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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福可以重来一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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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行板,应该是她和梁山伯同窗的时候,两个人特别开心,很美好的一段时光;
再接下来十八相送,是祝英台接到家书,不得不回家,梁山伯送她到长亭,俩人依依话别……”

说到这儿,康杰忽然打断了她:“就是这里!你说得都没错。那你再说说看,我给你配的这个伴奏,在十八相送这一节,主要是根据交响乐原曲里哪一种、或者哪一把乐器的谱子?”

薛聆诺回想了一下,答道:“首席大提琴。”
康杰点点头:“那你觉得交响乐演奏到这里,和前面的构成有没有什么区别?”

薛聆诺又想了想,不太确定,却又觉得是最可能的答案:“唔……前面一直都是小提琴领衔,其他乐器的伴奏分量都比较平均分配,没有特别突出的、至少没有整整一段里都特别突出的;而在这一段,首席大提琴被凸显了出来,几乎都要跟小提琴平分秋色了。”
康杰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的感觉很准确!那你知道作曲家为什么会写成这样吗?”

这个问题把薛聆诺难住了,她低下头沉思默想起来,因为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和线索,她只好天马行空地发散思维:
大提琴、小提琴……
大提琴和小提琴在这里交替应和,穿插往复,很多处小提琴领奏的主旋律,加以变奏之后就变成大提琴的旋律;
大提琴的音色比较低沉浑厚,小提琴的音色比较高亢尖锐,这个区别,有点像是……男声和女声的区别……

她顿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几乎从琴凳上跳了起来:“这是在模仿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对话!大提琴代表梁山伯,小提琴代表祝英台,他们俩在一应一答!”

康杰兴奋地鼓起掌来,而凌子岳弯着笑眼看着薛聆诺,心里替她松了口气。
他拉这支曲子时间已经不短,年龄也比较大,对整个故事和整套乐谱都吃得更透,而薛聆诺是刚刚接触这支音乐,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然而她就是这么聪明,不需要旁人一五一十地点出来,也能自己忖度而得。

他看见她突然灵光一现的那一刹那,整个小小的身体都仿佛放出光彩来,大大的眼睛蓦然敞亮,水珍珠的银白晖芒溢了满颊。激动的喘息在她的胸脯上撩动了几下急速的起伏,她的快乐掷地有声,触手可及。

表扬过后,康杰又敛颜,正色对薛聆诺说道:“所以,你在这一段的伴奏必须要表现出同前面部分的区别来,更要表现出同其他钢琴伴奏小提琴乐曲的区别来。因为你在这里不仅仅是烘托作用了,而是也成为了一个主角,你要和子岳形成交流和对答,明白吗?”

薛聆诺点点头,转回去重新面对钢琴,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另外一段当中,原曲大提琴和小提琴之间,也存在着完全相同的关系啊,甚至后半段还变成了大提琴领奏!
她急急地转回来,再问一句:“康老师,那……下下段楼台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康杰呵呵笑了起来,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能够举一反三,以一推十,小聆诺,你很有灵气啊!”

这天下了课,和凌子岳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薛聆诺有些默默地出神,一反平日叽叽呱呱小开心果的模样。
凌子岳心下不解,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喂,怎么了?小姑娘有心事了?”

薛聆诺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没有啦……我是在想,一首曲子,当你对它,就算只是硬件的技巧上,从不够理解到理解的时候,那种感觉都完全不一样啊!
先前我弹到‘十八相送’和‘楼台会’那两段,虽然对所表现的情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都不会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旋律很好听。
可是今天一经康老师点拨,忽然明白了那竟然是两个人在互诉衷肠……对了,凌子岳,楼台会的结尾,你的那一串颤音,其实表现的就是祝英台的哭声,对不对?”

凌子岳点点头,温和地回答:“对呀。事实上,因为《梁祝》的音乐素材本身就是取自越剧,很多地方小提琴的演奏都是在模仿越剧的唱腔的。”

薛聆诺也点点头,还小大人似的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呀,我就忽然觉得特别特别忧伤,简直就好像很入戏的演员,好像我自己就是梁山伯似的……”

凌子岳轻声笑了起来,不知是为了把她从这样低落的情绪中哄劝出来,还是其实更是为了抑制住自己也正要泛滥的情绪。
他揽住她的肩头,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柔声道:“你是小姑娘,怎么会是梁山伯呢,要也得是……”
他刚想说“祝英台”,话到嘴边却发现此语不祥,赶紧生生收住了,改口道:“什么呀,你谁也不是,不是梁山伯也不是祝英台!咱俩谁也不是,就是我们自己,就是薛聆诺和凌子岳,对不对?”





第21章 第二十章 最美丽的谎言
咱俩就是薛聆诺和凌子岳!

这应该是薛聆诺第一次听见这两个名字排在一起,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味道。她的余光瞥见凌子岳扶在自己肩头的手,刚才还不觉得怎么,这会儿却突如其来地,从一颗心到整个身体,忽拉拉都抽紧了起来。

她这么一紧张,手里又不自觉地做起了小动作。
然后,手上忽然一热,她愕然低头,看见凌子岳已经转过来,她的自行车就稳稳地靠在了他的臀上,而他一手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一把指甲刀。
他熟练地用单手把指甲刀翻开,另一手把她的手背摊开在自己的掌上,开始给她剪指甲。

薛聆诺愣愣地低头看他专心剪指甲的动作,不敢抬眼看他的脸,也不敢出气儿。她的眼睛此时只有放在自己的手上才最觉得自然,可是虽说是在看自己的手,注意力却全被他的手抓了去。

他那双拉提琴的手,十指都非常修长,尤其是小指,因为先天适合拉琴的生理条件合当如此,也因为长年练琴的拉抻加助了它长度上的增长。
这是一双那么灵活的、力度收放自如的手。在这双手下发生的感情,可以温柔绕指,也可以狂野如潮。
薛聆诺想起他每次拉琴时的模样,长身玉立地站在钢琴边,微微倾侧,身体随着音乐的起伏潇洒地律动。而那只按弦的手,总是那么细致地颤抖着,让人联想到他这个人,一定可以为了一件事情,超乎想象地努力,超乎想象地认真,超乎想象地……倾情投入……

薛聆诺咬了咬下唇,觉得自己的脸悄悄地热了。

他们俩就这么不发一言地,直到凌子岳给薛聆诺把十根指头上的指甲都剪完。
两个人这样旖旎的缄默,仿佛在共同经营着一个无比珍贵又无限美丽的秘密。

剪完指甲,凌子岳掉转出指甲刀的另一面,替她把尖利的小棱角都打磨平滑。
然后,他满意地托着她的手,如同托着一件杰作那样地欣赏了一番,口中说道:“这下好了,看你还乱抠,没得抠啦!”

本来弹钢琴的手指,指甲就不能长出指尖,如今凌子岳把薛聆诺的所有指甲都剪到不能再短,她的确不但不再有抠的能力,也不再有可抠的对象。

凌子岳把指甲刀收回口袋里,然后扶着车把继续往前走去,而先前那只托住薛聆诺手指的手,自然而然地仍旧牵着她,没有放开。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各自数着脚下的步子。薛聆诺忽然想:咦?他上次应该是没有指甲刀的吧?不然上次我抠指甲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来替我剪?
那么,难道说,他是……专门为了我而带上这把指甲刀的?

这个问题,她只是在心里偷偷地想一想,并没有问出来。
她甚至没有扭头去看凌子岳一眼,一如眼角余光里的凌子岳,也直直向前地走着路,并不转来看她。

这条江滨路一侧的边缘便是堤坝,坝下的江面上腾着一片白滢滢的日光,几只小船在轻轻划动着。四周静静的,只有阳光拥着一片茂密的绿色,在一片寂寥的蝉咏中默默地蔓延。薛聆诺望着斜前方远处那金灿灿的江面,粼粼的波光闪得那么地明媚而幽谧。
这样的一派宁静,有谁会忍心去打破它呢?

再开学之后,薛聆诺和凌子岳都变成了毕业班的学生:一个是小学六年级,一个是高三。
从九月到十一月,康杰和筱丽琴给他们把合奏练习暂停了一段时间,因为两个人在十一月份都有考试——薛聆诺的钢琴要过九级,凌子岳则是要参加大学入学的艺术特长生考试。

他们俩考试是在同一个周六的早晨,地点都在G省艺术学院。薛聆诺年龄小,是爸爸妈妈陪着去的。许多孩子的钢琴老师也会到场,不过康杰太大牌,请他亲自出马有些不合适,所以还是薛聆诺过去多年里的钢琴老师黄婉如陪着一起去了。

顺利考过之后,三个大人领着一个孩子从考场里走出来,他们径直走向学校大门口,准备打车回去。
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黄婉如忽然望着校门口轻呼一声:“嗳,聆诺,那是师母的学生凌子岳吧?他今天也过来考试吗?”

薛聆诺顺着黄婉如的目光看过去,点头答道:“对,他来考艺术特长生考试……”
最后一个“试”字,她是突然顿了顿、然后打着滑说出来的,声音像是撞上了一个坎儿,然后一落千丈地小了下来。
因为,她看见凌子岳的背影,是骑着自行车的。

而且,他骑车的姿势,非常潇洒自然,一如他的拉琴,一看就是有了多年经验,不像是刚刚才学会的样子。
再说,如果他是最近才学会的骑车,俩人同路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的话,他总会告诉她的吧?

这两个月,他们俩虽然没有再练习合奏,因而又不能把下课的时间卡到刚刚好一样,但是先前一直同路下来,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习惯和默契。自从第一次分开上课、先下课的凌子岳自然而然地留了一会儿等薛聆诺之后,再轮到任何一个人先下课,都会静静地在客厅里坐一会儿等待对方。

虽然两个人一起在路上,有时候也会默默的不怎么说话,但那种感觉,并不是没有话题,而只是突然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而已。
最重要的是,一个男生如果真的不会骑车,怎么说都是一件比较掉面子的事情,如果他后来学会了,应该会迫不及待拿出来炫耀才对,不可能会忘记的呀?
更何况刚刚学会骑车的人应该都是瘾头很大的吧?反正薛聆诺就记得自己两年前刚学会骑自行车的时候,真恨不得出门两步路也要骑车呢。

薛聆诺看着凌子岳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外,百思不得其解。
又或者,其实已经有一个答案,在心里蠢蠢欲动呼之欲出,却始终有一层薄如蝉翼的保护膜挡在那里,而她不敢、也自觉不应该,去捅破它。

这天中午回到家,妈妈一进门就直奔厨房而去。时间已经有些晚,爸爸担心宝贝女儿饿坏了,也去给妈妈帮厨,只剩薛聆诺一个人,考级之后一身轻松又无所事事,就坐在客厅里自己看电视。

有一个频道在播一部年代很早、却非常经典仿佛永不会过时的校园连续剧《十六岁的花季》,薛聆诺找到这个台,就停下遥控器决定看它了。
这一集正好演到帅气男生袁野喜欢上了漂亮女生陈菲儿,很希望每周五放学回家可以和陈菲儿一起走。可是袁野偏偏不会骑自行车,就想了个坏坏的、却偏会让人心里软软的主意——每到这天,他的几个哥们儿就会替他先去拔掉陈菲儿自行车的气门芯,使得陈菲儿只好推着车走路,给了袁野与她并肩步行的机会。

薛聆诺看着这个故事,不知不觉中抬起一只手来,捂住那被怦怦的撞击敲得又痒又疼的胸口。

下一次上课,他们俩又恢复了合奏练习,于是就又回到了同时下课的时光,不必再互相等待。
出了门,凌子岳的目光自然而然投向了薛聆诺平常停自行车的角落,却发现那个地方空空如也。

“咦,小聆,你的自行车呢?不会被偷了吧?”他满眼诧色,夹杂着几分担忧。
薛聆诺摇摇头:“我没骑车来。”
“哦?为什么?”凌子岳目光里的担忧顿时消散,有浓浓的欣喜悄悄溢了出来。
薛聆诺指了指天色:“天冷了,还老是下雨,骑车不方便了呢,所以我也坐公车啦。”

凌子岳顺着薛聆诺的手指望去,会意地点了点头。
南方的冬天,湿冷的雨季已经开始。阴濛濛的雨空,水汽氤氲满目,到处都弥漫着极重的湿意。风冷冷地拂过,黄绿各半的叶子四处飞落,随雨丝沥沥飘零。

在他们出门前那一阵儿,雨下得很大,在屋顶上蓄了不少积水。此时他们俩站在康氏别墅的门廊里,廊前一滴滴雨珠坠下来,在地上碰碎了,裂片飞溅开来,一点点地打在薛聆诺的红色雨靴上。
凌子岳拉着她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手中的黑色大雨伞撑了起来,拥紧她的肩膀,一边往雨地里走去一边说:“那我送你回家。你住哪儿?”

薛聆诺说了一个地址,凌子岳听了道:“那应该坐27路车吧?”
薛聆诺点头说是,凌子岳就轻声说:“好,咱们走。”

薛聆诺没再说什么。过去她每次陪他走到公车站,早就知道他是坐15路车的,可现在她也不去问他不顺路怎么办,从她那里回家,会不会不方便。
也许是因为知道他的答案吧。

再说,她没有再骑车,不就是为了跟他一起坐公车的么?如果再拒绝,岂不是很奇怪、很虚伪?
十一二岁的孩子,还不会虚伪。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我们会不会也是天生一对?
出了康氏别墅的院门,他们拐上了幽静的江滨路。江堤之下,初冬时分枯瘦的江水缓缓地淌着,在雨天正午特有的苍白光线下粼粼波动,迷离的光闪烁出一种依恋的色泽。对岸的小岛上浮动着大片大片的芦苇,萧萧然在风中飘举。

凌子岳小心地把雨伞向薛聆诺这边略微倾斜,虽然他已经把她护在背风的一面,雨水不会吹到她身上,却因为她个子比他矮太多,他担心伞还是遮不好她。
而等他们走到了大路上,他必须给她换一边,为了让自己走在靠近大路的一侧挡住她,可是这样一来,雨水就会飘到她身上了。

所以,他在路口停了下来,脱下自己的防水外套,大大的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上,把她的人连同书包都护得很牢。
薛聆诺对他甜甜地笑:“谢谢你,凌子岳。”

凌子岳把衣领在她脖子下拢紧,目光爬到她的笑容上,也对她笑了笑:“小聆,我都叫你小聆了,你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再连名带姓地叫我?”

薛聆诺的笑容就放大了一圈:“谢谢你,子岳。”
这一声“子岳”,许是还在羞涩着,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格外地温柔甜润。

凌子岳的目光定在她那朵春花般在冬天的冷风里明亮摇曳的笑容上,柔声说道:“小聆,你知道吗?你的眼睛,还有你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很像Jennifer Love Hewitt。”

薛聆诺才上小学六年级,她没有看过很多外国电影,也只学了一年多的英语,对于从凌子岳嘴里突然出现的这串复杂的名字,有些愣愣的不知所云。
她有些尴尬地问:“那是谁?”

凌子岳揽着她继续往前走,这回,他把她的肩膀握得更紧,为了替她扶稳太大的外衣:“看过If Only吗?中文名是,如果能再爱一次。”

薛聆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好奇而兴奋:“没有呢,名字听起来就好浪漫好悲情啊,肯定特好看!讲什么的?”

凌子岳娓娓说道:“Jennifer在电影里演一个深爱自己男友的女孩子,哦,对了,她也是搞音乐的呢,只不过不是钢琴,而是小提琴。”
薛聆诺笑起来:“哈哈,就跟你一样!”

“呵呵,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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