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的泪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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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茜只是在一边继续哭不搭理他，哭的像一个小孩。
过了一会她说：“你的背上被木框压了两次，有两道交叉的烧伤痕迹，以后会留疤，就像一个X。还有你右手心的肉也严重烧伤，糊了！”
“这不是还好嘛……小事，不值得你哭鼻子。”
王熙茜转过头说道：“你进火场救人的事已被消防队通报到我爸那边去了，我爸也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现在正在赶来。”
“这事还真的大了，赶紧帮我去搞件防弹衣来。”
“我可以进来吗？”叶馨在阿力的搀扶下站在门口。
廖旭笑了笑表示可以。
“我去给你买点东西。”王熙茜起身抹着鼻子就走了出去。
“我……”阿力也正想找个借口出去还没接下去说，叶馨就对他说，“谢谢。”示意回避。
“王熙茜在你昏迷的时候，去看过我。”叶馨看着他说。
“她嘴坏，但人还不错。没惹到你吧？”
“这倒没有。”
他看着眼前的叶馨安然无恙，没有收到伤害，他很高兴，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上其他的话。
她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每一次都因为她给他制造了巨大的麻烦与伤痛。看着他的背部被纱布缠绕着，厚厚的纱布下印出一道X字状的伤痕，狠狠的烙在了他的皮肤上。
“这个符号是王熙茜的茜……还是……”
她还是这么爱挖苦他，他笑了笑，他闭起眼睛不让眼泪偷跑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可以在他身上留下记号的，只有坐在身边的她。


第九节（第四章终）
更新时间2013421　17：15：06　　字数：3455

　王熙茜手里提着几瓶水，与阿力一起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叶馨与廖旭的对话。一向自信的她，内心开始有点动摇，当她想起廖旭不顾自己安危，在火场里头也不回冲进去寻找叶馨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当看到他昏迷在床上，背部的X字伤疤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个X，并不是代表着茜，而是代表了馨，一个将是他一辈子所要背负的符号，也或许是她一辈子要面对的不属于她的符合。她开始有一点小后悔要求他带着她回到原点，似乎他们回到了原点，而她自己却已经迷路了。
站在身边的阿力也略有所思的发着呆，一语不发，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其实廖旭与叶馨心里也都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就算感觉还在，但是有些事情并不像小的时候那么可以不计后果，在他们之间已经夹杂了太多的事情。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的？”
“我与王熙茜在昨天中午遇到了冯浪他们，晚上我们住在你们家过去点的宾馆，熙茜认出了冯浪的几个小弟在你家门口的公车站下了车。我们到了宾馆后担心出事，就赶了过来。”
她听到他口中说出的“熙茜”两个字，内心纠结了一下。
她走到门口，看着站在门边有点闷闷不乐的王熙茜，四处环顾了一下，没有见到阿力，之前还与王熙茜一起站在门口。她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她，将她拉了进来。
“阿力呢？”她问王熙茜。
“他说他去办点事，所有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都在火场烧没了。”王熙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SD卡，“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
“谢谢，作为回礼我把这个废人交给你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们。”
下午，王熙茜的父亲带着廖旭的战友郑明出现在了医院里。
“你的立功报告我已经打上去了。”这是王熙茜的父亲看见他们后的第一句话。
“我受之有愧啊，受害者是我的同学。”
“是啊是啊，还是旧情人。”一边的王熙茜酸酸的说道。“老爸，你的立功报告还不及旧爱的一句感谢呢。”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王熙茜的父亲接着说，“你难道不担心这个臭小子？”
“我……”她突然被自己的父亲问的哑口无言。
“你们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父亲盯着他问道。
“就是寒假那次嘛，您老，今天没带着枪过来吧？”他担心的看着她父亲。
谁知道王熙茜的父亲突然大笑起来。
“怪不得她这学期变乖许多，老师都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干的好啊，女婿！”
王熙茜听到她爸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
站在一边的郑明表现出惊讶状说道：“首长，您在来的路上不是说要枪毙了这小子嘛。”
她父亲接着就在廖旭背上拍了几下，说道：“这不是忘记带枪了啊，就算带了枪，这丫头也会挡在他面前的。”
“别碰那里，伤口……”她一把推开了她父亲的手，转身蹲在廖旭面前急切问道，“怎么样？”
她父亲指着她的样子，对身边的郑明说道：“瞧，刚才的醋劲不知道去哪了啊？跟她妈一副德行。”
他抬起左手抚摸着王熙茜的脑袋轻声说道：“没事。”
飞机场的候机室里，阿力正坐在那里，拨弄着相机，看着没有SD卡的相机翻不出一张照片，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记忆正在被抽空。他看到一个男人为了她不顾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生命在换取她幸存的那一瞬间，凭着一种男人的直觉，他知道在她心里，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而且也没有人可以随便取代，就趁着自己还没有深陷就赶紧离开这个漩涡吧。
之前，王熙茜去找过叶馨，当时阿力就在身边。
“廖旭对我说你不是与陈少南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身边是一个欧洲人。”
“没有啊，去年寒假以前已经分手了。”
“也就是说那次我们在厦门相遇的时候你并没有……”
“嗯，没有男友。”叶馨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就给了她要的答案，然后她也问王熙茜，“那你与廖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你们相遇后……”
两个女人开始知道原来他们之间相互误会着，叶馨又习惯性的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不停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这些都被阿力看在眼里，阿力已经知道那个动作是她内心的彷徨，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属于他的空间了。
她看着王熙茜忧虑的紧紧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右手腕上那一串彩色腕带，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个深深记挂着他的自己。但是感情是自私的，谁都不会轻言让给对方，更加不会因为怜悯而退出。
叶馨坐在宾馆的窗户前一边摸着小旭的脑袋一边望着窗外发呆，满脑都是他受伤的样子。她父亲走了过去，看着她的心事重重，知道她的沉默之下压抑着许许多多的话要说。
“哪一个女人不渴望一份全心全意的温柔。”她父亲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可是……”她想着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
“分开过、遗憾过，是否让你很感到一直没有好好的爱过他？对他的感觉除了思念就没有了其他？”
“我只想在他受伤的时间里，好好照顾他。”
“那就够了，爸爸妈妈已经不会再阻止你的任何决定。”
他睡着了，王熙茜在一边为他削着水果，手上都是小刀划破的小口子，心里想着好好的暑假干嘛要提议他回来，现在游玩却变成了住院，而且还让他们两个人重逢了。
“熙茜……”叶馨看到他睡着了，拎着一堆吃的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坐在了王熙茜的身边。
“明明是来抢老公的，还叫的这么亲热……是不是还要我笑着将廖旭还给你呀……”王熙茜心里想着。
“叶馨姐，您家里的事还需要打理，别担心他了，这里有我呢。”王熙茜回敬了一句。
“是觉得我来打扰你们独处，怕我跟她抢廖旭是吧？嘿……还真被这个小鬼头猜对了。”叶馨心里想着。
“你看看你的手都被刀子划成这样子了，是不是没有削过水果呀，我来吧。”叶馨一把抢过了王熙茜手上干的活，但是王熙茜死握着刀子不放，说道：“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帮忙呢……”
两人就这样你客气一句我还你客气一句进行着。
“咳咳……”廖旭看着她们这个样子哪还睡的着，早就在一边看着她们表演了。
“我不吃水果，把刀子放下，危险。”
“可是我的手都成这样了，你也不吃一口？”王熙茜举起自己遍体鳞伤的手说着。
“吃……知道了。”
“我帮你带了亲手炖的肉骨头粥，等下吃完水果后，吃这个吧。”叶馨也毫不示弱说道。
“好的，谢谢了。”
“可是我帮你订了医院的盒饭呀，不吃多浪费啊。”王熙茜说。
“吃完粥后，盒饭我继续吃……”
晚上，他们三个人就在病房里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两个人争着扶着他去厕所，争着为他擦洗着身子。医院的护士进来例行检查后也匆匆离开，不敢在充满硝烟的病房里多待一秒。
有时候选择很简单，就像做道判断题，不是对就是错，他知道在他面前的选择题也很不复杂，就两个选择，他知道他自己会怎么选择，而且这个选择必定是刺伤一人，只是那人还小，对他付出的爱并不比叶馨来的少，又是自己直属上司的女儿。
“你们要不晚上都回去吧，好好的休息休息。熙茜回去泡个澡，都累了，叶馨你陪她一起回去吧，她对这里不熟悉。”
“那明天早上你要吃点什么？”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问他。
为了不得罪任何一位，他点点医院的餐盘，“明天早上我想吃医院的早饭……”
两人终于在各种依依不舍状态之后，赶在医院熄灯前离开了廖旭的病房。
其实他是想冷静，感情这个东西就爱折磨人，如果王熙茜没有出现过，他巴不得今天好好与叶馨抱个天荒地老生死不分离。
他有想过选择叶馨，不在乎上司会怎么对待他，但是又有点担心王熙茜；
他也有想过推开叶馨，不过好像对于他来说，这个是完全不可能做的到；
他甚至有想过，自己离开，但是一想到这是一种毫无担当的逃避，想着过去的逃避给大家带来这么多的伤害，让他无法再踏出离开这一步；
“叶馨姐，……”王熙茜与叶馨在路边走着，她心里很焦躁，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感到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
“怎么了？”叶馨知道她要问什么，站住了脚步说道，“熙茜，我们坐一会再回去吧。”
“我记得你问过我，问我还爱不爱他，对吧？”叶馨说道，一边的王熙茜只是拼命点头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就算再爱廖旭，就算是叶馨爱廖旭的100倍，也无法改变廖旭心中最爱的位置，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出生在这个城市，没有在一开始就缠住他。
“我一直都爱着他……那种相爱的味道一直在最初停留着，甜甜的涩涩的，只要一看到他就有幸福感。”叶馨抬起头，搂住坐在身边已经开始抽泣的王熙茜，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对他的爱，不比我来的少，因为我也是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疯狂的爱上了他。直到现在没有改变过。既然都这么爱他，就遵从他的选择吧，只要他幸福就好。”
“好吧，看他到底选择哪一个12月12日了……”
“你也是那天生日？”
“是的。他一开始或许就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替身。”
“……那你后悔吗？”叶馨问着她。
“不后悔！就像你说的，他是一个好人，如果他选择了你，一定会对我愧疚一辈子的，你也捞不到好处。”


第一节
更新时间2013421　21：07：23　　字数：2828

　随着邮轮的爆炸，他被热浪甩到了海面，看着海水慢慢淹没自己的视线，突然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般的困倦，慢慢的闭起了眼睛。在廖旭的脑海里，接下去的都只是碎片。
他吃力的睁开双眼，四周是一个船舱，应该是一个底部货仓，觉得自己呼吸有一点困难，胸口湿润，看到自己胸口被散弹枪击中的伤口，正不断向外流着血，感觉嘴巴好渴……
之后，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有战友正在打着他的脸颊，他看到战友嘴巴在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疲惫的双眼，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医疗仪器围绕在他身边，病床边趴着身穿军装外面披着无菌服的王熙茜。
发生什么了？他拼命的回想着，没过多久他又失去了意识，他在梦里回到了那次火灾后的病房。
“你到底是先吃水果呢？还是先吃饭？”王熙茜满手OK绑，拿着被削得不成形状的苹果在他眼前晃着，看到一边叶馨正在帮他鼓捣着爱心牌肉骨粥。
“我可不可以一起吃？”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两个女人顿时齐刷刷的用凶狠的眼神顶着他看，“不行，得有先有后！”叶馨在一边说道。
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被子里面，如果无法选择，他就选择不去选择。
“要不这样，我把苹果切成块放到粥里一起吃。”王熙茜说道。
“也行。不过你要谁来喂你吃？”叶馨在一边又发难他。
“我可以自己吃吗？”被子里传出他的回答。
“不行！”两女人同时说道。
“那就饿死我吧，饿死一个少一个……”
“那你先说好等下谁帮你擦洗身子就让你自己吃。不能再像前几天一样说轮着！”王熙茜掀开他的被子问道。
“我已经恢复很好了，我可以自己来吗？”
“不行！”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一起在一个病房里度过了20多天。
那天是他出院，对于他来说，还不如不出院，出院就意味着必须作出选择，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拖不下去的，就像伤疤，到了该结痂的时候还是会自然结痂。
但是那天很奇怪，王熙茜与叶馨两个人竟然像好姐妹一样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再强迫他先吃什么之类话语。这让他有点不自然，总有暴风雨前宁静般的感觉，不时的偷偷瞄着两位，生怕战争一触即发。
那天晚饭，他们受叶馨父母的邀请，在她的新家里吃。
一桌5个人加一只猫，所有人都不自在，包括叶馨的父母与小旭，除了叶馨与王熙茜满脸笑容不停的给廖旭夹菜。或许动物的察觉力强于人类吧，小旭一直蹲在她们两个女人中间，左顾右盼的，一会看看叶馨，一会看看王熙茜，过一会又回过头看看廖旭。
晚饭后，王熙茜与廖旭朝宾馆走着，王熙茜走在前面，他在后面。
快到宾馆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低着头对后面的廖旭说道：“我一直觉得，老天让我遇到你，是为了让你不要忘记叶馨姐。那一样的生日，一样的爱好，一样的爱着你。”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确，如果没有厦门的那一晚，他或许早就抓住着个难得的机会与叶馨复合了。
“我爱上了一个愿意为深爱的人冲入火场不顾自己安危的男人，说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我没有这个福分能守在这个男人身边到老。”
他在她的后面看到她身体在抑制着抽泣，他正想上前，王熙茜就将手往后一伸。“这个拥抱可以给我，但是拥抱完之后，请你转身离开，不要回头。”
他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王熙茜又接着说：“像个真正军人一样，像在火场不顾我的呼唤冲进去时候一样，作出你此刻最真的决定吧！”
他终于迈开了步伐朝王熙茜走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王熙茜看着他右手的伤疤，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很想转过身去吻他，但是又担心看着他的双眼，又不忍看到他即将转身走远。
“好想就这个样子下一场雨……”她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在他拥抱的双手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他慢慢的松开双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别让我担心！”
她感觉他的脚步声正在慢慢远离，身后空空荡荡，她转过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站不稳，她踉跄的走到墙边，用手扶着墙壁，继续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或许她是在等待他折回的可能，但是可能吗？
叶馨在她新家的楼下等着他，看到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