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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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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整个上午都有课,我简单地吃了午饭,按照地址,上了地铁直奔沈钦言的住处。
作为全世界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整个静海市被密密麻麻的宛如针一样的摩天大楼挤满了,但总还存在些大批相对较老的房子,而那些挤挤挨挨的低矮楼房,像饱满的玉米那样一个挤着一个,远远看去,又兴旺又茂盛。
我在附近的超市店买了一大兜水果,就给沈钦言打了电话。十分钟后我在超市门口一抬头,就看到沈钦言他一路疾跑过来。
“不用跑这么急的,我等一等又不费事。”
他摇头,“我怕你等得太久了。”
“带路吧。”
我跟着他的步伐,走进了附近的一栋四层小楼,然后上了三楼。这栋房子一层楼两户人家,住客并不算多,偶尔能听到某人大着嗓门吆喝的声音;二楼一户人家的大门洞开,我不小心瞥到室内,发现屋内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沈钦言的收入我大概有数,他的小费从来也比别人多,但一个人住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是不太可能。
我随口问:“这屋子看上去挺大,你跟人合租?”
“不算合租,是房东和房客,另一位是这屋子的主人,”他声音又低又哑,“所以我不想让你来。”
我站住了,“那我会给你添麻烦?”
“也不会,我跟房东说过了。到了。”
我才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伴随着“钦言,回来了”的声音,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带来一身的食物香味。
沈钦言为我们介绍:“李安宁,我的房东;许真,我朋友。”
他的房东居然是个女人,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马上露出笑容招呼:“李小姐,你好,忽然登门造访。打扰你们了。”
她瞥我一眼,转过脸看着沈钦言,“随便坐吧,既然人接来了,那你先休息一下。”
沈钦言点头。
李安宁个子不高,非常瘦,看上去小巧玲珑;她五官生得规中规矩,但皮肤非常白皙,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年轻女人。只是,她的视线针扎一样停留在我的身上,开口说话时也是淡淡的,让人分辨不出情绪。不过没有情绪本身也是一种情绪,毫无疑问,这屋子的主人显然并不太欢迎我的到来。一旦意识到这点,尴尬油然而生。
客随主便,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间屋子,也只好装作毫无察觉,把手里的一大兜水果放下来,对两人笑言,“原来还有房东,那就太好了。”
沈钦言无奈地看着那袋子水果:“让你破费了。”
“你操心我的钱包干什么?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对了,你昨天说有题不理解,给我看看。”
他应了一声,正要进屋去,被李安宁叫住了。
“马上就吃饭了,还拿书做什么?你忘记怎么生病了?”
“怎么了?”我不解。
李安宁略带不悦:“他平时的各种事情已经很多了,晚上回到家还要看书,做你给他留下的练习题到凌晨两三点,最近气温变得快,他怎么会不感冒?”
难怪她对我态度不好,她就像那种心疼自家孩子的大姐,维护到了极致。
我明白这其中的微妙之处,点头道:“要做成一件事,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李安宁的神色相当不悦,“他考不考大学没什么要紧的。”
我刚要反驳,沈钦言打断我们,“安宁姐,厨房。”
“对的,”我顺梯子往下爬,“我都忘记了,你们吃饭吧。”
李安宁垂下视线,说了句“十分钟后吃饭”进了厨房。
她一进厨房我就笑起来,饶有趣味地看向沈钦言,他却神色尴尬,压低了声音,“安宁姐……对我的想法,不以为然。”
“别人的意见都不重要,只要你自己拿定了主意,”我说,“带我去看看你房间吧。”
“嗯。”
正如他所说,并不大,装修虽然有些老但看得出来非常舒适;唯一的问题是,这屋子堆放了四五个大大的纸箱子,挤挤挨挨,让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小了。我扫了一眼,箱子上还有着搬家公司的字样。
“一个月前我之前住的地方变成了危楼,我一时找不到住处,安宁姐就说她的屋子还有一间空房,她可以把空出来的屋子暂时租给我。”他解释说。
“李小姐人很不错。”我说。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像叹息,“是这样,只是——”然后静了片刻。
不打开箱子,自然是做好了随时搬走的打算。这是他和李安宁之间的事情,我不也没有立场会发表言论。笑了笑,别开视线,眼角扫到箱子头上的静静躺着的黑色木质葫芦状琴盒,不由得一愣:“那是……”
“电吉他。”
“你的?”
“……嗯。”
我倒是来了兴致:“你会弹吉他?”
沈钦言抿了抿唇,“会一点。”
他的话不多,但性子沉稳,又谦逊,说会一点想必是很不错的水平,我于是感慨:“嗯,什么时候可以听听就好了。”
沈钦言侧过头看我,声音低了点儿,“弹得不好,但如果你真想听的话,别笑话。”
我豪迈伸手拍他的肩膀,“当然不会笑话,不过我记住了啊。”
客厅和饭厅是连在一起的,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李安宁端出了两菜一汤,她厨艺真是相当不错,真是色香味俱全。沈钦言要帮忙摆餐具,被她瞪走了,“平时也不要你忙,现在才参合什么,你都病了,好好坐着吧。”
看上去真像个大姐姐训弟弟,我偏过头悄悄笑了笑。
沈钦言有些轻微的尴尬,他似乎一直局促,现在更加无所适从了,想了一会才问我:“你吃过饭没有,跟我们一起吃吧。”
“吃过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谎。
“真的吗?”他盯着我。
“是你们吃饭太晚了。”
“安宁姐中午下班回来做饭的,所以时间比较晚。”
我不意外地点头。她的外套和挎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颇有匆忙的迹象。
“那真是辛苦了,”我感慨地看着李安宁,“有这么好的房东,真是福气。”
李安宁摆放着碗筷,“年轻男人总是大大咧咧的,也不会照顾自己,我不照顾着怎么行。”
别人或许不会照顾自己,但沈钦言绝不属于这一类。这个世界上房东房客的关系或许有千百种,但总离不开利益两个字;但我面前的两人,关系还真是难说,尤其是沈钦言又是个长得无比俊美的年轻男人。
人家马上准备吃饭,我在旁边光看不吃这局面有些荒唐,我干脆利落地告辞,没必要把自己陷入尴尬局面里去。
沈钦言有些意外,“你刚来就走?”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就行了。”
他还要起身送我,我摇了摇头,把他按在座位上,又跟李安宁点头,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她神情淡淡地,完全没有挽留。
第七章 一波三折
我想沈钦言大概比我更局促和尴尬,因为半小时后我在地铁上,就接到他匆匆打来的电话。他一开始就劈头盖脸地问我:“你根本就没吃午饭吧?”
“怎么了?”我心道原来我看起来那么饿吗?
他说:“我会搬出去。”
这种直截了当的问话真是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只好说:“找房子是大事,你考虑好再说。”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借住让我非常尴尬,”他顿了一顿,说,“我和安宁姐是在一个同好者剧团里认识的。当时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没有追问,饶有兴致关注别的话题,“剧团?什么剧团?”
他仿佛语塞,语气微微一顿,最后说:“我和几个朋友筹办的一个小剧团。”
“真有意思,”我笑起来,“你们都拍过什么剧?”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部自己写的戏。”
我不觉肃然起敬,“不错不错。”
“也还好。”他却远远没有我这么兴奋,声音带着些微的苦涩,“还有太多问题。”
“万事开头难啊,慢慢的就会好的,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沈钦言的声音微微高了一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再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志同道合的一群人走到一起了。”
“谁说的!非常了不起,”我眉飞色舞地赞美他,“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热爱表演,想不到你因为热爱表演居然能组织一个小剧团!申请大学的时候完全可以写上这个!”
“嗯——”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拍摄计划?”
“我们是正在排练一部短剧。”
“啊,我可以去看看你们的戏吗?”
“当然可以。”他声音轻快了不少,“你不嫌弃就好。”
我兴奋地挂上电话。我对电影、话剧基本上一窍不通,但前两年大致了解,组织一个剧团相当不容易,导演、编剧、演员、服装、灯光、道具缺一不可;不论是短剧,还是话剧,或者更短的默剧,都是一个繁琐的系统工程。
沈钦言居然用这种方式无声无息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满心钦佩。
我回到学校,去食堂吃饭,又顺手在路边拎了份报纸,在下午的阳光中边吃边看。新闻一条条的扫下来,世界新闻国家大事尽收眼底;最后翻到娱乐版,头条新闻就跟《约法三章》有关,撰稿记者宣称:他昨天悄悄打入片场,竟然看到顾持钧和我母亲发生了异常严重的争吵。争执的内容没有写明,但提到我母亲说出要跟顾持钧分道扬镳的消息。
我吃了一惊。
跟我母亲接触也有几个月了,我知道她是非常严苛的人,拍戏的时候会跟工作人员签字保密协议,记者探班,写一些花边新闻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在电影公司的严密安排之下;在别的时候,她的片场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我每次去片场,都是她的贴身助理纪小蕊亲自接我,才能稍稍踏足禁地。
而她和顾持钧,是导演加演员的绝佳组合。合作十多年一直相当融洽,没可能出现“不合”的流言。
难怪这次矛盾会上头条新闻。
我想了想,给纪小蕊打了个电话,先跟她说了说这周时间我没法跟母亲见面,又随口问起报纸上看到的新闻,纪小蕊“哎”了一声,“公司已经在处理这新闻了,是个刚入行的记者写的,不懂规矩。说风就是雨的,夸大其词也不奇怪。”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小真,稍等,”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她捂住了话筒,稍微压低了声音,“我到外面接电话了。刚刚梁导和顾先生都在,我不敢跟你细说。总之,他们是争执了几句。”
“还真吵架了啊!”我很吃惊,“我看他们一直相处很好,噢,不是,讨论电影的时候有过争执。”
纪小蕊静了一下,“你这段时间一直和顾先生在约会吧。”
“约会?”
“你们出去过好几次吧。”
我完全不能理解好好一件事被说得这么暧昧,马上澄清,“真相是,我们出去打个球吃个饭而已,完全谈不上约会。难道,我妈妈是因为这事生气?”
纪小蕊显得难以启齿,支吾了几句后才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道:“你们出去的那几天,顾先生总会跟梁导告假,说自己有事,但他没告诉梁导是跟你在一起。昨天梁导一知道这事,确实发了很大一场脾气。”
这么说,那记者在新闻里写的,也并不是夸大之词了。我慢腾腾地说,“这事居然跟我有关,匪夷所思。”
“小真,”纪小蕊语气中大有安抚我的意思,“梁导有她自己的考虑。”
这话说得深深浅浅,我不做声。
“啊,梁导要跟你说话。”
下一秒我母亲的声音出现在手机信号那头。
“许真。”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妈妈。”
她让我出来跟她见面,我连忙解释说还要去见教授,是一个星期前就预约好了,实在不能推柜,她没再强求。
“你是大人了,要跟谁恋爱,我不管,”她说,“但只要是影视圈里的人,我都不赞成。”
我想,当一个命题及其否定命题互相等值,在逻辑上可以看作同等的论据,无法明确指出在断定这两个命题成立的论证中含有错误,此两个命题称为悖论——显然,我母亲的这句话是个悖论。
不过,跟她讨论逻辑学问题,似乎不太恰当。我想了一想,才开口。
“顾先生人非常好,我们仅仅出去过几次。”
“我没有说顾持钧为人不好。”
也是,为人不好你们俩也不会合作那么多年了。合作十年后,也算知根知底了。
我说:“您相信我,我有分寸的。”
母亲声音果断,“你们没谈恋爱,那是最好。”
挂上电话,我无力地垂下头,把额头抵在桌子上。
我母亲真是高估我了,我哪里敢跟顾持钧谈恋爱。在今天这通电话之前,我想都没敢想。跟顾持钧在一起的时候,我最离谱的意淫不过就是,若干年后,我老了,坐在摇摇椅上,看着老电影,指着电影中的人跟儿子孙子孙女们回忆往事,感慨道,我当年也曾经有过青春啊,也曾经和偶像呼朋唤友呢。
只是这么单纯的想法。
现在看来,也许这个美好的想法也要让人遗憾的泡汤了。
那天晚些时间,顾持钧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屏幕上的“顾”字闪烁,我没接,挂掉了。我不愿意他和我母亲起冲突。演员和导演的关系好比蔓藤和树木的关系。虽然顾持钧已经是个大明星了,和我母亲的联系实在太多。他们起了冲突,对谁都不是个好事儿。
现在因为我起了冲突,我真是太有魅力太有面子了。
再次见到沈钦言,时间到了下个星期。他的病已经痊愈,想来也是,毕竟有李安宁无微不至的照顾,再不快点病愈也说不过去了。我们坐在公园里的老位置上,时间走到年末,天气也越发冷起来,尤其是在室外。我往手上呵着气,仔细看着沈钦言的试卷。
我很满意地点头:“两个人复习事半功倍,但一个人的效果也很不错。你虽然病了,但复习的效果倒是很惊人。”
沈钦言眼睛一亮,亮晶晶地看着我:“还有别的。”
“是什么?”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我们的话剧,下周六上午有一场比较正式的彩排,你要去看吗?”
“当然!”
这时间倒是正好,我俩都没有兼职;我本来要去我母亲那儿,看来可以推掉了。
“我们剧团成员平时都有各自的工作,只有周末能挤出时间排练。”
我点头感慨,“真是够不容易的。”
我们去快餐店吃了午饭,又一起去了曼罗。下午我俩都有工作,一切按部就班,我们各自换制服、化妆,然后挤出笑脸,上工。
曼罗的下午时分相对清闲,客人大都是附近几栋金融大厦的白领来讨论公事;一过五点,就忙得要命了。客人谈不上川流不息,但九点之前通常不会有太多空位,好位置的话,通常都要提前预定。在服务行业做了也有好几个月,我对那么多有钱人拿着大把大把的钱来吃这种华而不实的餐点有了很深的认识。
今天我和沈钦言负责的是一桌大学生,听他们的言谈才知道是我的学弟学妹。这群高中生像足了当年的林晋修那群人,来得早,闹得开,倒不用我们怎么费心费力。
只是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长,百无聊赖站在一旁等他们吃完,抬起头又看到了熟人。
不,不是熟人,简直是闪烁的星辰。
顾持钧穿着咖啡色的风衣,戴着那副厚得跟啤酒底似的老式黑框眼镜;章时宇和纪小蕊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这三个人居然凑在一起,真是有趣的组合。
顾持钧抬头四顾,似乎在打量餐厅,我朝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装作不认识。餐厅规矩严苛,我还在工作中,此时跟他们打招呼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顾持钧的出色装扮我曾经见识过,很具有隐蔽性,餐厅里也没人认出他。
所以我根本没想到沈钦言反应得那么迅速,他目光一扫到门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低低叫了出来,“啊,顾持钧!”
沈钦言确实激动,他几乎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持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低下头,反思着我见到顾持钧的模样,想必也是这个如饥似渴的表情吧。
三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在领班的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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