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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永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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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在聂辰耳边耳语一阵,聂辰抬头看了看我,对我一笑,依旧浅浅的,不过成熟了许多。
我有些赌气的把馒头从他身上抢过来,问:“你到底是不是妈妈亲生的?”
馒头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合不拢嘴。
麻衣走过来,热情的和我行了亲吻礼。在我耳边说了很多,我依旧听不太懂,不知道是她的英文进步了,还是我的听力进步了,最后居然听懂了一句她说聂辰是个好男人。
我回敬了一个亲吻对她微笑。
这五年里,我搬过一次家,一次大闹警察局。
几乎这两次的不平静麻衣都出现过。
她是日法混血儿,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出身于法国巴黎。一个很有灵气的活泼小姑娘,就算她闹脾气也没有人能够对她真正生气。
还记得那个时候馒头还不到一岁,一天下午2点钟麻衣来我家找我。
站在我家院子里振振有词的和我争辩。我听不懂她说什么,我说的话她似乎也不大明白。我想应该是,她的日式英语发音太奇怪,我的英语又带有口音。说急了她会脱口而出一两句法语还是日语,我只好说中文。总之就是鸡同鸭讲,根本无法沟通。
我提议:“不如我们把英文练好了再说?”
她扑闪着蓝眼睛,摇头晃脑的看着我。
我们的沟通又一次宣告失败。
连续一个月,她天天来,一到下午就出现在我家花园,比吃饭还准时。刚开始我还觉得这么大的街区,人烟稀少,有个人说说话好比一个冷冷清清的好。后来我发现说话也是一件体力活,况且那时候我还要照顾蹒跚学步的馒头,馒头也奇怪后来一听见麻衣的声音就哭个不停。不得已我选择了搬家。
我在美国的大学进修了一年,英文突飞猛进。馒头2岁时,我应聘到了一家华人报社,负责电影专栏的编辑,一待就是3年,因为只用“在线”,就可以足不出户,在家里工作。
我是很后面才知道麻衣原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聂辰的前未婚妻。
差不多是馒头4岁的时候,一个周末我带他去洛杉矶的迪士尼主题公园。电影里面的所有卡通人物在这里都变得活灵活现,就连大人也会萌发童心,目不暇接的置身童话的世界中。
可这天人满为患,无论去哪都要排队等候。下午4点,我买完米奇冰淇淋转身的时候,发现馒头不见了。我寻遍了迪士尼的每个角落,直到闭馆也没有找到馒头。寻找的过程就像陷入炼狱,每一刻都在痛苦中煎熬,不知道分了几次神,几次摔倒又爬起来,总之最后脚不是我的,整个人都感觉都不是我自己。警察局也纷纷出动警力,调出监控,也找不到踪迹。说是我们站的位置是监控器死角。我发了疯似的哭喊,也骂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又纷纷投来同情的眼神。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聂辰的电话。
他不像是坐飞机来的,飞机不可能那么快,那时我坚信他一定和超人一样,与生俱来某种能力。每每在情形危机的时刻出现。
下午六点半,搜寻工作十万火急,因为天快要黑了,便会变得更加艰难。
聂辰告诉警官,守住出院的监控录像,如果发现一个穿蓝色上衣,牛仔短裤的中国小男孩,及时通知他。
他和十几名警官再次入院,我要跟去,他不让,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馒头。只要他还在里面。”
天公不作美,不料下起了磅礴大雨。
聂辰没有食言,8点钟左右,他抱着馒头走出来,雨水淋湿了所有人,只有馒头一个完好无损的含着棒棒糖,兴奋的喊妈妈。
我紧紧的抱住馒头,几乎快把他揉碎。失而复得的笑朦胧了双眼。
据聂辰描述馒头是因为怕黑,于是放声大哭,才让大家发现了他的求救。
从洛杉矶回来,聂辰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医生说是重感冒。麻衣在床边守了一星期。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说:“我来感谢他。”
“为什么?”
她又咿里哇啦的说了很多我不懂的话。
后来我问聂辰,麻衣说什么,他才告诉我:“5年前,麻衣和我有婚约,不过一早取消了。她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的离开,她也不会碰见对的人,不会像现在一样幸福。我真替她高兴。”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默不作声。
回去的路上。
我问:“刚刚跟uncle说什么了?”
“我···我说不喜欢麻衣桑。”馒头支支吾吾,抬头试探的看了看我,又迟疑的小声说话:“还说你也不喜欢。”
我本来想责怪他,不过咬了舌头,后来想,算了。可能麻衣多多少少给他的婴儿时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聂辰也应该知道小孩的话不要太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伯母自从来美国以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不再精神失常或者带有攻击性。不过记不起任何人。医生诊断并不是老年痴呆,或许是她不愿意记起前半生的痛苦不堪,刻意丢失了那部分记忆。
每周馒头去看她都会自我介绍一次:“奶奶,我是馒头,来看你了。”哪怕馒头每一次都会重复自己的名字,还是会不记得。
此时,她正坐在曲径通幽的小花园尽头的长椅上,带着一顶棕红色的画家帽。
我牵着馒头走近,她一脸慈祥的对我们笑。馒头正准备开口,她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你们来啦?等了好久。”
馒头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我,我也来不及反应。
身后一个“啪嚓”的声音,像一大堆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转过去,看见石头路上躺着牛皮纸袋,掉出来一包馒头最爱的小动物饼干。聂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泛红。
我退到他身旁,安慰道:“没事了。”
“奶奶,我要和妈妈回中国。”馒头的小脑袋越埋越低,又忽然闪烁着眼睛抬头,“但是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的事情,等我长大一定会给你买一个全世界最酷最酷的高达。”
伯母抱着馒头一瞬老泪纵横。
聂辰走过去,从母亲的怀里把馒头抱过来,说:“妈,快把馒头吓坏了。”
我坐过去,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递上纸巾。
“papa,奶奶是不是因为没有很酷很酷的高达才哭?”
聂辰摸摸馒头的头,笑说:“奶奶是因为你要给他买高达,太高兴了才哭。”
馒头似懂非懂的点头。
聂辰把馒头放下来,对我说:“明天几点走?”
“中午12点。”
我觉得那个回头捡纸袋的背影有点感伤,他递给我说:“给馒头的。”
馒头再三叮嘱:“你一定要来送我们,千万不能忘记了,不然是小狗。”
聂辰笑着点头,又似乎隐逸着无奈。
离开的时候,馒头走的慢吞吞,三步一回头,用不舍的眼神频繁看我,我故意不看他。
回到家,我接了一个若亚的电话,她说萧言至今孤身一人。它就像一部时光机器,追忆回多年前的某一天与现在如出一辙。天色阴暗,凄风惨惨,但不像窗外正在刮一场全美迄今为止最大的龙卷风。
有的人,总在你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而你不是不知道他待你有多好,只是无以为报。
我从来都清楚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感觉有多不好受,惨过伤害,也胜过折磨。可是,我仍然明知故犯。
晨曦离开的那天,狂风大作,我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同时获得了萧言的‘赦免’,万般滋味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年,C市出其不意的下了一场大雪,寒风凌冽着光秃秃的树干,也包括人心。
雪花一粒粒落在我的睫毛上,重得撑不开眼睛,白茫茫一片。
我木然呆立在病房外的天台,不敢回头去看来来去去的人群,初出的别离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妈妈和爷爷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明白,曾经几近崩溃的苦楚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已然不痛,它终会渗进心灵深处化作对自己的承诺,变得坚强、勇敢和快乐。
我蓦地被扳过身子,套上厚厚的毛线帽和大围巾,被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
站在我面前的萧言,鼻子嘴巴哈出的白烟,才让我感觉到天寒地冻,手脚早已冰冷刺骨。
他轻轻推我:“都过去了,回去吧。”
我挣扎了好久,撇开头,说:“回不去了。暂时的平静无法彻底洗刷过往。”
“你不应该这么消极和悲观。”
“不!”我极力反驳他,“我没有太多余力,回忆那些悲伤的事情,也不会费尽心机去忘掉。”
“那你···”
“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停顿了半晌,似乎有一点理解,“不过,你一直都知道你要什么。”
我转过头,内疚的看他眼睛:“也不是每一件。”
他立刻明白,找了一个台阶给我下:“你只是不懂得拒绝。”
“但也不能说大话。”我越说越激动,“对你一点也不公平。”
“雨嫣,你错了。这几个月来虽说短暂,但只要你好好的就让人充满喜悦,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笃定的说:“会更好!”
“当然。”他回答得毋庸置疑,“所以公平和不公平并不是你所定义的。”
我开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好笑的玩笑:“萧言,你下限真的很低。”
他拍掉头顶上的冰渣,踏了踏鞋子上的积雪,若无其事的说:“嗨,只对你。”
一个月后,在我爸的帮助下很快办好了出国手续。
我们在机场依依不舍的告别,他满脸泪痕,我也哭成了泪人儿。
萧言和若亚也来机场送我。
临别前,若亚让我要照顾好自己。
萧言对我说:“如果撑不下去了,就回来找我。”
我都满口答应。
站在安检的圆台上,我喊破了喉咙:“萧言!真的,真的,对不起!”安检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制止说:“小姐,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穿过参差不齐的人头,远远的,我只看见若亚回头,萧言背对我挥手,就像多年前在学校我们分别时,我对他做的动作一样。我连忙回应,手却停在半空,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我的道歉。似乎那个背影寂寥而落寞,但他仿佛传达的是‘不怪我’。
第二天,龙卷风渐渐平息,雨却越下越大。
我和馒头到达机场的时候,差点淋成落汤鸡。馒头却沉浸在回国的兴奋中,毫不在意。因为若亚电话里告诉他,给他准备了很酷的礼物。萧言要带他去冰淇淋屋吃超级好吃的冰淇淋。
但不一会儿,他却状况百出。
“妈妈,我要上厕所。”
“妈妈,我好口渴,想喝水。”
“我又想上厕所了。”
“我又想喝水。”
一边嘀咕一边东张西望。
“馒头?”
“嗯?”
“我先进去了。”我知道馒头是在等聂辰,但登机的时间快来不及了。
“妈妈!”他拽紧我的手腕,“我想尿尿。”
“里面有。”
“我想喝水。”
“里面也有。”
馒头垂着头拖着步子,跟我走进了候机厅。
登机前一刻,馒头突然使劲眨眼睛,说:“妈妈,你抱我,不然我走不动。”
我把他抱起来问:“为什么?”
他伤心的在我耳边说:“papa没来。”我才明白馒头在克制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我也几度哽咽,把馒头搂得很紧,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猛然回头。
那段被掩藏在最深处角落的模糊记忆,还是会似有若无的牵动每一根神经。
是的,我知道不会在人群中看见熟悉的人,但我还是有点失落难过,大概是因为舍不得。到要离开的时候,才真切感知过去的每一个平淡的日子里,最不缺的是默默陪伴,亦不缺偷偷怀念。
馒头情绪低落的靠在座位上,背对我。
“玩不玩ipad?”
他摇头。
“看不看童话书?”
他继续摇头。
“要不要吃饼干?”
他愣了一下,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吃一个吧。”
我站起来,踮起脚尖,翻找行李架上的包裹。
“馒头,把你自己的书包拿着,零食在最里面。”
馒头乖乖的抱着自己的书包,站在座椅上。
“我来拿!”带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双大手迅速的拿出零食包,温润的气质别无二人。
我和馒头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聂辰?”
“papa?”
语气中藏不住的欣喜若狂。
阴雨绵密的心情一扫而空,以无限的惊喜镀上了光环,白的耀眼。
聂辰得意的说:“小东西,没骗你吧?”我们都目瞪口呆。
转瞬又变了脸色:“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头发湿漉漉的,当心生病。”于是叫空乘人员拿了两张干毛巾。
聂辰细心的帮馒头擦干头发。
馒头嘟囔着小嘴说:“你要是不来,我就打算再也不见你了。”
“我们是盟友,你不见我怎么行?”
馒头小眼睛瞄了我一眼,口是心非的说:“不见不见,讨厌你。”
“但是,刚才妈妈给你拿小动物饼干?”
馒头想5秒钟,灵机一动:“你不是来了?”馒头是因为聂辰买的才想要吃一块。
“我才不想变小狗。像这样多丑!”聂辰扮成一只滑稽的小狗,逗得馒头咯咯直笑。
我看着他们恍惚出神,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他倏地转过来,带笑的眼睛看了我一阵。拿过我僵在手上的毛巾想要替我擦干。我回过神,伸手抢毛巾:“我自己来,又不是小孩。”
他置若罔闻的拍掉我的手,发丝握在他的掌心中,亲昵得就像生活了十年那么自然。
他取笑道:“还说不是?总是糊里糊涂。”
突然想起十几年前,我对他动心的夜晚,聂辰说我糊涂那次,也是因为下雨。
飞机穿越太平洋,乘着云层飞行,天边的日落隐匿在白云里呈现渐变色。
“牛肉不好吃吗,都给我?”
我说:“嗯,快吃。”
馒头舔了舔小嘴巴上的油渍,傻笑说:“真好吃,你们好奇怪。”
我和聂辰对看一眼,似笑非笑。
聂辰问我:“这次回国不走了?”
这五年里,我们回来过2次,短暂停留。
“不走了。”我答得有些感慨,“时间一晃就过了,馒头今年五岁,我爸也老了。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有时候挺一意孤行的。”
聂辰让空姐搜走餐盘,喝了一口热咖啡,缓缓点头:“是有点任性。”
我觉得一阵怅然,没有接下去,岔开话题:“你呢,什么时候再回去?”
他把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上,盯着头顶的阅读灯说:“一样。”
“一样?不走了?”我先一愣,然后坐起来撑着扶手,转过去惊讶的确认,“伯母怎么办?她一个人?”
“她让我来的。”
“啊?”
“她说这几年下来,虽然恍惚的时候居多,但你和馒头对她好,她心里都明白。”
我带馒头第一次去看伯母的原意是让馒头替他爸尽尽孝道,多点关心和陪伴。两个血脉相连的人,因为命运的曲折,终其一生孤独着。隔世的爱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延续,弥补,也是我唯一能够尽力做到的。
“我爸来接她,决定一起重新生活。”
“真的?”我的喜悦大过惊讶。
“真的。”
“那挺好啊!也是,能成为一家人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他说:“内疚和自责会使人苍老,但庆幸我爸这么多年的心结也算解开了。”
我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冲开所有的怨恨,也能冲开隔阂。”
他说:“就像现在一样安然的接受对方。”
“对。”
“婚姻的破裂有时候真的是一时冲动,并不是眼前的困难有多大。”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头赞同。不记得他说过多少话,被我默默的记在心上,这种成熟也同时感染着我。告诉我怎样对待这个世界,又怎样面对自己。谈天说地,却避而不谈我们。
我突然想起优山美地那次不愉快的对话,莫名问了一句:“你说幸福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想也没想答道:“什么都不重要,其实只要在一起就好。”
我看向窗外,扬起嘴角,轻笑出声,被飞机的轰鸣盖过。逆风飞行,总是给人以启示,有颠沛与酸楚,就有安稳与幸福。
我没有回头,小心的摸索着身边的另一只手,忽然被他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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