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淡月半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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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到。葛总好像有些尴尬，似乎想躲，又极力地克制住了，他摸了摸TONY头“嗯，爸爸也爱你，圣诞快乐！”

TONY的举动使气氛轻松了很多，他望向我“苏苏，你没什么说的吗？”我？我说什么呢？“嗯，祝葛总事业发达，TONY学业进步，大家都圣诞快乐！”TONY不屑地说“真够老土的。”大家很安静地品味着圣诞大餐，满室都充盈着淡淡的温馨。

饭后，我和TONY玩着手影，引得TONY咯咯地笑，葛总看了一会儿居然也加入了。想不到他那修长的双手非常灵活，在烛光下变换着各种奇妙的造型，让TONY崇拜异常。这久违的幸福时光，让我眼底泛着酸涩，我好想挽留住它，让它成为永远……

TONY大概是玩腻了，有些无聊起来，撅着嘴说“12点才有烟花吗？太晚了，我能不能先睡一下，苏苏，你12点叫醒我可以吗？”我看了眼表，快9点了“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TONY立马哭丧着脸“不要！我想看烟花的，明天又不上学！”葛总从傍边帮腔道“进里面睡会儿吧，一会儿叫你。”　TONY高兴地边说“千万别忘了叫我啊！”边跑进了里面套间，把门还关上了。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剩下我和葛总在办公室里，难道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3个小时吗？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倒是让我缓了口气。电话竟然是星星打来的，她说只是想和我说“圣诞快乐！”我心虚了一下，居然把她都给忽略了，好久没去看她了呢，不知道她好不好？星星问我今晚会去看她吗？我还真没时间，只好说明天吧，明天肯定去看她。她倒是无所谓地说那正好，她可以过个清静的平安夜……

电话挂断，葛总问我“你有事？”我连忙摇头，表示不重要。我们就这样无声地干坐了好一会儿，蜡烛台上的蜡烛都快燃尽了。我还真有点儿受不了，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夜幕下的金街像条发着金光的长龙一般，静静地横卧在那里；两旁的林立的高楼好像是忠实的卫兵，默默守护着它；此时的黄金广场渺小的宛若是它肚子上的一个鳞片，而那棵高大的圣诞树也只变成了一个耀眼的光点……金街，这个充满着幻想和希望的地方，是否真的蕴藏着无穷宝藏，等着我们去寻找、去发现……

我静静地看着下面，感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境界，忽然一阵青草香飘溢而来，抬眼发现玻璃窗上映出了葛总的影子，就在我的身后，我一惊，不禁退后一步，直接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第39章　办公室里的浪漫　2
葛总轻哼了一声，摸索着拉住了我的手，把我转了过来，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苏苏，对不起，可能让你觉得无聊了……我不太懂浪漫，也不太会什么甜言蜜语……”他停停了，接着说道“我们岁数都不小了，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像小孩子一样玩捉迷藏。我只想说我是真心的，或许？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试试？！或许真的是个好主意吧。我轻声问“您了解我吗？”“嗯，比你认为的，多的多。如果你想了解我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我摇摇头，谁都有过去，可我们并不能只看过去。但是，我依旧茫然，觉得这事离我很遥远“我觉得，葛总您不是应该找更适合的，比如……”“比如年轻漂亮？”我点头。

葛总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想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伴侣，一个可以相携走到迟暮的伴侣。生活是平淡的，远没有书里描写的那样激情，年轻漂亮的并不一定适合我。我希望每天晚上都和今天晚上一样温馨。你有更好的建议吗？”温馨的夜晚也正是我的祈盼，我想“我会仔细考虑这事的。”

“好吧，不过在你有结果前，能不能不要叫我葛总，每次听到都好像在办公室一样。你可以叫我‘翰风’，像家人和朋友那样……”我想起葛总妈妈的话，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已经过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无非是想寻找一个可靠的肩膀，我不禁看向他的肩膀，似乎很坚实……

葛总……嗯，以后要试着叫“翰风”。翰风正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串叮呤当啷……居然就是上次酒会我戴的那个琉璃月牙儿项链。他轻轻为我系上“这个就是送你的，真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其实我第一眼看到时就很喜欢这个琉璃坠，我低头轻轻抚摸着，那冰滑的触感，随着指尖缓缓流淌到心底，我呢喃着“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呢。”“你有的……”

那双稍显冰凉而修长的手轻轻抬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去看他的双眼，那眼睛像两个墨色的漩涡，随着那忽明忽暗的彩灯，让人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温暖沁心的吻带着浴后那特有的淡淡青草香如期而至，与那微凉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睁大了眼睛，手也不禁抵住他的胸膛，手心随着有力的心跳也搏搏震动着。感觉到翰风嘴角微扬，一只手抚上了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把我紧紧揽到怀里，唇上的吻加重了力量，温热的舌尖轻轻扫了一下我的唇瓣，让我止不住叹息般“啊”了一下，它倒是得了机会攻城略地……我浑身软绵绵的，似乎血液一下冲到头顶，使我有一瞬间的晕眩，心跳得慌乱而急促，像是个没经历的小姑娘一样，我一定也羞红了脸……

忽然翰风身后传来TONY的声音“苏苏、爸爸！都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你们也不叫我一声！就知道自己看。”我条件反射地推了翰风一把，转头发现窗外真的灿烂一片，五彩的烟花此起彼伏地在半空一朵朵盛开着，就像我现在的心一样……

TONY冲到窗前，又是一声尖叫，我禁不住一阵颤抖，身后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轻轻揉捏着……“TONY，怎么了？”翰风也受不了TONY的大惊小怪了。“快看啊！苏苏、爸爸快看！下雪啦！下雪啦！”TONY兴奋地跳叫着。还真是，窗外雪花像蒙蒙的细屑一样从天上轻舞飞扬地洒了下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TONY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率先冲出了房门，在电梯那里高声召唤着我们。站在电梯里，我还是有些羞答答的，可又怕TONY看出来，虽然他现在满心想着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的确精彩！广场上的商家都已经撤走了，只剩下精力旺盛的游人们。多数是成双的丽影，那些把青春写在脸上的人们，真让人羡慕。仰脸迎着点点冰凉的雪花，看着夜幕上变幻着的万紫千红，让你无法忽略这现实的美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转弯会遇到怎样的惊喜！

TONY在广场上追逐着雪花、指着半空中的烟花雀跃着，孩子般无忧的笑声荡漾在广场的每个角落，周围的行人也被他感染着。我站在那里微笑着，目光追随着他快乐的身影，此时的TONY和同龄的孩子没有任何差别。翰风从后面轻轻揽住我的腰，那么随意、那么自然，就好像本该如此一样。雪下得并不大，落地后都没有积起来，但恰因为这些细碎雪花的装点，让这个浪漫的圣诞节带给了我最深的感动……

我们最终没能等到午夜12点的钟声，毕竟在这寒冷的冬夜，站在外面是个很辛苦的差事。TONY对此并不遗憾，他说他新学了个词叫“知足常乐”。只是在临睡觉前，他偷偷跑到我房间，说要送我圣诞礼物。

礼物我见过，就是上次孟雅送他的生日礼物，那个镶满钻石的施华洛小车胸针。问他为什么把这个送给我，他回答“你们女的不都喜欢钻石吗？”而后，他又有点儿讪讪地说“我知道这个是孟雅送的，不能算我的礼物。但是苏苏，我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钱的了。我会好好学习的，将来我一定能挣大钱，比爸爸还厉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来送你。”

我把TONY拉到身边，紧紧抱住“TONY，苏苏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健康快乐的长大。知道吗？这些比钻石宝贵多了。”

TONY很沮丧我不收到他的礼物，我只好安慰他，让他帮我保管着，同时还把那个从单姐小店里拿来的圣诞树也一并交给他，算是我送的圣诞礼物，希望他每一年都会有新的收获！

漆黑宁静的夜里，我平躺在床上，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嘴唇，原来这就是属于我的平安夜！







第40章　还是有人需要我
答应了星星今天去看她，我只好找翰风告假，自从窗户纸捅破后，他看我的眼神居然变得火辣辣的，让我躲都没处躲。他倒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也许他晚上会出去一下。

经过了圣诞夜的疯狂，上午10点多了一路上还很安静。驱车回到小公寓，刚一下车就看到星星从门洞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离得远看不太清长相。星星看到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快步跑了过来“老妈，这车真帅！你新买的？”我看向她的后面，那个男人似乎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走了……星星在我眼前挥挥手“老妈，你看啥呢？”我回过神“星星，那男的和你一起的？”“谁？哪个男的？认都不认识。老妈，你还没回答我呢！”也许真的是我疑神疑鬼吧，我总是不放心让星星一个人住，可又没什么好办法，这工作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舍放弃。

星星坐上车一脸崇拜，东摸摸、西瞧瞧“妈，这车可贵呢吧！那男的对你真好，是大款吗？”也许昨日之前我还会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工作需要，可今天，我忽然觉得翰风可能早就有预谋了吧，确实对我挺好的。

我故作正经说“好啦，这是公家车，你妈还没那闲钱买这个奢侈的玩意儿。”星星不依不饶的“老妈，说说嘛，那个大款对你怎么样？你们会结婚吗？如果你有了新家，是不是就不再要我了……”

星星越说声音越低，头也跟着低了下去。我不禁叹口气“星星，你永远是妈的女儿，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学习，自己又本领了比什么都强。”我转头看了她一眼“还有，可千万别学坏孩子啊，搞个什么早恋啊，吸毒的，那你一生就完了……”星星猛然抬起头，尖声说“妈！你就这样看我？”“我不过是提醒你……”

一路上我们俩再没说过什么话，快到原来那个家了，我把车停到小区对面的马路边。那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我却再没有勇气走近它，它有了新的主人，不再需要我了。

“星星，妈妈就送你到这里吧。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争取常来看你……”星星鼻子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最好别来，我还清净。”说着她用力甩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在车上犯了会儿呆，我有些难过，我和我的女儿好像越走越远了……

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我漫无目的地开车游着车河，很想很想我的父母，好久没敢和他们联系，很怕听到他们的声音会不知所措，更怕妈妈的唠叨。不知道他们还好吗？会不会也认为女儿不要他们了？

抬眼发现车已开到一个公园门口，索性把车停到公园前的停车场内。电话毫无疑问是妈妈接的，出乎意料的妈妈这次没多啰嗦。说他们都挺好，不用挂念，只是问了两次我春节会不会回去……我说我会争取。或许是该告诉他们二老了，我其实挺好的，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人的情绪起落是那样轻易，前一刻还激情四射的，下一刻就会跌到谷底……冬日的正午，公园门口是一对对的情侣们，或是正享天伦的一大家人……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我羡慕地偷窥着。不知在车上傻坐了多久，一看表才发现时间挺晚了，只好匆匆往家赶。

TONY一个人正撅着嘴趴客厅沙发上，自己和自己玩象棋，耳朵里还塞着耳机，都没发现我回来。我顺手把灯打开“自己玩呢，怎么也没开灯。”

TONY高兴地跳了起来“苏苏，你可回来了！”接着又撇撇嘴说“可不是自己玩嘛，爸爸又一个人去HAPPY了，你也不回来。”“呵呵~你爸走多久了？”忽然想起我中饭都忘了吃了，现在倒有点儿饿了“你们中午吃什么了？”

TONY叹口气说“爸爸中饭后就走了。还说呢，他什么也不会做，居然下的方便面，还是夹心的。苏苏！要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我摸摸他的头“小可怜，那咱们晚上吃好的，你爸会回来吗？”“啥好吃的？甭管他。”TONY顿时来了精神，跟着我进了厨房。

厨房水池里放着一堆用过的锅碗瓢盆，我无奈笑笑，走过去收拾。再找出要用的食材，开始忙碌起来……TONY一直坐在高脚椅上，托着腮皱着眉看我，忽然他很认真地说“苏苏，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了他个鼓励的眼神，TONY继续“如果爸爸对你不好，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嗯？”我对他眨眨眼睛。

TONY支支吾吾解释了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却让他很难为情。我放下手里的活儿，握了握他的小肩膀“TONY，我很感动！真的。可是，等你长大了，苏苏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了……”“我又不会嫌弃你。”“呵呵~当然！不过那时的苏苏，再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所以TONY，不要想那么遥远的事，做好眼前的最重要。比如，我们晚上吃炸鸡排怎么样！”

不知TONY有没有想通，希望这无疾而终的第一次告白不会给他留下阴影。我真的是把他当自己孩子带，像星星一样，只要能健康快乐，是我最大的心愿。

TONY睡下了，我从书房挑了本书，回自己屋半躺着看着。真是混熟了，胆子也大了，要是刚来那会儿，让我自己跑书房拿本书，或是领导还没回家，自己先上床睡了，我还真不敢。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熄灯睡觉，忽然手机响了，都快12点了呢。

手机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怕是骚扰电话吧。可响了很长时间，或是真有什么事？

背景乱糟糟一片，好像是翰风的声音，可语气怪怪的“苏苏！别管我……”接着电话好像被别人抢了过去“那谁，翰风喝多了，你最好过来下。我们在银街M　CLUB……”

真的是翰风吗？嗯，看来还是有人需要我的。






第41章　好孩子的小宇宙
我是好孩子，所以我从来没这么晚来过银街，原来，午夜12点后的银街是这个样子的……

银白色的灯笼路灯和炫彩缤纷的霓虹灯还是老样子，只是圣诞和新年的关系，有了更多节日的点缀。多的是路上横七竖八走着的人们，肯定是喝多了的，在那里扯着脖子瞎吼着。居然还有几个大冷天穿着性感的女生，也和三五成群的人们勾肩搭背、嬉笑怒骂，估计不是什么好孩子……

M　CLUB不难找，门脸很气派，门前一大片停车场里停着各式车辆，俨然又是一个小型车展。下车前仔细打量了下自己。还好，蓝色滑雪衫配牛仔裤，挺严实的。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高档豪华型酒吧，没普通酒吧那么乌烟瘴气的狭小，但还是该有的酒吧样儿，蹦迪的、K歌的、耍酒瓶子的……啥都不缺。估计是我这身打扮与酒吧气氛实在是格格不入，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招呼，倒也省的我东找西寻的……

小包间里的喧嚣隔着紧闭的门都挡不住，我扶着门把手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一股燥热从头顶直灌下来，光线很暗，却有激光束一晃一晃的，让我不得不停下适应几秒。正对着是一大群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嬉闹着围着一人灌酒……还好那人不是翰风。我的进入打断了他们，让室内有一瞬的寂静。扫了眼全场，一眼就从人缝中看到了翰风，他正萎靡地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我径直走了过去。

一个握着瓶酒的男人出来拦住了我“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