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心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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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色的人影疾插而下，向李长庆的剑上抓了下来。李长庆双手剧震，宝剑脱手，被那人抓在手中。跟着剑芒如水银般泻出，就见玄铁宝剑在那人手中挥洒自如，有如无物。剑光卷地，将四周逼上来的人影一起逼开。弃剑，转身，搂起离旭轻轻一跃，就已经跳出了众人的包围圈。

两人相依，白衣广袖，在夜风中徐徐飘举，宛如神仙。

众人为来人的高超武艺而惊讶，来人此时却已经抬起头来。她的神态清冷，黑色的长发披垂下来，披散在那袭白衣上，透过散垂的乱发，可以看到她目中深邃的神光。

那神光中有着莫名的怅然，却又温煦沉静，就宛如夜空寒星所凝，传影照神，使人心中更添几抹惆怅。

李长庆心神大震，忍不住叫道：“苏月兮！”

深吸一口气，看着相依的两人，抱拳道“苏楼主，武林盟铲除奸邪之人，希望苏楼主不要插手，与整个武林作对。”

苏月兮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此时还残留着那人淡淡的馨香的左手。一站定，离旭就挣开她的怀抱，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听到说话声，猛然回神，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声音清冷，“他的事，我管定了。”随手射出一片树叶，一阵响亮声，李长庆回头就看见一地的断剑，脸上铁青，抱拳，“今日给苏楼主一个面子，我们走。”说着就带着众人离开。

“师姐？”不远处，李清然心惊胆战的叫道。她们在中途发现不对，连忙调转方向来追离旭，赶到时，刚好看见苏月兮救离旭那一幕。

“离旭曾经爱过的那个人是苏月兮吧！”

“师姐，我。。。。离旭。。。。。”

“我们先回去吧！”夜无殇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那儿的两个人转身离开。

“师姐，听我说离旭和苏。。。。。。”李清然在心里小声的咒骂一句，连忙追了上去。

“清然不用说了。我相信离旭，只是现在我们要回师门去了。”夜无殇打断李清然的话。

“师姐，你。。。。。。”

“我没生气，我说的是真的。”

李清然看了夜无殇很久，发现她真的没生气，才不解的跟上夜无殇的脚步。

夜无殇回头看了一眼，就像她了解离旭一样，她相信离旭。离旭性格中有不为人知的决绝，或许有些人总会说如果你怎么样怎么样，我就会离开你。但实际上如果他的爱人犯了那些事，他的底线也会不断退后，不会离开，但离旭不同。他的底线就实实在在的摆放在那儿，在你碰到底线之前，他会尽他的所有来包容你，但是如果你碰到了那条底线，他就会直接对你说“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在和离旭交往中，她一直小心翼翼不碰到那条线，而苏月兮却早已越过了那条线。而此时，她离开一方面是为了离旭的安全，师傅一定要早日摆平。另一方面，是给离旭一个打开心结的机会，她有这种预感，下次见面时，离旭会完完全全成为她的离旭。



夜风吹舞着两人的衣裳，两人相对而视，谁也没料到再次见面时，会是如此的景象。物是人非果然是天底下最残忍的语句。

苏月兮看着眼前如玉的脸，他还是什么都没变，依旧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骄傲。“惜若。。。。。。”两个字向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样，带着她的苦涩，她的叹息，就这样脱口而出。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咫尺天涯，明明他就站在那儿，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但他们的心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重山万里。曾经他们时那么相爱，靠得是那样近，如今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离旭站在那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在这儿有处别院，先到那儿在说吧！”

苏月兮点点头，这儿的确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并且他们的情绪都不稳，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离旭打开门，就看见苏月兮站在门口。
两人就站在静静的看着对方，任时光流逝。
最后还是苏月兮打破沉默，“我能和你谈谈吗？”
离旭深吸一口气，暗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他不想与夜无殇之间的感情再出现什么问题了，遂答道，好。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湖泊，很安静，我们去那儿谈

离旭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没有说话。微风调皮的掠过他的发梢，扬起他的衣袖，伴着如玉的面颊，好像一个下凡的仙子。苏月兮看着这样的离旭，感到虽有千言，却不知从何开始。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他两人的距离是那样远，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这就是咫尺天涯吧。
离旭转身，看着身后苏月兮满是纠结的眼。忽然开口：“不用抱歉，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们两谁也不欠谁。替你保护玉儿，一方面是我答应明轩会好好照顾她，一方面是玉儿也很可爱，也为还你那一个承诺。”
“不是，我。。。。。。〃苏月兮打断离旭开口，想告诉他，她心中还有他，这样对他，绝不是因为愧疚，却在看着离旭淡淡的眉眼时，不知如何开口。
离旭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忽然笑了。阳光照到他的脸上，使他的笑容更显明媚。
苏月兮有点恍惚，她一直知道离旭笑起来很美，这是的他看起来更美了，如云中月，飘渺迷人。她知道离旭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好久没有看到他如此明媚的笑颜了，她如是想到。

“　不用觉得愧疚，因为我早以知道你的身份，早到你我第一次见面后的3个月，你在考验我在你和家族之间，到底会选谁；我却也在考验你我与公布你身份之间，你会如何选？不知你我太自信，还是太幼稚，我们总希望对方坚持不放手，却忘了爱情是相互的，”离旭自嘲道。当时的年少轻狂，疯狂追逐，其实我们到底是爱上了对方，还只是爱上了爱情本身？谁又知道真实的答案呢？
“不可能，”苏月兮快速的打断离旭，声音又急又冷，“我问过明轩，在我公布身份之前，他不知道；他掌控着天机阁，皇家的暗卫得到的消息，都应经过他的手，他不知道，你如何知道。〃
“　你，太小看皇权了，你知道天机阁有明暗两部吗？我是暗部之主，明轩是明部之主。其实真正，重要的消息只有女皇和暗部之主能看到。如不知道你身份，你以为仁德皇帝会让你在朝廷，军队自由任职吗？你的才华对朝廷是助力也是威胁。”离旭的笑容有点苦涩。
苏月兮笑得也很苦涩，妄她自以为掌握一切，却不知道她自始至终都是他人手心的玩偶。“那明轩知道你是暗部之主吗？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知道我的身份？”
“不，他不知道。他或许知道天机阁还有一主，但他不知道是谁。也许他连天机阁有明暗两部都不知道。有谁能知道天机阁分为明暗两部，只是我父亲的母皇，对她疼爱一生，也是她为了皇权亲手害死的儿子的愧疚和补偿了。”离旭自嘲道。
看到苏月兮疑惑的双眼，离旭感觉话题远了，遂道：“我与仁德皇帝打了一个赌，赌你对我的心。如果你公开你的身份，她放我们走，不再难为凤家，如你未，那我就嫁给表姐，事实证明我高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是吗？”
离旭打断苏月兮欲开口的道：“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赌了三次，结果每次都输得很惨。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我与表姐定下约定，我与她做假夫妻，我帮她稳定朝中地位，当她登基时，如你还在等我，她会放我自由。我却没想到我会等来一年后，你的婚礼。。第三次是你要为明轩报仇，玩弄权术。我以为你会看在你曾与凤若萧共事，或者我的面子上，你会放她一条生路，却没想我等来的是她阵亡的消息。她是我的堂姐，从小疼我，护我，爱我的堂姐。我这三次是不是输得很惨？”离旭的话像在问苏月兮，又在问自己。
苏月兮看着淡淡陈诉的离旭，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她问：“你恨过我吗？如果不是我，你会过得很好，很快乐。”
离旭淡淡道：“没，我从没恨过你，最多只是怨过你。”看着苏月兮忽然亮起来的双眼，补充道：“但如果能从来，我只愿今生，从未邂逅！”
“为什么？”苏月兮的声音有点暗哑。
“不为我们，只为夹在你我之间的人，他们是无辜的。我表姐，明轩他们都是无辜的，不是吗？在明轩死后，我想了3年为什么我们四人会走到那个地步？最后发现其实这一切。早以注定。我们两人虽然爱了，如飞蛾扑火般。但其实谁也不认为这段感情会天长地久。”看着苏月兮不同意的样子。离旭开口道：“我了解你，比你想像中还要了解，你重视承诺，只要你承诺的事，你一定会办到。我们相爱两年，你却没给过我一个承诺，哪怕我有几次差点成了你的人，你都未给我一个承诺，从未说过你会娶我，爱我，不是吗？我们之间唯一可能算得上承诺的就是那次在军营，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会那么不安，那么失常，要求我不要离开你。”
苏月兮想起那时她把离旭固定在怀里，耍奈般要他答应，她现在还记得他带笑着用手指点点她额头，道你无奈。她不依，道：“我就要你答应。”离旭带着红晕，凑到她耳边，轻轻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却转眼之间却面目全非。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苏月兮问道。其实答案早以呼之欲出，她却不愿相信。
“我需要一颗完整的心，来爱我所爱的人。我也不想无殇不开心。爱情中不能存在怀疑和不信任。我不希望我和她之间还存在猜疑与隔阂。”
苏月兮苦叹道：“你还是没变。我以为你至少会说，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劝我另谋高就了。”苏月兮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离旭淡淡的反问道，我说了，你会信？
不爱就连误会都不肯给他人，连拒绝都那么干净利落，一点遐想都不留，这才是那一个敢爱敢恨的离旭，苏月兮在心中苦笑。
“我离开京城时，你为什么要跟在后面。”苏月兮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又到底想抓住什么，她只知道，那个答案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离旭愣了一下，估计他没想到苏月兮会这样问。等了一会儿，离旭开口，但声音中也透着迷茫：“我不知道，或许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还爱你吗，看看我还能爱你吗？或许是看我能不能帮你变得快乐。也许仅仅是我不知去什么地方，刚好你要离开京城，就和你一起走。”离旭的眉头轻轻地皱起。

“如果当时，你离开我，独自闯江湖时，我留住你了，你会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吗？”苏月兮问道。
离旭想了想，“我会留下来，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并且我想，就算当时我留下了，也许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我是一个自私，小心眼的人，我无法容忍我爱的人，心里还有别人。我可以嫁给我不爱的人，她三夫四郎我都可以接受，但如果和我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她不管心里，还是身边都只能有我一个人。我是一个凡人，会吃醋，会妒忌，与其让那些妒忌使我失去自我，让我便得丑陋，我不如放手。”“其实你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明轩，因为他想与她姐姐在一起，所以你入朝为官。你以为你可以保护他不受伤害，我不知说你狂妄，还是幼稚好。你太小看皇族了，你认为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她的江山，表姐会放过你吗？朝堂永远不需要能一手遮天的臣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明轩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如果我和他同时发生危险，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他，却选择与我同死，那怕他以嫁给你，也怀有你的孩子，你的选择从他认识你来，就没有改变过。”

苏月兮忽然说不出话来，她从来只是把明轩当成弟弟，当成小孩子，却没想到他看她会如此深刻，如此清晰。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太超出她的想象了，她到底又错过了什么。

离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所谓错过，就是我刚好要走，而你也刚好没挽留。世上的缘分其实就是那么奇妙，其实他两谁又能想到，一次错过，却让他们错过一生。世间的缘分就是那样的奇妙。

离旭忽然抬高声音，“好久不见，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还和楼主在一起呢！你和楼主一起走时，我还吓了一大跳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穿着宝蓝色衣服的男子出现在离旭眼前。
“远歌，最近还好吗？”
“还好，还好。我还帮你照顾那盆小草呢！有谁知道大名鼎鼎的雪月公子，最爱的花草，不是莲，也不是梅，只是到处可见的杂草。我命苦啊，为了他被人笑了好多次了。我还专门去问楼主，是不是她送你的，结果快被楼里的人笑死，见一次，笑一次，我不管，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边说，还边一旁垂足顿胸的。
离旭不理会他的耍宝，笑骂道：“又跟你楼主学些乱七八糟的词，要表演去别处去。”
远歌忽然收起他的嬉皮笑脸，认真的问，“你爱上那个女子了吗？”
离旭认真的答道：“是，我爱上了她。她与苏月兮不同。我与苏月兮在一起时，就像在骑一匹野马，充满惊险和刺激，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如飞蛾扑火般，我们燃烧着我们的青春。而我和她在一起时，或许有惊险，新奇，但更多的是平淡，但这种平淡却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似乎不管多久，我们都会这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我们不只有现在，还有未来。”离旭笑得很幸福。
远歌道：“祝福你。”
“谢谢”看着远歌挣扎的表情，离旭问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远歌挣扎一下，最后下定决心问道：“你恨明轩皇子吗？要不是他当时推了你一下，你不会摔到地上，就不会难产，也许你的孩子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也许你会与楼主在一起，成为一对神仙伴侣？”
离旭嘴边的弧度慢慢消失，他知道一直以来远歌都为他感到不值。最后他道：“我不恨明轩，那次他推我只是意外，他就算恨我，也不会要我死，当天情况太复杂，他只是太激动了。至于他与苏月兮在一起，他没什么错，他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我不怪他，但我却不能不怨苏月兮，仅仅一年，她就与明轩在一起。就算我在大度，也不能不怨。但她也告诉我一个道理，没人会一直等你，所以这次不期而遇的幸福，我会好好抓住。”　远歌看着离旭完美无缺的侧脸，心道这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不说我了，你为什么还不嫁人？”离旭调戏道。
“都说了，我不爱楼主，怎没人相信？”
“我相信，你爱得是我表姐。”离旭深吸一口气。看着远歌不可自信的样子，离旭补充道：“我不会看错的。”
远歌苦笑道，“还真是什么也瞒得过你。你不怕我害你，你知道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你不会伤害我，我相信我的眼睛”离旭坚定的说。
“呵呵，”远歌笑得更加苦涩，“是的，她不是楼主，我永远不可能代替你在她心中的位置，无论我陪她多久。如果你死了，她就只是一个还活着的行尸走肉了。”
“如果你想找人谈谈。可以来找我。我希望你幸福，你是我永远的朋友。”离旭走时留下这样一段话。
远歌看着离旭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道：“你看见了吗？他如今很幸福，你的愿望实现了，高兴了吗？你在天上还好吗？名花易调，连城易碎，离旭你到底是被上天所宠，还是所妒呢？你身边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维护你，但你最在乎的两个女子却伤你最深，但无论如何我都祈祷你幸福，你被她那样所爱，你应该幸福，要不然她在天上也不会安心吧！”




、第87章

离旭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吃惊的叫道：“清然，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