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尚无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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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听过吗？饺子就酒越吃越有！所以啊，新年好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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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他也看着我，也许是因为快乐，也许是因为喜悦，我在他那双明亮透着光芒的眼睛里看到了双颊绯红的自己，我忙把酒壶还给他，说道：“酒喝多了，脸都红了！”

他笑着低头看我：“我怎么觉得小无忧将来一定海量呢！”

我也不示弱的抬头看他：“等我长大了，好好陪你喝！”

“好，一言为定！”

“放心，说谎的是小狗！”

我如孩子一般的和他嬉闹，他无意中也问起我，很多人都想记得今生今世的东西，为什么我偏想忘记，我只笑不语。

天空星星点点月亮也悄然爬上树梢，没了阳光晚上的空气越发的寒。

我们的野餐也告结束，下山的时候，泊然拿出一个挂饰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拿起看，是一个琉璃指环，看着挺大的，估计它的尺寸不合适我的指头，泊然就编了一个发绳将它当成坠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拿着琉璃指环，看着他，暗暗的光线下，我只看到他明亮的眼睛，我对着我说道：“不值钱，不过是我第一次学做琉璃自己做的，给你当个新年礼物！”

我将指环紧紧的攥在手中，心中一股暖流滚过，嘴边虽然只是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可心中却是满满的欢愉，不是一声谢可以道出的。

回到南苑，见晓丹在院子里来回度步。夜凉，她穿的却很是单薄，估计是看我一直未归在等我。我忙快步上前，她见到我，也急忙向我跑来，焦急的看着我说：“跑哪儿去了，这么晚，二少爷派人来找了你两回了！”

经她一提我才想起昨天的那张纸条，上头让我今天去趟竹园。我将晓丹拉进屋，叫她不要等我，自己忙向竹园跑去。

竹园依旧没人看护，我走进竹园，只见无忧居有灯光，便向着光走去。

踏进无忧居，二少爷果然在里头，想到他如今终于可以来见他娘了，很是为他高兴，他见到我来，微微一笑。

无忧居里很干净，比我上次来时已经是两个样子，我看着二少爷说：“对不起，来晚了！”

他看着我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我看着干净整洁的无忧居，看着他坦然的站在云骆凡的画像前，也回他一个笑容：“新年新气象，无忧居又干净又漂亮！”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欢快，微笑着慢慢的走向我。十八岁的他个子已经老高了，他弯着腰与我平视，我看着觉得他挺累的，于是找了个小凳子站上去，让自己与他对视，笑着摊开双手说：“这样不就成了！”

他看着我穿着他给的新衣裳，嘴角荡着笑意说道：“小无忧，真漂亮！”

我也低头看看自己，觉得今天的我真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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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于是我毫不客气的回道：“是啊，我也觉得！”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眉宇间透出几分看不清的情愫，慢慢开口对我说：“长大了一定更漂亮！”

我如今可以完全装作不明白十八岁少男的心思，于是我看着他说：“放心，我会努力长个子的，虽然燕北老笑我矮，不过我阿爹以前常对我说，后发制人，我会快快的长，一定不会永远是个小矮子！”

我看着他，他笑的很开心，他的笑容很漂亮，与画像中的云骆凡是那么像，他将我从小凳子上抱了下来，对我说：“真的是要快快长大啊！”

我努力的点头，脸上依旧装作不明白他干嘛一再强调长大的问题，他看着我没大懂的样子，笑的有些诡异，随意找了一处坐下，示意我坐过去，他看着我说：“现在不懂没关系，长大了会懂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给我。

我看着红包不解的问：“给我的？”

他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有些疑惑的伸手接过，红包里只一个铜板，看着和一般的铜板不一样，我将铜板放在手里对着光看，圆圆的铜板上系着一根红绳，铜板是实心的，上面刻着两个字，“无忧”

我笑着跟他道谢，他拿过铜板系在了我的腰上，同时我在他腰上也看见了相似的铜板，忽然觉得这样的礼物有些不合适，只是现在的我似乎不该明白的拒绝他。于是我拿起他的铜板装模作样的看。发现比我的大，是空心的，中间的园似乎正好放进我的这个小的，我拿起我的和他的比对，果然可以放进去，他的上面也有字，两个铜板合起来正好是骆凡无忧。

我轻快的笑出了声，对着他说：“你真会弄，新年讨个好彩头，祝骆凡永远无忧！”

他听我说完，也高兴的笑着回道：“承您吉言，只要无忧永远在骆凡身边，骆凡自然永远无忧！”

我听他如此说，话没过心直接脱口而出道：“我是你家买的，你捏着卖身契呢，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此话一出，惹得他哈哈哈一阵笑。

他将我带到云骆凡的画像前，他看着画像对我说：“那年，我看见你和君泊然在这里唱歌，那首歌也唱给我听好吗？”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画像，他太高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说话间我却觉得我不能不唱，于是我又一次在云骆凡的画前唱起了那首滚滚红尘。他听的很认真，我一曲唱完，他好久没有说话。

当他再看向我的时候，又是满眼的笑意，他弯腰握着我的肩膀，对着我问道：“如果没有那张卖身契，无忧可还愿意陪在骆凡身边？”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我却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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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张卖身契，我一定会走，可面对这个眉宇间承载着太多东西的少年，我却说不出口，于是我答道：“如果没有卖身契，我要是走了，你可以来找我啊！”

他原本盛满笑意的眼睛忽的一暗，随即又恢复，依旧微笑的看着我说：“好，如果到时候你走了，我定去找你，你可别躲起来！”

“恩！”我笑着点头，心头却有些沉重。

这时的我，觉得今年一定是个好年，虽然当看到泊然花了那么多钱给幺妹买了耳坠做礼物时，心间有着莫名的痛，可如今我突然觉得自己当时是那么小心眼儿。我有燕北，有泊然，还有晓丹，思言，单音单舞。

看着眼前的少年，想着也许等几日小小的我就会在他心中淡去，他会有他的人生，即便不忘记他的爹也会给他更好的，于是我再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放开心去笑，去开怀就够了，若今后的日子都是如此，这一生即便我不能再走出中阳王府我都不觉遗憾了。

我再一次对着云骆凡的画像，看着她依旧满眼的凄凉，想起大夫人曾经说自己没有江湖，只有牢笼，可有的时候人们常常是自己将自己关进了那个牢笼的，对着画像微微一笑，轻声的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牢笼，只是看你愿不愿意飞~”





12

12、分离　。。。　
　
　
中原地区旱情日益加剧，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入中阳王属地。中阳与广毓接壤之地，名为河曲州，因为太多的难民涌入，引起了疫情和暴乱！中阳王命泊然带领一万人前去河曲州，平暴乱，诊疫情！

燕北，方帆也在这一万人的小队中，方飞被留下了，方帆对他说，照顾好南苑的丫头们，燕北嬉笑的说道，如此美差真是羡煞旁人啊！方飞冷眼：要不咱两换换。

临行前，我一再的对泊然和燕北说一定要平安，燕北大咧咧的笑道：“人不大，倒是挺会啰嗦！”

我没好气的瞪他，对着他道：“记得你还欠着我东西呢，早点平安回来，等着你还！”

燕北搔了搔脑袋哈哈的笑着说：“我这妹子心眼儿忒多！早知道不应你礼物了！”

我不再和他贫，对着泊然道：“平安回来，记得要给我们写信！”

泊然回了我一个安心的笑，我知道他们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送走了泊然他们，我们依旧如平常一般过着日子，泊然的信起初十天左右来一次，他会告诉我们身边发生的一切，还有燕北的事，等等。

每次有信来，我们屋就会挤得满满的人，大家都很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在他们走了三十天的时候，我收到信说他们已经到了河曲州。

泊然心在信里说，疫情比想象的严重，暴乱也是由疫情和严重缺粮引起的，他们带了足够的粮食，应该可以缓解灾区缺粮的问题，可是灭疫情却需要慢慢来，他这次带的大夫不多，可能需要颇多时日，暂时没那么快回来。

听我念完，单音问：“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王爷说了，让他们在半年里面把疫情除尽，也不知道行不行！”

晓丹听完，担心的看着我说：“这么久，不会有事吧，这次怎么没提到燕北，他这人做事没有泊然细心，也不知道会不会添乱！你回信给泊然让他照顾着点儿，别让燕北乱跑，回头也染上病！”

我看着晓丹眉间的担忧，心中略有些明了，其实不用我说，泊然一定会照顾燕北，我对晓丹点了点头，提笔开始给泊然回信，当然我的说辞和晓丹略略不同。

我告诉泊然晓丹日盼夜盼，燕北平安，切勿让他出事，不然有人会心伤黯然，请他多多关照，燕北若是少跟汗毛会有一腔怨气迎他归。

单舞走过来，看我如此写，给了我一个冷眼，提笔加到，燕北为人粗枝大叶，望多加磨练，将来也好将晓丹交与他手中，而不至让我等有鲜花插予牛粪之感。

我看她这么写，有些惊讶的捂上了嘴巴，道：“燕北会生气的！”

她看了我一眼，提笔写道，单舞书。

写完将笔放到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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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对我说：“让他气我好了，反正他也不敢惹我！”

我又看了看晓丹一眼，晓丹被我看的有些莫名，问道：“怎么了？”

我咧开嘴，回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没事！”

此时房门被打开，幺妹欢快的飞奔进来，直接跑到我面前，对着我高兴的嚷道：“无忧姐姐，泊然哥哥他们到河曲了！”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幺妹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见我没什么反应，又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目光终落在了我手下的纸上。

单舞过来，将我写到一半的回信收了起来，对着幺妹说：“我们正在给泊然写信，谢谢小姐来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不知他们可都平安！”

幺妹看着我们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只对着我露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说：“爹说，他们都很好，到了河曲了，泊然哥哥应该可以在半年里将疫情灭了，爹又给了他半年的时间，希望他可以将难民都安置好，在将河曲整顿一番！”

晓丹听到此处，从一旁跑了过来，急忙说道：“又是半年，也就是说，他们得再河曲待上一年！”

这时幺妹才显了笑脸，看着我们道：“是呀，爹说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晓丹的脸色黯然，默默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我给她递了杯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你还不放心泊然吗？有泊然在他们都没事的！”

门外忽传来几声异样的鸟叫，思言匆匆跑去开门，方飞从门缝里倏地溜了进来，显然很是熟练，人还没立稳，就急忙的说道：“来信了没！”

待看到幺妹的时候，又忙闭上了嘴巴，冷下脸来，幺妹也知道他不喜见她，起身对着我说：“无忧姐姐，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来告诉你们！”

说完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等她出了门，我将方帆给方飞的信送到他手中，他接过信，看着我说：“哥说了，那丫头不好，你们还是少和她往来！”

单音笑着看他道：“都是主子，我们都恭恭敬敬的，不妨事！”

单舞冷着脸道：“谁想和她往来了，只求她放过我们！”说完冷眼看着我。

我被她这么一看，不好意思的道：“都干嘛呀，幺妹也没怎么你们，干嘛一个个都跟她有仇似的！”话一出便觉得不对，忙看向方飞。

他拿着信，正准备溜出去，听了我的话看了我一眼道：“还真是有仇！”说完，叹了口气，又道：“我哥不会错，他当年信你就没错，如今你也该信他，那丫头能挡就挡，别当了亲姐妹！”说完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单舞听着他的话对着我点了点头，单音拍了拍她的肩道：“小幺妹挺可怜的，别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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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呀！”思言跟着附和，晓丹倒是不言不语，我估摸着她还在担心燕北。

我拿过单舞手中的信，继续给泊然回信，将晓丹的心事也多写了一些，只望一年快些过去。

一年在我的期盼中一点一点慢慢过去，传来的都是好消息，泊然如何如何消除疫情，如何如何力挽狂澜，不仅为中阳王在河曲博得美名，也将自己的名字写进了河曲。

泊然在河曲广布灾梁，又将当地原本州府屯的粮也分发给百姓，自此与州府对立，州府与他们对弈在河曲的广茂山，燕北一举将州府军力歼灭，又将州府长斩于市，百姓一阵欢呼叫好。泊然在河曲组了一个义诊队，所有得病的百姓皆可得医，所有医药诊金全免，百姓们将泊然当作了救星，还给了他一个美名，善玉公子。

大半年过去了，泊然的信从一开始的十天到后来二十天一封，到后来的一个月一封，到现在的二个月才一封，我每封信都会回给他，信却越收越少，晓丹常呆呆的在院子里等信，我常会跟她讲：“还等什么信，王府里谁不把他们在河曲的事挂在嘴上讲，听听都知道了，他们都忙，没时间写信也正常。”

可晓丹只回我个淡淡的笑，说道：“听别人讲心里总还是不踏实，一定要听你读了信才知道他们都真的安好！”说完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继续等着。

我忽然发现晓丹是那么漂亮，越长越漂亮，美丽的不再像当初那个叫卓小蛋的女孩儿了，她的鹅蛋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此时由于担忧眉宇间又有着浓浓的情意！我猛的觉得燕北若是真能和晓丹在一起，他们会是如何幸福的一对。于是我陪着她一道等，这次回信我定要让晓丹自己写，叫他回给燕北！

由于泊然在河曲事件中的卓然表现，王府上下对于我们这些和他平日里走的比较亲近的丫头们开始另眼相待，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坦。许娘基本不给我们分活儿，连单音单舞都在说，这些时日教他们音律的师傅对她们越来越彬彬有礼。

幺妹更是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跑来跟我们讲他们在河曲的事情，在泊然的信越来越少的时候，幺妹的到来成了我们的期盼，虽然方飞依旧时不时的提醒我们，少和她来往。

可晓丹却常常嚷道：“怎么这几日幺妹都不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幺妹高兴的跑来对我们喊道：“他们要回来啦！”

我觉得那一日的阳光特别明媚，那一日的晓丹特别美。






13

13、再入云山　。。。　
　
　
王府这几日好不热闹，王爷说准备大宴归来的兵将们，还让单音单舞在宴席上为将士们歌舞一番。为此，单音单舞特意编排了新的歌舞，此时正与乐师们排练。

王爷甚至还特意拨了一个单独的院落给泊然，前几日我，晓丹和思言特地去给他打扫了一番。

晓丹这几日一直在赶制两件新衣，晓丹的针线一直是我们里面最好的，两件新衣也是给燕北和泊然做的，被单舞瞧见了只笑她多此一举，说王爷还会亏待了他们，只怕她做出来的衣裳别人都瞧不上眼。

如此一说晓丹闷闷不乐了好些日子，直到我对她道：“旁人给金给银，我们管不着，我们给的是我们的心，他们会懂得！”

晓丹这才高兴的又拿衣服出来缝，还让我给衣服上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