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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端午的彪悍之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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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潇湘回到车里,并不急着启动,而是坐着傻傻的一个人笑了好一阵,不知是笑自己的修炼不够还是庆幸自己并没有丧失善良,后来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解答,于是便不再去想。
拿出手机,熟练的播出了号码,屏幕上没有署名,有的只是一连串冰冷的数字,当然这是在外人眼中来看的情况,而这个早早的就拿到了东京大学文学部和剑桥大学神学系双料硕士证书的强大女人,则是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从来不存电话号码,在她的眼中,这些号码就代表着一张张熟悉又温暖的脸庞,当然也不乏厌恶之流的存在。
电话接通了,只不过听筒里除了北风刮过的呼啸声以外,没有别的声响,白潇湘眉头一挑,知道这是与某人如出一辙的坏习惯。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到这里,白潇湘也就释然了,于是不再保持缄默,率先开口道:
“猫!我到了,一路安好,猛萌已经回去了!”
“麻烦您,把‘三’字加上!”宋端午的声音总算响了起来,虽然听过电波的传递不经不复他感性低沉的嗓音,可听着这略显冰冷的电子波段,却又有那么一丝新鲜的神秘。
“哦,三!我到了!”
“???麻烦您,别把‘猫’吃了!”
“哦,猫三!我到了!”
“???白疯子你一天不烦人会死啊?!”宋端午终于忍受不了白潇湘的装疯卖傻,在电话那头咆哮道,不过言辞虽然激烈,可效果却收效甚微,到头来只是把这头作恶的妖孽逗得哈哈大笑。
“我得意的笑??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歌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白潇湘听了宋端午的话不仅没收敛,反倒愈加的放lang形骸起来,她哼着小曲想象着电话那头某人铁青的嘴脸,好不快意!
“姐,求您别lang了!我想问问您老没把猛萌怎么样吧?!他太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只求您把他卖了之后,行行好别让他再数钱了???”
“放心,姐喜欢外表端庄内心风骚的,像周猛萌那样外表狰狞内心羞涩的不是我的菜!”
“那我就放心了。”
“小三猫你个没良心的!”白潇湘这时突然发起飙来,她实在是听不习惯宋端午把什么都说的风轻云淡似地,在她的准则里,只有把别人戏弄的团团转才能心安,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高声尖叫着,肆意的放开喉咙刺激着宋端午:“你就担心你的兄弟,你就不怕你姐姐我遇到坏人被xxoo了?”
“姐,你以为谁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么?”宋端午听着这么刺耳的话不仅没恼,反倒更加的冷静道:“能对您动手动脚的人,该是有多么舍生忘死先知先觉的大无畏精神的人啊?!麻烦您事后给人家留个全尸,也好积攒些功德。”
“没良心!”白潇湘有的时候很是搞不懂宋端午脑子里真正的想法,明明有的事情自己觉得很重要,可一到他的口中却变得如此的轻松!这个爱情经验为零,却偏偏装作经验丰富的女人到底还是欠了三分的火候,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着厚颜和想象就可以主观臆断的。
“姐,你别装这副模样了,我知道你每次看似开颜欢笑,其实你内心一点都不快乐,这些外人看不出来,可是,我懂!”宋端午沉默了一会,突然在电话那头说了这句,理智的令人发指,但却又饱含浓浓的温情。
一语中的!
白潇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反击,她只是将电话拿离了耳边,低下头的瞬间满头青丝顺着肩膀的抖动掩盖住了她那动人的脸。
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妖冶妩媚的白大仙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寂寥的白潇湘,态度端庄的不敢让人直视,只是肆意横流的泪水给他平添了许多惹人心碎的垂怜。
“周亚夫我已经帮你‘改造’过了,不必谢我!就当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的一种变相的补偿!至于你是要把他当做‘炮’还是‘士’或者再低点可怜的‘卒’,都是你的权利,只不过我要提醒你,‘士’会闷宫,‘炮’会窝心,‘卒’会使老,你自己多加权衡吧。”白潇湘压制住了呜咽,平静的说着,语气中不见往常的诱惑撩人,有的只是她母亲白娘娘的清冷和空灵。
说完,不待宋端午有所表示,便挂了电话,她没有关机,因为她知道宋端午不会打过来,这是她俩二十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有的时候无需多言,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白潇湘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良久无语,直到第一滴雨水在她的车窗上迸裂开来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喃喃的道:
“宋端午,当年白素贞以情人的身份给宋执钺培养出了‘十八小鬼’!而我白潇湘,则作为姐姐也要给你宋端午弄出对‘黑白无常’???”
???周亚夫别过白潇湘之后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意义也没有明确的方向,此时的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虽不至于坠落,但却随风四处飘零。
不得不承认白潇湘刚才的话对他的影响很大,这个从小就跟在师哥赖苍黄屁股后面当‘小尾巴’的魁梧男子,究其一生中扮演的最大的角色也只不过是在师哥最风光最耀眼的时候,默默的当个追随者。别人成功的背后或许有个强大的女人,而他在赖苍黄以往成功的背后,当真是功不可没。
周亚夫一直喜欢伴随于某一个人,以前是师哥,现在是宋端午,可当他听过白潇湘的话后,才猛然觉醒自己原来那不叫伴随,而是依附!就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条,当有依附物的时候,能枝繁叶茂努力向上,而自己缠绕的‘主心骨’一旦抽掉的时候,那么这根藤条则只能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
周亚夫很是痛心,原先对自己能力尚且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在今晚幡然醒悟过后,只觉的十分汗颜,一方面是自己一直目光短浅,从没有对未来做过打算,而另外一方面,是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则当真对着赖苍黄和宋端午无颜以见。
他惆怅着,想起了师哥老早以前跟他说过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那时候自己还小,什么事情都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惹了不得了的也有师哥顶上,所以一直忽略了自己。就像主子后头跟着的小侍卫,主子在的时候出来吓吓人,主子不在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一样,或者换句难听点的就是主人身后的小狗子,让咬谁就咬谁,等到要挨打的时候再拎出来主人的三分薄面。想及此处,周亚夫不禁十分的惭愧。
往事如过眼云烟,一切都不复重现。
以前的荒诞过去就过去了,就像天边变幻莫测的云,只要观赏现在风景就好,不必理会从前的虚幻。可周亚夫在这之前却一直自我蒙蔽,以为师哥跟随宋三哥之后,自己仍旧可以像以前那样活着,可是现实的冷酷却无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扇着他的颜面,当真是自欺欺人者,贻笑万年。
‘上海这地方鱼龙混杂,比不得老家那小地方,你当一切皆听三猫吩咐,并需自己不断努力,切记。’周亚夫想着师哥前些时日启程去找李鲸弘时对自己的嘱咐,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一无是处只是吃干饭而已,从开封到上海,一路艰辛步步艰难,自己没有帮上一点忙反倒要靠宋端午背着自己披荆斩棘,虽偶有上进的心思,但却贪图安逸,宁花翎老爷子当初见到自己第一句评价就是‘此子根骨尚可,可惜意志不坚’,果真独具慧眼。
一念至此,还犹时未晚!
周亚夫信步走到路边,第一次招手打车。当坐进出租车里后,却没有一丁点像往常一样心疼钱的心思,而是熟练的报出一个地名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因为此刻他不想有过多的杂念,只想看看自己现今最无法释怀的画面。
路程不短,周亚夫的思想也如同飞驰的汽车经历过长途跋涉一般,有着些许的疲惫。他来到苏画扇所在的医院宿舍门前,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子,呆呆的矗立了好半天。
这时,第一滴雨水夹杂着冰冷落到了周亚夫的眼前,好似他现在的心情,十二月的天气阴冷刺骨,雨水也像根根钢针直刺自己的心田。他看着窗帘上映着苏画扇的倩影,回想以前与苏画扇的初次相见、挺身相助和艰难抉择,不觉间逐渐朦胧了双眼。
天空开始了瓢泼,而周亚夫仍旧站在雨里,泪水却藏在了眼底。
许久。
直到窗帘上的灯光骤然熄灭,周亚夫这才收回了视线,紧紧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和冰雨混成一片。
他此刻已经再无留恋,转身的那一霎那已经做好了抛弃一切的准备,这段突如其来的暗恋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只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把苏画扇深深埋入心底,因为自始至终,自己深深喜欢的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他周亚夫不是没女人活不了的软蛋,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着自己的尊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以前的呆滞和天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毫无生气的视线,他不再蝇营狗苟,他要为理想去拼搏,因为他想看到苏画扇带着崇拜的眼神来讨好自己的嘴脸!
周猛萌死了,现在只有周亚夫!
欲要成佛,必先疯魔!
黑无常终于觉醒,带着无尽执着的怨念!
天,昏暗;地,晦暝;
神,退避;人,飘零;
鬼,哀鸣???
第五十章 是夜归途灯火冷
每天有两件事是宋端午必须做的,早上四五点到徐家汇公园跟宁花翎老爷子打拳是其一,另外一件就是晚上下了班后到东北老头的水果摊前坐坐,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
这晚也一样,周亚夫自告奋勇的去送白潇湘,而李鲸弘也担负起了把喝得不省人事的赖苍黄背回去的重任,真正闲的只有自己。
他每次坐在老头的旁边,聊聊心事说说感想听听教诲,就像个后辈对长辈的温顺恭敬一样,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个沧桑的东北老头视作了自己的亲人,倒不是他感情泛滥任人唯亲,只是权当对已经化作一捧黄土坟茔的爷爷的补偿。
那个躺在穷山坳坳里十五年的老头没有给后人留下什么,只留下一杆老紫竹洞箫、一块老海鸥手表和一柄老剥皮刀,当然也没能带走多余的,伴随他而去的,仅仅也就只有未酬的壮志的满腔的忠肠而已。
每当想及此处,以前的宋端午还能依稀的回忆起爷爷的模样,可随着时间流逝,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也跟随年华一去不复返,以至于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渐渐模糊,这可不是宋端午所愿也不是他所想的,幸好此时还有身旁这位老者陪伴,权当做是对自己印象中爷爷的另外的模样,虽然他俩的相貌不尽相同,可那温润的眼神和苍老的模样,无时无刻无不印在宋端午的心上。
极高的半空中响起第一声的闷雷,压抑且震撼,宋端午抬头仰望天空,发觉除了近在咫尺的路灯以外,剩下的什么都看不见,即使不是阴雨天,也全然不见繁星满天的景象,不像在王牛乡的时候,天空的星星仿佛都触手可及,而在这繁华的都市里,甚至连月亮都显得那么朦胧,也不知是城市的喧嚣吵走了星星,还是城市里的星星都如人一般,一个个的讳莫如深。
猎猎朔风刮过宋端午的脸庞,有一种冰冷潮湿的气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宋端午转头看着老头单薄褴褛的衣衫和寒冷中微颤的身体,心下里有点不是滋味,便起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老头的身上,老头推让了几下,无奈执拗不过宋端午,只得笑笑作罢,宋端午自己则穿着绒线衫,和老头并肩坐着,羸弱昏黄的路灯下依偎的两个身影,都有点落魄。
“大爷,快下雨了,您老就赶快回家吧!”
“不急,再陪你坐一会儿,我家离得近!”
宋端午听到老头这么说,于是也就不再多言,一个持着烟枪,一个夹着长白山,这一老一少都在享受着上帝给男人最美好的礼物,但并不都快乐。
此时间,电话响起了,宋端午掏出了自己那款几乎可以放进博物馆展览的老旧诺基亚1200手机,绿色的屏幕上没有显示名字,但不是如同白潇湘的一样故意不写,因为他没有那么变态的脑力来支撑他玩记忆力的游戏,所以只有一个笑脸在闪烁,两个星号一个横杠组成的最简单的表情,仿佛代表着希望来电之人内心能得到真正愉悦的愿望。
他接通了电话,不过没有做声,同他那个父亲一样万恶的习惯。
“猫,我到了???”
“麻烦您???”
???撂下电话,宋端午不由得摇头苦笑,自己这个外表无比强大,内心着实脆弱的姐姐还真是个一根筋的固执存在,执拗起来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也无法劝动她分毫,后来既然知道无论如何结果都已然注定,索性也就不再费什么功夫,只得任由她胡作非为。
既然无法操控,也就安然接受吧,这或许也是对她为自己所作所为的最好报答。
第一滴雨水终于落下了,不偏不倚的正好打灭了宋端午的烟火,他再次的抬头看看天,幸好这次瞧见了从半空中落下的稀疏的雨线。
“大爷,下雨了,赶快回去吧!”宋端午开口说道。
“得嘞,那我这就走,大侄子你也赶快回家啊!”老头这才开始收拾摊子,动作不慌不忙。
“知道了。”
就在要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感觉自己头上有东西在罩着,他回头一看,原来却是李鲸弘打着把伞来寻他了,宋端午看着表情依旧古井无波但眉目已经不再僵硬的李鲸弘微微一笑,颇有点自得。
这不是因为自己地位的上升而自得,而是他为感到拥有一个这么义气的兄弟而得意。
同样是两种意思相同的词汇,可用在这里,概念却天差地别。
“你怎么来了?”
“老赖睡死后,我看天好像有点要下雨,所以就出来找你了。”
宋端午听了银面少保的话点头算是颔首默认,就当要迈步走人的时候,下意识的回身一望,不由得又停住了脚步。
“鲸弘,还有多余的伞么?”宋端午疑问道。
“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哪有这东西啊,就这把我还是路过看到别人放外面才顺手牵来的呢!”李鲸弘一想到一向标榜着正人君子的自己现在竟然学会‘偷鸡摸伞’后,就立马想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当真是跟着赖苍黄就不愁不会小偷小扒啊!
“敢不敢跟我来个雨中漫步?电影里挺lang漫的!虽然我是个爷们,可我不在乎你长得像个娘们!”雨下得更大了,宋端午伸出手去试了下雨水的密度,便笑着揶揄李鲸弘,十分的戏谑。
“靠!”李鲸弘给了他两拳,道:“有何不敢?!我倒要看看咱俩被淋后到底谁像娘们!”说罢,突然看到宋端午怪异的表情,顿时‘扑哧’一声,哭笑不得。
“那就行了!”宋端午听到他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他拿过李鲸弘手里的伞,转身连跑带颠的追上了还没走远的东北老头,连哄带骗的将其塞到老头手里,这才跑回到李鲸弘的身边一副死乞白赖的无赖相,弄的素以冷酷死板著称的银面少保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带有五分温暖三分无奈两分哀怨的忍受着。
宋端午和李鲸弘勾肩搭背的在雨中蹦蹦跳跳,全然不似两个动不动就给人放血的凶神,而像两个同窗多年的学弟,他俩走的打打闹闹欢欢笑笑,可是一向心思缜密的这二人却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打着伞的东北老头不仅没有回去,反倒一直站着看这两个颇为仁义的‘傻瓜’颔首轻笑。
离房子不远了,当李鲸弘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对他招手的时候,他突然一丝童心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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