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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福可以重来一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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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她面前,要他如何摆出一副老师的面孔?
毕竟,在爱情面前,用身份来压迫,还有什么意思?
他只有霍地起身,拂袖而去。
薛聆诺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刚刚开始能够和她脉脉遥对相视而笑的凌子岳,突然变得冰山一般冷漠起来。
而且,这种冷漠,似乎完全只是针对她一个人而来。
比如说,过去上课的时候,那双时时向她追击而来的眼睛,现在仿佛对她避之惟恐不及。她可以大大方方一直探询地凝视他都没有关系,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回视,偶尔间,当他的视线不得已经过她的时候,也是轻飘飘地就滑了过去,绝不作分秒停留。
当然,他也不再提她起来回答问题,甚至有几次,她随着其他同学一起举手,他也视而不见,点过另外几个人之后,就把那个问题过了。
又比如说,她和别的同学走在一起,在走廊上遇见他的时候,循例要叫“乔老师好”。他每次都会对她身边的人亲切地微笑点头,却把她当作透明人,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再比如说,上个学期的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初赛复赛的选拔之后,决赛放在了这个学期。薛聆诺和另外几个同学都是要参加决赛的,凌子岳作为他们的任课老师,自然有责任辅导他们。
他把其他几个同学都一个一个找去,单独开过了小灶,唯独薛聆诺不在其内。
这样的排除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薛聆诺在这几个人当中,既不是成绩最差因而获奖无望,也不是成绩最好故而无需指导。
然而这个世界上,每件事情一定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只不过这个道理是不是为人所知而已。
他的冷漠也必然有它的解释在后面,而这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不愿搭理她了。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薛聆诺思前想后,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除了那唯一的可能——
我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不妥了吧?
原来,尽管我只是在心里偷偷地幻想,这样的幻想毕竟也是大逆不道不容于世的。
事实上,不容于世并没有关系,而不容于他,这就有关系了……
这个想法一旦发生,就开始一点一点地、越来越深地噬入到她的脑海里去。薛聆诺感到自己刚刚在那场秋游的水阔天空之中轻释而上浮的心又在沉落了。而即便再试图去回忆那一日天开地阔的感动,想要给自己重新找回一点鼓励和希望,也只是让她惊惶又颓然地发现,记忆里那遍布苍穹渺渺濛濛的灰白,竟沉得直压下来,把原先许多遥远的清晰都渲成一派萧茫。
好些日子过去了。
时光是如此滔滔地流逝着,而流逝的却不止是时间。
在这种可怕的流逝中,薛聆诺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日低落过一日地灰冷冷地沉沦。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拼命试图对他示好,放下一个花季少女最敏感的自尊,拾起一个憔悴女人最执著的卑微,去乞求他一段久违的温柔。
一个星期之后,她放弃了。
他的冷漠如此坚硬,原来并非她早先所以为的冰壳,而是煞白的化石。
有些东西,竟似是已经死去很久很久,再也不会有复活的希望。
时间继续向前滑着,在凌子岳死水样默止的冷漠、以及薛聆诺滞守不散的悲伤里,不停地滑着。
同样开始滞守不散的是那深秋的雨云。
人的心情也应和着天气,这些日子,一闭上眼,薛聆诺就会觉得自己是在一整片濛濛的空白里飘,下坠着飘,却总也够不着底。
那段一起学琴的往事常常在她眼前飘忽而过,仿佛隔世的云烟。这样的追忆越来越让她有些上瘾,继而竟然变成生活中最让她期待和沉溺的事情。
刚开始,她还只是在做其他不需要太用脑子的事情时,顺带着想一想。
后来,就变成了需要抽出专门的时间来,一心一意全身投入地去想。
向来都没有午睡习惯的薛聆诺,开始在最清闲的周六中午,长时间地窝在床上午睡。
说是午睡,其实鲜有睡着的时候,她只是躺在床上专注地倾听雨点在窗棂边均匀地跳动着,偶尔有那么一两滴碰着了玻璃,轻柔地撞击出一点不失含蓄的清脆,仿佛在略带羞赧地倾诉着什么。
而在这均匀细碎的倾诉声中,一个最响亮最圆润的声音被高高地托起,一下一下,缓缓地、从容地敲着拍子。这是从屋檐落下来的大水滴,像和蔼的聆听者,时时做出宽慰的回应。
小雨点和大水滴——小提琴和大提琴……
我们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们是薛聆诺和凌子岳……
薛聆诺笑了一下,一滴泪珠飞快地坠下来,在枕头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这就是人生吧,无奈,冷漠。不管一件事曾经怎样地震人心弦,它已是远去了,不属于他现在的生活,也不属于她现在的生活,一切根本无从追究。
如今,对于他,她也许只是多年前偶尔撞到自己怀里的一阵风吧。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四手联弹
每年的十一月底十二月初,逸仙中学都会举行全校性的乐器演奏比赛。
这一届比赛就在一个星期之后了。到了这个时候,各位选手要参赛的曲目应该都已经练习得很熟,如果要请指导老师帮助最后润色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天,文科一班的政治课下课时,带这门课的班主任问了一句:“我们班这次乐器比赛的准备是不是差不多了?”
他看向班长李蓓,交待道:“李蓓呀,你们抽空去找一下凌老师,让他来给指导一下。虽然咱们班参赛的是钢琴,他是拉小提琴的,不过他可真是专家呀,以前在大学里他就是文艺特长生,校管弦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音乐都是相通的,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们看他什么时候有空,约一下让他去看看你们的排练。”
李蓓响亮地答应着,然后转向薛聆诺:“聆诺,明天都周五了。阶梯教室的钢琴是不是明天下午的课外活动就是你的上琴时间呀?能不能借你的时间来加一次排练?那会儿凌老师应该能去看一眼的吧。”
在现在这种别扭的情形下,薛聆诺对于和凌子岳在一起,即使旁边还有别人,也是希望能避则避的。然而李蓓的提议无可厚非,再加上又是班主任的指示,薛聆诺别无选择,只得答应。
次日下午,李蓓打发两名参赛选手先去准备了之后,就去英语组办公室请来了凌子岳。
她一边陪着他往阶梯教室走,一边叽叽喳喳地介绍:“我们班这两位参赛选手可厉害了!他们俩都是钢琴十级,平常就算分别单独参赛都稳稳当当能拿奖的,今年还强强联合,搞了个四手联弹,凌老师您再给我们加把火,我们就直奔第一名而去了!”
凌子岳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两个人都是钢琴十级,那为什么还要四手联弹?”
很可疑,不是么?另外那个钢琴手是个男生,她就这么不能拒绝别人的要求,还是……根本就是她在主动,她就这么喜欢和男生如此亲密,还是不同的男生?
李蓓笑呵呵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他们俩往年都是分头参加,各弹一曲,虽然都稳操胜券,可总觉得缺乏新意,还内耗。
结果上学期我们班参加合唱比赛的时候,大家居然发现薛聆诺会作曲耶!我们班不是女生多吗?她把一首原本是两声部的歌曲拆成女声两部男声一部,活生生配成了一首特别特别好听的三声部,后来做成无伴奏合唱,效果真绝了,我们班可是拿到了全校第一名哦!
然后呢,前段时间不是在播《不能说的秘密》么?虽然故事情节……嘿嘿,一般,不过里面的音乐还是超好听啊,市面上还马上就出来了钢琴曲谱,薛聆诺就买了一套!
我们大家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如让薛聆诺辛苦一下,把所有那些好听的曲子都连起来写成一组联曲那样的。那些钢琴曲中不是有一首《湘伦小雨四手联弹》吗?那个好好听啊,绝对不能舍弃,所以就干脆让薛聆诺把所有曲子都改成四手联弹然后两个人一起上了!”
听了李蓓的这番解释,凌子岳心里松快了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而这段长长的介绍结束,阶梯教室也已经就在眼前了。
他们俩放轻脚步,悄声推门进去。
然而再轻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演奏者。琴声戛然而止,坐在钢琴前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站了起来,男生叫了声“凌老师”,女生仿佛也张了张嘴,却几乎没有听到声音。
凌子岳抬手做了个往下压一压的动作,示意他们继续。
他们俩便坐回琴凳上,从头开始。
凌子岳靠在讲台边,专注地听薛聆诺改编的这套四手联弹组曲。
这套《不能说的秘密》是以《Secret》慢板开始的,这首古典色彩非常浓厚的音乐,就是影片当中,只要在那台旧钢琴上弹响它就能穿越时间的神秘曲子,理当放在起首作为组曲开端。
接下来是《路小雨》主题。这首曲子好听且简单。它的谱法很像是一支专门用来加强左手琶音的练习曲,所以如果只是一个人弹的话,要弹得好并不容易。
凌子岳把目光完全倾注在了薛聆诺身上。她坐在左边,弹的是低音部的伴奏,此时这一整支曲子,她都是在弹双手分解琶音。凌子岳定定地望着她,见她专心看着键盘,每一个音都敲得均匀干净,可见已经把谱子背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那么聪明地双手分解长琶音来为他伴奏圣桑的《天鹅》。他们俩一路天衣无缝地合作到最后,然后心有灵犀地抬头相视,便拿准了彼此心中最完美的那个节拍,令两位老师啧啧称绝。
——琴声一转,凌子岳从回忆里拉回心神,听见他们的演奏已经走到了轻快柔美的中段。
这一段在影片中是男女主角心心相印的甜蜜期,乐曲简单而轻灵,鼓鼓胀胀一片青春年少的季节里梦幻般的情怀——《淡水海边》、《脚踏车》、《彩虹》、《蒲公英的约定》,每一首都是一曲柔净浓醇的恋歌。
后面两首全曲较长,薛聆诺便只是摘取了其中一段谱到组曲里,每两首音乐之间的过渡都衔接得非常自然,最后,气氛在热情洋溢的《湘伦小雨四手联弹》中冲向顶端。
然后,情绪急转直下,一首《小雨写立可白》主题,重现了路小雨在生命的最后,独自一人趴在课桌上,在泪水朦胧中,用立可白写下一句支离破碎的“我爱你”的情景。这首音乐哀婉至极,薛聆诺的伴奏先是低柔回转,而后渐渐激昂,重重地透出一份浓浓的悲愤与不甘,最后再重新回落,一切过往,仿佛都在青烟袅袅当中,消逝而去……
尾音将沉未沉之际,《Secret》主题重新响起,而这一回是加长快版。湘伦知道了真相,赶在那架旧钢琴就要随同旧楼的拆迁而永远消失之前,在隆隆机器的轰鸣中飞快地弹完了这支曲子,回到小雨仍然青春活泼丽如春花的当年,赶在一切误解和流言都尚未发生之时,开始那段既然注定会刻骨铭心、便理当天长地久的爱恋!
四只灵活的手掌,于重重的一列在空旷的阶梯教室里震起回音的和弦之后,弹出了几组悠长反复、先上行复又下行的快速音阶,然后是高音部一个清脆的单音,结束了全曲。
凌子岳和李蓓都鼓起掌来,李蓓忍不住先自卖自夸了一番:“弹得真好弹得真好!怎么样凌老师?我们班的两位大牛不得了吧?”
凌子岳微笑着点点头,赞同道:“的确非常不错!”
他走过来,拿起谱子,稍微讲了一下自己的几点改进意见,主要是表情处理上的问题,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根本上需要调整的地方。
他注意到那套谱子,清秀的字迹,分明是用手写出来、然后再复印而成的。
他忍不住瞥眼看了看薛聆诺,她正低头看着琴键,脸上淡静如水,看不出喜怒哀愁。
这样一番下来,这天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李蓓和另外那名弹钢琴的男生招呼薛聆诺一起回家,薛聆诺却摇摇头:“现在还是我的上琴时间,我再练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
她站在钢琴后面,对他们轻声说:“再见!凌老师再见!”
看他们都向门口走去了,她便又重新坐下,收起参赛曲谱,拿出自己的功课来。
凌子岳被两名热情的学生一左一右挟持着,一路送回了办公室。他拿好自己的东西,再重新走出来,看看外面的天色。
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就在今天下午刚刚停了,有新鲜的阳光暖暖地倾洒而来。这已经是夕阳,却因为在连日的大水里透透地洗过而显得清澈明净宛若朝阳。
这天是周五,大多数学生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只剩下一些贪玩的孩子,还在远处的操场上怦怦啪啪玩着各种球类。
凌子岳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拔腿就向阶梯教室快步走了回去。
离阶梯教室的玻璃门大约还隔着一二十步的距离,凌子岳已经隐隐听到隔音效果不算太好的教室里传来一阵和煦的钢琴声。
那是冼星海的《黄河》,此时正进行到那段音域辽阔舒缓抒情的《黄水谣》乐段,情感处理得非常到位,技巧也无懈可击。
凌子岳在门外驻足,犹豫着该什么时候进去,以及——到底要不要进去。
而后,乐曲的速度一提,又进入了这首音乐史诗激昂的主题部分。
凌子岳耳朵一动,听出演奏者已经有些后劲不足了。这里的表情符号是极强,然而她的力度显然接续不上,声音一下子软弱下来。
演奏者显然对此也是大为不满,以至于甚至不愿再接着弹下去。琴声骤然止歇,她停在那里,双手捧在胸前。
凌子岳此时站立的角度,正是她的背后,看不见她在做什么。
正当他以为她要放弃这天的练习的时候,她的双手却又重新放回到琴键上。
这回她换了支曲子,是塞内维尔的《秘密的庭院》。
这是一支幽然婉转的现代钢琴曲,比起《黄河》来,演奏就轻松很多了。
凌子岳看见她放松了坐姿,略略后仰,手腕也放得很柔和。
从后面可以看出她的脸是扬着的,闲闲地看着琴谱,脖子随着演奏中手臂的动作而轻轻摇晃,这使得她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弹这支曲子纯然是为了休憩和调整。
而就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使得这支曲子酽酽地晕出了一种别样的慵懒与柔媚。她自己仿佛就是那个被囚禁在秘密庭院里的美丽女子,在日复一日冗长繁复的心事里沉沉地倦了,此时正倚在暮色轻笼的花侧廊边。一弯淡月浮在天际,有几只鸟儿开始飞散,晚风抚弄着她袖畔的杂草,喁喁若语,暮色在她脸上拢起一层郁郁难解的落寞神情。
凌子岳趁着琴声的遮蔽,轻轻推门进去。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误会,如此可爱
整个教室空得让人不敢发出稍大的声响,靠窗的那一排座位上,夕阳斜斜地照着,仿佛在努力填充着这空荡荡的地方。薛聆诺小小的躯体融在已经发暗的空气里,如果不是有琴声从她手下涔涔流泻,凌子岳简直要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发现得了她。
他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这支《秘密的庭院》并不长,尾音弹过,她的右脚慢慢放开延音器,袅袅的余音也就渐渐隐去了。
她低下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动了动。
从凌子岳这时的角度,一眼就看见她是在用两只手互相按摩,看来刚才这一曲放松的弹奏也并不曾缓解她双手的疲劳。
他心里猛地一痛,抬脚就疾奔过去。
薛聆诺凛然一惊,忽地转过来,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个原以为不可能的人,就这样直扑上前,身子一矮,整个人就单膝跪在了她的琴凳后面。
窗外的晚霞忽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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