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才说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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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居然真的就想这么走？

展瀚哲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堵着出不来，他情不自禁提高声音叫了一句，“我赢了。”

我赢了，你回头看看我。

大家都是一愣，顺着展瀚哲目及的方向，将目光投向那温馨的一家三口。

秦晗玥也微微怔了一下，回眸，静静看了展瀚哲几秒钟，表情平静无波，不会冷硬，但是就是让展瀚哲更加心凉的一种淡然，一种若无其事，一种看陌生人的不会爱憎的平和眼光。他宁愿她充满怨念的看他，至少那还说明她在乎他，可现在……可现在这种眼神，就像是他对她而言只是一片路过的风景，转瞬间就抛之脑后，一点点都不曾放在心上。

然后她只是轻轻勾了唇角，“你的未婚妻一定很为你高兴和骄傲。恭喜。”

然后她就挽着叶景逸的胳膊，牵着乌冬的手离开。

‘你的未婚妻一定很为你高兴和骄傲。恭喜。’

你呢？你呢？

我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你吗？为什么你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展瀚哲怔然看着秦晗玥一家离开的背影，忽然间觉得有些晃神。

这是一个梦对不对？梦里你挽了别人的手离开我，醒来却发现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还会温柔的对我微笑，还会因为我的一个小小调笑而脸红，还会因为我对谢虹语的一点亲昵而别扭的吃醋，还会眼里只看着我一个人，还会……爱着我。

这是一个梦，对不对？

展瀚哲攥紧了拳头，他厌恶自己此刻的软弱，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软弱毫不在乎他的浓重厌恶和脆弱抵抗，铺天盖地般向他涌来。

秦晗玥第一次说离开，他以为她在吸引他的注意，不过是在闹脾气，只要他肯放下身段哄哄她，她就还会像以前那样回到他身边。可她没有。

秦晗玥第二次说离开，他以为她还是没转过弯来，所以他订婚，用极端的方式激怒她，他以为秦晗玥一定会回来求他，会伤心失落下发现自己的真心，会蓦然回首发现最爱的人还是他。可她没有。

而第三次。她没有说离开，她只是用实际行动表明，她真的不在乎他了，她有了自己的家人，她祝福他和谢虹语，他……对她而言再也不是一个心脏深处那个触动最柔软角落的人。

原来不是每一次想要回头，都找的到来时的路。

原来不是每一次蓦然回首时，都会有伊人在灯火阑珊处静默等待，巧笑倩兮。

原来珍贵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挥霍感情，燃烧期望让你变的珍贵的人。

“瀚哲……”谢虹语有些不安的走过来，挽住他的手，用声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展瀚哲下意识低眸一看，撞上了谢虹语一双明亮的眸子，视线忽然落在她左手的中指上那抹闪亮——那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订婚戒指，然后心就狠狠一震，继而又钝钝一疼。

他订婚了啊。

他有未婚妻了啊。

这是他选择的路，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未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一刻，看着秦晗玥转身的背影，他竟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怀疑？

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真的选择对了吗？

他真的……不后悔了吗？

这条路……他拼上了一切，赌上了失去秦晗玥的代价，坚决要走的这条路，真的……值得吗？

前途漆黑而神秘不可莫测，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走了……

除了她，谁也不曾甘心堕落走进他的黑暗花园，而现在，唯一这样一个人，也被他亲手放弃掉。

呵呵……

他看着那只戒，觉得整颗心都被那只戒套牢，然后收紧，不能呼吸……

ps：咳咳，对展同学开虐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展瀚哲！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这个狼心狗肺，不忠不孝，无情无义……”

“你知道吗？现在你的这些咒骂越多，就越显得你可笑。失败者也有分别的，而你这种，就像是丧家之犬。啧，真是替展家感到脸红，好庆幸多年前我就不是展家人……啊，展氏以后也不会是展家的了，也不会因为你而蒙羞，这样看来，我真是替展氏做了件大好事呢。”

听着展明哲脸憋的通红，无休无止的谩骂，展瀚哲不但不恼，嘴角反而上扬起嘲讽的笑容。平平静静的对展明哲说着话，语气很平淡，但字字如一支箭精准的射到了展明哲的心上。

“还有啊……”展瀚哲站了起来，抬起那双令人嫉妒的长腿优雅的走到展明哲的面前，他被保安控制着，即使嗜血般的眼眸盯着他却身体做不出一点反抗的行动。展瀚哲淡淡看着他，微微眯了黑眸，透露出几分危险狠绝，“你说我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狼心狗肺，那得感谢比我更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狼心狗肺的你们把我逼到了这一步。是你们……逼得我一无所有。现在，展氏是我的了，是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把它抢回来。回去告诉老头儿和你那惟命是从的母亲，不要再把我想成五年前的我，还能任你们宰割。若是你们能从此安安分分的，拿着那些我好心留给你们的钱自己生活，我们就各安其事，但若是……”他猛地伸出手捏住展明哲的下巴，黑眸凛冽的像南极的冰层，一股凉意从头顶蔓延到脚尖，“再想玩什么小手段，我，乐意奉陪。不过你们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即使要我死，我也一定会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展瀚哲勾了嘴角，扯出撒旦般的微笑，云淡风轻的说着最刻骨的话，让展明哲心猛地一凸，竟感觉一种由衷的恐惧。

正待逞强说几句，展瀚哲已经转过身去背向了他，冷冷的向保安发布命令，“赶他走。”

“是！”

展明哲一愣，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昨天还是展氏的总裁，还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今天就失去了一切，沦为丧家之犬，展瀚哲的手下败将，从此再也没有人肯对他毕恭毕敬，鞍前马后的效劳谄媚的现实，他不甘心的怒吼着，“放开我！展瀚哲你会后悔的！展瀚哲，你第一定会得到报应，你一定……”

声音越来越远，终于完全听不清了。

豪华而舒适的总裁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回声。

然后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展瀚哲看了看来电人的姓名，嘲弄的嘴角扯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喂。”

“瀚哲啊，恭喜你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优秀……这些年其实是在考验你，并不是真的遗弃你……你可是我展豪最值得骄傲的儿子啊，以后……”

老人以他五岁过后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和蔼慈祥声音讲着话，语气间带着唏嘘和淡淡骄傲。

啊，若不是这些年早就对他失望，说不定他现在真的会感恩戴德，完全相信这狡猾的老头的话，重新回去乖乖把展氏交到他手里，好一尽儿子的孝道，从此父慈子孝，和和睦睦呢。

“老头儿，你还以为我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吗？只要你给颗糖，说几句甜蜜的谎言，我就高高兴兴的回去吗？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天真？”展瀚哲冷冷嘲讽，忽然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抹失落和黯淡，“我宁愿你现在依然硬着心冷着脸继续做以前的你，对我毫不客气，大加嘲弄，这样说不定我还会对你尊敬一点点，现在玩这种墙头草的把戏，我真是在想我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流了你一半的血……你知道吗？若是可以的话……我真的宁愿把你的血都抽出来统统还给你……”

“我把你的那些股份留给你，已经算是我的最后情份了。以后就……各不相干。展氏……我也会给它改名的，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不顾那边的怒吼，展瀚哲就按了绿色的结束通话键。

刚挂了电话，马上就有好多电话打过来，不外乎‘恭喜’、‘祝贺’……打来的人或者是以前看不起他私生子身份的，或者是以前是展明哲那一派现在急忙向新主人来表衷心的……

明明是该扬眉吐气的，明明是该一展宏图的，可是接了几个，展瀚哲眉心间的不耐和疲倦之色越来越浓，干脆关了机。

世界瞬间一片清静。

展瀚哲走到了落地窗面前，两手插袋，静静的俯视这地下的车来车往，人聚人散。

这里是展豪用过的办公室，这里是展明哲拥有的办公室，这里是展氏权利顶峰的象征，而这里，也是他梦寐以求了无数年，苦苦挣扎追求了无数年，付出了他能付出不能付出的一切，利用了他能利用不能利用的所有才终于走到的地方。

终于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只是觉得好高，好冷，好……孤独。

曾经他想，陪着他一同一览众山小的那个人一定是秦晗玥。她一定很为他的成功而喜悦。

可如今，只剩他一人……高处不胜寒。

高川不胜寒，原来是因为没有你。

“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展明哲的诅咒还响在耳畔，久久回响着，不肯消散。

展瀚哲抿了薄唇，一向冷硬的黑眸忽然掠过一抹软弱。

报应吗？

是啊，他一定会得到报应的。而且，已经得到了。

报应就是……在他得到自己原来想要的一切的时候，才发现，为了获得这些所付出的那些代价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用失去秦晗玥的代价，赢了展氏，成功复仇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更在意的，是她。

i　feel　at　ease　as　long　as　you　are　with　me。　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可是那个让他心安的人，那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却在他最成功的时候离开了。

无数人的夸奖赞叹不如她一个简单的微笑，展明哲的愤怒吼叫所得到的快感不如她一个拥抱给的多，所有人的阿谀奉承不如她一个温柔的眼神触动他的心。

而他发现的太晚了。

亲爱的他，你终于发现她竟然就这样静静的毫无指望的爱着你，你爱的太晚了，错过的是多少本来可以与她共度的美好时光。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爱我与爱过我

秦晗玥用最决绝的离开，让他学会了爱。

他宁愿从来没有爱过，他宁愿从来不曾懂过爱、知道爱、相信爱。

这样，起码在失去爱的时候不会那么心痛。

你爱我，是我漫漫三十多年的生命力最饱含喜意的一道浓烈色彩。

而你爱过我，是我最痛苦最悲伤的回忆。

爱我，爱过我，真可笑，他居然在一切都时过境迁后才发现她爱着他，才发现……他也似乎，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一颗心系了上去。

待得到一切后才发现，原来没有她，这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都只是冷冰冰的一推数字。

展瀚哲的手慢慢覆在胸口上，心脏的跳动传递到手心，是生命的韵律。而这颗心，就是这颗心，原来在这五年来，已经不单单只为了他一个人跳动，而是……还为了她。

我才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只是一不小心，错过了你。

她要结婚了吗？

要彻底走出他的生命了吗？

不！

他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向来都是最后的赢家，这一次，他也绝对不会输。

曾经他输了她，赢了一切，而这一刻，他宁愿输了一切，也要赢了她！

莫名的热情和躁动因子被一种不知名的冲动灌溢了整个胸膛。

他要把她找回来！

想着，展瀚哲拎了外套就准备向外冲，刚打开门，正好有人也要敲门，两人正好撞了个正着儿。

激动的血液流动在看到来人缓缓的僵了下来，展瀚哲眉心间带了一抹淡淡的忧虑和歉意。

那人正是……谢虹语。

没有和谢虹语的订婚他不会把展氏得到的这么快，没有谢云霭的帮助，前些日子和秦晗玥打官司输了的那场案子所对他个人，对惊鸿造成的负面影响不会那么快消除。

谢虹语和谢云霭帮了他很多……可是……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步一步错下去。

晗玥说的对，谢虹语是个好女孩儿，他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毁了她。

世界上只有一个秦特助就够了。

“虹语，我们……谈一谈。”展瀚哲努力放柔了表情，侧过身让谢虹语进来，为谢虹语体贴的倒好了一杯果汁，“你喜欢的芒果汁，正好这里有。”

谢虹语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了一抹浓浓的不安，似乎自己将要失去了什么，她的双手有些颤抖，“你……想要谈什么？”

展瀚哲怔了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的好，他慢慢坐到谢虹语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的注视着谢虹语，声音不再似以往可以伪装出的温柔，平静而真诚，“虹语，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值得是世界上独属于你的，最美好的，最温暖的，最全心全意的幸福。”

“我想了很久，自从订婚后，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你那个人？可是……抱歉。我想我不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不，你可以的，只要你想，只要……”谢虹语捧在手心装满芒果汁的玻璃杯听到展瀚哲说的话就不小心摔落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氤氲了一片褐色。

“我不可以……”展瀚哲抬眸专注的看着谢虹语，眉眼间带了几分歉意，也有几分无可奈何，“因为……我只能对一个人这样。我努力抗拒过了的，可我抗拒不了，阻止不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妥协过，可是遇到她，好像我终究免不了一直妥协的命运，或许要我一生中所有的妥协都用在她身上。”

“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她会这么左右我的心，这么影响我的决定，这么让我发神经般的明明知道做什么才能得到最好的东西却偏偏就愿意为了她而通通放弃……我一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转身离开……可是太晚了，等到现在才意识到，已经太晚了，她就像是一只蛊种在我胸膛里，看不到她就会痛，想念她就会痛，离开她就会痛……这是毒药我也认了，这是让人上瘾的罂粟我也认了……比起失去她，我宁愿时时刻刻处在这种不知道会不会湮没自己的恐惧当中……”

被世界遗弃不可怕，喜欢你有时还可怕。

但失去你更可怕，更不可承受。

遇到你，真是生命的一场劫难，却让我甘之如饴。

“我一直想着征服她，我也以为我已经征服了她，她的人，她的心……可我没有想到，征服她的代价就是……输了自己的心，我自己也同样被征服。”

“不，或许一直一来，征服她的从来不是我，而是爱情。”展瀚哲嘴角勾了一抹浅淡却温馨的弧度，那是谢虹语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心脏因为这一道浅浅的弧度而一撞，又深深的沦陷了一块，却也感觉到那抹钝钝的痛。

为什么……这样温柔而宠溺的笑容，不是专属于她的呢？

为什么呢？

谢虹语空洞着眼眸，声音轻的仿若一声叹息，“她……是秦晗玥吗？”

“是。”肯定而毫不犹豫的回应。

心一揪，谢虹语握紧了拳，任微长的指甲嵌进掌心，感受那细细的疼痛，“那我呢？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要我？

展瀚哲一滞，微微有些躲避了她的眼眸，“对不起……”他很少道歉，也从来觉得道歉是件极其无用的事情，可在此时，看着谢虹语空洞的眼眸，他却觉得除了道歉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

“我不能和你结婚了，虹语，这样对你不公平。”展瀚哲恳切道，“之前是我太过欠考虑，是我太冲动，拖了你下水我真的非常抱歉。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个将感情当作游戏和利用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