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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才说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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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赢，就必须有所放弃。有舍才有得，只是人们似乎总是把得到的想的过于美好而把失去的想的过于轻易。
晗月不会离开他，晗月深爱着他，晗月是只要他哄一哄就会立刻又心无芥蒂回到他身边的人，他总是这样想着，总是这样习惯着。
习惯也有可能……是你失去所爱的致命毒药。只不过因为太习惯了，习惯到跟吃饭喝水一般，所以老是习惯性的遗忘它，忽略它，而这一切，在习惯破灭那一天之前，最可悲的是，你都不知道。
和谢云霭天南海北的聊着，而谢虹语就完全取代秦晗玥之前的地位，微笑着为这一老一少削着水果，不时逗趣的插几句话，惹得三人都哈哈大笑，气氛融洽而温馨，真的像一家人一般。
在三人都刻意的营造下，像，一家人一般。
“瀚哲，我听说你最近有和夏云河计划些什么，似乎是和展氏有关，是吧？”东扯西扯了一会儿，谢云霭苍老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与年龄相比完全不大符合的精光来。
展瀚哲心神一凜，知道重头戏来了，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我想虹语也应该跟您讲过的我的家庭背景……因为这些原因，展氏，确实是我的目标。”
“啊，这样。”谢云霭淡淡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提起，“现在真正掌握在那两父子中的股份已经不到百分之四十五，只要你能拿到超过他们的股份，展氏就是你的了。而现在……展氏的第二大股东是林雷，你现在资金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应该就是在怎么肯让林雷心甘情愿的卖出股份，是吧？”
展瀚哲眼眸漾着几分暗淡，“您说的没错。实不相瞒我原来和夏董事长有计划慢慢蚕食，一步步逼那两父子出售股份，只是他们现在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大再愿出售股份来换取资金链正常流动，所以我的计划如果要成功可能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也想过收购林雷的股份，但是他也是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估计不到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他是不会出手的。”
“对，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和夏云河一块合作，固然最后成功的希望会加大，但是那老家伙也是个事事都要分一杯羹的主儿，以后就算你接手展氏，估计他也会成为你的掣肘。”谢云霭一针见血的指出两个问题。
展瀚哲已经知道谢云霭想要干什么，心中恍然而轻轻冷笑，但表面努力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所以您的高见是……”
“谈不上什么高见。”谢云霭悠哉的喝了一口茶，看着他慢慢道，“因为一个官司林雷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发话，我想他出售股份应该会做的很爽快。”
“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谢云霭有些皱纹的脸上勾勒一抹笑，“我当然很欣赏你。作为一个前辈对欣赏的后辈有所提携这是应该的事。可是，你知道人情这东西，还掉一个就少一个。要我用一个林雷的人情会帮你，仅仅是欣赏的后辈的身份，这份量还不大够。”
展瀚哲凝重了神色，不再说话，静静听他讲着。
“但是……若是以我家人的身份，那我做什么都很乐意。我就不再拐弯抹角的多说了，虹语是我们整个谢家的宝贝，她喜欢你，你也不讨厌她，也需要她，而我们谢家也需要一个新的法律界新生代言人。你们俩的事……也该订下来了。你懂吗？瀚哲？”谢云霭将那一口热茶眼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展瀚哲。
展瀚哲顿了顿，在身体内侧的那只手蓦然紧握，然后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
谢云霭和他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也满意的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瀚哲你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虹语，你就别送我了，留下来好好照顾瀚哲，给你们小俩口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爷爷！”谢虹语娇嗔的红了脸。
谢云霭见状哈哈大笑，打了招呼就飘然离去。
这就是他今天的目的……后面一切照他想的那样发展，就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展瀚哲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应该做什么。
和聪明人在一起打交道，果然比较轻松啊。谢云霭慨叹的眯了眼睛……
ps：话说这几天文的基调比较黑暗，写的流光自己也很沉重……目测这样沉重的基调还要持续几天，然后之后最后大家期待已久的晗月踢馆戏份了~~所以，黎明前的黑暗，让我们一起默默坚守吧！么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愿意
谢云霭走后，病房中的展瀚哲和谢虹语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呃……你要不要喝点水？”谢虹语在展瀚哲深色的黑眸中败下阵来，觉得心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把展瀚哲扶着坐起来，自己勉强扬起明朗的笑容，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不渴，没有关系。”展瀚哲温和的笑笑，朝谢虹语招了招手，“你坐到我身边来，我想好好看看你。”
谢虹语微微一愣，因为这句话中的暧昧含义而红了脸，有些局促的坐下来，娇媚的横他一眼，“天天都能看到啊，有什么好看的？”
“以前看是用看朋友的眼光看，现在看却是用……”展瀚哲看着她，嘴里将要吐出的那三个字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在心口堵住，说不出来。
他忽然想到了秦晗玥。微笑的秦晗玥，哭泣的秦晗玥，严肃的秦晗玥，温柔的秦晗玥……像是忽然有一个屏幕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帧一帧不停放映的都是秦晗玥的画面，每个眼眸的流转，每个姿态的变幻……都是她。
“即使被开了一刀你还是挺牙尖嘴利的嘛！”
“不过你都说错了，我今天来既不是来看笑话也不是来假慈悲的。我来，是来警告你的！”
“我知道展氏现在面临危机，落井下石收购股票的人一定是你！身为一个展家人却对自己的家族企业落井下石，爸说你是狼心狗肺的孽子也不为过！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今天的生病住院就是报应，若你再执迷不悟，我想……你可就不只小腹上开一刀这么轻了……”
展明哲的恶毒话语还响在耳畔，重新缝合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而谢云霭意味深长的话语也在脑海里回绕。
他没有办法输。他活到今天，默默的隐忍每一分不能隐忍的痛苦和侮辱，顽强的活到今天，手上沾满了罪恶和铜臭的活到了今天，就是为了报仇，就是为了推翻展氏这个庞然大物，就是让那些从来只用无视和白眼面对他的人看一看，他们所引以为傲、依为屏障的东西在他手中不过是轻而易举可以毁掉的东西。
一步一步，历尽艰难的走到了今天，怎么可以后退？怎么可以放弃？
不行，不可以的！
晗月说过，只要他不爱上别人，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不会爱上谢虹语的，那晗月就会留在他身边。她一定会谅解他的，像从前上百次谅解他一样，像从前上百次留在他身边一样，像从前上百次说我爱你一样。
她会留下来的。会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惶惑却越来越在心里扩大……
展瀚哲眼眸坚定下来，努力维持住脸上的温柔笑容，“现在却是用……”他顿了顿，那三个字忽然像是披上了满是尖刺的铠甲，从喉咙里跳出来，割的胸口一片灼烫，“看女朋友的眼光在看你啊……”
“虹语……”他握住了有些怔愣的谢虹语的手，慢慢的，静静的说，“你愿不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呢？”
说完这话，他的心却感觉忽然的一空。什么重量也没有的空，什么颜色也没有的空。空的让人心慌，空的让人恐惧。他像是亲手挥拳重重的砸向了面前那不间断放映着秦晗玥影像的屏幕，劈哩啪啦一下全碎了，他的手满是鲜血，心也……钝钝的痛。
这是应该做的选择啊，这是最聪明最正确的做法，可为什么……真的下了决定，却有一种全身都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灼烧，一块最重要的东西被从肌肤血肉里重重的分割出去的感觉？
他……做错了吗？
不！他不会做错！他要的只有赢！只有赢！不可以动摇！
谢虹语愣住了，怔了好久，明白过来展瀚哲话里的意思，嘴角随即扬起一朵绚丽的笑花，欣喜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她高兴的抱住展瀚哲的脖子，“我好高兴，我好高兴！你知道我为了等你这一句话等了多久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每天都在温习‘我愿意’这句话……”
展瀚哲微微一怔，怀里的温度这样暖人，可他的心为何忽然这样冰凉？
谢虹语等了几个月，就等到了对他说出‘我愿意’的机会。
而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五年，等待了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日夜夜，却都没有听到这样一个机会……甚至也许……她这一生都等不到了。
心像灌满了铅般的沉重，像被注满了黄莲般的苦，像被钻了一个洞般的疼。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虹语已经闭着眼睛将娇软的唇贴向了他的薄唇。展瀚哲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她，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是又忽然顿住，未动的那只手蓦然握成拳，而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改推为握，沉默的接受，然后抓住主动权，温柔的亲吻她。
他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
秦晗玥提着一大袋水果，刻意在外面停留了很久，才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展瀚哲的病房。
他的房门没有关紧，秦晗玥正准备敲门，却正好透过那道缝隙，将里面的全景完完全全的收进了眼底，然后，脖子就好像瞬间被人用一根绳子紧紧的拴住，呼吸都在瞬间被断绝。
其实不过是幕平常的画面。不过是一男一女相拥接吻，不过是女子神色迷醉，男人眉眼温柔。不过是阳光正好，医院雪白一片和那相拥的两人映衬起来宛如天堂般美好。
其实一切都还好。
除了那抱着女子温柔亲吻的人是展瀚哲，是她用了五年用心守候的情人，是她用了五年戴着冷酷的秦特助面具，默默承受着无数指责谩骂讽刺也要留在身边的老板。
那景象越美好，越心甘情愿，越天生一对，她越感觉空气中有一双透明的手甩在她脸上的耳光越响亮，就越疼痛。
她的心在那一刻，像是在一瞬间从春天到了秋天，色泽鲜美的绿叶一下子变成了枯叶，被秋风无情的扫落在地，然后被人漫不经心的一脚踩过，碎了一地，碎了一地。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走了
她像是一个笑话，不是吗？
秦晗玥静静的看着病房里和谐美好的那一幕，忽然的想法就这样的影印在心。
笑话啊……
秦晗玥看了好久，就到已经把那一幕用小刀一条线一条线的细细刻画在心的最底层。然后，她淡淡的笑了。
她既没有出声打断他们，也没有大喊大叫，甚至连哭泣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微笑。
有时候微笑就够了。尤其在这种时候，微笑就已经够了。除了微笑……还有什么办法来维持住她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呢？
她把水果轻轻放在病房门口，然后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刚刚还晴朗的天气忽然飘过一大片乌云，整个天空就阴沉下来。有冷风刮起来，吹过瘦骨嶙峋的树干，只带来细细枝条相撞的‘架架’声音，显得很落寞。还是下午，因为是上班时间，街上的人也不多。
秦晗玥走自己的路，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一路向前。脑子里过的，是一幕幕和展瀚哲这五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有痛有乐，甚至痛比乐多，可即使是现在，她也从未觉得说会后悔遇见这样一个人，也从未觉得说会后悔爱上他。
他有可爱的地方，不是吗？
他没有错。他只是选择了他想要的东西，而他想要的，不是她而已。
我爱你，与你无关。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去埋怨去愤怒，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一切都是无怨无悔。
可是……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就忽然不想爱他了，就忽然，想迫不及待的离开他了。
陪伴你的人多了，我就变的渺小了，是么？
五年了。渺小了五年，等待了五年，执着了五年，却终于还是到了……要说放弃的时候了吗？还是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吗？
她其实从未想过说要等展瀚哲一生，她还有父母还有家人，她也是被人深深爱着的……不能一直这么自私。
这样的结局也早就想过，只是她原本计划等到三十岁，那样就是等一个人八年。八年，抗战都打赢了，可若是用八年，还没能等到他爱上她，那么也该放弃了。现在提前出现了谢虹语，一个让展瀚哲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是但就是已经想定下来的人，那么或许她的等待也该提前结束了。她可以做他的情人，可他都要结婚了，她怎么还能做破坏他婚姻的第三者呢？那样……她的父母该多么伤心，这些年的事情若是让她的父母知道，已经够伤心了。她不想再让她们伤心了……
结束了啊。是我非要一头闯进你的生命里，最后，也让我体面的说声再见然后优雅的离开吧。
心有些空，也有些重，还有些疼，但也有些轻松。
秦晗玥垂着眸，走着走着，蓦然走过一家音像店，里面一个温暖的男生云淡风轻的柔柔唱着：
‘没有不会谢的花 没有不会退的浪 没有不会暗的光 你在烦恼什么吗？
没有不会淡的疤 没有不会好的伤 没有不会停下来的绝望 你在忧郁什么啊？’
是啊，你在烦恼什么呢？你在忧郁什么呢？
秦晗玥勾了唇，一切总会过去，一切总会好起来。
展瀚哲会有谢虹语，他会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他会赢的越来越多，他会越来越快乐。而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自己的离开，可能也只会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而已，他才不会因为这个而耿耿于怀，他会……很快忘记的。
而自己，也可以不再硬接那些让自己夜晚会被良心的梦魇惊醒的案子，也可以不再每个深夜等待着一个根本不会回来的人，也可以不再当惹人厌的秦特助每天要承受无理的嘲讽和议论，也可以终于放心的完成父母的期盼，不再心怀愧疚，甚至……可以和叶景逸发生些什么，也许她会再爱上他，可以成为乌冬名正言顺的妈妈。
五年，对于人生的漫长而言，五年有时候不过是白驹过隙。她把人生中最美的五年，最纯真的爱情，都给了展瀚哲，而如今，她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了。
你会很快忘记我，我也会慢慢尘封你。
五年来，她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快乐或者不快乐，都得到了很多，可离开他后，也许她会得到更多。
没有你的快乐，没有你的快乐。
忽然有冰凉的触感落在脖颈间，秦晗玥一愣，抬眸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阴暗的天空已经下起了飘飘扬扬的雪花，冬天还是寒冷凄清，却因为这漫天而落，轻舞飞扬的雪花而加了几分浪漫迷离之气。
圣诞节都没有下的雪，今天却忽然飘落了。
它没有在最好的时候来，但也还是来了。
秦晗玥伸出手来，有片片雪花落于她的掌心，不过几秒就融成了水滴，凝聚在手掌内。她翻手向下，雪水立刻滴落于地，在地面上落下一点略深的印迹，就像一滴透明的眼泪，然后就被不断飘落的雪花覆盖，终究消逝了影迹。
雪景很美，音乐很好听，可秦晗玥没有停留。她脱下了大黑框眼镜，露出那双水盈的美丽眸子，拆下发箍，丰盈黑亮的长发便优雅的垂落腰间。一种挣脱束缚的轻松感油然而生，她眼眸中闪过一抹温柔却坚定的执着，如同当年看着展瀚哲的眼睛说，“我爱你”，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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