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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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纳闷一会，腾出空间将鲜奶、果汁冰入，关上冰箱，将其他不需冷藏的食物都放进流理台上面柜子。

走出厨房穿过客厅，猜想他的房间应该也是如出一辙，打开门一看果然没错，干干净净，被子折得整整齐齐，书桌井然有序，连墙壁上原本贴得乱七八糟的海报都不见了。

早说嘛！有人整理过了还让她挺个肚子特意绕过来。

她臆测是艾琳？除了她应该不会有别人，她小哥虽爱玩却不至于花心朝秦暮楚。看房子整理的这么干净清爽，艾琳确实颇有女主人架势了，这么说他们的感情应已更进一步才对。

她环顾四周，不禁想，艾琳假如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感觉很不搭嘎，像她那般高贵美丽的公主应该住进城堡，而非这简陋的小公寓……

想到这，她脑海突然浮现她伯父严肃的脸上犀利的目光，像从门缝窜进来的刺骨冷风般令人寒毛颤栗……

可能吗？

***

这天下午艾太太再次打电话给艾琳，提醒她：“晚上吴太太做六十大寿记得好早点回来。”

“妈，我不是说过不去吗？”手机响起浮现家里电话，她即猜出母亲应该又是为这事拨电话来叮咛她。

“你爸要妳去，妳非去不可，吴太太也等着见妳，妳是晚辈怎能长辈做大寿没去祝贺呢。”

“我跟吴家的人又不怎熟。”她懊恼。以前为何不这么说，她父母跟他们又不是初识，偏偏现在多了这借口。

“我们两家即将结为亲家，妳不去过意不去，妳爸那我也不好交代。”艾太太很为难，好歹都得劝她去，要不然她父亲生起气来，谁都招架不住。

“我晚上有事，不能去。”她推托说干脆毫不犹豫，其实她根本没事，晚上方雨杰上夜班她没地方跑，仅是不想去赴宴。

“艾琳……”劝不动她，她母亲不知该怎办。

“妈，我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你们不要再逼我。”她烦得几乎想呼喊起来。

“可是妳爸那边……”她母亲想继续游说。

“我在忙，不如妳叫艾挺陪妳去吧。”虽然她母亲看不见，她依然装模作样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机夹在肩上忙不迭的阖上桌上企划书，拿起企划书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她大着肚子不好。”她怀孕好几个月，万一有闪失不好交代，再说最主要是要她去跟人家熟悉培养感情，又不是找伴。

“反正我不去就是了。”她打开门，急促说完，立即挂掉手机。

***

下班时间到艾琳根本不想回去，吴太太六十大寿只不过是个借口，这最主要是让吴家儿子跟她会面，刻意制造的饭局。

方雨杰上夜班她没地方去，想找艾挺聊天，可是怀孕期间她都早睡，去了可能会影响她的作息并不恰当。她思索片刻，索性打电话给方雨杰，说她待会过去，要他先别出门，不然她没钥匙进去。

虽然人不在，当避风港也好。

她去电晚了一步，他已开车出门。

“我拿过去公司给妳好了。”他开着车说。

担心他上班迟到，艾琳想了想，“我跟珽珽拿好了，你不要再绕过来，这样会耽误很多时间，下班路上车流多不好。”

“没关系还早，我不赶时间。”在家没事他有早出门的习惯，看看时间仍十分充裕，找个地方回转掉头往威凌方向，况且这是一个多好的见面理由。

他在威凌大楼附近绕了一圈，很快即找到车位，幸好现在正处下班时间，许多车主将车开走，他才没浪费太多时间找车位。

想绕过来在于他也想见她，正巧有这机会可以名正言顺来，他当然自告奋勇。

艾琳叫他来后打电话给她，他上电梯，走出艾琳辨公室楼层电梯门看见两扇玻璃门上写着“威凌科技”他拿出手机拨出。

“我在门口了。”他讲着电话，眼神不由得看向玻璃门内光亮宽敞隔着一个个小区间的办公室。

艾琳说马上出去，挂掉电话他等在门外。虽说威凌是大集团，但从门面看一样是一栋高耸的大楼，里面五花八门的企业，除了员额较多，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说不紧张，等了一分钟，玻璃门内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却莫名奇妙紧张起来。

幸好艾琳出现的快，一看见她推开玻璃门，他立即展开笑容迎上前去，没想到艾琳的眼神却落在他后面问说：“爸，你怎么来了？”

方雨杰霎时震住，下意识回头，看见一位穿着西装身材略微发福，约莫六十岁壮年男子走出电梯朝他这边走来。

一时间他不知该不该将钥匙递给艾琳。

她父亲走过他身边一脸严肃，浑身散发一种难以亲近的霸气，激起他心中一股莫名的抗拒感。

“要出去？”她父亲问。

琳摇头，尴尬的瞄一眼方雨杰，“没有，朋友来找我。”听见艾琳这么说，方雨杰才将手上的钥匙递给她。

“朋友？”艾轩狐疑，眼角瞄到他们间的互动，目光瞬间犀利审视方雨杰一会，看他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乍看颇有书卷气，心生疑问，直接问方雨杰：“先生贵姓？”

”我？嗯……”他嗫嚅一会，别扭的看一眼艾琳，讷讷说：“伯父您好，我姓方，我叫方雨杰。”

“方、雨、杰？”艾轩再次审视他，从上而下打量，神情专注好似抽丝剥茧，”请问方先生在哪高就？”

“我在……”他才想自我介绍，却被艾琳仓促打断。

“你不是要赶上班，你先走……”艾琳往电梯方向推方雨杰一把，在他耳边细声说，不让他回答艾轩问题。

假如她父亲得知他们的关系，必定对他的职业嗤之以鼻，就算要让他用睥睨的眼光讥讽也不是现在，尤其在这种公众场合。她必须先支开他。

他顺着艾琳之意先走为妙，进电梯前方雨杰撇头往艾琳看，不甚接触到艾轩凌厉眼神，像是要将他剥一层皮般犀利。

方雨杰进电梯后艾轩问：“他是谁？”

“朋友。”不想多说，自己父亲的性情她自己最了解，说多只是越描越黑。

拿到钥匙艾琳推开玻璃门，艾轩跟着进去，继续追问：“我知道是朋友，怎样的朋友？”他急着将三十出头的女儿嫁出去，每回朋友问起他自己都觉得很没面子。

“爸，你没必要对我每个朋友都身家调查吧。”她发现自己对这种事越来越没耐性。

艾轩知道自己理亏，并且看那男子身上穿着的制服像蓝领阶级他即不再多问，认为艾琳应该不至于不清楚自己身分。他转换话题，“妳妈打电话给我，说……”

艾轩说到这她即猜出后面他将说出口之事。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她转身面向跟进来的艾轩对他说：”我跟妈说了我晚上有事不能去。”

“这饭局妳不能不去，我也会去，到时候人家没看妳，我们要怎么解释。”艾轩严厉说。

“爸……”为什么她总要迁就他毫无情理的安排，不能有自己的意识，她是他女儿不只是他部属。

“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反正今天妳非去不可，懂得我的话了没？”他义正词严，不容她拒绝。

艾琳沉默的叹口气，没再辩驳下去，看着父亲盛怒的背影开门离去。只能感叹，他一向自以为是，多说无益。


依靠
艾琳没赴宴，也没回家，下班开车直接往方雨杰的公寓避难。

从小到大并非她听话，而是别人习惯她唯命是从，久而久之违抗他人心意却变成一种叛逆的举动。

像这时候。

到了安静的公寓她不想再被外界打扰，关掉手机，亦不想脑海出现任何噪声，所以，即使四周环境已干净的摸不到任何灰尘，她仍束起头发，拿起抹布里里外外全擦拭一遍，擦完又在浴室拧湿拖把，将地面拖得光亮洁净。

正当艾琳在方雨杰公寓专注打扫时，在家里悠闲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方雨涵却接到艾轩口吻不逊的电话，“艾珽，妳大姐呢？”

大姐？听见他口气不佳，她瞬间从床上跃起。心里低呼：拜托！这人真是莫名奇妙，好像她将人藏起来似的。

不想得罪他，她屏息说：“大姐没来。”

“没去妳那里，她去哪里？”艾轩生气问。

她怎会知道？这两天他们又没联络，艾轩老是盛气凌人真令人生厌，为了胎教她忍着气，”大姐没跟我联络，我今天整天都没出门，怎会知道。”

她尽量撇清干系。看样子她大姐有了麻烦。

“等一下妳大姐要是打电话给妳叫她打给我。”艾轩慎重叮咛，口气很像在威吓她胆小。

“喔。”方雨涵幽幽应了声，手机断线后气得往手机吐舌头做鬼脸。莫名奇妙的人，她又没得罪他，干嘛那么凶？

正巧帮她倒水进房里来的郭仕崇看她气呼呼的对手机做鬼脸感到好笑，好奇问：”谁的电话？”

“艾大董事长。”她不屑的将手机往床边丢，不希望它再响起扰乱安宁。

听闻郭仕崇大笑起来，将水递给她，坐上床，搂着她的肩膀问：“他打给妳做什么？不会叫妳教训我吧！”不满公司股权被收购要找人理论也是找他才对呀。

她瞪了他一眼，”他找大姐啦。”

“大姐？怎么回事？”郭仕崇皱起眉头，猜不出所以然。

“你问我我问谁。”她也感到疑惑。

“打她手机看看嘛。”

说的也是，直接问本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雨涵侧过笨重的身子捡起刚才被丢在床边的手机，拨出艾琳的电话号码。

手机接通却直机进入语音信箱，她关机，难怪艾轩会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质问她。她怀孕期间艾琳是偶尔找她，可是也没常来！

对了！她突然想到，会不会她明明去方雨杰那里却佯说来她家？有此可能！

那房子那么干净，简直像天天都有人打扫过一般。

“大姐没开机耶。”

“怪了？”郭仕崇靠着床头搂着宝贝老婆想不透。

方雨涵突然想到，拍着郭仕崇的大腿说：“老公、老公，我想大姐说不定在小哥那里耶。”

“打电话问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怀孕后怎变笨了。她赶紧打电话给方雨杰，可是响了很久他都没接。

“没接，我们去看看好了。”方雨涵提议，两人都联络不到她担心起来。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妳是孕妇耶，哪有孕妇出去找身手矫健的人。”他摸摸她的肚子要她认份点。

“喂，法令也没规定孕妇不能出门吧！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她拿开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下床趿上室内鞋走过去衣柜，一副真要自己出门的模样吓唬他。

郭仕崇见状晓得拗不过，跟着懒懒散散下床，忙了一天以为可以回家好好抱抱老婆然后休息睡觉，却又有这种麻烦事。

她自己去，他会放心才怪，当然是他陪她去，勉为其难的舍命陪老婆。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嘴巴咕哝，“也不想想自己肚子这么大，就爱凑热闹，他们两人多大的人还要妳操心，我看妳是想出门吧？”

“你越来越唠叨了，男人这么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可爱。”她气吁吁说，从一上车就开始念，不知会不会口渴，真烦。

“不可爱也没关系，我老婆都娶了，我老婆爱我就好了。”他开着车喜孜孜的瞄她一眼。

“这么唠叨的男人要有人爱难喔！”她看着他频摇头，为难的说。

“呵呵……”又要斗嘴了，“妳不爱妳儿子的爸爱谁啊。”

“我爱我儿子啊。”她胜利道。

“呵呵……我不会吃醋的。”反正她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两人在车上斗嘴斗到一半，方雨涵突然大叫，指着前方，”老公、老公，你看是大姐的车耶。”

***

“果然躲在这里被我捉到了齁。”

进到公寓里，郭仕崇见到拿着拖把拖地的艾琳即调侃她。

他们突然开锁进来，艾琳着实吓了一跳，以为是闯空门，看是他们她拍拍胸脯，“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当然是关心妳。”郭仕崇跟艾琳说完，马上对方雨涵说：”好了，老婆，人在这里，大功告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拜托，才踏进来你就要回去了，你真不讲义气耶。”方雨涵对他的没耐性抱怨。

郭仕崇累得打一声哈欠，她也不想想她晚上多难睡，老喊腹中胎儿动来动去睡不着，她睡不着他也跟着翻来覆去，每天睡眠不足。

“好吧！”他最怕被老婆数落，只好哀怨的勉强再留一会，看他们姐妹要如何闲话家常还是互吐苦水。

她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一看见显示的门号，吓得像是拿到烫手山芋般赶紧将手机丢给一旁的郭仕崇，“你接……”

郭仕崇纳闷的接过手机看一眼门号，又是棘手的艾轩！

“喂，”他学他语气也不是很好，“我带我老婆出来产检不行吗？”

郭仕崇才不吃他那套，反正他们谁也不喜欢谁，他也不是他女婿。

“连这种事你也要管？”……当然这句话他并没说来，可是旁边的艾琳跟方雨涵听出他口气不好。

挂断电话郭仕崇不屑说：”真好笑，他竟然问电话为什么是我接的，我老婆的电话我接有什么不对吗？”

“对不起，害到你们。”艾琳不好意思的道歉，看来是连累堂妹跟妹婿了。

“无所谓啦！”郭仕崇牵起心爱老婆的手对艾琳说：“妳自己保重吧，我要送我家孕妇回去了。”

他也很困。

“喂……”老爱强调她是孕妇。

“嗯，你们小心，我也会小心。”

***

该来的总会发生，逃也逃不掉，但不经这番寒彻骨，她如何脱胎换骨，拥有独立人格不再被他人意志羇束呢。

葛继浩生前曾说：“妳做惯乖乖女，妳有办法违背你父亲意思吗？妳最终仍须接受妳父亲的安排……”

难道这将是她全部的人生？

她不从！在心里低呼：我不是乖乖女，我不是！

虽整夜未归，她依旧按时上班。她起床时方雨杰打电话说刚要下班，没等他回到家她已开车前往上班途中，将昨天他给的那副钥匙藏在大门盆栽下方留给他使用。

她不再迁就谁；亦不再被人摆布，尤其是她以往最尊敬的父亲。心意已决。

开进威凌大楼，将车停入地下停车场固定车位，她一如往常走上电梯间，遇见几位同事她笑容可掬的跟他们打招呼道早安，他们多瞥她一眼，今天她没盛装打扮也没穿着精品套装，脸上脂粉未施，简单利落的穿著牛仔裤，套件衬恤外加一件御寒外套，整个人除却过去给人的高不可攀形象，反而多一分自然亲切。

上楼穿过偌大开放办公厅，走到她自己办公室，发现门竟然半掩着，她记得昨天下班前有关上门，顿时缓下脚步，心里思索片刻慢慢走过去，忐忑的握住门把，推开门艾轩正坐在沙发双手抱胸绷着严肃表情瞅住终于出现了的她。

“爸！”原本以为晚上回去才需面对窘境，事情来得比她想象的还早。

“昨晚去哪里过夜。”艾轩从沙发上跳起来，满口愤怒。昨晚她没出现害他食言于人，当下面子挂不住，想到他仍一肚子火气。所以，一大早他即怒气冲冲过来等她，他就不相信她敢连班都不上。

“我男朋友家。”她理直气壮简单扼要，早做好心理准备，想拥有自我即使失去艾家的一切都要义无反顾，自己父亲的强势□□她比谁都了解。

“不要脸，我没妳这不要脸的女儿……”听见她的话艾轩积压一个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冲到她面前一个耳光往她雪亮的肌肤挥打而去，瞬间白皙脸颊出现一记明显掌印。

她痛得泛出眼泪，不是心痛，没有好心痛的，而是她父亲这一记打在脸颊上的力道，这力道也正好打醒了她长年来盲目的温驯与毫无原则的顺从，唤起她更强烈想抵抗的决心，所以她噙着泪说：“你是没我这不要脸的女儿，不做你女儿，我就可以做自己了。”

说完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