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女性的突围:离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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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电视看多了。你看现在的电视时里，什么事都有，早二十年前，我想都不敢想。可现在都觉得无所谓了。”

　　　　“说明你还没老，跟得上时代嘛。”安瑜说。

　　　　“有什么办法，既然活着，不跟上不超凡脱俗了？只好连滚带爬跟着，只求个不掉队。”

　　　　“妈，你讲话也这么风趣。”菁晶听了母亲的话，觉得挺有意思。

　　　　“天天跟你们两个大学生混在一起，听也听会了。”母亲笑着说。

　　　　安瑜说：“妈，你真不容易，思想观念跟时代跟这么紧。现在有些年轻人思想都不能跟你比。”

　　　　“瞎说什么。安瑜你就会拿我开心。”

　　　　菁晶说：“妈，安瑜可是真心话。不说别人，就说我的思想就没你开化。”

　　　　“你没妈思想开化？妈守着寡不敢再嫁人，你却去当人家二妈，还说不开化？”安瑜在旁边说。

　　　　“我如果开化，早已是西弘的人，可我现在连什么是男人都猜不透。”

　　　　“你不过是没性经验呗，男人是什么样能不知道？电视里看也看腻味了。”安瑜嘻笑着对菁晶说。

　　　　三个人在那里边说着话，边照顾顾客。不到十一点，便都卖完了。

　　　　安瑜和菁晶帮母亲收拾好。三个人就一起回家。

　　　　这是条比较偏僻的街道，车和行人都不多，三个人并排地走着。

第11卷　第85节：收购的价钱问题

　　　　菁晶想起今天郑绮文要来收购黄金快餐的事，就提出来跟安瑜讲。

　　　　安瑜说：“他出五十万，应该划得来。”

　　　　“不要说划不来，就是真划得来，我也不想卖，经历了这么多日子的风风雨雨，黄金快餐对我来说，已不仅是挣钱的工具，我已经对它有了深厚的感情，让我放弃，我是舍不得的。”

　　　　“我们现在是处于原始的资本积累，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挣钱。决不能感情用事。”

　　　　“我也不完全是感情用事。当然，他如果出个一百五十万，二百万的，我当即就会答应。五十万，我觉得太不值了。”

　　　　“你所有投资加上资金也才三十万，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可凭空挣二十万，怎么不行？”

　　　　“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情况，每月收入三、四万元，二十万也不过半年时间就可收回。”

　　　　“哪能都那么好。你想想，他们的黄金餐饮如果改变经营策略，找到新的办法把顾客吸引过去，不要说你可能出现亏本，至少也要减少相当一部分的收入。何况以后还有可能出现两家三家呢。”

　　　　菁晶母亲在旁听了，也说：“安瑜讲的有道理，你何不卖了那店，将五十万元先拿去清偿债务，再把挣的钱拿黄金街外进行投资。有那么多钱，搞什么不行？”

　　　　菁晶听母亲和安瑜这样一说，觉得也是。再想自己从机关辞职出来，虽说是当前的大势所趋，但主要还是想干点事业。婆婆妈妈怎么行。就暗暗决定如果郑绮文再来找她，她就把店卖了。

　　　　菁晶打开电视，见正重播春节晚会，觉得没意思，就换了个台。

　　　　那个电视台正播放澳门回归智力竞赛，一个很大的倒计时器挂在正中间，上面显示着离澳门回归的天数。十几个竞赛队员和下面的观众一个个都显得神情兴奋。主持人更是神采飞扬。

　　　　安瑜走过来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从菁晶手上拿过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里面正在做证券广场节目。主持人问：“九七年股市大炒香港回归题材，今年澳门也要回归了，庄家会不会借机再炒一把？”

　　　　特邀股评人士戴着眼镜，很认真地回答：“一般来讲不太可能，今年澳门回归与九七年香港回归有所不同。一是香港临近深圳，与深圳经济发展有密切关系，所以庄家容易挖掘到题材，二是香港回归前几年两市市场都是呈沪强深弱，庄家在深市很容易就可以收集到筹码。所以庄家一拉动深市，立即吸引了众多的跟风者，聚集起人气，走出一波牛市行情。

第11卷　第86节：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

　　　　“今年澳门的回归就不一样，澳门与内地离得远，经济往来少，不容易产生题材，在股市，深沪两市又走了两三年的牛市，要想再往上做比较困难。当然，也不排除庄家借国家在此其间政策会相对稳定炒一把。”

　　　　主持人又问：“你对下周股市的走势有什么看法？”

　　　　股评人士说：“下周走势……”

　　　　“你又没炒股看什么股评？”菁晶看得不耐烦地说。

　　　　“听说股市很容易挣钱，这两年做股票的人都发了。”

　　　　“你还是好好经营四贤快餐，不要分心。”

　　　　“四贤快餐有汉能在那里帮忙，我整天差不多无所事事了。”

　　　　“现在叫那么亲热了，汉能汉能的。听了多肉麻。”菁晶边取笑安瑜边又从她手里拿回遥控器，又换了个频道。

　　　　一名女记者站在一个不知是哪个国度的城市里，用手指着背后一些工人正在建筑物上悬挂什么的场景，说：“现在才九九年四月份，但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迎接和庆祝新世纪到来的准备工作，我的后面是……”

　　　　“你吃醋了？”安瑜见菁晶取笑她，就反问说。

　　　　菁晶正想再反唇相讥。突然听到敲门声，便站起来，奇怪地说：“谁这么迟了还会来呢？”

　　　　安瑜已经开口问：“谁呀？”

　　　　“我。”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呀？”菁晶接着问。

　　　　“徐佩。”外面答道。

　　　　“徐佩？”安瑜狐疑地看了一眼菁晶。

　　　　菁晶笑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他是我在市政府的同事。”

　　　　菁晶说着又转头朝门的方向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开门。”说着就推安瑜一起进卧室把睡衣换下。

　　　　徐佩提了两瓶补品，说是给菁晶妈吃。

　　　　菁晶客气了几句，请徐佩坐下。

　　　　菁晶妈也从卧室出来，去泡了茶上来。

　　　　安瑜就去冰箱拿水果来削。

　　　　菁晶问道：“在机关还好吧？”

　　　　徐佩一听，就苦了脸，说：“别提了。要知道当初也跟你一起辞职。”

　　　　“你原来不是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自己留在机关，怎么现在后悔了？”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知道现在呆机关多累。而且天天跟走钢丝一样紧张。”

　　　　“哇，那么夸张？”安瑜听了，不由惊叹了一声。

　　　　徐佩说：“绝不是夸张。我看不仅这两年公务员不好干，下个世纪这饭也一样难吃。”

　　　　“听你这么说，该不会你也想辞职吧？”菁晶听徐佩对在政府机关工作一嘴的失望，就猜测道。

　　　　“我就因为这事来找你商量。”

第11卷　第87节：34　（24）

　　　　“那机关里不炸了锅？”菁晶见措施这么凌厉，不由问道。

　　　　“大家倒都还平静，只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九八年人大会一开完就走。”说到这里，徐佩抬起头，羡慕地对菁晶说，“现在机关到处都在谈论你，说你是真正识时务的俊杰。”

　　　　“他们是光看表面，没有看到我的艰难。”

　　　　“我也是那样想，要知道当初与你一同辞职，说不定现在也在市场占一席之地了。”

　　　　“你可得慎重考虑，别太冲动了。”

　　　　“我房子也没分到，方津又跟我离了婚，再呆在那里也没多大意思。整天感到心情很压抑，打不起精神。主任已经跟我提醒了好几次了，说我如果想继续在机关干下去，就振作起来，不然就做好被分流的心理准备。他也保不住我的。我想，与其在机关里心情不好，哪一天不小心犯了错被点名分流，还不如自己提出辞职，脸上也光彩些。”

　　　　“那你有没有考虑好辞职后干什么？”

　　　　“我就是来向你请教的。”　　“那机关里不炸了锅？”菁晶见措施这么凌厉，不由问道。

　　　　“大家倒都还平静，只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九八年人大会一开完就走。”说到这里，徐佩抬起头，羡慕地对菁晶说，“现在机关到处都在谈论你，说你是真正识时务的俊杰。”

　　　　“他们是光看表面，没有看到我的艰难。”

　　　　“我也是那样想，要知道当初与你一同辞职，说不定现在也在市场占一席之地了。”

　　　　“你可得慎重考虑，别太冲动了。”

　　　　“我房子也没分到，方津又跟我离了婚，再呆在那里也没多大意思。整天感到心情很压抑，打不起精神。主任已经跟我提醒了好几次了，说我如果想继续在机关干下去，就振作起来，不然就做好被分流的心理准备。他也保不住我的。我想，与其在机关里心情不好，哪一天不小心犯了错被点名分流，还不如自己提出辞职，脸上也光彩些。”

　　　　“那你有没有考虑好辞职后干什么？”

　　　　“我就是来向你请教的。”

第11卷　第88节：34　（23）

　　　　“我又不是孔明，怎么能当你的军师？”

　　　　“你辞职一年了，在市场里也站住了脚，多少有些经验，怎么也得为我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互相探讨交流还可以。”菁晶见徐佩讲得那样认真诚恳，就说。

　　　　安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徐佩，问：“看你这样子，好象市政府机关成了围城或什么似的，你非冲出来不可。”

　　　　“你不知道，菁晶这么久没去市政府可能也不太了解了。现在机关里真的不好呆。”徐佩不客气地接过安瑜递给的苹果说，“九八年还比较松，我以为以前也改革精简了好几次，过后还不一样，就觉得怎么也要保住在机关的饭碗。今年就不行，人员分流工作紧锣密鼓地敲打着。裁减合并机构，定人定编工作正快速进行。

　　　　“机关又不断加大监督力度，一个个再没以前舒服，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每周每月的考评更使人人紧张，深怕一不小心出了差错，被分流出去。许多人觉得那样呆在机关，真还不如出去自己干。”

　　　　“这样你们就受不了，那我们当工人都别想活了。可见以前你们机关确是养尊处优惯了。”安瑜听徐佩诉苦似地叙述，不平地说。

　　　　“以前太舒服才会更显得现在的艰难。如果从一开始就这样，大家都习惯了也无所谓。”

　　　　菁晶对安瑜的不平并不觉得奇怪，帮徐佩解释说。

　　　　徐佩趁这机会咬了一口苹果，边嚼边赞同菁晶说：“菁晶讲的有道理。”

　　　　“那现在办离职和辞职的人会不会多？”

　　　　“大家都还是在观望。因为现在有一些下岗工人对政府机关干部分流，采取离职不下岗的办法很有意见，说凭什么工人离厂就下岗，政府机关离开政府部门，却不用下岗。一些企业的领导对政府强行将机关干部分流给他们，意见也很大，有的还出现抵触现象。有一个厂的老总甚至公开说，他无论如何要顶住政府将机关干部分流给他的企业。他说，他宁愿接收两个下岗工人，也不要一个机关干部。”

　　　　“就是，机关干部是人，工人也是人。平时不都叫喊人人平等吗，为什么在改革中工人就要多吃亏？那老总是谁？可真有胆识。”安瑜忍不住插嘴说。

　　　　徐佩并不回答安瑜的问题，接着说：“市里现在根据这些实际情况，制定出干部分流的新政策。决定将分流出的人员推向市场。停职留薪人员，由个人去联系单位，政府出面协调；辞职人员，政府一次性给予一笔辞职补助金，直接将档案交由人才交流中心，由个人自谋职业。从事个体经营者，可享受下岗工人同等待遇。”

第12卷　第89节：离弦　（1）

　　　　“那机关里不炸了锅？”菁晶见措施这么凌厉，不由问道。

　　　　“大家倒都还平静，只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九八年人大会一开完就走。”说到这里，徐佩抬起头，羡慕地对菁晶说，“现在机关到处都在谈论你，说你是真正识时务的俊杰。”

　　　　“他们是光看表面，没有看到我的艰难。”

　　　　“我也是那样想，要知道当初与你一同辞职，说不定现在也在市场占一席之地了。”

　　　　“你可得慎重考虑，别太冲动了。”

　　　　“我房子也没分到，方津又跟我离了婚，再呆在那里也没多大意思。整天感到心情很压抑，打不起精神。主任已经跟我提醒了好几次了，说我如果想继续在机关干下去，就振作起来，不然就做好被分流的心理准备。他也保不住我的。我想，与其在机关里心情不好，哪一天不小心犯了错被点名分流，还不如自己提出辞职，脸上也光彩些。”

　　　　“那你有没有考虑好辞职后干什么？”

　　　　“我就是来向你请教的。”　　“现在已形成买方市场，做什么都很难。不是我骗你，我心里确实也没底。你不如去工商咨询，他们天天与市场打交道，说不定会帮你指条路。”菁晶充满歉意地说。

　　　　“你可了解一下玩具市场。去年刚开始时，我和菁晶做市场调查，就是调查餐饮业和玩具业。当时的餐饮业存在市场份额比较大，也比较适合我们做，我们就选择了餐饮业。不过调查中，我们也发现玩具业也还有一定的市场份额，今年就不知道了。你不妨再做次调查。”安瑜在旁边热心地为徐佩出主意。

　　　　菁晶被安瑜这一说，似乎也想起什么，说：“对了，你们如果有几个人同时辞职，不妨把目光放到农村。我前不久在电视里看了一个专题报道，说广东有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到乡下租荒山，开展旅游农业，才三、四年时间，现在每年可以收入五、六百万。我觉得也是挺不错的一条路子。”

　　　　徐佩听着频频点头，觉得安瑜和菁晶说得都有道理。

　　　　他们又对时下的市场和见闻进行了探讨。大约十一点左右，徐佩才告辞回家。

　　　　送走徐佩，安瑜说：“我看他的年龄还很小，怎么就离过婚了？”

　　　　菁晶就把上次参加徐佩方津婚礼的事讲了一遍。

　　　　安瑜恍然大悟道：“就是他啊。也算是创造了本世纪一大笑话。”

　　　　菁晶叹道：“看来十九世纪的最后一年，最难过的人要数中国的政府官员了。”

　　　　“哼，他们已过了近半个世纪的尊贵生活，也该反思一下了。”

　　　　“我真庆幸走得早。”

　　　　“在政府机关里，你现在可能成为英雄被四处传颂了。真是天下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安瑜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真的佩服菁晶。

　　　　菁晶只是笑笑，就走进卧室去。

　　　　菁晶以为过去两个月了，郑绮文不会再找她谈收购黄金快餐的事。没想到他真的又来了。

　　　　由于安瑜和她母亲的话的作用，菁晶在心里还是感到高兴的。这两个月来，她也一直在衡量这件事，觉得这确是天上掉下的一笔横财。

　　　　郑绮文还是带着那个男人来。

　　　　那个男人像上次一样站在郑绮文背后，不敢落座。

　　　　菁晶因为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也就不去管他。让一名员工给郑绮文拿了一瓶水果饮料。然后，笑着说：“郑总怎么又有空光顾小店？”

　　　　菁晶不提卖店的事，是想让郑绮文先提出来，自己就可以处于主动地位，说不定还能抬抬价。

　　　　郑绮文却不多说，开门见山地问：“刘小姐考虑得怎么样？如果同意卖，咱们这就商量签合同的事。”

　　　　菁晶故作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黄金快餐可是我白手创立的，倾注了不少心血，从心里说，真是舍不得卖它。”

　　　　“刘小姐的意思是嫌钱太少了，我再增加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