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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右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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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娜姐电话，打起精神走向林雨桐的办公室，左林夕听着里面传来的激愤声音，心头不由又颤了颤。
这是西蒙哥的声音吧？
其实看到猪猪的短信，她已有些懂了。只是不敢相信，昨天还亲切温和的王笑笑变脸如翻书，短短一夜间，就令她同时得罪了市场部和设计部。这样一来，就算林总有心关照自己又怎么样？以后她在公司里的发展前景，怕仍是灰暗得很。
“林夕怎么还没到？娜娜，再打电话。”
“林总，我来了。”听到林雨桐淡淡的声音，左林夕忙跨前一步，目光扫到似乎已早早到来、正坐在沙发上咬唇不语的王笑笑，怔了怔，“王总，西蒙哥。”
“怎么弄丢资料的人是你？”西蒙显然有些惊讶，转头看着左林夕红红肿肿的眼睛，脸色缓和下来，坐在王笑笑身侧冷声说道，“林总，这我就不明白了，左林夕应该只是新进职员吧？如果是在我们设计部，入职不到一年的员工，最多只会参与往期设计案的资料整理工作。怎么市场部里，随随便便一个试用期的新人，都可以接触到第一手资料？”
林雨桐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看神情沮丧的左林夕，起身递给她一张面纸。
“是我考虑不周，管理方面的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眼见林雨桐毫无为自己说话的意思，王笑笑垂下眼眸起身，高挑的身形靠近左林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在安抚，“西蒙，林夕虽然只是新人，可谁都看得出来，林总很重视她。而且，是人才就要委以重任，我原本是想在周一的推动大会上，让她做我的副手一同主持，所以才会把资料交给她做做准备。这样不对吗？”
西蒙闻言看看左林夕，见她依旧红着眼睛却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得耸耸肩，一脸无奈复又看向林雨桐，“林总，我现在就想确认一点，轻风之语系列究竟还要不要继续？”
“你们都说完了？”悠然靠在椅背，林雨桐的目光在几人面上掠过，最终停留在王笑笑淡淡的笑颜上，“笑笑说的很对，我不否认，的确很欣赏也很重视林夕。至于原因，我想我不需要多做交代。月末例会上你们会接到正式通知，下个月开始，她就是我的助理，只对我一人负责。”
显然没人料到他会在此刻说出这番话，就连左林夕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情极为复杂。她刚刚，差点就想放弃了……
“林总。”王笑笑沉默许久，转目看了看同样诧异却并未出声的西蒙，面庞上浮起那惯有的笑容，“奖惩严明一向是公司的风格。这次的事……林夕毕竟是在我部门里犯的错，我代她认罚好了。”
“不需要。”林雨桐的语气渐渐冷下去，叩叩手指喊进刘娜，旁若无人拉起左林夕的右手，塞给她一支笔，“签字吧。签过正式合同，以后再犯错，可真的要罚你了。”
“嗯……”握住笔，感激地冲林雨桐深深看了一眼，左林夕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才轻舒一口气，抿嘴站在一旁。
她怎会不明白林总的意思。王笑笑那么说，分明是逼着他惩罚自己，可林总却借尚未签约为由，轻易地堵住了她的嘴。虽然以后不免会被王笑笑暗整，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恨错了人，而跟着林总，自己也能早日成熟起来，早点适应职场中这些必不可免的争斗吧……
“西蒙。”满意地看着左林夕娟秀的字体，林雨桐轻轻笑了笑，将合同锁进抽屉，起身朝西蒙走去，“去工作吧，轻风之语当然要继续做下去。如果真的资料外泄，王笑笑都说了，责任由她来承担。”
“唔。”西蒙很识趣地起身点了点头，只是临走前，有些奇怪地瞟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王笑笑。
“快中午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待他离开，林雨桐也转身拿起外套，视而不见走过王笑笑发颤的身躯，朝左林夕扬了扬下巴，“希林餐厅，订过位子了。走吧。”
？？
“林总。”
心情复杂地咬着吸管，左林夕抬眼看看笑容轻松的林雨桐，思忖着说道，“其实笑笑姐……可能只是误会了我。”
“我知道。”林雨桐丝毫不以为意，翘唇拿手指轻叩着桌面，淡淡说道，“你不是第一个，却是最后一个。我最讨厌公私混为一谈，说了她多少次，还是不知收敛。”
这么说，他和王笑笑果然是情侣关系……有些忐忑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待发觉林雨桐似乎真的不怎么介意，她才彻底放松，翘唇笑了笑，“不过今天，我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至少知道，只要是公司的资料就一定要好好保存。”
“嗯。”林雨桐赞许地点点头，垂眸喝了口咖啡，“昨天喝得很多？晚上打电话给你，秦浩说你吐得很厉害。”
“没那么严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左林夕脸色红红小声说道，“其实主要是我酒量不行，又是白酒红酒一起喝……”
“笑笑有点过分，我告诉过她，你和别人不同。”
“……”拜托，不要总在笑笑姐面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吗？就是因为你这么说，她才会误会啊。
抬眼看着林雨桐敛了笑意的面容，左林夕心里暗暗叹气，思索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林总，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对所有的新员工都这么好吗？对我来说，您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者，一点架子都没有。”
“长者？”林雨桐听得有些发怔，好半天，才放下咖啡皱眉看着她，“我充其量也就是像你哥哥，有你说的那么老？”
“我不是那个意思。”左林夕连忙摇头，却又因他此刻满面的认真忍俊不禁，“我只想说，你说话做事，还有对新人的好，看起来要比你的实际年龄成熟。”
“也不是对所有新人都好。”见她没被自己吓到，林雨桐便也再度勾起唇角，淡淡说道，“我说过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卷着发尾想了想，左林夕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可是我有男朋友的林总，我不想被人误会。”
林雨桐轻轻挑眉，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眼眸一亮，起身笑着伸出了右手，“刘医生？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左林夕也连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身后。
“是雨桐啊？”
只见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女性，正在一个年轻女孩的陪伴下，微笑着慢慢走来，近前跟林雨桐握了握手，又转目礼貌地朝自己点点头，才再度亲切地看回他，“恢复的不错，不过三个月内记得不能在踢球。在谈公事？”
“不是。”林雨桐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这位是我的新助理，左林夕。刚刚上任，我这做老板的总得慷慨一把，免得人家不买我的帐。”
“左林夕？”
一听介绍到自己，左林夕忙弯起眼睛翘起嘴角，朝刘医生露出了标准的亲和笑容；哪知刘医生却像是怔了怔，继而微笑着说道，“这个名字很特别。今天我儿子相亲，我这做母亲的，是来监督的。你们坐，坐吧。”
轻舒一口气看着两位女士离开的背影，直到她们在距离自己不远的沙发坐下，左林夕才收回目光，有些奇怪地问道，“林总，您跟这位刘医生很熟吗？我怎么也觉得她有些眼熟。”
“是吗？”林雨桐淡淡笑了笑，些微前倾着着身子，悄声说道，“她是个人物，省中心医院的副院长。而她老公么，N市一把手。你在电视上见过她也不奇怪。”
“哦……”难怪会觉得她的声音和模样都有些熟悉，原来是个经常上电视的大人物！
左林夕点着脑袋再度偷偷看去，一脸的恍然大悟。可就在将视线转回佳肴的瞬间，却愕然握紧了刀叉，看着在刘医生招呼下，匆匆向她们走去的那个熟悉背影，脑中一片空白。
“阿宁，这里。”
第十八章
眼见左林夕本红润的脸颊在一瞬间惨白无色，林雨桐不解地转过头去，恰好逢上刘医生看向这边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便回过脸来轻轻摁了摁她的手，因那一片冰凉皱起眉心，“怎么了？”
不会的……左林夕只是摇头，甚至没感觉到手背上那陌生的触感。
他说过明天就去领证，他明明吻过自己的无名指，在那里印下承诺的痕迹，怎么还会和别的女孩子相亲？不会的，一定是自己误会了，就像上次一样。或许他还有别的哥哥或者弟弟，也是陪母亲一起来监督的？
终于为眼前的一幕找到了理由，左林夕连忙低头扒出手机摁下号码，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斜对面将那身影彻底包裹的沙发。
“喂？”
耳畔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左林夕却忽然有丝胆怯，下意识就收回目光缩进了沙发的角落，声音发抖，“沈宁，你在哪儿？是不是在银行？是不是在忙？你一定是在开会，不，见客户去了，是吗？”
“嗯。”听筒那边，他嗓音极低，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或忐忑，“晚上给你电话。这会儿有事，先挂了。”
握住嘟嘟作响的手机，怔怔盯着眼前的杯子发呆。掌心只是震了一下，左林夕便慌忙又将听筒贴在耳畔。
“喂！西瓜头？今天中午我有事，不过去找你了，晚上接你下班。”
浩浩也有事？
放下电话，左林夕无声地笑了笑，紧抽的心脏有丝轻松。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连那小孩都会忙得说完就挂，何况整日忙碌的沈宁呢？他一定是在工作，不方便接电话罢了。而刚刚那人，或许只是背影和他相似，碰巧名字里也有个‘宁’字吧……
坐在角落，刻意不去偷看已被沙发挡住的斜对面，左林夕兀自开解着自己，好半天，才不安地抬头看向林雨桐，满脸歉意，“啊……林总，对不起，刚刚您没和我说话吧？”
林雨桐轻轻摇头，安慰地冲她笑了笑，“认识他？”她那明显的情绪波动，应该始于刘医生那桌刚刚赶来的男人，他又怎会看不明白。
“哦……不是，认错人了。”不愿多想，更不愿多谈，可桌上的气氛显然不再那么轻松。左林夕咬着吸管垂下眼睛，思索着新的话题，“林总，那我最近还是在市场部实习吗？其实笑笑姐是个很不错的领导，我想只要您和她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解释？”林雨桐淡淡一笑，回身坐直好整以暇看着她，“那你帮我想想解释的话。”
头痛。怎么又开始了？难道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吗？左林夕有些郁闷地斜了他一眼，一见他忽而笑意越浓闪了闪目光，忙低头继续咬吸管，“您可以说……其实您一直都很爱她，对其他女孩子的好只是出于工作上的关心，是很善意正直的。你们之间情比金坚，不可以因为误会生了隔阂。”
“可她知道我并不爱她。”林雨桐微笑着开了口，对左林夕闻言满目的惊讶视而不见，伸手将她嘴巴里的吸管抽离，招手叫来侍者，“再来一杯。我的小猫很渴。”
小猫？！他——他在说谁？！左林夕瞪起眼睛，震惊地看着他极自然地喝口咖啡继续开口，“笑笑不吃醋的时候，的确是个很合我意的女人。不过以后我会只和她保持正常的工作关系。”
感觉他的话听起来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呢。怎么好像自己成了那个需要他解释的女人，而正主——王笑笑却身处小三的位置？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左林夕连忙垂眼掩饰地嘿嘿笑了笑，尴尬地说道，“哦，这个……林总的决策都是为了公司。不过我，如果有必要在其他部门实习，我希望我能……”
几乎被遗忘了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左林夕看到上面的名字，立刻将它捂在耳畔，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刚才听你的声音很不对劲。一天没见就这么想我吗？”那端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关心，温柔地要将她彻底融化，“小公主，明天下午三点半，市民政局见面。记得带上身份证。”
“嗯……”止不住的笑绽放脸颊，就像花儿在最美的季节开放，左林夕捂嘴压着嗓音小声说道，“不见不散。”
“那不是秦浩吗？”
放下电话，先前的怀疑和忐忑被幸福的喜悦冲散，左林夕看到林雨桐诧异地望着楼梯口皱了皱眉，忙也起身转头看去。
“林夕？”手里抓着相机匆匆走来，秦浩甚至来不及介绍身边那眼熟的女孩子，惊愕地看着左林夕和林雨桐，“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左林夕不解，嘴角却依然高高翘起，转过头正要跟林雨桐说些什么，目光却忽然停驻在那自洗手间大步走出的男子脸上，握紧十指，张口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
沈宁……真的是他。刚才的电话，是在洗手间打的？
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可笑，又那么可悲。所有情绪都被一只小小的电话干扰，让她瞎了眼蒙了心，看不到真实的一切。他明明就在眼前，当着她的面与人相亲，她却还傻瓜一样对他说，‘不见不散’……
“夕夕！”惊愕地在原地顿了顿脚步，沈宁立刻甩开脚步冲了过来，伸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解释，我……”
“阿宁！”严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左林夕苦笑着抬眼看去，只见刘医生撇下了身旁的女孩子，缓缓走来低声责备道，“小蕊在看着，你和别的女孩子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小菲，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二姨……”秦浩身边的女孩子，小皮裙、毛坎肩，原来就是那晚和沈宁一起让自己误会了的陈小菲。此刻吐着舌头委屈地瞥了眼沈宁，小声说道，“我和男朋友约会啊，哪儿知道表哥在这里相亲……”
“以为我不知道吗？前几次都是你在那边瞎搅合，才会一直谈不成。回头再找你算账。”刘医生轻声斥责几句，转头拉下沈宁的胳膊，看也不看左林夕一眼，加重了语气，“阿宁，不要让小蕊看笑话。跟我过去。”
“妈，你答应过我什么？”沈宁苦笑，扯起嘴角冷冷看着自己的母亲，“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她。”刘医生转过身，只有些歉疚地冲冷眼旁观的林雨桐笑了笑，便朝自己的座位慢慢走去，“阿宁，不要太任性了。”
“夕夕。”各色眼光下，唯独被最在意的她视而不见，沈宁满心苦涩，倾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三点半，我会一直等你。”
？
“点东西吧，我请客。”
“小狼说，你是大老板。当然要你请了！我可不客气呦！”
“呵……就怕你客气。小狼？秦浩的外号吗？”
“呀，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家伙生性凶猛，大家都叫他狼崽子的。是不是秦浩？”
各自归位，已变成四个人的餐桌上，所有人仿佛都忘了方才的闹剧。就连一直怕左林夕会大哭不止的秦浩，都因她微微翘起嘴角的笑容，放下心来；转头不耐烦地瞪了眼陈小菲，“点菜。哪儿那么多话。”
“噢！你凶我！”陈小菲立刻撅起嘴巴，不依不饶拽着左林夕的胳膊狠狠晃，“林夕姐，你怎么教育小狼的？不管不管，你要为我做主啦……”
“他是你男朋友？”左林夕轻轻拉下她的手，接过侍应生递来的果汁，垂眼吮吸，“浩浩，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秦浩微微皱眉，拿眼神警告着陈小菲，待她识相地吐吐舌头不再跟左林夕胡闹，才转头看向林雨桐，“林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刚好选在这里吃午饭啊？”
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拐到陈小菲来捉_奸的，带上相机，就是因为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林夕。希林餐厅距离玛雅大厦有差不多半小时的车程，这又不是电视剧，怎么会这么巧？
将目光自左林夕仿佛挂着笑容面具的脸庞上挪开，林雨桐轻轻叩了叩手指，笑道，“这里气氛好，我是常客。你呢？还带着相机？不像专门来吃饭的。”
“我们来观摩的。”
秦浩瞥了眼沉默中抬头看向自己的左林夕，没有做声。对面的陈小菲却鬼精灵地眨眨眼睛，撑起额头拿手指指斜对面，“反正我哥相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狼说要来看看，就看看呗。而且，我们本来打算偷拍的，回头万一林夕姐和我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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