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女性的突围:离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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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一个厨师过来问她：“剩下的饭菜有的已经开始发馊，怎么处理？”

　　　　菁晶才想起苍蝇原来是剩饭剩饭招来的。她的冰柜无法储存那么多剩饭剩菜，再说，也不能将剩饭剩菜卖给顾客，不然，让顾客知道了，也就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何况又有了新的竞争对手。她只好交代一名员工，叫辆车将剩饭剩菜运到垃圾场倒了。

　　　　厨师又问：“晚餐还做吗？”

　　　　要在平时菁晶肯定会将厨师骂得狗血淋头，开店那有不做生意的？可她实在赔不起。光中午一餐就使她损失了五千多元。如果晚餐再这样损失，她就得白辛苦一个多星期。但不做，有顾客来用餐怎么办？更不可能关门，那样会被怎样认为呢？

　　　　她想晚餐与黄金餐饮来次价格较量，但突然想起自己连对方的老板是谁实力如何都不知道，怎么能盲目应战呢？如果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自己根本不必理它，只要坚持两天，它走上正轨，也就不用开展价格战，主要靠质量和信誉了。如果对方财大气粗，自己盲目应战，对方较起劲来，恐怕最终血本无归，伤痕累累的只会是自己。

第8卷　第57节：看来来者不善

　　　　菁晶责怪自己太没经验了，如果早了解到对方也搞快餐业，预先掌握那老板的实力，知已知彼，也就不会如此被动挨宰。但如今已经太晚了，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晚餐问题。她又考虑了一下，然后对厨师说：“做要做，但要做少一点，平时的一半吧。”

　　　　不用说，晚餐既使只做一半，也只有拉去倒掉。

　　　　菁晶心疼得如同刀割。

　　　　她如战败的伤兵，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安瑜和菁晶的母亲正在那里算账，抬头见菁晶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

　　　　安瑜开玩笑地说：“西弘走了，也没见你这样无精打采，怎么突然间像几天没吃饭似的，是不是西弘不回来了？”

　　　　菁晶把坤包扔桌上，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母亲心细，忙关切地问：“是不是黄金快餐出了事？”

　　　　安瑜听了，笑着说：“妈，你别瞎担心，黄金快餐现在正如日中天，蒸蒸日上，菁晶每天收钱都来不及，还会有什么事，肯定是感情问题。菁晶你说是不是？”

　　　　菁晶一脸茫然。

　　　　母亲忙打断安瑜的话，说：“安瑜你别开玩笑了，听晶晶怎么说？”说着又转头对菁晶说：“晶晶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别一个劲憋在心里头。”

　　　　菁晶按住自己的额头，又叹了口气，才抬头将具体情况说给安瑜和母亲听。

　　　　安瑜听了，问：“那老板是谁？看来来者不善啊。”

　　　　母亲说：“你怎么能那么大意呢？”

　　　　菁晶不知如何回答。

　　　　母亲又问：“有没有查查那老板的来历？”

　　　　“你在市政府那么多年，工商那边没人吗？怎么也不跟你通风报信一下？”安瑜也说。

　　　　“对。安瑜，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怎么没想到去工商查查呢？”菁晶被安瑜突然提醒，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说。

　　　　母亲说：“看你好像还没吃饭，我弄碗面你吃了再去找人。”

　　　　“哪里还吃得下得下，我得先打个电话。”菁晶说着就去拔电话。

　　　　找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菁晶丧气地又回到发上。

　　　　安瑜说：“你这样怎么问得出来。现在人你没给好处，谁会帮你办事呢？你现在是个体户，又不是在市政府机关，更没人卖你账了。”

　　　　母亲也说：“安瑜说的也是，我看你还是买点东西自己找上门去问问看。”

　　　　菁晶听着安瑜和母亲的话，默想了一会，站起来说：“那我去试试。”

第8卷　第58节：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玛莎吗

　　　　菁晶最终从工商局一位副局长那里了解到黄金餐饮的老板是黄金娱乐城六楼歌舞厅经理吴汉能。注册资金一百五十万。菁晶听了立即感觉到，真正的老板决不会是吴汉能。一是吴汉能在娱乐城打工不可能有那么多钱；二是就吴汉能那种人更是不可能贷款搞事业；三是吴汉能根本没有搞过餐饮业，对餐饮业一无所知，有钱也不可能投资在这方面；四是既使是吴汉能自己投资，他决不可能将血汗钱那样挥霍，因为既使他真有百来万资金，也是亏不起的。其中必定有蹊跷。菁晶想起玛莎和西弘的话，隐约觉得有可能吴汉能的幕后老板就是玛莎，黄金餐饮的目的不是为了赢利，而只是报复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步黄金餐饮肯定还会推出一系列的优惠措施，吸引顾客，直至将自己的黄金快餐搞垮。

　　　　菁晶内心突然产生了无名的恐惧，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玛莎这女人真是太过于狠毒了。

　　　　菁晶回家后，见安瑜和母亲还在那里边看电视边等她。便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和猜测告诉她们。

　　　　母亲说：“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你赔不起的。”

　　　　安瑜说：“找西弘去呀，他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菁晶说：“哪里去找他？他一般不带手机，这次回去又是处理他父亲与黑社会的纠葛，行踪不定。只有等他打电话找我，才有机会告诉他。再说，现在我也不想打扰他。他在香港已经有很多麻烦，这边再乱，他就是孙悟空也变不出几个人来呀。”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黄金快餐给挤垮？”安瑜不平地说。

　　　　母亲说：“安瑜说的也对，我看这事只有让西弘来处理。”

　　　　菁晶想了一下，说：“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不是玛莎，现在只是猜测，要让西弘出面，也必须调查清楚才行，不然就会弄巧成拙。西弘那里也不好交待，惹恼了玛莎可就不好收拾。”

　　　　“你怎么调查？玛莎不承认，你能有什么办法？”母亲说。

　　　　菁晶不语，看着电视上的人物在荧幕中来来往往，脑子里却在想着能用什么办法调查此事呢？

　　　　安瑜此时倒是不说话了。她似乎也在沉思，但眼神却闪烁着犹豫不决的游光。好像她在决定一件什么事似的。

　　　　三个人熬了半夜也没有想出个良策来。菁晶考虑到安瑜和母亲第二天还要做生意，劝她们去睡。自己也一起去了。

　　　　也许由于太过于疲惫了，虽然心事重重，三个人一上床都很快睡去。

　　　　果然不出菁晶所料，第二天黄金餐饮又推出了一项新举措：只要在他们那里办理用餐月卡，黄金街各商店公司的员工均优惠百份之三十，黄金街以外的顾客优惠百分之二十。

第8卷　第59节：便装探虚实

　　　　按正常情况，菁晶的快餐比黄金街外的快餐店约要贵百分之十左右，这是由于黄金街里的店租比外面的店租要贵的缘故。她的每份快餐也就是挣百分之三十左右，按月订用的外卖均已优惠百分之十。黄金餐饮采取那样的优惠措施，基本上是无利销售，对黄金街里工作的人甚至是亏本营销了。黄金快餐根本就赔不起。然而，如果黄金快餐不调整价格或提高饭菜质量，顾客终究会被全部挖走。

　　　　她正踌躇不决，外卖负责人找到她说：“所有黄金街的公司、商店从今天起都不要我们的外卖了，黄金街外的几家大公司也退了订单。他怎么讲，人家也不卖账。”

　　　　菁晶听了，心急如焚，连续打电话到几个公司找他们的老板询问情况。那些老板很客气却很无奈地对她说，外卖都是员工们自己掏钱，员工要订哪里的外卖，他们没有办法作主。

　　　　菁晶听了眼泪差点掉下来。放下电话，强抑着恼怒，无奈地对外卖负责人说：“你去跟厨师说，外卖暂时不做了。”

　　　　外卖负责人刚下去，突然走过来几个员工说要辞职。

　　　　菁晶惊讶地问：“为什么？”几位员工有些不好意思，但一位胆子大点的人还是说了。她说：“黄金餐饮以黄金快餐每月二倍工资要她们过去那边做。”

　　　　菁晶有些愤慨地问：“平时我待你们不错吧？”

　　　　“可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挣钱。”一位员工说。

　　　　菁晶看了她一眼。那员工竟然也不躲避，也迎着她的目光，接着说：“当然是谁给钱多，我们就给谁干活。”

　　　　菁晶无力地挥挥手，说：“行，那你们走吧。”

　　　　菁晶真是没想到黄金快餐一夜之间会落到这种地步。

　　　　菁晶交待厨师做平时的三分之一量就行了。她决定自己到黄金餐饮去吃一餐，探探虚实。

　　　　中午，她换了一套素装，来到了黄金餐饮。

　　　　可以说黄金餐饮饭菜的数质量都比她的黄金快餐强许多，服务质量也在伯仲之间。她暗暗叹息，如此下去，自己只好关门回家了。

　　　　菁晶正面对摆在面前的快餐独自思量。吴汉能笑吟吟地在她对面坐下，说：“刘老板呀，怎么肯屈尊赏光鄙店呢。我真是感到无比荣幸。”

　　　　说着，回头叫来一名员工，说：“给刘老板加两个荤菜，我请了。”

　　　　菁晶见是吴汉能，恢复常态地说：“吴老板耳目这么灵通，我刚到就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做生意嘛，靠的就是信息。”吴汉能有些得意扬扬。

　　　　菁晶笑了一下，顺着吴汉能的话说：“吴老板恐怕不光靠信息吧？背后恐怕还有人给你当靠山？”

第8卷　第60节：吴汉能却也老奸巨滑

　　　　吴汉能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几个朋友资助才搞起来的。不像刘老板有本市商界巨头帮忙又有市长支持。”

　　　　菁晶知道吴汉能话里含着暧昧的意思，但她不去理会，接着说：“吴老板的朋友看来实力不小，一开张就干赔本卖买。”

　　　　吴汉能被讲到要害，有些尴尬，“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招绯顾客嘛。”

　　　　“连我的员工也高薪聘来了。我过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我的员工竟然那么有价值，更没看出吴老板也是个能人。”菁晶故意把自己的员工和吴汉能相提并论。

　　　　吴汉能却也老奸巨滑，并不计较菁晶那样说，只说：“刚开张，缺乏人手，有经验的人当然要高薪了。”

　　　　菁晶说：“我对管理快餐业虽不说经验丰富，可也有一定时间了，吴老板能高薪聘我吗？”

　　　　“你来，我本当举双手欢迎，可你是尊神，我这小庙怕是无法容纳。”

　　　　“你这庙可不小呀。更何况在你背后还有更大的庙呢？”菁晶想诱使吴汉能说出幕后老板。

　　　　吴汉能却不接菁晶的话，说：“我可是初次接触餐饮业，以后还请刘老板多多指教才行。”

　　　　菁晶见吴汉能有意回避她的话，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就又说：“吴老板你请我指教，冷落了幕后的人，恐怕吃不了也兜不走的。”

　　　　“说哪里话。如果刘老板肯赐教，我一定洗耳恭听。”吴汉能表现出一种过人的警觉。

　　　　菁晶见从吴汉能嘴里套不出话来，也就转了话题，说：“吴老板这样盛势凌人，是不是想挤垮我的黄金快餐呢？”

　　　　“同行是冤家，也没办法，大家公平竞争嘛。”吴汉能在此倒不讳言。

　　　　“我都差不多要关门了，吴老板还不肯放过吗？大家既然都是生意人，不给碗干饭吃，分杯羹喝也行嘛，何必赶尽杀绝。”

　　　　“我哪敢呢？不过是奉命行……”说到这里吴汉能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接着说，“不过是想多挣些钱罢了，生意上的竞争是难免的，不是你好便是我好。想必刘老板也懂得这道理。”

　　　　菁晶盯着吴汉能看了一会，见他有些慌张地避开她的目光，才又笑着说：“吴老板是想说奉命行事，身不由已吧？也不知是哪个人的命竟如此使吴老板毕恭毕敬，竭尽全力地效忠呢？”

　　　　吴汉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刘老板想远了，你想有谁会那样呢？”

　　　　菁晶故意笑出声，把许多就餐顾客的目光吸引过来，说：“还请吴老板转告一声，望她高抬贵手。”

　　　　说完，菁晶不等吴汉能再说，便站了起来，留下一份一动未动的快餐和发愣的吴汉能，径自走了出去。

第8卷　第61节：肩膀上被用力抠过的指痕

　　　　菁晶的黄金快餐只两天时间便损失一万多元，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她决定求助于西弘。可她必须先确定吴汉能背后的老板真是玛莎，不然，也无法对西弘讲清楚情况。西弘也就不可能为她指点迷津。

　　　　然而，她又有什么办法能使吴汉能说出真相呢？

　　　　菁晶想跟安瑜再商量对策，可安瑜不知去哪里了，问母亲，母亲也不知道，只说打烊后，安瑜跟她说有事要去办，让她自己回家把账记一下。

　　　　菁晶不想让母亲操太多心，就没提出来跟她商量，再说她也知道母亲是不能为她提供什么好的办法的。因此，母亲问起，她也只是敷衍而过。

　　　　菁晶洗了个热水澡，就上床边等安瑜边想对策，不知不觉竟迷迷糊糊睡去了。

　　　　等她被耀眼的灯光刺痛眼睛醒过来。安瑜正独自坐在床头，神情郁郁地想着什么。菁晶问安瑜道：“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安瑜回头看菁晶醒来，就说：“我知道吴汉能幕后老板了，真如你所料的是玛莎。”

　　　　“你怎么知道的？”菁晶高兴之余，对安瑜能获取如此确切消息不禁有些怀疑。

　　　　“这你不用问。你赶快找西弘想办法吧。我听说她下步准备把你的所有员工全挖走。”安瑜边脱衣服，边说，“还有，她还将把饭菜的数量和质量再次提高。她的目的就是要搞垮你，而不是想靠开快餐店挣钱。”

　　　　安瑜说完，只剩下一条短裤和乳罩没脱，她转身去衣橱找衣服。

　　　　菁晶突然发现安瑜的肩膀上有被用力抠过的指印，心中一颤，轻声问：“你是不是去找吴汉能？”

　　　　安瑜听了，愣了一会才又继续找衣服。但却没有讲话。

　　　　菁晶都明白了。翻身爬起来，就抱住安瑜哭道：“你怎么那么傻？”

　　　　安瑜转过身来，扶住菁晶，说：“我很久没接触过男人了，借此机会既获取消息，又满足自己的欲望有什么不好？我还高兴呢，你难过什么？”

　　　　菁晶听了，没有笑，反而更伤心了。只是怕惊醒母亲，才没哭出声。

　　　　安瑜接着说：“我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心想这样拖下去你一天至少要亏七、八千块，你还是贷款经营，亏了恐怕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又见你一定要得到吴汉能幕后老板的确切人物，才肯去找西弘，只好一试了。吴汉能还算信用。”

　　　　菁晶说：“你没必要这样做啊。”

　　　　“我不说过了，我这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的。又不是你逼我。”安瑜装出坦然的样子说。

　　　　菁晶更是双眼泪涌。望着安瑜走向卫生间的背影，暗下决心：安瑜，即使前面真是地雷阵，万丈深渊，我也要去趟，而且一定要趟过去。

第8卷　第62节：内心无奈的痛楚

　　　　菁晶下了决心后，就连夜打电话找西弘。找是找到了西弘，可西弘却说他正与黑帮人员谈判，无法与她多说，等有空他再打电话给她。

　　　　菁晶只好无奈地等待着。

　　　　好在天刚亮时，西弘就给她来了电话。

　　　　菁晶就把情况告诉了西弘。讲到伤心处不由涕泪双流。

　　　　西弘听了，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但由于他那边与黑帮谈判正处于紧要关头，无法抽身回来一趟。只好向菁晶道歉，说：“这都是由我而起，你的一切损失由我负责。”

　　　　菁晶说：“损失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