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幸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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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叶子欢的“掌控”。
然而，叶子欢无处不在。她率队获得了全校英语辩论赛的第一名、她成为首个获得“w大贡献奖”的本科生、她捐出了她的所有奖学金救济贫困同学、她在学校大礼堂为新生作报告……。甚至于，人们介绍秦海川时会不自觉的加上一句：他是叶子欢的好朋友。虽然这个好朋友不一定另有所指，但秦海川却对这个称谓反感的很，仿佛他也成了叶子欢的附属品。
终于，秦海川决定放弃考研。两人自然又是激烈的争吵。
这次争吵的结果却是秦海川获胜。这也是两人天长日久的交锋中唯一一次获胜。不是叶子欢说不过他，而是他铁了心，就是父母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这一次，他真的豁出去了，他的心里在呐喊：我要独立，我要远离叶子欢！
他没与任何人商量，偷偷签下了中大，这让秦阳大为光火。他的老朋友叶连城，也就是叶子欢的爸爸，当时的s市财政局局长，已经为他联系好了参加当年的公务员招考。可是儿子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自己做了决定。两人几乎到了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
可这一次，秦海川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决。他表示，之所以选择去j市，就是不想依靠家人、依靠叶家，他要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地。
最终家人没有拗过他，他如愿来到了中大。尽管他非常努力，但在中大这个人才济济、关系又盘根错节的特大国企中依然难以一鸣惊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幼稚：紧紧靠本事是不可能在中大这样的国企快速发展的。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叶子欢利用假期来到了中大。她领她去了当时还是中大副总的张明哲家中，才知道张总和叶子欢的爸爸是战友，而且是生死之交的情谊。
搭上了张总这根线，他的仕途一下子光明万丈。很快，从副科到正科，秦海川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此时的叶子欢正准备读博士，正在犹豫是读本校还是出国。秦海川发自内心的给她建议：出国。他说：“以你的能力，出国肯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叶子欢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叶子欢问：“海川，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强势？其实我真的是希望你好。”秦海川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虽然你只比我大两个月，但我觉得你真的像一个大姐姐，或者说一个小妈妈。真的，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叶子欢苦笑道：“我不要你的谢，你知道为你做这些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只把我当姐姐吗？”
秦海川的话有些于心不忍，却没有一丝的迟疑：“是，你是个好女孩，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你应该有一个更加优秀的男朋友。”
叶子欢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向要强，从不轻易流泪。这次，眼泪却怎么忍也忍不住。她抓着秦海川的手：“海川，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改，行吗？你希望我怎样？我改行吗？”
秦海川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曾经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叶子欢，竟然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自己。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低声说：“叶子，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做。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在你面前，我永远无法找到自信。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叫你小叶子，你叫我一休哥。可是我说，哪有我这么笨的一休哥呢？哪有什么事情都问小叶子的一休哥呢？真的，叶子，我不配。”
叶子欢极力压抑着哭声，倔强的说道：“我知道我给了你压力。我不去读博了，好不好，我来陪你，我们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
深吸一口气，秦海川说道：“别这样，叶子，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你和我不一样。你的人生应该精彩。”
叶子欢最终还是选择了去英国读博士，临走前，她给秦海川发了一条短信：只要你回头，就会看到，我的心依然在那里。
现在，叶子欢已经回来了。
秦海川送叶子欢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无语。
走了很久，叶子欢首先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秦海川没有抬头，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叶子欢轻声说：“为什么这几年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
秦海川终于抬起头来，“不知道怎么开口。再说越洋电话，也没法说的太多。”
叶子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别找借口！你明知道我还在等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海川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叶子，别这样。这都是缘分。我们不合适的。”
叶子欢泪眼朦胧的问：“我哪里不如她？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
秦海川说道：“叶子，你非常优秀，你漂亮、聪明、坚强、乐观，你具备了几乎所有我能想到的优点。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与你比。你应该有一个更加优秀的伴侣。我太普通，太平凡，我不配。”
“这不是理由！”叶子欢几乎叫了起来：“海川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知道吗？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除了“对不起”，秦海川想不到此刻还能说些什么。叶子欢忽然抱住秦海川，央求道：“海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已经没法住进别人了。”秦海川狠下心推开叶子欢，说道：“叶子不要闹了，你该回家了。”
“不，是你在闹！”叶子欢执着的说道：“我知道你跟她是在胡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寂寞了，让你无聊了，是我的错。我原谅你，我不在乎你过去和她怎么样。现在我回来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秦海川顿了顿，慢慢的说道：“叶子，这是不可能的，你一直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叶子欢直起身体，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不可能，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是我求了爸爸很久他才给张叔叔打了电话，你知不知道张叔叔之所以那么帮你都是因为我？你知不知道没有我，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你知不知道？”
秦海川皱起了眉头，慢慢的说道：“知道。”“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知道你还坦然接受！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不可能？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很卑鄙、很无耻吗？”
平心而论，换做当时，他年轻骄傲的心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照顾”，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没有这些“照顾”，他也许永远无法实现自己的“价值”。他默认了她的“照顾”，是的，他利用了她，明知道她的意图，可还是选择了接受。叶子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自私的、卑鄙的、无耻的。


第十三章　女人的战争
云朵他们只在s市住了三天。走那天，秦海川的爸爸妈妈都有事，只有他的远房叔叔秦泰前来送行。在机场，秦泰与秦海川拥抱道别。看到云朵沮丧的表情，秦泰笑着对小两口打趣道：“看来，公公婆婆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哦。”
就在秦海川和云朵回到中大的第二天，叶子欢的电话打给了云朵：“云朵，我来j市了。现在机场，能来接我吗？你一个人，行吗？”
听到这个，云朵着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答应着。
云朵接到叶子欢之后直奔饭店。两人要了一间小包间，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之后便是沉默。
云朵微笑着问叶子欢：“叶子姐，你怎么会来j市啊？”叶子欢也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我也知道，我突然来j市你是怎么想的。”停了一下，叶子欢依然笑着说：“没错，电话号码是从海川家里要的。我来j市的目的跟你想的也完全一样。”
云朵没想到她回这么直接，倒一时没了话说。叶子欢继续说道：“话说到这里，我就不绕弯了。其实昨天我去找过你们，可是你们已经离开了。请你把海川还给我。我已经等了他31年了。”
云朵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叶子欢没有停留，接着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是我，还是我们两家的大人，都早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海川只是一时贪玩，你们并不合适。”
云朵咽下一口清茶，怯怯的说道：“叶子姐姐，你们的事海川已经告诉我了。我也觉得是海川做的不好，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们的问题不是我，海川只是把你当姐姐看的。即使我退出，你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叶子欢笑了一下：“你小小年纪，说话还挺老道的。这么说吧，你可能以为爱情就是两个人你情我愿、天长地久，但是事实远比这复杂的多。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这就是海川为什么明知道我的心意还接受张叔叔的“照顾”。他很聪明，没有了我，他将一事无成。这就是现实，我能帮助他完成自己的心愿。“云朵想了一下，说道：“叶子姐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海川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从小在一起却没有走到一起。”
叶子欢：“我知道，这的确是我的错。在他面前，我太过强势了。我总是要求他干这干那，总是对他说这样不对，那样不行。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认可他，我只是希望他少走弯路，希望他做的更好。这一点以后我会注意的。类似的问题换我问你：你喜欢他什么？你一定会说是喜欢他的人。可是他的人怎么样呢？他的人是依靠他现在的身份来决定的。没有这层关系，他就不再是他。没有这层关系，许多事情就都会改变了。明白吗？”
云朵刚想辩解，叶子欢却接着说道：“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打个比方，如果海川现在就是个马路边要饭的，你还会喜欢他吗？还会说喜欢他的人而不是喜欢他的条件吗？”
云朵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说道：“我相信海川的能力，他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
叶子欢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确实很难得。可是我却可以帮助他，如果你真心为他好，应该希望他的人生更加圆满吧？”
云朵看一眼叶子欢，说道：“是，我希望他的人生更加圆满。如果他最终选择了你，我可以理解，也不会阻拦。我承认，我很普通，很平凡，就连我自己也奇怪海川怎么会喜欢上我。可是叶子姐姐，我不会退出，更不会把他让给你。虽然我也很同情你，可是没有爱情的人生又怎么可能是完美的呢？我想，海川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明知道你能帮到他而没有选择你。”
叶子欢想不到云朵看起来单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无言以对。她低头喝一口眼前的饮料，没有品尝到丝毫的甘甜，相反，苦涩难咽。
她艰难的再次抬起头，几乎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口气哀求道：“云朵，求你。算我求你，我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的人生没有多少个30年可以等。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只要能够让海川回心转意，我愿意放下我的骄傲，放下我的自尊，我愿意放弃我拥有的一切。云朵，你还年轻，你还会有更多的选择。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云朵的眼里也蒙起了水汽，她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性，慢慢的说道：“叶子姐姐，我能理解你，也真的很心疼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愿意帮你。但是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海川的人生不能由我们来决定，这对他不公平。”
叶子欢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让出。但是你要知道，我这次来是下定了决心，我得不到的，我宁愿亲手毁掉它。你明白吗？只要我一句话，他现在的一切和他将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你想清楚了吗？”
云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叶子姐姐，真正爱花的人从不摘花，因为他们知道，最美的花只能绽放在枝头。但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想我不会怪你，海川也不会怪你。我相信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仍然可以得到大家的认可。即使前途没有这么光明，只要我们两个相互扶持、相互温暖，也一样会走的很远，走的很幸福。叶子姐姐，我知道你很难过，很痛苦，换做是我，也许比你更加无助。我希望你做完这一切之后能真正的放下，真正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叶子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又这么聪明能干，如果你不能拥有幸福，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有资格拥有幸福。所以，叶子姐姐，你一定要幸福。我真心的祝你幸福。”
叶子欢的坚强在这一瞬间崩塌，眼泪肆无忌惮的奔涌而出。


第十四章　好事连连
叶子欢找到了中大的张总，不是告状，却是拜托张总多多关照秦海川。她说，秦海川是她的亲人。
这让秦海川和云朵唏嘘不已，齐齐夸赞叶子不是一般的女人，内心对叶子的敬佩和愧疚也就更深了一层。
不久，秦海川的任命红头文正式下发：秦海川提任人力资源部（存续）副部长。为把上市部分和存续部分分开管理，中大原来的部分部门一分为二，因此多出了许多的领导岗位。人力资源部就是其中的部室之一。秦海川成为中大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
激情过后，两人挤在秦海川窄小的单人床上。秦海川紧紧的拥着云朵，对他说：“明天我们去看房吧。”云朵奇怪的问：“看什么房？”秦海川笑嘻嘻的刮着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搬新家、娶新娘啊。不买房子，将来结婚住哪里？”云朵捶他一拳，撒娇道：“谁说要嫁给你了？这算求婚？你也太糊弄人了吧。”秦海川手里一用力，云朵变动弹不得。他说：“生米都做成熟饭了，不嫁给我嫁给谁啊？”云朵蠕动着身子，不甘心的说：“真难听！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啊，这样一来，连求婚都省了。”秦海川笑得更厉害，说道：“照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个事儿。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聪明啊。”云朵假装生气使劲的“哼”了一声。
秦海川扳过云朵的脸，一脸正色的说道：“朵儿，有些话以前没有告诉你，不是想瞒着你，而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还记得从我爸妈家走的那天吗？他们没有和我告别，不是因为公司有急事来不及回来，而是我惹他们生气了。你也知道，他们很喜欢叶子的，但是我就认定了你，非你不娶。我妈说，你是看上我们家的钱，我知道当然不是的。所以我非常坚持自己的决定，于是我妈就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坚持和你在一起，就别想在从家里拿走一分钱。”他们不喜欢自己，云朵是知道的，但闹的这么严重却是她没有想到的。她紧张的瞪着眼睛看着秦海川。
秦海川宠爱的替她撩起眼前的乱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坚决，但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我爱你，宝贝。我想让你幸福，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担心我的能力不够，我担心会让你失望。现在好了，虽然只是涨了一级，工资待遇可不是翻了一倍那么简单。我已经想好了，先买房，然后结婚。对了，还要买车。别人有的，你也都要有。我已经给你报名学车了，不准偷懒啊！乖乖的认真学！”云朵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海川轻轻的替她擦去眼泪，笑着打趣道：“感动了吧？有没有觉得这米饭做得值？做得香？”云朵“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好消息接连不断。晚上，付乐笑着对云朵说：“求你件事呗。”云朵忙问：“啥事？说！”付乐歪着头说：“麻烦你暂时不要结婚。”云朵惊诧万一的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付乐呵呵笑起来，说“你真打算最近结婚啊？”云朵忙说：“没有，没有。不过你为什么不让我结婚呢？”付乐笑得两手捂着肚子，说道：“我的傻妹妹，你还真好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