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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无名-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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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松了一口气,只要叶二娘没事就好,这回她恐怕还在附近吧!只是叶二娘在搞什么鬼,自己传了那么多次讯息,都没有来找我。段延庆一边为叶二娘没遇到段正淳他们而欣慰,一边又为叶二娘不能及时回来助自己一臂之力而担心。现在靠自己两人,若是群殴起来,肯定是有输无赢的。只是可惜这云老四竟然在王府被他们给杀了。段延庆越想越气愤,想当初自己四人在万劫谷对付这帮人时是如何的轻松,何曾像今天这般担忧过。
这时,南海鳄神出来了:“老大,三妹,搞什么,怎么现在还没回来,都火烧眉毛了!”
段延庆心情也很不佳,不理南海鳄神,直接对着保定帝道:“你们想怎样解决这件事?”
保定帝道:“我们以两场单对单挑战定输赢,若我方胜,那你们就要听从我们的意思来办;若你方胜,那我们兄弟二人任你差遣;如若不分胜负,那下次咱们再较量过。你意下如何?”
段延庆疑惑地看了保定帝一眼:“听说,你已经削发为僧,我不过是想抢回我的皇位,你就没有必要参加这两场比试了。若我方胜,就只要你把皇位传给我就行了,若你方胜,我段延庆二话不说,在有生之年,再也不踏进大理国一步。如何?”
我听了大喜。保定帝点头道:“这主意不错。我们和你本是本家,若非要闹个你死我活,这未免为武林同道所取笑。我避位为僧,如你所愿,可以不参加这两场比试了。不过,这位是我的儿子,近日刚被我找回来,身为太子,当然有资格参加比试,就由他跟你决战吧!常任他此生却不想继承我的皇位,他是为誉儿争取的。怎样?”
段延庆疑惑地看着我:“这就是你儿子,听说你儿子在十年前就失踪了,想不到如今又让你找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他这么年轻,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父皇有我这个儿子,我父皇说的话当然算数,你可别小看我!我虽然不想做皇帝,只是你抢夺皇位,我却不得不阻止你。”
段延庆奇异地看着我:“你父皇兄弟夺去本属于我的皇位,对他们有关的事,我自然查得清清楚楚。只是你说你不想做皇帝,这倒令人难以置信。好了,废话少说,既然决定了,那就开始吧!你们那边挑好人来吧!老三,你先上去对付那小子吧。”
我并不出列,我本是来对付段延庆的,段延庆看不起我,却叫南海鳄神来对付我,我自然没好气。
这时保定帝道:“延庆太子,我方的人选已经决定,由我儿子段常任出战你,由我弟弟出战南海鳄神。”
段延庆脸上的疑色更重了,心中不禁想到:难道,我提出不让他参加比试,他知道段正淳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安排了这样的比试,好让结果是一赢一输,打成平局。这可不好办,这样打了还不是等于没有打,不过,这老三的武功跟段正淳也差不了多远,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搏一搏,倒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段延庆心下打定主意,便道:“好吧,就这样吧!”
万劫谷赌战(下)
       定帝看到事情定下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大凡段氏子弟,无论怎样,大抵都是言出必践,一言九鼎之人。他知道段延庆虽然被尊称为一大恶人,但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像他这般的身份,是不屑于抵赖的。保定帝也是基于这一点,这才跟段延庆搞起这个赌约。
保定帝没有见我出过手,但他知道我的武功已经在他之上,虽然不知道我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可是他还是下了这个决定,把这个赌约押到我的身上。若是连我都不能战胜段延庆的话,自己出手也是枉然。所以,这次比试,赌约能否赢得,就完全看在我的身上了。段正淳跟南海鳄神交过手,知道段正淳比这南海鳄神的武功要高些,所以这局不出意外,自己这方肯定是赢的。即便第一场没有获胜,自己这方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段延庆心中的疑心也来越大,他看见我如此从容跟着他对立着,不禁想到一件十分关键的事,便道:“这场比试是我们段家内部的争斗,所以双方都必须以段家的武功来对敌,如若是有一方用到别家别派的武功,一律判这方败。”
这话一出,除了我之外,众人都大惊。明眼人都看得出,我离家近十年,长期在外漂泊,即便学了很多武功,再是厉害,也不是段家的武功,不能拿上来对付段延庆,这一切都是枉费。想我十二岁离家,这段家的武功即便学了一点,也是皮毛而已,怎能拿来对付像段延庆这般的高手。段延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点也提出来,这就令人难以拒绝。这时,人人都担心起我能不能战胜段延庆了,一个个都焦急地看着我。
所幸我的一阳指已经练到一品的境界了。这已经是一阳指的最高境界了。即便是天龙寺的本因大师也只练到第四品的境界,保定帝跟本因也不过仲伯间,段延庆身残,即便再是厉害,这一阳指最多不过达到三品的境界。这一阳指的一品境界,如本因所言,即便是他再活多一百年也练不到一品的境界,如此高手尚且这样,这能练到一品的人,在古今中来,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按我现在的情况,即便不出六脉神剑,也能以一阳指法战胜段延庆了。如果我连一个身残的段延庆也战胜不了的话,那我这几年就真是白活了。
我点点头道:“如你所愿!”
段延庆看我脸色如常,似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愈发疑惑:“别怪我以辈分欺压你,这些都是你父亲的安排;不过,以你我的身份,同是太子,相对战一场,绝不会堕了身份,这局比试倒也无可厚非了。我身为长辈,就先让你进招吧!”
我点点头:“你小心了!”
众人都不知道我的段家武功造诣如何,心中忐忑不安,不过,他们一看我出手便是段氏绝学一阳指法,都大为震惊。从这指气中,人人都感到一种威逼的气势扑面而来。特别是处于正面之下的段延庆更是惊了一声:“啊!第三品的一阳指!”
段延庆看到这种气势便已分辨出这指力已经达到三品的境界,这也难怪这个人敢对战自己了。在旁观战的众人听到这话,都惊喜不已。特别是保定帝和段正淳,别的人不知道第三品意味着什么,他们却是知道的。保定帝自知自己的一阳指也只练到四品的境界,这段延庆身残,再是厉害也不会超过三品,练到两品的境界。而段正淳的一阳指稍逊于保定帝,只练到第五品的境界,他深知保定帝的第四品已是厉害非常,这我练到第三品那就更不得了。一时之间,他们对我的比试都充满了信心。
这当然是我隐藏实力的表现,习惯之下,我是喜欢先试探一下对手的实力的,这次出手也是这般,看看段延庆的一阳指达到那个境界。我这般直接以一阳指法跟段延庆交战,却殊不知在场的众人都是大为惊讶。原本这一阳指极费内力,不到紧要关头,决不出手,而已别的武功对敌,像我这般直接就以这种手法出手的情况十分罕见。他们不知道我内力浑厚异常,又不清楚我的实力,自然不明白我的行为了。
不过,在段正淳、保定帝、段延庆几人看来,我的用意却是想早点结束这场比试。毕竟,按他们的思维,我这么年轻,按他们的炼气进度,即便是从娘胎时就开始炼,真气也没有他们这么浑厚,自然是采取速战速决的选择了。
先不论个人的想法如何,段延庆毕竟身经百战,遭遇过九死一生的经过,面对我强势的攻势,双杖应付得体,进退有据,他那伤残的身躯竟似丝毫不阻他的行动,不得不佩服他平日练功之刻苦,身残志不残,这方面不论是谁见了都会心生敬意。虽然他是个大恶人,一生坎坷的遭遇使他生性如此,然残酷的现实却总逼得他作出如此抉择,实是命运使然,造化弄人呀!只因为我们天性喜好厌恶,“恶”之一字,使我们难以想到段延庆“恶”的背后的那些,所以总喜欢全盘否定。
尽管如此,但这局却已经决定了段延庆的败局。我很快就试探出段延庆的深浅,我的一阳指出,也使得段延庆以杖代指,使出他的一阳指来抗敌。果然,他的一阳指力已经达到了三品的境界,于是,一时之间,和我抗衡个难解难分。
但是,我却不想跟他这般相持下去。他如今的模样,奇丑无比,神伤体残,想到段誉的模样,使我联想到段延庆原本也是个俊俏的男儿,只因为昔日的那场变故,所以才累的他到了今日这般境地。这种种的一切,显示出他确实够可怜的,但我已经可怜不起……我于是把一阳指力增到二品的境界,这下高下立分。
段延庆此时心中的震撼异常。本来以他的认知能力,我这么年轻,若能达到五品的地步已是古来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练到四品便已是一件奇事,而练到三品的境界,则已超脱了他的想像之外,如今却又显示出二品的境界,这令他心灰意冷,不禁叹道:“罢了罢了!有如此高手,只怕我毕生也无法夺得皇位。”言罢,便退出来,不再与我对战。
众人见段延庆认输,都高兴异常。但我看见段延庆落魄的样子,却心有忧心,不知这算不算是我使他的梦想破灭,他会不会因此走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又于心何忍,这本非我所愿。人说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因此剪断了来自段延庆的威胁,却也因此剪断了他的维持残存的梦想,是对还是错,这对与错之间就是这般难于考究,其实,这是对,也是错。
我终于明白:在得意的时候又往往存在着失意,我无法想象这种复杂的感想。思想同样令人厌烦,如果在感知这种复杂之后。
段延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保定帝,样子有点落寞:“你们远比我幸运,有一个这么杰出的高手,历览列祖列宗,又有何人的武功能与他相比!哈哈,放心,我知道此生是再也没有可能夺到皇位了,我后无子嗣,徒弟亦死,以后也没有人到大理来找你们寻仇。我说话算话,至此开始,离开大理国,此生永不踏入大理国境!有违此誓,教我此生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听到段延庆这话,都大感意外和凄然,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不是施舍同情心的时候,保定帝道:“难道,你就这样……,不打算让南海鳄神打一场吗?”
段延庆很干脆地说:“既知希望破灭,为何还要做无谓的争斗!老三,我们走,我们回西夏去!”
段誉看着段延庆远去的背影,神情有点不自然。我想到段延庆此刻若是有了必死之心,定不会当着我们的面来寻死,他一定会寻个合适的场所来了结此生。想到此处,我心有不忍,不觉道:“‘希望早已破灭,只是不曾绝望。’不知他此时心中是否已经绝望?”
段誉听了不觉一震:“有什么办法让他不绝望吗?”
我点点头:“或许有吧!我去去就来!”说罢,我便向段延庆追去。
追了不远,便见段延庆和南海鳄神出现在前面不远处。段延庆已经发觉我的到来,不由眉头一皱,正待说话,却突听我说道:“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天龙寺外,菩提树下的长发观音吗?”
段延庆不禁全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好明言:“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是告诉你,她有可能给你留下了一个儿子,如果真是这样,而同时你们以后有缘的话,你们还会相见!你们这就去吧!”说完,我不待段延庆回话,便又转头回去了。
段延庆看着我远去的背影,不觉叹了一口气:“老三,我们走吧!”
大婚
       除了段誉之外,虽然他们不解我为什么会去追段延庆,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我的实力摆在这,段延庆又是我击退的,对此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可言。回到大理,大家都放松下来,这段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大家都可以安心为婚宴而准备了。
无崖子、李沧海、天山童姥先一步赶到大理皇宫来。李沧海见婚宴还有一段时间才举行,她曾听无崖子说过,在无量山的一个山洞里,曾经为她雕刻了一个玉像,她深感兴趣,非要嚷着去看看。
我见事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带着众女携同段誉、无崖子他们一同前往无量山游玩。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无量山中。
对我来说,无量山是我练武的起点之地,在这里,我度过了五年的练功生涯,这段日子不可谓不艰苦;在这里,我与钟灵初识,与木婉清结成宿世之缘,一切的一切,虽然已经过去,但是这难忘的一切令我久久怀念不已。
到了无量山脚下,我们兵分两路。无崖子急于带着李沧海、童姥前往崖下山洞参观自己雕刻的玉像。不过,无崖子对自己跟李秋水在这里度过的一段日子始终耿耿于怀,一方面不想触及自己内心深处的伤口,不愿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一方面又想向李沧海展示自己的情意,内心里真是矛盾不已。终于,经过李沧海几次的要求,他终于带着李沧海来到洞中展示自己呕心沥血之作。
而我们却站在山下,昔日那个初识钟灵的老地方,我不觉道:“当日,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开始教小云学武的,小云打坐的时候,灵儿来了。灵儿一来就喜欢上小云,不过,那时小云正在打坐,灵儿也就上了山去。不久后,神农帮的人上来了,我带着小云避开他们,也上山去了。说起来,还真好笑,小云那时还以为我是神仙,以后就见到段誉和灵儿了。段誉更好笑,竟然跟那个司空玄的手下讨究什么周易、易理,说什么我受业师父姓孟,名讳上述下圣,字继儒。我师父专研易理,于说卦、系辞之学有颇深的造指。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段誉听了脸色一红,想起了那时的窘境,不觉张口讶然道:“二哥,你怎知这些事情的?”
这事事关重大,我自然不能实话相告,笑道:“那时,我跟小云正好在你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休息入静,巧合之下让我听到了。”
段誉听了尴尬不已:“那我后来和灵儿有难,你怎么不来相救,还在旁看着?”
我撒谎道:“那时我已经没有注意你们那边的情况了,又不知道你的身份,再说我当时也入定了,直到收工时这才知道灵儿被他们抓住了。于是小云和灵儿两人就这样结识了。”
虽然那时我是以贾明的身份来办这些事的,但段誉并不在场,我又没有泄露自己的姓名,如今说出来,段誉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之处。
灵儿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还记得你救出我之后,跟我斗嘴,我问那些神农帮的人怎么不会动了,你竟然说他们中邪了;这多气人呀,然后你又说他们是被我迷……迷住了,这多羞人,人家那好意思,只好对你恶语相向。那时,我一遇上你,把段大哥的事都忘了!人家后来看到你吃醋……”
我一怔:“吃醋?”
灵儿道:“是呀,你吃段誉的醋,竟然说我喜欢上段誉,又说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尽说一些我不明白的话,我还以为是你胡说八道,人家当然要气气你了。你又不懂怎样来讨好人家,我就恨上你了。后来我得知这些都是真的,这不就是让你赢了,我没有段誉的配合,我就气不了你了,那我更气不过了!谁知你以后竟然一去不复返了!”
这时,我终于明白自己当日的想法原来尽是错的,不觉感到有点对不起钟灵,当日的这些想法完全是我想当然的结果,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出现会给钟灵所带来的影响,还按以往的事实出发,却想不到我一开始就错了。
灵儿说出这些话来,见所有人都戏谑地看着她,脸上挂不住了,忍不住道:“你们也逃不掉,你们也要把怎样喜欢上郎君的经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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