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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是怎样炼成的-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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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能屈能伸（3）
一般情况下，说些“生意不好做”“做了也不赚钱”“勉强维持”之类的话，那才是真正做生意的样子。可李肖杰一味的吹嘘他那个工程队如何如何“规模庞大”，张口就是“几百万”，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还没有爆发就摆出了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话说机场那个工程，就是江城新机场的事，聂总您知道吧。”
“嗯，知道一点。”
“那个工程就是我做的……”
“你做的？”聂玉坤浅浅一笑：“据我所知，新机场建设是江城第四建筑集团做的工程吧？肖杰你也加入江城四建了？”
没有影子的事情，李肖杰就敢出来胡吹，这个臭毛病早已是屡教不改。只不过很少有被人当面戳穿牛皮的时候。
本以为聂玉坤不知道这些事，想不到会被戳破牛皮，即便李肖杰的脸皮厚如城墙，也忍不住的红了一下下……
“这个，现在确实是江城四建在做，不过以前……其实就是现在，我本是想从四建那边承揽一点活。但是有人给我搅和了，没有谈成……”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很大的工程啊，怎么会没有谈成呢？”
江城机场这样的大工程，就是有一百个李肖杰也做不下来，他所接触的只不过是整个工程中很小的一个配套部分，而且是配套部分中的保温项目，远远无法和整个工程相提并论。
当初这个工程招标的时候，李肖杰报价七百多万，奈何没有中标。
后来打听了一下，最终中标的那个家伙报价是八百五十万。
“我报价七百万都中不了，那家伙报价八百五十万就可以中，肯定有黑幕，绝对是内部交易。”其实象这种事情，都有这样那样的黑箱操作，并不是说报价低就一定可以中标。李肖杰没有承揽到这个工程，只能说他人脉不足经验不够，虽然他本人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绝对不会承认：“我最烦这样的黑幕了，反正我又不是没有活干，就这样的垃圾工程，我正不想做呢……”
无法中标，就摆出一副“我根本就不想做”的样子，这样的表演在聂玉坤眼中完全就是三岁孩子的把戏。
自从接到了程佩佩的电话之后，聂玉坤就在冥思苦想怎么样才能把李陆飞和苗苗的事情给搅和黄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此时此刻，面对把牛皮吹到天上去的李肖杰，聂玉坤心理终于有点眉目了。
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这个工程”的话是在胡扯，聂玉坤却不点破，微笑着说道：“江城四建的一个副总是我朋友，可以算是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本来还想帮你念叨念叨这个事情，既然你原本就不想做，那还是算了吧！”
这句话听在李肖杰耳中，犹如旱地惊雷，立刻就震的说不出话来。
就李肖杰这样的人物，连江城四建下属分公司的处长副处长都接触不到，想不到聂玉坤居然认识总公司的副总，而且还是那种可以递上话的朋友关系。早知如此的话，就不该象刚才那样把牛皮吹的漫天飞了。
一想到这里，李肖杰就后悔的恨不得拿起面前的啤酒杯子敲自己的脑袋……
第六十六章 帮个小忙（1）
好在李肖杰的脸皮足够厚，刚刚说出去的话立刻就可以收回来，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涎着脸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聂总……聂姐，这个……您要是能和四建的高层搭上话儿，能不能帮我个小忙？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工程……”
“你刚刚不是说……不是说已经在做一个更大的工程了么？”
“聂姐，我……我刚刚那是在和您吹牛皮呢。”李肖杰的脸上全都是“我年轻我不懂事”的歉然，真诚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给给聂玉坤看看：“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有吹牛皮的臭毛病。尤其面对您这样的大美女，我的脑子就犯浑，光捡着大话说。我和您说实话吧，现在建筑行业不景气，工程价格也被压的很低。就我那个破建筑队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上一回我堂哥介绍了点零活，都已经维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很急需那个工程，要是再揽不到活干的话，我那个建筑队很快就要熄火塔架树倒猢狲散了……”
如李肖杰这样的底层小包工头是什么样子，聂玉坤心中雪亮，故意逗他说道：“我看你好像很风光的呀，不会真有你说的这么惨吧？”
“我风光？聂总……聂姐，我的亲姐姐，您这是笑话我呢。”李肖杰苦着脸说道：“我要是真的有活干有钱赚，还有时间帮苗苗家里弄破窗户？我和我的兄弟们已经闲了很长时间，我手下的工人都快跑光了。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带着聂姐姐去工地上看看，我要说一句瞎话，出门就让车撞死……”
“原来真这么惨啊。”
“现实情况比我说的还惨三分。”仿佛受压迫几辈子的贫下中农终于盼来了解放军一般，李肖杰如祥林嫂一般喋喋不休的诉苦：“您要是能和江城四建那边搭上话儿，好歹也要救小弟一救啊。要是能拿点零碎的工程什么的，我就能翻身了，聂姐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您当活菩萨供起来……”
聂玉坤自然不会象李肖杰这么张狂，很得体的说道：“既然你说的这么惨，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我先和四建的朋友联系一下，看有没有机会……”
掏出手机，当着李肖杰的面就开始打电话：“胡总，好久不见了啊。”
“聂总？你的电话可不多见呐，”简单的一句寒暄之后，就听电话那头的那个什么胡总小声说道：“会议先暂停一下，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
“胡总在开会？那我不打搅了……”
“本来就不打搅，真的不打搅……”
“既然胡总在开会，那我就不耽误胡总的公事长话短说吧。我有个小兄弟，事业刚刚起步，想在你们能个机场的工程上揽点活，不知道胡总能不能赏他一口汤喝。”
“你的小兄弟？哈哈，好说好说啊。”胡总打着哈哈儿笑问：“不知道小兄弟的公司是什么资质？”
第六十六章 帮个小忙（2）
公司？李肖杰就拉起来几十个农民工而已，哪有什么公司？就更别提“资质”二字了。
”我这个小兄弟啊，刚刚起步，还没有弄公司呢，就手下有点人，希望胡总拉他一把……“
“原来是施工队啊，他有多少人？”
聂玉坤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肖杰。
李肖杰手下就那么几十号人马十来条破枪，可眼下的情况他已经看出来了：既然聂玉坤能和四建的高层搭上话，在几十亿的大工程里边随便弄点什么活干干，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一咬牙一跺脚，本着宁可把牛皮吹爆也不能说小的精神：“我有八十个……一百多人，要是需要，还可以更多……”
“他有百十号人吧。”
“百十号人……”那边的胡总犹豫了一下：“还真是个很小的兄弟啊，这种细节上的事我不大清楚。这样吧，六处那边刚刚开工，我估计还有点零活什么的，我先给那边打个招呼，回头让他去六处那边看看……”
“好的，谢谢胡总了，有时间请胡总喝茶哦。”
“哈哈，小事一桩，谈不上一个谢字。上回咱们谈你城西那块地皮还是五月份吧？自从那回以后还真没有一起喝过茶呢。”
意有所指的寒暄几句之后就挂掉了电话，聂玉坤笑道：“有时间你去江城四建六处的工地上看看，要是去的早，估计还能找到点活。你去了之后，就说是胡总的朋友，他们应该会留几分面子……”
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在电话里就办妥，还需要李肖杰奔波打典。可聂玉坤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让工程有了大致的框架，实打实的帮了李肖杰的大忙。
“聂总……聂姐……我的亲姐姐，您可真的救了我的命啊，我得好好的谢谢您……”
虽然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对于聂玉坤而言完全就是举手之劳，但是李肖杰深知商业上的规则：从来就没有白帮忙那一说，只要事情半成了，少不得要给聂玉坤“意思意思”，而且这个意思还能太小了。
“我和陆飞很熟，和你也不算陌生，谢不谢的以后再说，你先去那边看看吧，别耽误了。”
聂玉坤笑着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要是事情办的不顺利，你给我打电话，我再帮你念叨念叨……”
能帮到这个地步上，已经让李肖杰感激涕零了，双手接过聂玉坤的名片，很小心的收藏起来。
就这样，急于承揽工程的李肖杰再不肯耽误，马不停蹄的奔走看来。
那个七百万的保温工程再也拿不到了，不过塞翁失马这句话用在李肖杰身上实在是最贴切不过。
有了聂玉坤的帮忙，有了胡总的“特意”关照，李肖杰终于如愿以偿，接下了一个一千一百万的大活。
就李肖杰这个规模的建筑队，平时能拿到三两百万的工程都难如登天，而且还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装孙子，送礼无数才有希望。忽然之间就拿到了平生最大的一个工程，让李肖杰高兴的都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第六十六章 帮个小忙（3）
一千一百万的大工程啊，不受什么刁难，也不必装的象孙子一样就拿到手了，以后可以理直气壮的招兵买马了，也可以挺直了腰杆吹牛皮了。
接到这个工程之后的李肖杰兴奋的不能自制，却牢牢的记住一点：现在最要紧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接了这么大的工程，好好干的话，利润都能有两百万上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招兵买马扩充队伍，而是先好好的谢谢救命恩人。
以后能不能做大做强，能不能真正的发大财赚大钱，最要紧的不是李肖杰本人有多大的能力，而是能不能拓展自己的人际关系。
先把聂玉坤的关系处好，比什么都重要。
把建筑队上所有的流动资金一股脑的取了出来，又专门借了点钱，凑了三十万现金。这点钱就是行业内部的“中介费”。
正常情况下，就是提着“中介费”满世界找人都很难承揽到像样的工程，聂玉坤帮他弄了这么大的业务，弄点中介费实在是理所当然。连当初堂哥介绍的那点零活都要抽取中介费，何谈聂玉坤？
这本就是行业内部不成文的规矩，李肖杰当然不会忘记。
约好聂玉坤之后，专门在聂玉坤的皇苑酒店叫了一桌，准备好好的谢谢她。
聂玉坤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李肖杰见面，这让李肖杰十分高兴，一见面就热情的好像见了亲人一样，连称呼都变得亲热无比：“聂姐姐，您的面子可真大呀。以前我揽活的时候，说好话做孙子都不见得有效果，这一回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劲，就捞了个天大的工程。我知道这全都是您的面子。想想以前我在您面前吹牛皮，真是汗颜的无地自容啊。”
此时此刻的聂玉坤表现的好像一个热心的大姐姐，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嘛，有点浮躁也不算什么。合同拿到了？”
“有您的面子还能拿不到？”
“那就好，我担心你的实力不够啊。”
这么大的工程，对于李肖杰而言确实好像蛤蟆吞天——自不量力。可李肖杰自然有他自己的歪门邪道：“这个聂姐姐就不必为我担心了，其实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做这么大的工程，我可以包给别的包工头。让他们先垫资，其实就忽悠，大家都为了赚钱，谁会嫌钱烫手啊？只要价钱合适有活干，有的是人手！”
略略说了些关切的话儿，聂玉坤不送声色的看了看时间。
李肖杰这家伙虽然很不着调，却深知生意场上的各种规则，见到聂玉坤看时间就晓得自己应该走了：“聂姐姐您时间宝贵，不能总听我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就不耽误您了……”
说着说着，故意做出“有意无意”的样子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那个提包，然后和聂玉坤告别，好像忘记自己曾经带这个皮包进来一样……
聂玉坤呵呵一笑：“肖杰啊，你的包里边装的是钱吧？”
故意做出忘记皮包存在的样子，其实就是把钱送给聂玉坤，双方心照不宣就可以完成一次“人情往来。”
想不到的是，聂玉坤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
“这个……聂姐姐您也忙，时间就是金钱，为我这么点小事害得您费神劳心，实在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聂姐姐喜欢什么，索性俗一点直接把钱给您，您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我这可不是送礼，聂姐姐的人情绝对不是钱能换来的……”
“呵呵，少给我念叨这些生意场上的切口，我知道你是给我送中介费来的……”聂玉坤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聂姐姐我若是图你这俩钱儿，就懒得帮你了……”
这个时候的李肖杰，嘴巴比蜜糖都要甜一百倍：“我知道您不缺这点小钱儿，您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咱们姐弟之间的关系不是钱能衡量的……”
“钱你拿回去，先做你的工程。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姐办一件小事儿，只当是谢过我了……”
不等聂玉坤把话说完，李肖杰就把胸脯子拍的山响，信誓旦旦的说道：“聂姐姐有事尽管说话，上刀山下油锅我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哪怕前面是个火坑，只要您用手一指，我都能扑上去把坑给聂姐姐填平喽！”
第六十七章 奉命忽悠（1）
这些日子以来，苗苗和李陆飞的关系愈发亲密了。
因为哥哥住院，一大家子都忙着照顾他，家里也没有人。冷锅冷灶的，所以中午的时候苗苗也就不回去了，还可以顺便帮李陆飞洗衣做饭。
食堂的饭菜还算实惠，价格也不贵，可苗苗总是说食堂的伙食不行，不如自己做的好。这个观点得到了阮妈妈的极大赞同，每到下班前夕，阮妈妈就提前过来给女儿和未来的女婿烧一锅好饭菜。
今天中午做的是油炸小丁鱼，一盘素烧苦瓜和一盘角丝炒鸡蛋，格外还有两个鸡腿，搭配上皮蛋瘦肉粥，虽算不上多么丰盛，也比食堂的饭菜要高出最起码一个档次。
苗苗家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抵偿小蓉子的部分欠款，还东挪西借了不少，日常开销已经压缩的不能再压缩了。
虽说苗苗一家人节衣缩食，可在对待李陆飞这个方面，却从来没有小气过。尤其是在饮食上头，花多少钱都不在乎。这让李陆飞很不习惯：
“伯母，家里现在也不怎么宽裕，还是别总到菜市场买鱼买肉做给我吃了……”
阮妈妈很是开心的笑了笑：“你和苗苗是咱家的顶梁柱，是主心骨，全都指望你们俩呢。这些日子天气热，你们又挺忙，不吃好点可不行。只要把身体吃的壮壮实实，钱不钱都是无所谓。而且这些都是家常菜，多花不了几个钱。快吃，快吃……”
只要李陆飞和苗苗生活的好，精打细算的阮妈妈根本就不计算经济方面的问题。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阮大壮的伤不是三两个月就能痊愈的，这些天来，李陆飞忙前忙后，不光要惦记着阮大壮的病情，苗苗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也要照料，一天到晚也没有多少空闲。这些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了。
虽然是未过门的女婿，却负担起了家里绝大部分的重担，哪怕是亲生的儿子阮大壮，也没有这般辛苦过。阮妈妈早将李陆飞当作家庭成员，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那个家庭成员，当然心疼的甚了。
刚一落座，筷子都举起来了，还没有吃到嘴里呢，堂弟李肖杰就推门而入。
今天的李肖杰一反往常那幅吊儿郎当的架势，风风火火的说道：“飞哥，我要回老家一趟招点人工，你有啥要捎带的东西么？”
“又招人工？你又承揽不到像样的工程，招那么多人养得起吗？”
要是按照李肖杰以往的做事风格，肯定早早就把那个千万级别的工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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