从口腔跳出来,脚下踩着棉花一样,慢慢把自己挪出洗手间。洗手间在房间的转角处,一道转折隔开了房间里的情形。我靠在墙边,极力想稳住自己。
这时祸害走过来看我一眼,径直进了洗手间。过一会儿他出来,看我还站在墙边,问我:“干什么?喝几杯酒就开始给我朋友脸色看。”
我没说话。
他笑:“没看出来你呀莉莉安,看来你放在舞榭歌台也一定会很红。”
我虚弱的笑笑:“你要是哪天觉得我不新鲜有趣了,记得介绍我到舞榭歌台来。”
他转头往房间走,边走边说:“先陪好我朋友再说吧。”
我沿着墙慢慢往下滑,蹲在地下,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
这时听见栾少声音:“你怎么了?”
我抬头,看见栾少。
他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忽然说:“这是什么?”手指碰碰我的嘴角:“你刚才吐血了?”
我脑子里一片轰鸣,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远忽近,我一软,就倒在他臂弯里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栾少打横抱起我,踢开包厢的门往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是更新了没错,不过不妨碍我下一段说,我又卡住了,真的,这次是真的,
13
13、十三 。。。
栾少跑到停车场的时候,有人在我们身后按汽车喇叭。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栾俊杰,我才晚到半个小时,你就带个女人跑了?”
栾少回身,拉开那辆车的车门,把我放到后座,自己在前座上才一坐定,就说:“少废话,去医院。”
我勉强睁开眼睛,正好遇见司机回头看,眼神一对,他转回头:“X,这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儿呀?”
“她刚才吐血晕倒了。”栾少说。
司机又回头叮嘱我一声:“不许吐在我车上。”
我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只觉得这人我一定认识,但分辨不出他是谁。
栾少给了一肘:“开车吧臭小子。”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在医院病床上,手上挂着输液。
栾少背对着我站在床边,正在对着电话不紧不慢说:“是呀,我和你家小蔷私奔了……你他妈的自找的。”
这时门被推开,小谢走进来,抱怨的说:“住院手续办好了,靠,这女人算什么东西呀,居然要咱们兄弟为她跑前跑后。”
原来刚才被栾少抓了壮丁的司机是小谢。
栾少挂断电话,说:“你就当是帮白先生跑腿好了。”
小谢哼一声:“你呀,少掺合这事儿,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
栾少愣了愣:“她是谁?”
小谢好像要说什么,却又换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她能是谁呀,不就是老北市出来的野鸡,想要变凤凰,哈。”
他站在栾少面前,正对着我,就那么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把这些话说出来。
栾少不知道我醒着,拉着小谢往外走:“臭小子,哪儿那么多废话,我们走吧。等下你给白先生打个电话。”
小谢笑着说:“打什么电话,人不是已经被你带着私奔了。”
等他们走了,护士进来关掉灯。我在黑暗里闭着眼睛躺着,半睡不醒间,仿佛听见妈妈的声音:“薇薇,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做?”
我翻一个身:“别管我,别管我,我不值得。”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叶姐坐在病房的小沙发上,正闭着眼睛养神,我都没听见她早上什么时候进来的。
叶姐是小叶的堂姑,北方人,才三十几岁,离了婚又下了岗,所以投奔小叶父母而来,一直在这边打零工。
小叶介绍她来做钟点工,清洁兼做午晚两餐。
第一天她来的时候,打量着别墅脱口而出:“这么空荡荡的房子一个人住,晚上不要害怕?”撇开现象直见本质,一句话就让我喜欢她。
我轻轻叫:“叶姐。”
她马上睁开眼睛说:“江小姐,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自我感觉还可以,除了精神仍有点不济,倒也不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 “还好,”我说:“其实不用麻烦你过来的。”
叶姐笑笑说:“是白先生叫我来照顾你的,哦对,我得给他打个电话说你醒了。”
过一会儿祸害来了,进来看见我,问:“醒了?”
这不废话。
我还是点点头。
“医生说你是……”
“胃出血。”我接口。
他愣了一下:“以前也试过?”
我点头:“以前有一阵子不吃饭,光拿酒就摇头丸和K仔吃,胃就是那时候搞坏了。后来拿清粥小菜养了几年。”
他不以为意:“医生说住两天院观察一下。不过你这是急性的,恢复起来容易。以后注意饮食,戒掉烟酒就行了。”
我微笑:“我本来就不喝酒。”
他被我顶了这一下,皱皱眉头,但没有回嘴。
隔天医生就放我出院了,叶姐详细的向医生问了饮食注意事项,然后和小叶一起办了出院手续送我回家。
坐在客厅沙发里我想,真是,又重新娇气起来,在老北市的时候几年不生一次病,现在又都赶着找补上了。
坐在那儿,只觉得说不上客厅里哪儿不对,一下子想起来,侧头一看,果然,整个酒柜都空了,一柜子的酒不知哪里去了。
我倒有点可惜,那些酒颇值几个钱,他应该不是扔了吧,也许只是送人了,或是搬到他其他的住处了。
。
黑白之心在QQ上发一份资料给我。
我略翻了翻:“小黑,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我的医生都说没事了,以后注意保养就行。”
黑白之心回答:“就是告诉你怎么保养呀,这是我一个师兄的论文,他现在是肠胃科的专家。”
“十几页呢,我看完胃倒是没事了,直接改偏头疼。”
他发一个小锤子砸人的表情:“这还算多,我师兄还出了一本书呢,要不要我给你寄过来?”
“你帮我总结提炼成十六字口诀吧。”我要求:“你们专业人士就是不能言简意赅的解决问题,动辄几万字论文,像‘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这样好听好记的多好。”
黑白之心继续砸我:“伪科学。”
“什么伪科学,”我反驳:“那是几千年来民间智慧的结晶。”
“好了好了。”终于他说:“我帮你总结个简单提纲出来,不过你可得照着做呀。”
“不用不用。”我连忙说:“我开玩笑的。医生叮嘱了我很多注意事项,我都记下了。”
这时手机响,我看看来电显示,是祸害。
“吃了吗?”他问。
“没呢。”我看看电脑上的时间,今天出门晚,居然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那陪我出去吃吧,你在家里还是在日光廊?好,我过去接你。”
我立即跟黑白之心告别,下线删记录,然后到日光廊门口等祸害的车。
他在车上说:“锦年大酒店旋转餐厅的燕窝粥很有名气,而且你也可以吃。”
靠,在全市最贵的自助餐厅里只吃一碗燕窝粥,不知道我会不会不甘心到吐血。
电梯打开,我的心突然抽紧,是那种透明的观光电梯。
“你怎么了?”祸害看着呆站在电梯门口的我,一把把我拽进来。
我觉得两条腿都是抖的,死死抓着祸害的胳膊,人往他身边靠,尽量不去想我身后的玻璃墙。
“你干嘛?”他奇怪的望着我。
我咬住嘴唇,我怕我一张开口,就会尖叫出声。虚汗已经争先恐后的爬上了我的背。
简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电梯才爬上二十八楼。出了电梯,我松口气。
迎宾小姐微笑着走过来:“白先生,您订的位置在C区靠窗,我带您过去。”
这时我才看清楚整个餐厅的风格,不由自主的,我倒退两步,把背靠在电梯旁边的墙壁上。
祸害回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我哑着嗓子问他:“我们能不能坐看不见窗的座位。”
迎宾小姐尴尬的笑,祸害有点不耐烦:“人家卖的就是三百六十度景观,你要看不见窗的座,坐厨房去?”
我抬头,眼睛所及处都是整面玻璃墙,窗外的高楼和蓝天像是迎面像我扑过来,我闭上眼睛摇头:“不行,我有恐高症。”
祸害怒了:“江蔷,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从来就没看见过你这么多事的女人。吐血,畏高,回头你还有什么花样要玩儿?”
我不语,冷汗已布满额头,迎宾小姐有点担心,过来扶住我,不安的问:“白先生?”
祸害冷哼一声,不再理我,自己往餐厅里走,边走边打电话:“安虎,你去接丁海雅过来……”
迎宾小姐犹豫一下,没有放开我,而是喊她的同事:“莎莉,你去带一下白先生。”然后试探的问:“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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