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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福可以重来一次-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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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啊——
有个案子里说有一个美国人,在澳大利亚犯下了诈骗、洗钱等一系列罪行,上法庭前又脱逃,所以最后被判处845年徒刑!”
他看了看薛聆诺惊讶而失笑着扬起来的眉毛,说得越发绘声绘色:“判决里还一本正经地郑重说明,如果他在刑期内表现良好的话,可以减到711年。”

薛聆诺噗的一声笑出来:“这个减刑好有意义呀……”

尹啸卿却没笑,劈头来了一句:“所以说你是外行了吧?你知道我们专业人士对此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吗?——哇,一次性减刑这么多,他得有多重大的立功表现呀!”

薛聆诺“哈”的一下笑趴在了桌面上,抽动着肩膀咯咯咯乐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也还是笑着,评论道:“看来西方的法律固然逻辑缜密博大精深,却也不乏西方式幽默哈。你看没看过一部法国电影,叫《埃及艳后的任务》的?里面有一个可怜的建筑师,他从埃及跑到法国去请巫师帮忙,走到的时候正值隆冬,风雪交加,而他衣衫单薄,边在雪地里跋涉边抖抖索索地自言自语道:‘这个鬼地方,起码有零下8000度!’
哈!就是这句话,让我和子岳狂笑了一晚上……”

她的话头突然硬生生刹住,脸上的表情骤然凝结,像是爆发的火山遭遇突袭而至的冰河世纪,滚滚的岩浆霎时固化,却还保持着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动态。

尹啸卿也呆了一下,有意无意地转开脸,又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可不是嘛!有些国家使用的就是这种简单加和累积刑期的方法。好像是意大利吧,他们的法律规定,如果邮差弄丢一封信,就会被判刑几年,结果有一个倒霉的邮差,他一次丢掉了一麻袋的信,就被判了好几十万年的徒刑!”

他这番话说完,薛聆诺又笑了起来,但她同时也合上了手里的饭盒,封闭了只消灭掉一半的饭菜。

这是唯一的一次,薛聆诺在尹啸卿面前——也许是在任何人面前,不小心提到了凌子岳。她后来就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错。
这让尹啸卿又是心疼,又是感激。

在他们俩都比较清闲的傍晚,尤其是周末的傍晚,吃完饭后,他们会一直散步到西门外面去。这一片已经差不多要到达B城的西郊,一直往西走,建筑渐渐稀疏,开始出现大片大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绿地。
他们俩很快就发现了附近有一个居民区,内中建有小小的全木构造的游乐场。在人不多的时候,尹啸卿会努力地鼓励薛聆诺,直到她不能拒绝,然后他陪她跑到里面玩那些长大后就没再玩过的东西——小小的秋千,弯弯曲曲的滑梯,晃晃悠悠的吊桥,还有一些供小孩子爬上爬下钻来钻去的简单装置。尹啸卿身高体重,固然不敢使用这些器具,薛聆诺却苗条轻盈,总是在上面玩得游刃有余笑逐颜开,他就在一旁看着她,俩人的笑声弥散在傍晚柔和的光线里,一双同样漂亮的容颜披光沥彩,恍若天人。

他们走得最远的一次,甚至遇到了一条原先不知其存在的河,两岸长着茂密的树林,堤上离河面很高,并且坡度陡直,杂草丛生,不像是能下到河边的样子。
河面上倒是有几条小艇在悠悠飘荡,应该是从远一些的地方下来的,而那种小船与小船两两比肩而行的样子,很有几分浪漫的感觉——是都市中难得一见的闲适的浪漫,如同西方油画中某个渺无人迹的所在。

他们俩好奇心一起,就沿着河一直走下去,终于遇到了一列台阶,可以下到临水的地方去。
站在水畔,旁边是大块大块的岩石砌成的藤蔓攀爬的墙壁,隐隐透出青涩的霉味。原以为已是世外,不想再走一会儿,却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幼儿园,隔水相望的对面还有雅致的公寓楼。

薛聆诺忽然起了一种从不曾有过的心情。未来像隐现在晨雾里的地平线,让人一眼望去就有一种虚幻的幸福感。未知的东西总是未免让人产生隐隐的担忧和害怕,却又因为它是将来而未来,这种担忧和害怕并不切近,因而不会让人不舒服,倒是冲在那种幸福感里,将它收得恰到好处的内敛。
他们俩不知不觉并肩驻足,对着隔岸的人家。
尹啸卿忽然说了一句话:“也许一年之后,我们就也能在这座城市有个这样的家了。是这样的地方还是市中心?你喜欢上班方便一点,还是居家舒适一些?”

薛聆诺奇怪自己并不觉得他这个问题唐突。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仰头去看天空。河畔栽了许多树,密密的叶把此时顶上巨大的灰云分成一格一格。

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家的关键词只在一个“爱”字上,其余种种,皆无关紧要。

在心里这样回答尹啸卿的时候,薛聆诺看了看他,而他却正笑着眺向别处,于是那个问题就飘落成了他的自言自语。

有些很严肃的事情,在为时尚早的时候,最好的下场,便是被诠释成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薛聆诺率先转身,沿着河堤继续他们的散步。
尹啸卿很快就跟了上来,走在她的身边,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亲密却还有所保留,近切而尚且得体地隐忍。
家这样的意象,不能盯着它看太久,就像切洋葱,长久的注视会让人流下尴尬的眼泪。
而在看过之后,也不能闭上眼睛去想它,否则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当九月将近尾声,就到了中秋节了。

提前三天,肖默默就打电话来叮嘱了:“聆诺,你跟啸卿说一声,你们俩别自己去买月饼了啊,学校里哪有什么好吃的月饼?还贵。我们杂志社发了好多呐,而且是香港客户送的,正宗港式月饼,特——特特特特好吃!到时候你们定个地方吃饭,我下班后就带着月饼去跟你们会合哈,吃完饭咱们正好一块儿去湖边赏月——哎呀,光这么一想我就美的呀!”

薛聆诺笑着连连应声,却紧紧将心闭起来,禁止一切可能的泛滥。
只是在心门的缝隙里,还是稍稍漏出了一丁点湿润——中秋所能带来的,至多也就是亲人的团聚,可是要怎么办呢,如果你想的是和过去团聚?

而就在肖默默给薛聆诺打电话的同时,尹啸卿则在试图拨通肖默默的电话。忙音了十分钟以后,他总算听到肖默默的声音在那头响了起来。
“默默,凌子岳的生日是哪天?”

三年前,凌子岳的生日正好就是当年的中秋节。
而这一年,他的生日则是在中秋节的次日。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你是我的公主
中秋晚上赏完月,尹啸卿和薛聆诺一起把肖默默送到校门口,看她上了出租车,然后并肩转身,往宿舍区走回去。

月色像是兑了清水的银子,在泛凉的夜气里缓缓荡漾。尹啸卿注视着投在前方地上的两个人的影子,轻声说:“聆诺,你明天没课吧?咱们去趟卧佛寺吧,据说去那儿求offer都可灵了。”

薛聆诺仍然如同刚才那样慢慢地走路,但是尹啸卿没来由地觉得她似乎轻轻一震。
然后,他听见她含笑的声音愉快地说:“好啊。”

这是他们俩在A大的最后一年,尹啸卿刚刚开始找工作,而薛聆诺申请了系里的保研,他们俩的确都需要属于自己的offer。

和大多数现在的年轻人一样,薛聆诺和尹啸卿并不信佛,或者说,不信仰任何神祗。
但他们都很喜欢寺院的氛围,在人不多的时候,静穆,庄严,神圣,可以把人心于瞬间之内荡涤一净,通透空灵,宛若一个轻盈的梦境,不那么真实,于是有些心愿,便仿佛真的能被听见,能被实现。

卧佛寺位于远郊,占地颇大,庙堂与庙堂之间相隔甚远,洁净的石板路旁栽着高高大大的树木,此时秋色尚浅,寺内以及毗邻的高山与植物园,一眼望去仍是密密层层的绿。
空气里隐隐弥漫着香火的味道,好像真能漂滤掉尘世的气息,走在其中,便与天国也近了几分。

自打到达这里,一路谈笑风生的尹啸卿也收了声,他们俩鲜少交谈,各拿一把香,走到每一个殿里,在每一尊佛佗前跪拜,燃香默祷。
薛聆诺对每一位神佛说的,都是同一句话:“子岳,生日快乐。”

这也许根本不能算是一句祝祷,因为大约没有人会在神佛前如此许愿吧?
但它分明又是一句最纯粹的祝祷:子岳,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所有的心愿,就是想你快乐。

记不清是拜到第几位菩萨的时候,薛聆诺才忽然想到:原来尹啸卿“恰好”邀她今天来卧佛寺,就是为了让她给凌子岳过生日的呀。
她先前一直默念着那句生日快乐,一直内心平静不惹烦恼,此时想到了这一节上,倒让她鼻尖一下子狠狠地酸了。
很想很想,哭出来。

可是,不行,今天是子岳的生日,哪有给人家过生日要人家快乐,自己倒哭起来的道理?
而且,她永远记得凌子岳留给她的最后的话。他说,他会一直在旁边看着她。
他还说,如果她不快乐,他就也没法快乐。
所以,她在今天,无论如何,必须快乐。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默认了尹啸卿在自己身边的存在,但这是第一次,薛聆诺清清楚楚地对自己说:如果我这一生还能再爱上另外一个人,那么除了他,又还能是谁呢?
跪在神殿之内,她忽然有一种冥冥渺渺的灵感,好像尹啸卿是凌子岳为她选定、送来她身边替他爱她的人一样。
在信里,凌子岳叫她试着重新去爱上一个人,他未必知道尹啸卿,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他好像是知道尹啸卿才会这么说的一样。

她抬起头,直直地望到眼前这尊大佛的双目深处去。
他细长的双眼半阖未阖,淡淡含笑。他自然明了一切,也似乎在默默地肯定着什么。
但他确乎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静静地回应着她的注视,满怀慈悲。

卧佛寺大约真的是很灵的,国庆节刚过,系里保研的名单公布,薛聆诺顺利地通过了。

尹啸卿工作的消息倒还早,不过他作为他们系的辩论代表之一所参加的国际法庭辩论大赛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全国决赛,要在两个月之后对决外交学院代表队。
这当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至少可以在他原本就出众的简历上再添一圈光环,也算是卧佛寺间接显灵了。

国际法庭辩论大赛是一个国际性的比赛,一律采用英文,最后将出行日内瓦,在联合国总部与其他国家的代表队当面交锋,争夺总决赛冠军。
尹啸卿本就口才出众,本科又是英语专业,自然优势不小。但他这段时间除了训练之外,还是常常拉着薛聆诺陪他练英文。他说:“聆诺,你得帮帮我,我上法学院两年多,英语口语都丢了不少了。”

薛聆诺刚开始不敢应承,连连摆手:“我英语也不够好,你找我练习,别没的反倒让你退步了。”
尹啸卿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很坚定:“聆诺,你的英语很好,我知道的。”

薛聆诺愕然抬头,看见他的眼睛里其实说的是:聆诺,你还记得你高中的英语老师是谁吗?他教的你,你怎么会不好?
她愣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All right。”

于是这段时间里,他们俩常常一起去旁听各种各样的英语课,特别是英语系的专业课和外教带的口语课,然后互相练习到下课,往往出了教室也还在继续说着。
有一次,下课后薛聆诺是想去上厕所的,他们俩一直走到女洗手间门口,她一顺口就对他说了句:“Stop following me!”

此时的尹啸卿和薛聆诺在校园内外的注目率仍然非常高——在校外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大家对他们频频回首是贪恋俊男美女的悦目;而在校内,他们所带给大家的则是爱情童话正在慢慢成为现实的赏心。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轻易牵来一片真诚的祝福与叹息着的艳羡,离得近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竖起耳朵,捕捉他们交谈的只言片语。
所以,这一幕立即就被好几个经过的人看见听见,他们当即发出一片善意的哄笑来。

薛聆诺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好笑,就对尹啸卿吐吐舌头笑了起来。
而尹啸卿大大方方对她行了个美式军礼:“Aye,Your highness!”

他说:遵命,殿下!

殿下?为什么是殿下?

薛聆诺怔住了。
有那么一忽儿,她宁愿自己没有听懂。
如果,如果她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是说:遵命,我的公主。

那年夏天,她刚刚开始和凌子岳在一起,却又马上面临着分离。于是,整个暑假,他们在家乡相偎着流连,在暑气蒸腾的白天,常常跑到江边去划船。
夏天里划船的人总是不少,有一次,跟在他们后面的那条船上有一位老太太,凌子岳说:“这老奶奶的气质真好。”

她立即噘起小嘴吃醋,怪他都没有夸她气质好。

他低声下气地哄她:“你的气质当然好啦,还用特意说么?”
她还是不干:“不嘛不嘛,我就要你说嘛!你说老奶奶气质好,那我也要当老奶奶!”
他笑问:“什么?你也要当老奶奶?”
她很认真地点头:“嗯,我本来就是奶奶呀!”
他好奇了:“你是什么奶奶呀?”

她把粉嘟嘟的嘴唇凑到他耳边,得意中又透出几分羞涩来:“少奶奶呗!”

他摇头:“不,你不是少奶奶。”
她怒了……

他补充:“你是princess!”

你是princess。
你是公主,你是我的小公主。

尹啸卿低头看着薛聆诺突然凝固在唇角的笑容,两朵清凌凌的泪花在她眼底迅速破苞绽放。

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低声对她说:“聆诺,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啊。我知道你是想起凌子岳了,他也曾经对你说过你是他的公主,对不对?不要紧的,聆诺,我想让你知道,想起他没关系,你不用这么辛苦地忍,不用这么努力地掩饰,在我面前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其实我会让你想起他,我特别高兴,真的,因为我知道关于他的往事都是你的幸福与快乐,这说明我也是可以让你感到幸福快乐的,对不对?”

薛聆诺用力地抓住他的双手,低下头去。

尹啸卿默默地等着。
他似乎看到有两道晶莹的光影在他们俩之间的空气里倏地划过,像是稍纵即逝的流星。

然后,薛聆诺抬起头来,脸上和眼睛里都干干净净的:“我去上厕所了,你等我一会儿。”

A大国际法庭辩论大赛代表队与外交学院代表队算是宿敌,因为虽然A大法学院是全国顶尖的法学院,但国际法毕竟还是外交学院的强项,再加上外交学院的外语强化训练也非一般综合性大学的非外语专业可比,故而在历年的交锋当中,A大代表队常常失之毫厘,铩羽而归。
不过今年是个例外。
老师和队友们毫不吝啬对尹啸卿的激赏:“啸卿啊,今年多亏有了你啊!”

向来享受惯了成功的尹啸卿也不免有些格外地春风得意。他想起决赛中对方三辩时不时激射过来的不加掩饰咄咄逼人的火热目光,那是个神情骄傲的冰美人,于他而言,无关风月,却十分受用。
被花痴这种事,重在质而不在量,从小到大围绕在自己身周的女生们或明或暗或直白或隐忍的目光,因为他的早已习惯而失去了存在感;而在任何人群当中,漂亮女生总是少数,而且她们也大多骄傲,即便喜欢一个人,想要得到他,也往往掩饰得更深一些,因而每当这样的信号自漂亮女生那里发出,就会让人自觉身价倍增。
受人倾慕的成功者总是踌躇满志的,或许还有些忘乎所以。尹啸卿从决赛上一捧回全国冠军的证书,立即就给薛聆诺打电话,将好消息第一个通知她。





第71章 第七十章 一吻就能定情吗?
尹啸卿电话打过去,薛聆诺很快就接了起来。听他快言快语报了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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