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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照君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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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林霍堂推门而入,如月抬头而视,四目相对。
、【陆】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2
天刚刚破晓,外头的云彩还是大片大片的厚重漆黑。夏日沉闷得一点风都没有,整个天地的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卧房里还保持着昨夜后来林霍堂摔门而去的模样,如月没有收拾也没有离开,整宿没合眼,如月想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果不其然,镜子里照映出一张憔悴的脸。
梳洗了一番,如月下楼时晓兰已经布置好了早膳。许是昨夜听到了如月和林霍堂的争吵,晓兰今早竟显得有些紧张瑟瑟。
如月坐下来,一边端起牛奶杯一边淡淡道:“晓兰,待会儿你和张嫂带着悔之和念之去双梅吧,在我父亲那里住些日子。”
晓兰低低应了声:“好的,夫人。”
用完早膳,如月换了件旗袍,带着手袋就匆匆出了门。
她不是去跟踪林霍堂的,昨晚父亲的话和后来与林霍堂的争吵让她心中有了些计量。早在那次秦淮楼饭局的时候,江瑜便同她说过那句“小心你父亲家产”的话,这是不是代表江瑜其实早就发现了什么?
那天,因为重逢的无措和慌乱,她甚至不太敢直视江瑜的双眼,更不用提细想他说的话。而曲解,却让她脱口而出“莫家的产业家父自会打理,不劳军长您操心。”
如月没想到,父亲对林霍堂竟会那样的放心。其实若是同英国人合作做生意,本身无可厚非。可是林霍堂的刻意隐藏,以及昨晚不曾说得明的争吵,才是真正让如月担忧的。
昨夜,林霍堂推门而入,如月抬头而视,四目相对。
林霍堂微怔:“怎么还不曾睡?”
如月定定看着他,看得林霍堂有些莫名起来:“究竟怎么了?”忙到大半夜,林霍堂满身倦意地脱去外套换上睡衣,双腿一迈坐上床,正欲躺下,却听如月终于开口了。
“你……方才是去了哪里?”
太累,林霍堂按按太阳穴,低低道:“厂子出了点事,这才处理好。”
“是厂子出了事,还是英方那边出了事?”
如月听不出起伏的一句话让林霍堂一下子惊醒所有的瞌睡,不可置信地转头,警觉道:“你说什么?”
他霍地坐直身子,一把抓住如月的手臂:“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见林霍堂这般警惕和如临大敌的样子,如月的心猛地下沉,嘴角费力扯出一丝苦苦的笑容:“霍堂,你果真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么!方才我也只是猜测,却料你竟是这样从来不曾过的反应!”
林霍堂起初怔了几秒,随后眉心紧锁双目俱瞪:“如月啊如月,你什么时候竟然学会这样阴我?”
如月摇头:“阴你?你是我丈夫,我和父亲原本一直都相信你,你要借厂房仓库父亲二话不说便借给你,可是你……不管你要做多么见不得光的生意,也别把我父亲拖下水!”
结婚四年,他们从来都没有红过脸,林霍堂向来都迁就着如月,而如月对他素来也都是温和相对。只是今天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时间和彼此这样的精神状态,让他们的第一次争吵终于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见不得光?要论见不得光,我大概还输于你和江瑜一筹!”林霍堂勃然变色,同如月怒眼相对。
“什么?我和江瑜?”如月震惊,诧异于竟然会从林霍堂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从不知道,林霍堂居然知晓自己的过去。
岂料,林霍堂以为自己说中了如月的心事,冷哼道:“心虚了?那晚宴请宾客,你和江瑜后来的私会以为我不晓得么?那次作桐的饭局,你自从在阳台同江瑜见面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更甚的是,那次回双梅,你同你父亲在书房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现在,你是不是后悔同我结婚、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到他身边?!”
林霍堂的这一番话不啻给了如月更大的震惊,明明是她想和他谈厂子的事,现在倒变成了他对她不忠的指责!
结婚四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平和不再、这样激烈的争吵,但无论如何如月断不接受莫须有的罪名,挺直了脊背反唇相讥:“林霍堂,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这样,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霍堂气急败坏,一下子从床上下来:“我说话不负责任?莫如月,今天我同你把话说开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四年来我待你可曾委屈过半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爱,可我愿意等、愿意给我们机会。然而现在,江瑜这么一出现,四年的虚假平静就要这么分崩离析了么!?”
他的大喝声让如月感觉头痛欲裂,疲惫不堪道:“霍堂,我今晚不是同你来争吵关于江瑜的问题的,我是来问你父亲的厂子的!”
林霍堂套上外衣,站在床边大声道:“对,我是在同英国人做生意,做那些你所谓‘见不得光’的生意!现在,你满意了么!”
说罢,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口,摔门而去。
就这样,如月睁着眼一直等到天破晓。
今天怕是入夏以来最冷的一天,如月即使套着件罩衫,也依旧觉得寒气袭人。清晨的露水还不曾散去,空气里是湿漉漉的潮感。
远处天空终于露出一丝金色的光亮,将周围浓厚沉暗的云彩也照得色彩斑斓起来,稍稍减轻了点沉闷。如月仰头望了望,太阳,快要出来了。
出了巷子口,如月正欲唤对面的人力车夫过来,突然——
颈后一痛,她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如月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绑着,反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这似乎是一个很小的杂货仓库,地上积满灰尘,到处尘土飞扬。如月眯眼过了好久,才逐渐适应仓库里浑浊的空气。
背后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货物,而她,就被这么缚手缚脚地扔在货物堆中。
说不害怕怎么可能,突然莫名其妙地被人绑架一般的掳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眼下的情形来看,怕是凶多吉少。但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如月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最本能的反应在脑海中叫嚣着,叫她逃、逃出去!如月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试图能找到什么可以助自己逃跑的东西,但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唯一微弱的光亮来自头顶上方摇摇晃晃的晕黄灯泡,根本就是徒劳。
如月缓缓地弓起身子,仿佛这样能得到一些安慰和温暖,减少一丝惶惶然。这样的情形之下,是不是只能祈求有人来救她?
突如其来的,江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忽然浮现出来——
不!
如月一凛,心里本能地抗拒。
她——她方才绝对没有想到他,绝对没有期待他,绝对没有……
刚刚缓过神来,忽然听到一阵喧哗,仓库的铁门被“轰”的一声猛地打开,四五个人晃晃荡荡地闯进来。
如月心中一紧,试图往后挪,但转眼间一行人已然晃荡到了她面前,在她脚边停下来。最前头的男人俯□,张开嘴一股怪味:“呦,看来林霍堂的女人长得还挺不赖的嘛!”说着转向身后的另外几个人,“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如月已经心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咽喉,防备道:“你们……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样做可是犯法的!”
几个人一听竟笑得更猖狂,一个个前俯后仰:“妞儿,什么犯法不犯法,我呸!”仍旧是最前头那个男子,一把捏住如月的下巴:“晓得我们为何会绑你来么?你的丈夫,林霍堂,欠了我们老大三十万大洋!他妈的都超出还期两个多月还不曾乖乖还过来!”
如月当然不相信,又因为下巴被捏着而说不出连贯的话来:“你……你们休得胡言乱语!当心……当心……”
“当心什么,哼?”那人凶狠起来,“你还是当心你自己的小命吧!若是林霍堂今天还不将欠的钱还过来,我就让你白刀子进去——”他的口水喷到如月脸上,“红刀子出来!”
纵使先前再怎么逞强,面对这样的恐吓与处境,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用尽全力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她颤着声问道:“你们……你们是地下钱庄么?”
“算你还够聪明!”右手边的人声音极为沙哑,“林霍堂欠我们钱已经好久了,一拖再拖就是不还!”
尽管心中已模模糊糊有了些念想,但如月还是不肯去相信:“怎么可能……林家的产业那么多,生意一直都做的很好……”
“他妈的全是扯淡!”那人破口打断她,“你知道什么!林家的资金早已运转不过来,再加上林霍堂日日都去大华赌场输一大笔的钱,如今的林家产业,根本只是空壳而已!呦,看来,你对自家丈夫的家产不甚关注啊!林霍堂为了还赌债来我们钱庄借高利贷,只可惜,光有本事借却无本事还,到现在,只能像滚雪球一样的……哈哈哈!”
如月只觉得刹那间双腿一软,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你们……我如何知晓你们是不是信口雌黄?口说无凭我为何要相信你们?”尽管,如月已经隐隐察觉到,林霍堂怕是真的借了高利贷。
右手边的人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在展开甩到如月脸上之前,如月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欠条,林霍堂向他们借高利贷打的欠条!
原来如此,原来林家的生意早已亏空,也怪不得林霍堂会同英国人秘密地做生意,如果没有猜错,这些生意大概也是铤而走险的!
忽然有一股悲哀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上来,冷得她连牙齿似乎都打颤——
从前,她爱的人,江瑜,也许接近她是为了得到莫家的利益也许不是,但不管怎样,抽身离她而去却是那样的轻易和不费思索;
而今,那个说爱她的人,她的丈夫,为了自身的利益铤而走险、甚至将她的父亲也拖下来了水却丝毫不曾考虑过她的感觉!
是不是在这世上,对于所有的男子而言,身价利益永远都重于一切?
而她,是不是也永远得不到一个可以安心避风的港湾,只能一辈子这样流离失所、无枝可依?
“林、太、太!”为首的人将这三个字说得极重,冰凉的刀刃贴着如月的脸颊游走,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来。如月早已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僵直着身子听那人继续道,“怎么样,现在,还说我们是口说无凭、信口雌黄吗!啧啧啧,看这妞儿,不仅长得不错,脑子也还挺好使嘛!”
说罢,几个人都“哈哈哈”地哄然大笑。
然而此时,如月却敏感地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她努力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但下一秒,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那几张狰狞扭曲的、带着令人作呕的猩笑的脸一一向她逼近,在这样狭小而积尘的仓库里让如月惊惧地喘不过气,手脚依然被捆绑,如月甚至连用手臂挥开他们都做不到,只能一边尽全力地挣脱扭动,一边将自己的胳膊缩在胸前,希冀能挡住那些仿佛魔爪一般伸过来的手:“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辛勤地继续呐喊:求评啊亲,表霸王我!!
、【柒】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1
忽然之间一声轰响,铁皮门被骤然踢开!
“全都给我滚开!”
是谁……谁的声音?
茫茫然中,如月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江瑜的声音。恍神微微摇头,自嘲地轻笑了:怎么可能是江瑜,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就算晓得,又怎会来救一个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就在如月的恍神之间,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后,又是一行人闯进来,个个手中都带着枪支弹药,带来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气场。
从众人自动分开的两边中间,如月朦胧着眼抬头——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江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瑜点起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眯起眼吐出烟圈:“这位,不是丁老大身边的范十三么!怎么,今天很闲?”
先前叫嚣得最厉害的那男子见来人是江瑜,忙点头哈腰道:“哪里哪里,江军长您误会了……我们,是在处理一些内部的小问题,哈哈,哈哈。”
江瑜不理会他的满脸堆笑,看了一眼后面神情憔悴得有些恍惚的如月,状似微讶道:“咦,那不是林霍堂的夫人么,何时林太太也变成你们内部的问题了?”
范十三面露难色:“这……军长,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既然话长,那就无谓再说!”江瑜烟蒂一扔,说话掷地有声,“你们也明白我的时间有多宝贵,话长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么对不起,江某可就要将林太太带走了。”
说罢高声吩咐道:“仲晋!快去替林太太松绑,扶她上车!”
范十三一听,慌了,忙上前阻拦道:“这,这,军长,您这不是强人所难……”
“是、么?”周仲晋凉凉出声,只听“咔咔”两下,一柄新式手枪赫然顶在了范十三的太阳穴上,“强人所难……恩?”
见如此架势,脑袋上顶着一把枪,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范十三只有忙不迭点头的份儿:“不不不,一丁点儿都不难……江军长、周副官,请,请便……”
却是江瑜给如月松绑。
从不远处大步迈过来,他弯下腰,就蹲在她触手可及的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地为她松开缚住手脚的粗麻绳,一道一道地松开,就好似……
就好似在一道一道地松开她好不容易筑起但已经开始剥落的心墙。
她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垂的睫毛,看到她从前最爱落下轻吻的眼角,感觉得到他温热的呼吸,所有所有她曾经无比熟悉并且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的细枝末节,就这样清晰地再次展现在她面前。
愣愣之中,江瑜揉了揉如月手腕处被麻绳绑缚的红印子,抬起头看着她,依旧是那样唇角微勾的笑容。如月怔怔的,江瑜的眼神太过专注和炽热,甚至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怎么见过,她不禁疑惑而悸动起来——她可以一厢情愿地理解为,那是对她的温柔和关心么?
还在怔忪间,江瑜的声音低沉清楚地响起在她耳边:“走,带你回我的官邸。”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横抱住她站起身来。她先是一惊诧,随后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环得那样紧,螓首埋进他的胸膛。
感受到他熟悉的体温,被他的气息所包围,如月突然间就是莫名的心安、就是莫名的笃定——她没事了。
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她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环着他的脖颈,就像四年前一样,没有半丝半毫的犹豫与不当;
她可以这样近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这是她贪恋了多久又梦了多久的气息啊……
认了吧,都承认了吧!
承认自己方才在害怕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承认自己对他还怀有期待;承认自己这么几年来努力想做到的事——忘记他和曾经的一切,从来都不曾真正做到;承认、承认现在埋首于他的臂弯他的怀抱,如此的……令她心醉。
她强忍着才不曾让眼泪落下来。
以为已经淡然,以为已经忘却,以为哪怕再一次的相遇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却不想,原来即使他曾经伤她那么深,他却一直都还深埋在她的心底,从未走远。如若说,爱上一个人便是赋予了那个人伤害自己的权力,那么如月,她甘之如饴。过去的那四年,和现今一次又一次的重逢,不正是这样子的么?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她只是一个面对自己深爱的男子根本无法压抑内心感情的女子。
如是而已。
那么……江瑜呢?
他对自己,究竟是爱,亦或利用?亦或,根本就是不值一问?
那一刻,如月甚至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就算会受千夫所指,她也愿意抛却一切道德的束缚,重新和他在一起!
也许英雄救美这般的戏码,上演得太多太多,但是对于被救的“美人”而言,“英雄”到来的那一瞬间,是她们之前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亮。江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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