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纷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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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倒好，反正你无所谓，你又不关心。”欣佳赌气地说，话语里蛮是埋怨
“哎！以后恐怕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要越来越少了。”慕孜昕也感叹
“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抱怨了。”夏菀担心郝玲和欣佳再争吵起来。
“其实我对咱们的前途也甚是担忧啊！”慕孜昕看了会儿书，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又感叹地说道：“你看咱们学校里有那么多报班考证的课程，咱们是报考个教师资格证好呢？还是报考个会计证？要不干脆报考个证券投资得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看你还是先考虑好是毕业直接工作，还是考研继续读学呢？比较好。”欣佳打趣地说，听起来似乎更多的是自嘲。
“是哦，你说的还有点道理。”慕孜昕出奇地赞同
“依我看，你在决定毕业后去工作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考虑想要做份什么工作？是进私企好呢，还是当公务员好呢？进私企是外企好呢，还是本土企业好呢？进外企是世界500强公司好呢，还是差一点的公司好呢？”夏菀也凑热闹打趣慕孜昕，说完不由得偷笑
“我的天啊！怎么感觉比期末考试还难呐？！这么多选择题。”慕孜昕一副快要崩溃的感觉，“我还是安静地看会儿书吧。”
“哈哈……”夏菀、欣佳终于忍不住乐了，郝玲也笑了，然而每个人笑容的背后其实都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和更多的迷茫
“郝玲，你想好了吗？”慕孜昕问，想取取经，说不定能得到些启发
“郝玲可不用为这些发愁，想考研就考研，想考公务员就考公务员，学习好做什么都行；想工作的话，除了会计证还有教师资格证，英语四、六级证也有，什么不能做啊？！”欣佳替郝玲抢先回答了，语气中掩藏不住的是羡慕
“哎！是啊。”慕孜昕不再言语
“其实，我也挺迷茫的。考那么多证不过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究竟能用到哪个罢了。”第一次见郝玲如此迷茫的神情
“我们如今就是迷茫彷徨的年龄吗？”夏菀也不禁感慨
“好了，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现在愁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路是走出来的又不是想出来的。再说了，就算计划好了，计划还赶不上变化呢！”欣佳一句话打住了大家继续探讨下去的这个话题。
慕孜昕、夏菀、郝玲几个人细想想倒也赞同欣佳的话，于是便也不再去纠结那些烦心的事了。无论未来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走向何方，她们都会努力前行。

第三十九章　离别散场

“夏莞，吃点儿这个。”齐明夹了一筷子胡萝卜放到夏莞碗里
“她呀，最不爱吃胡萝卜了。”夏母笑言
“是吗？你看我糊涂的，也不知道夏莞不喜欢，那……”齐明有些手足无措的局促
“妈，你就别逗我齐叔了。”夏莞笑着说，“齐叔，没事，我爱吃。”说着夏莞就将胡萝卜往嘴里放
“妈”过了许久，夏莞忽然想起什么对夏母说道，“以后每周末我就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了。”
“怎么了？”夏母抬头问
“我准备考研，下周起开始上课，恐怕就没时间过来看你们了。”
“考研好，是好事。学习重要，我们也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就好。”对于学习夏母永远是举双手赞同
“是啊，学习重要。”齐明也赞同，“考研准备去哪？想好了吗？”
“嗯，想去浙江杭州。”夏莞回答道
“浙江好，是个好地方。”齐明说着，却不想被夏母用胳膊碰了一下，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多言
“小莞，你之前不是想去北京吗？”夏母发话了
“嗯？”夏莞手持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晃了个神而后平静地说：“哦，我仔细想了一下北京的高校竞争太激烈了，不好考。”
“浙江高校的竞争也不比北京差多少吧？”齐明又插话了，结果是又被夏母瞪了一眼而静声了
“嗯，总之你考虑好就好。”夏母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嗯，知道，放心吧。”夏莞低头吃米，轻舒一口气，竟觉得轻松了许多
“和你爸说过这件事吗？”吃完饭收拾碗筷时夏母再次问夏莞
“知道，我告他了。”夏莞说
“嗯，那就好。”
“你去看电视吧，我来洗。”夏母对在厨房水池前洗碗的夏莞说
“不用，还是我洗吧。”夏莞继续洗着说：“妈，洗完我就得走了。”
“不再呆会儿了？”夏母在旁边切着水果，喂给夏莞一块儿苹果片儿问道
“嗯，今天有个学长毕业离校，我去送送他。”夏莞将擦干净的碗放入橱柜，擦干手说
“那你路上慢点儿。”夏母端着水果盘子紧随夏莞走出厨房嘱咐着
“嗯，知道。”夏莞应答着母亲，遂又对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齐叔说：“齐叔，我走了。”
“哦，好。慢点啊！”齐明站起身走到门前说
“嗯。”夏莞和齐明、夏母告别后向火车站赶去。
“谢谢你们来送我，我还以为我要孤独上路呢！”离别的时刻本应是很感伤的，叶浩却自我打趣道
“谢什么谢，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这么客气过……现在就要走了反倒矫情起来了？！”慕孜昕笑打着叶浩，一副多年好兄弟不分你我的样子
“呵呵……”叶浩也乐了
“就是，我们怎么可能不送你呢？！”宇帆附和道
“你爸妈还是不同意你当兵吗？”慕孜昕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爸还好，主要是我妈，对我有点恨铁不成钢。呵呵……”叶浩说完一阵苦笑
“程涛，李洁不来送你吗？”欣佳东张西望地看着火车站人来人往寻找着，转移了话题
“他们也是今天走，时间正好有些冲突。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聚过了。”叶浩说
“程涛已经通过北京师大的复试了吧？”慕孜昕问
“嗯。”慕孜昕她们终于通过叶浩知道了确切的消息
“李洁毕业后也要跟父母回北京，俩人岂不是会经常在北京见面？那他俩……夏莞岂不……”欣佳脱口而出，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宇帆推了一下，方意识到失言住了口
“到了部队也要常保持联系！”宇帆拍拍叶浩的肩说，岔开了话题
“没问题。”叶浩笑说
“去哪不好啊，非要选个哈尔滨，多冷啊！要是受不了就回来，姐帮你！”慕孜昕不忘开着玩笑调节着气氛
“哈哈……”叶浩果然被慕孜昕逗乐了，笑说：“放心吧，哥会混得很好罩着你的。”慕孜昕、欣佳、宇帆都笑了
“都已经四点了，夏莞怎么还不来？！”慕孜昕看向远方寻找着夏莞的身影，其实叶浩一直盯着火车站的入口。
“会不会堵车啊？”欣佳也显得焦急起来
“再有十五分钟就要检票了，得赶紧进站了。”宇帆提醒道
叶浩很是失落，却依旧努力笑着和朋友道别，“算了，不早了，我就进去了。”
“要不再等会儿吧？”慕孜昕焦急地打着夏莞的电话
“算了，我走了。”叶浩淡笑着，挥手转身向火车站大厅入口处走去
“来了，来了！”欣佳忽然兴奋地大叫
“快点儿啊！”慕孜昕也跟着着急，她知道叶浩最想见的人其实就是夏莞
“叶浩！”夏莞气喘吁吁地喊着，越过慕孜昕、欣佳、宇帆向叶浩跑去
叶浩隐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于是停步转身，正好看到跑向他的夏莞，笑了。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叶浩笑着说，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开心
“对不起啊，路上堵车，所以……”夏莞因奔跑累得依旧喘着粗气，说话短短续续
“谢谢。”叶浩忽然变得严肃地一本正经，“我能抱抱你吗？”
“嗯？”夏莞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叶浩却已擅自主张地放下手中的行李，双臂将夏莞拥入怀中，夏莞不禁睁大了眼睛
“呵……这下是真得不会见到我了，不能忘了我啊！”就这样两人僵持着站了许久后，叶浩才松开抱着夏莞的胳膊，微低头笑意明显地看着夏莞说
“哦。”夏莞低着头应道，脸颊有些发红
“还有，不要再逃避了，面对自己的感情勇敢点儿。”叶浩看着夏莞认真地说：“自己不努力追求幸福，谁也帮不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夏莞应付着说：“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你呀！”叶浩知道夏莞不想再继续谈下去故意转移了话题，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提起行李淡声说：“那我走了。”
“嗯。”夏莞抬起头看向叶浩挥手
叶浩转身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看着夏莞挥手道别，不时也伸直手臂同远处的慕孜昕、欣佳、宇帆同样道别。心中满是对朋友，对这座城市的不舍。
夏莞、慕孜昕、欣佳、宇帆四个人看着叶浩的身影消失在火车站大厅入口处后方转身离开。
“喂？”
“是我，李洁。”
“嗯，知道。”夏莞刚回到学校就接到了李洁的电话
“咱们见一面吧。”电话那边的李洁柔声说
“嗯，好。”夏莞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老地方，在篮球场吧。”
“好，一会儿见。”夏莞想不出李洁会对她说些什么
夏日傍晚的篮球场上还有许多奔跑打球的男生，在落日夕阳的照映下显得分外温馨，美好。夏莞步入篮球场几步后便看到独自坐在远处看台角落里的李洁，夏莞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外貌还是学习，抑或能力等其他方面，李洁都是很优秀的。夏莞停顿少许后向李洁走去，在她身旁并肩坐下。
“你来了？”李洁侧头看到身旁的夏莞淡声问
“嗯。”夏莞看了看李洁身旁另一侧的行李问道：“今天就要走了吗？”
“嗯，晚上的飞机。”李洁看着远方回答道
之后的许久，两个人都未再说话，只是都静静地看着远方的篮球场内，直到李洁打破了沉默。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李洁忽然问
“应该是在学生会招员面试的时候吧？”夏菀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嗯。”李洁沉吟了一阵后说：“其实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你了，或者说想不知道你都难。”说完后李洁竟有些自嘲地干笑几声，夏菀有些吃惊地转头看向李洁，李洁也转头微笑地看向她问：“你还记得你刚入校时的那场校迎新晚会吗？”夏菀迷茫地点头，不明白李洁为何提起貌似很久远的事情
“你当时为了你们表演队的一个队员和节目组的审查团理论？”李洁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夏菀更加吃惊，不禁问道
“呵呵……”李洁轻笑，看来夏菀是真得不知道，李洁想着，而后又说道：“你就不记得当时的那个人了吗？”
“嗯？”夏菀仍旧疑惑地看着李洁，心却不由得跳动加速，紧张地等待着答案，她仿佛隐约地已经猜到了什么
“当时程涛和文秘部的部长王海共同负责节目审核，却没想到第一次就碰到你们，还发生那样的事。”李洁淡淡地说，双眼空洞地看向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难道……”夏菀似乎想起来了那个下午，那是她们步入大学参加的第一次演出。
刚步入大学的她们对一切都那么新奇，心高气傲，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几个女孩儿一时兴起组织了个小歌舞团准备参加校迎新晚会，一切都很顺利，直至晚会彩排的时候。她们团队中一个女孩儿因为一些摩擦和其他表演者发生了争吵，惊动了节目组审核团。当时大家传言因为另一个队的表演者是大二的学生会成员，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却将错误归结到她们队，并决定取消她们参演的节目。队员们为此都很沮丧，却也只是嘀咕着抱怨几句。当时的夏菀在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文静柔弱的小姑娘，有时夏菀自己甚至也这么一度认为，可她却忽略了自己内心的爆发力。
就在晚会举办的当天下午她竟跑到了学生处，找到了晚会节目组审查团的负责人办公室，一进门就毫无顾忌地理论起来。如今想来夏菀都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头脑发热了才会那么大胆，只记得当时办公室有五六个人，都围在桌边讨论着什么，看到她冲进来瞬间都愣了。听到她的高声指责后更是都面面相觑，直到她说完大家都看向坐在桌边窗前的那个人。如今想来，好像其中一个人真是程涛，难怪第一次在篮球场看到他时忽然觉得眼熟，原来……夏菀恍然大悟。夏菀想着忽然笑了，当时她竟然还和程涛打了赌，保证说她们的节目一定会被评选入围为优秀歌舞，否则，她答应他任何条件。其实那时的她自己心里一点胜券都没有，不过还好她们真得评选入围了。于是，那之后她便也和程涛再没了交集，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早就被忙于应对新鲜多彩的大学生活的夏菀遗忘了，直到那次篮球赛。
“虽然程涛平时表面很沉着冷静，但其实他的脾气有些暴躁，生气的时候任谁都不敢言语的。他样样都很优秀，他有骄傲的资本，他绝不允许别人轻易挑战他的权威。”李洁继续说道，看向夏菀稍作停顿，“可是你好像打破了他的原则。”夏菀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其实不让你们出演的是文秘部的王海，你误会程涛了。可他那次竟然没有严厉地给你们惩罚，反而做出了退步，劝说了文秘部的王海，是因为程涛你们才有的那次再次出演的机会。”李洁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吗，夏菀？那一刻我就开始嫉妒你，因为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存在。”
“李洁……”夏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程涛他是喜欢你的，我们没什么的。”
“呵呵……”李洁不禁苦笑，“程涛他一直喜欢的是你，你不知道吗？”李洁转头看向身旁的夏菀，眼眶里竟充盈着泪水
“李洁……”夏菀有些手足无措
“程涛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李洁的泪顺着脸颊轻轻滑下，天色渐渐变黑，夏菀有些看不清李洁的表情。李洁轻轻拭去泪水，继续说道：“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可我经常看到你们……”夏菀有些不可思议
“那是骗你的！”李洁转过身看向远方，她忽然不想看到夏菀的表情，果然夏莞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虽然在外人眼里程涛是很优秀的，但在爱情面前他是个缺乏勇气的人。他总是想通过观察、试探去努力确定对方的心意，他总有怕被感情牵绊的顾虑。”夏莞不得不承认与李洁相比，其实她并不了解程涛。
“而且程涛一直将友情看得比爱情更重要。”李洁再次看向夏莞，她想夏莞应该明白了
“所以他……”
“嗯。”李洁肯定了夏莞的想法，“叶浩在接待大一新生的那天就见到你了，呵呵……算起来他比程涛还要早认识你。”夏莞再次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想不认识你都难。”李洁感叹道：“可你对这一切却都不知！你是要多么幸运，让两个如此优秀的人这样喜欢你？”李洁看着夏莞，眼中像悲愤又像是不甘：“我究竟哪里不如你？我只是喜欢程涛而已，为什么都不可以？我为之几年的努力竟让你那么轻易地就得到了。所以，我恨，也怪过你。”
“对不起。”夏莞忽然觉得自己才真得是他们几个人之间这段纠纷的始作俑者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李洁平缓了情绪后说：“姥姥的离开让我忽然想明白了好多，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强求的，也许这世间的纷扰早已注定，属于你的是谁也抢不走的，而不属于你的即使你怎么握紧它也终会溜走。人生这么短暂，我何苦纠结于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你并没有错，喜欢一个人和被人喜欢又有什么错呢？反而是我，在发现程涛对你的心意后一直对你怀有敌意，故意制造你和他之间的隔阂，误导你叶浩是‘紫梦'，甚至配合程涛假扮他的女朋友。”李洁看着夏莞真诚地说：“对不起，夏莞，你能原谅我吗？”
“李洁，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夏莞握紧李洁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