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纷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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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洁，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夏莞握紧李洁的手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我和程涛的缘分真是注定的话也不是其他人随便就可以拆散的，不是吗？”
“虽是这么说，但夏莞，我知道你也喜欢程涛。”李洁认真地对夏莞说：“在爱情里总要有一方先迈出那一步，为了自己的幸福要勇敢，即使有些是上天注定的，但还是要靠咱们去努力争取。明白吗？”
“嗯。”夏菀点点头，其实她对自己也并没有信心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李洁站起身提起行李和夏菀告别
“一路顺风。”此时的夏菀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一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她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
“嗯，再见，希望你幸福。”
“你也是。”夏菀和李洁挥手道别
李洁走后，夏菀独自漫步在校园里，看着“此刻你以母校为荣，多年后愿母校以你为荣。”；“欢送06届毕业生”的红色条幅更是感伤。虽然天色即将大黑，但校园里依旧有零零散散相互告别的学长学姐们，他们眼中满是不舍和留恋。此时校园广播里很应景得响起了老狼的那首经典之作，《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夏菀莫名地很想哭，她努力地仰起头看向天空，可眼泪依旧止不住滑落。她忽然好想念程涛，想念叶浩，想念李洁，还有大家一起欢笑的那些日子……
繁花曾绚丽地绽放在最美丽的岁月里，那么灿烂，那么耀眼，却最终还是随风而落，各自飞扬散去。

第四十章　一切是否真得来过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夏莞无奈得挂了电话，趴在图书馆走廊边的栏杆前望着楼下人来人往发着呆
自从去年叶浩他们毕业后，夏莞就再没有打通过程涛的电话。起初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之后竟然索性变成了空号。就连“紫梦”也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她的QQ列表中，程涛仿佛真得就这样消失了。夏莞觉得自己至今都不了解程涛，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有时夏莞也总会问自己，程涛是否真得像叶浩、李洁说得那样，是否真得喜欢过她？可她已找不到答案了。
程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送别，悄然地离开了夏莞的世界，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在未离别的那些日子里，夏莞也曾想过如果没有程涛，她的生活会是怎样，她总觉得那样的日子一定会很艰难，很难受。虽然那时也并没有和程涛在一起，也并不是每天朝夕相处，但至少知道他们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以偶尔看到他的背影，即使是那样她也很满足。可，如今当程涛真得离开了以后，夏莞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在没有程涛的世界里独自生活。只是，生活中充斥着满满的想念。
在图书馆走廊里发了一会儿呆后，夏莞整理好自己纷繁的思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后再次走入自习室。经过半年的努力，浙江师大的研究生考试的初试已经通过了，如今只差复试，夏莞不允许自己懈怠，她想程涛一定也不希望她放弃。企业管理专业的研究生，夏莞志在必得。
“加油！加油！”
“拦住他，哎呀！进球了！”
“yeah！”
初夏的篮球场依旧热闹非凡，只是物是人非，都早已变成了学弟学妹们的天下。上完自习后的夏莞总是喜欢来篮球场，坐在看台上看着学弟们打球，学妹们呐喊助威，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程涛、叶浩和那时的她们。那时夏莞虽然不是篮球迷，也不懂什么篮球规则，每次比赛也都是被慕孜昕央求着陪她去所以才看的。可夏莞虽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却也觉得程涛、叶浩他们打球确实蛮帅的。而如今看着学妹们在场外为篮球队员们呐喊，兴奋着，夏莞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她坐在这里不过只是为了回忆罢了，而在回忆里免不了的是伤感。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是慕孜昕，她坐在夏莞身旁，为自己聪明的判断得意洋洋
“你怎么来了？下班了？”夏莞侧头看向慕孜昕问
“嗯，今天星期六，早下班。”慕孜昕拿起手边的一颗小石子随意地在地上胡乱划着
“工作还好吗？每天看你早出晚归的。”
“还好，报社不像其他公司累。何况我又是实习生，安排给我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那就好。”夏莞对慕孜昕倒有些羡慕
“别羡慕我，上班有什么好的？还是上学好，我还真想继续上学呢，可惜不像你们学习好。”慕孜昕似乎看穿了夏莞的小心思
“呵呵……”夏莞淡笑不语，看向远方
“程涛还是联系不上吗？”过了许久，慕孜昕小心翼翼地问
“嗯。”夏莞轻声应着，好像不想讨论太多关于程涛的话题，“或许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吧，抑或就没有喜欢过我。”夏莞自嘲着说道
“夏莞……”慕孜昕也有些伤感，不知该怎么劝夏莞
“呵呵……我没事。”夏莞笑着让慕孜昕放心，遂转移了话题，“怎么没回宿舍？”
“回了。”慕孜昕一副无奈地表情，“别提了，欣佳在宿舍正和郝玲抱怨着诉苦呢。我可不想听她絮叨，就偷偷地跑出来找你了。”
“她还在和宇帆吵架呢？”夏莞问
“嗯，俩人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慕孜昕说着叹了口气：“看来果真说得没错，毕业代表着失恋加失业，还好我没再恋爱。”
“其实欣佳也挺可怜的，就因为不是本地人就非要被拆散吗？两人这么多年，感情也挺好的。”夏莞觉得有些不公
“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是不同的。宇帆妈妈的顾虑肯定有她的道理，毕竟是过来人嘛！”慕孜昕反倒同意宇帆妈妈的想法
“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什么歪理啊？难道不是为了结婚才恋爱的吗？两者有什么差别？”夏莞反驳
“哎！和你说不清。总之，婚姻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比恋爱复杂得多了。”慕孜昕不想和夏莞继续争论下去
“哎！”夏莞一时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吧。”
“那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慕孜昕感叹道
夕阳西下，两个人就那样一直并肩坐着不再多言，仿佛只有这一刻才能让疲惫的身心有所舒缓。生活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复杂到让她们似乎难以承受……
又是一个感伤的离别季，只是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主角是夏莞她们。
“现在授予07届工商管理074班艾斌同学管理学学士学位；授予曹媛同学……”
“看这边，看这边，笑一下，好。”
“咔嚓！”
“明天，就明天晚上，班级聚餐。都来啊，散伙饭，就这么一次，班长都订好位置了。一定要来啊……”
……
毕业答辩、拍毕业照、吃散伙饭……一件件事情接踵而至，充斥着夏莞她们的大脑和耳膜。看着相拥而哭的大家，夏莞总觉得不真实，她们真得就这样要毕业了吗？为什么总觉得入学那天就在昨日？夏莞有些恍惚，不禁也喝起酒来。
“你别喝了！”郝玲劝着已经将要醉得不醒人世的欣佳
“诶？郝玲，是你。你是郝玲，嘿嘿……”欣佳傻乐着
“是我，是我。”郝玲扶着有些东倒西歪的欣佳，依旧劝说道：“别喝了，你别喝了。”
“我高兴，怎么啦？不能喝啊？”欣佳不满，再次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知道你高兴，那也少喝点儿。”慕孜昕也上前劝道
“哈哈……孜昕！”欣佳说着伸手指着慕孜昕，并试图站起身，“孜昕，我告诉你哦，宇帆他妈妈终于认可我了呢，答应我们毕业后就可以立刻结婚。哈哈……只要我嫁到这里，呵呵……我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呵呵……”
“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了。”慕孜昕有些无奈，帮着郝玲又再次将欣佳扶坐到椅子上
对于郝玲来说真得很难理解欣佳开心的理由，至少是目前无法理解。郝玲想不通，一个男生真得值得欣佳如此为他付出吗？一个女孩子远离他乡，远离父母，放弃一切只是为了与他相守？未来那么多未知，生活又如此现实，那个让她放弃所有去依赖的人会永远不变得待她始终如一吗？
欣佳终于安静地趴在了桌子上，仿佛睡着了，郝玲疲惫地守在她身边，慕孜昕则看向一直沉默的夏莞。
“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开始喝酒了？”慕孜昕吃惊地看着远处不停喝着酒的夏莞，惊慌地坐到她身边夺过酒杯。夏莞看着慕孜昕笑着不语，而后眼泪竟滑落而下。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慕孜昕像哄孩子般将夏莞拥入怀里。在慕孜昕心里，夏莞虽然表面柔弱，却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坚强的一个。她们认识这么多年来，夏莞很少在慕孜昕面前哭泣。
“我想他，好想好想……”夏莞好像真得喝醉了，她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第一次这样在慕孜昕面前主动提起他。慕孜昕知道夏菀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心疼夏莞，她比任何人都懂她。
“我忘不了他，怎么办，孜昕？我真得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他总是出现在我脑海里……”夏莞渐渐在慕孜昕怀里喃喃自语，眼泪却依旧扑簌簌地往下落
“乖，不哭了。忘不了咱们就不忘了，乖……”慕孜昕轻声叹气，她真不知该如何劝夏莞，只能轻哄道，替她拭去泪水。
其实慕孜昕也感伤，她也怀念那段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无论是欢笑抑或争吵都是美好的。而如今，她们也走到了大学生涯的末端。前方的路将会有什么等着她们，她们并不知道，可她们只能向前，因为她们回不去了。
此时另一桌的一个同学突然唱起了《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爱哭的你……”
渐渐得越来越多的同学跟着唱了起来，大家的眼眶渐渐发红：“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夏莞、慕孜昕也跟着一起唱道：“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那一晚最后大家都哭了，有些情愫不用诉说大家都感同身受。那些美好的青春岁月就那样沉淀在了记忆的最深处，我们总是被时间不断推动着不得不努力前行。有时停下脚步回望时，不禁怀疑一切是否真得有来过？

第四十一章　如梦一场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无论你是欣然接受还是有万般无奈，你都无法阻挡它的到来。
七月初的某一天，夏莞她们迎来了属于她们毕业典礼。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会议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校领导们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无非是些“要将你们的所学回报社会，让母校将来以你们为荣”之类的等等。只是不同的是，恐怕至此往后她们再也无法听到这样的唠叨了。
新的毕业季，校园内又挂起了红色的条幅：“此刻你以母校为荣，愿多年后母校以你为荣。”；“欢送07届毕业生”……一切同去年如出一辙，只是“06”换成了“07”罢了。去年还是她们送叶浩和李洁，而如今却成了学弟学妹们送她们。可，即使百般无奈，万般不舍，总还是要离开的。
慕孜昕家就是本地的，早晨毕业典礼一结束就收拾行李回家了。她现在是她们宿舍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已经工作的，如今她已经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报社的一名正式编辑，不再是实习生了；欣佳则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中午吃完饭就坐火车回家了。走时还不忘兴奋地让她们等好消息，说她年底就要和宇帆结婚了；郝玲考上了北京科技大学经济学的研究生，下午也走了，她说回家要好好过个假期，然后继续奋战研究生的学习生涯。她永远都是那么爱学，那么刻苦，让夏莞真心敬佩。
如今只剩夏莞独自一人坐在校园咖啡厅里享受着校园里最后的美好时光，身旁的桌下放着收拾好的行李，桌上的咖啡杯旁放着一张浙江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终究还是如愿以偿地实现了她的企业管理的研究生之梦，可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窗外暮雨潇潇，水珠顺玻璃顶端不断滑落而下，在这样的雨天里，客人总是很少。咖啡店的老板是个30多岁的女子，一身天蓝色的长裙，给人一种祥和、端庄的感觉。她换掉了平日重复播放的歌曲，竟将其换成了广播，可能她也觉得厌烦了吧。广播中传出主持人柔美的声音，和这雨季反倒感觉很合拍。她极富感情地讲述着别人的故事，而后应故事主人公的要求播放早已选择好的歌曲，原来是个点播节目。可见，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也是个感性之人。夏莞泯了一小口咖啡，淡淡地笑了。
“下面这首歌要送给名叫小莞的一个朋友”，一首歌曲结束后，主持人的声音再次清脆悦耳地响起，夏莞握着咖啡杯把的手突然一抖，险些将咖啡洒在身上。她慌乱地拿纸巾擦拭着桌子上洒扣的咖啡，心随之也漏跳了半拍。
主持人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这是来自一个未署名的朋友送给你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他在卡片上这样写道……”夏莞忽然紧张地紧抿双唇，心跳渐渐加快，屏住呼吸认真地聆听着。
“‘莞，加油，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向很优秀……’”当仅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夏莞就知道一定是他！她不禁用右手捂住嘴，努力克制着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莞，我喜欢你，可我不能说。希望你幸福，能实现你生活的理想，过上你理想的生活。’”广播中主持人貌似还在说着些什么，可夏菀似乎已全然听不到了。她咬着下唇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泪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得顺着脸颊汹涌滑落而下。她真得不明白，她或许从未明白过，为什么他说喜欢她却要如此对她？他就这样丢下了她，而她又该怎么办？他真得喜欢过她吗？夏莞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冷好冷……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吗？为什么给我幸福的人不可以是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对我，却还告诉我你喜欢我？！”夏莞喃喃自语着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去追，想抓住一点安慰。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经不起一点风吹……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的旋律在朦胧细雨中不断回荡……
所有的回忆瞬间倾泻而出，那年在一个同样的下午，同样的咖啡厅里……
“你在做什么？”程涛好奇地靠近正在彩色便利贴上写字的夏莞，距离近到夏莞的脖颈仿佛都感受到了他的呼吸
“不许看。”夏莞快速躲开，脸颊泛起淡淡地红晕，强压住狂跳的心，瞪着贼心不死的程涛说：“快写你的论文稿吧，好好看参考文献，那可是我辛苦整理出来的。”
“哎！”程涛叹了口气，表示无趣，而后继续看他的论文了
夏莞看他再次认真看论文了以后方才又趴在桌子上继续写了起来，而后仔细地贴在身旁墙上众多的便利贴中，满足地看着它，笑着。忽然一只手从她的头顶伸了过来，并快速地扯下了她刚刚贴上去的便利贴。
“你做什么？”夏莞迅速地转身看向程涛。果然，程涛拿着她写的便利贴笑着看了起来。
“给我！”夏莞有些焦急地想从程涛手里拿回便利贴
“生活的理想是为了……理想的生活？”程涛借着身高的优势，一边笑着断断续续地念道，一边举高手臂为了不让夏莞抢回去
“你给我！”夏莞忽然没有理由地生气
“I　love　百合　very　much。”程涛念出了最后一句，而后不解地看着句子下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