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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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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拉着她出来前院。
舒歌恬静的在长椅上,清澈的眼眸望着初雪与人玩闹的场景,从她脸上的笑容,她读到了快乐,然后连着自己眉梢也跟着染上了微笑。
“漂亮姐姐,你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玩儿?檑”
忽然,初雪跑了过来,气吁喘喘地伏在舒歌腿上,侧歪着脑袋问道。
舒歌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微笑的摇摇头。
‘你玩就好。’短暂的思考,舒歌猜到初雪的意思,便抽出笔写道浑。
“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忽然,初雪兴奋的抬起头,带着满脸的期待对着她。
舒歌抿着唇,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最终还是摇头。
“这样啊……”
看着舒歌的答案,林初雪眼里的明亮瞬间暗淡下来,头也跟着缓缓地垂下。
“没关系,以后,就由我来当你的耳朵还有嘴巴!你想要听什么想要说什么,都由我来帮你!”
忽然,她又抬起头,满脸兴奋的幻想道,语速又快,也不理会舒歌是否能捕捉到她的意思。
良久,舒歌笑着点头。
其实,她都不知道,刚刚初雪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她高兴,不忍伤了她的心,扰了她的兴致。
“初雪,怎么把舒歌带到外头来吹风了,小心你哥哥知道了,又要责备你了啊。”
忽然,林荣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一会,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冷酷的脸。
他们两个人那阵仗,像极了电影里面的黑社会。
“七叔。”
林初雪扁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喊了他一声。
说不出话的舒歌,礼貌的站起身,微笑的对着林荣晟点头,当作是打招呼。
对于舒歌的礼貌,林荣晟微微点头,款而轻笑。只是。他那双眼睛,却隐隐的透着算计。
“鬼灵精啊你,少给你七叔装可怜。”林荣晟说着的同时,手指不忘戳了初雪脑门一把,言语动作间,尽是宠溺,却又透着一股生硬的做作。
“七叔,我哥哥还在书房吗?”
林初雪捂着脑袋,委屈的撅着小嘴,黑溜溜的眼睛大转着,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啦?”林荣晟弯腰,轻言笑道。
“也不是,就是问问而已。”
“你告诉我好不好?”
初雪鼓着两邦腮子,两只小手揪着林荣晟的手,不断的使劲摇晃。
“你嫂子身体不好,是不能吹风的。。。。。。你看看这外头,丁点阳光也没有,森冷森冷的,你哥哥知道了,仔细着你的皮。”
林荣晟探近初雪耳边,小声说道,连口型也不是特别明显,故意不让舒歌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的话,成功的慑住了初雪。
“这样啊……”
“那。。。。。。我们回屋还不成么。”
“那还不赶紧的,你哥哥这会儿还跟唐棠在书房谈话,估摸着也该出来了。”林荣晟说着,拧过头眺望宅院的大门。
“七叔再见!”
林初雪说完,小手勾着舒歌疾步朝着屋里走去。
舒歌愣愣的望着他们交谈
,而后就是初雪神色紧张且匆忙的拖扯着她离开,舒歌紧蹙起眉头,回头望着林荣晟,碰上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望着那娇小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林荣晟回过头,缓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没有认出你来。”
“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墨镜男依旧冷峻着脸,压低着声音迎上林荣晟的话。
林荣晟冷笑,视线阴冷的望着宅院大门的方向。既然不是装出来,那么他的这份大礼,可比想象中的好准备多了……想着,他眸里扬起一抹得意,嘴角微微抬高了几分。
“有没有什么办法,明天送给她跟陆闵一份大惊喜。”
“您的意思是……”
听了林荣晟的话,墨镜男神色微滞,解了墨镜不确定的望向他。
林荣晟冷笑。
“刚才你戴着墨镜,她认不出你来,很正常。”
“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
“新娘的休息室在二楼右转,你懂我的意思。”
林荣晟拍了拍墨镜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而后,踩着步履起开前院。偌大的院子,仅剩清新的绿色包围着一处黑影。
客厅里围绕着明日初雪的婚礼而坐成一席,谈笑声几次传出,气氛融洽了阴谋与尴尬。
林庭延与兰泽站在露台外面,遮阳伞为他们挡住了大半阳光,拉长的两道人影。
“约翰先生今天给我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方便带舒歌过去跟他见面。”
林庭延低沉性感的声音打破沉默,沙哑的说道。
兰泽端着茶杯的动作轻滞了一下,抬眸望着林庭延。
“舒歌,还是不答应?”
林庭延沉重的点点头。
“之前已经跟她谈过几次了,我怕再纠缠这个话题,会惹来她不高兴。”兰泽思虑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是,刚刚,才稍微提了一下约翰先生,她就找了理由,坐到初雪身边去了。”
“要不,等初雪婚礼过后再找她谈吧。”
“我是怕她为了逃避,等婚礼一结束就闹着要回国。”林庭延说着,眉宇间填满无奈的烦恼。
屋内的嬉笑声再度传来,林庭延与兰泽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她的位置……
“或者,我再找她谈一谈吧。”
沉默了许久,兰泽再度开口说道,只是声音里,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她的人生路还很长,我不希望,她就这样自暴自弃一辈子。”
末了,林庭延开腔说道。“还是先等初雪办完婚礼再说吧。”兰泽跟着叹息。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望着此番美景,兰泽不自觉地吐出应景的诗句。
“你知道吗?兰泽,有时候,我希望她能够大声的说话,骂我二货先生,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大声的宣泄出来,哪怕是跟我吵架。我都可以接受的……看着她这样,迫不得已的不闻不语,我真的很难受。”
忽然的,林庭延没由的感伤起来。兴许,是因为压抑心底太久无处发泄,又兴许,是因为这悲伤的夕阳美景。
“林庭延,这件事情,不全怪你。”看着林庭延俊彦上的痛苦,兰泽忍不住微微动容。
其实,追究下来,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完全将责任扣在林庭延。虽然是因为他们过往的纠葛才致使了陈茹默变得极端,但是,舒歌跟初雪被毁,并非他所愿意看到的,而最终造成现在一切的人,是陈茹默,还有她背后的那个人。
该承受的怪责,林庭延也默然的承受了那么多……兰泽眼里,够了。
“可我怪自己。”
林庭延忽然的,当着兰泽的面红了眼眶。
“你不知道,每当我面对着她,我脑子就会浮现
过去她叽叽喳喳跟我玩笑时的场景,虽然我记不清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是看到她现在这样,不言不语,甚至连听都听不见,我的心就像千万把刀刺过。这些痛,我都可以忍耐,只是当看到她望见婴孩的海报就忍不住发呆时,我真的恨不得将自己凌迟。”
兰泽忽然放下茶杯,走到林庭延身旁,抬手轻拍了他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兴许,他内心的痛苦,不比他们承受的要少。
林庭延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容是那样苦涩。
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07】
入夜,舒歌躺在大床上卷着被单,喷墨的长发被她搅得凌乱,翻来覆去的始终无法入眠。爱叀頙殩视线望向窗台,清冷皎洁的月光倾泻而落。不知道为什么,中午跟在林荣晟身边的那个墨镜男,虽然墨镜挡住了他半张脸,但是她总觉得是否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舒歌倔强的性子又拧了上来,越是记不起来,便越是念念不忘。。。。。。。。手臂撑着身子探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钟表,已是凌晨两点。
舒歌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烦乱不安之余,抬手掀开了被单,披了外套便走出了房门。借着走廊上暗黄的灯光,不知不觉,竟走出了天台。
夜凉如水,微风迎面拂来的,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拉紧了外套的衣领。
栖身坐在竹藤编制的吊椅上,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几处繁星点缀,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旖旎。只是,面对这醉人的美景,她却依旧满心的忧愁檫。
清明的双眸纯洁透净,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她,整片世界都是静无声息的。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几日在林公馆的相处。
几日下来,她总是不自觉的偏向林庭延,心里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却舍不得松手,就像那日靠在他怀里哭泣那样,心底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可以尽情发泄的地方,那种心安。。。。。。尽管她已经伤痕累累,可只有他在身边时,她才能放松自己。
她不知道,这样的失控,到底是因为原本说好的和谐相处,还是因为她深藏心底的感情艇。
只是,倘若她选择了林庭延,那么这些年来,默默陪伴自己身边默默付出的兰泽呢?他要怎么办?
舒歌长长的叹了口气,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忧愁。
忽然,走廊处一抹黑影晃动着,时而无限拉长,时而折断在摆设物上面。兰泽在走廊踱步游走,深锁的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忽然天台外面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当看清天台外的人儿时,兰泽惊诧的再次凝眉,这样晚了,舒歌在外面做什么?
兰泽心底疑惑着。
其实,兰泽自己也失眠了。不是因为紧张明日陆闵跟初雪的婚礼,而是因为傍晚林庭延的那一席话。思来想去,他不知,自己应该怎样跟舒歌开这个口。
在过去这一年多以来,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每一次都有为舒歌安排医生检查身体。只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叫人失望。久而久之,舒歌心底便已经认定了自己再也听不见的事实,也不愿再见任何医生专家了。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走神了好一会儿,兰泽抬起脚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忽然覆盖的身影,舒歌警惕地回过头,对上兰泽温柔的微笑。
‘睡不着?’
兰泽停下脚步,两片薄唇抿地用力,骨节分明的双指比划着熟练的手语。
舒歌凝眸微笑:‘你也一样。’
兰泽轻笑出声来,挑了位置站到她面前,手肘撑在扶栏,平静的双眸直直盯着舒歌。
‘干嘛这样看着我?’
舒歌挑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失眠了,又在想过去的事情?”兰泽话说得极慢,好让舒歌看清他的口形。
舒歌轻弩着嘴角,低眸想了一会儿,‘没有啦,只是中午的时候,陪着初雪在前院玩儿,见了林荣晟身边跟着的一个人,感觉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嗤。。。。。你就为了这个大半夜的失眠?”
她刚表达完意思,兰泽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
舒歌蹙眉,水灵灵的黑眸瞪着兰泽。
‘不是,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末了,舒歌补充道。
兰泽嘴角残留着笑,忽然站直了身子走近舒歌,挑了她对面的长椅坐下。
‘你从前是林庭延的妻子,就算见过林公馆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兰泽余光瞟了一眼走廊暗处,选择了用手语跟舒歌交谈。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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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舒歌拧紧眉头,使劲儿的摇头。
‘不是,这座宅子,我是第一次过来,老宅那边的佣人,我全部都见过,根本没有这个人。。。。。。。’舒歌始终疑问着,心底不断地逼问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看着她逼迫自己,兰泽无奈又心疼的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正对着自己的视线。
“兴许是你记错了呢,在我们离开A市的一年多里,很多事情,足以发生改变。”
他的话,成功让舒歌冷静下来,只是并没有完全消除心底的疑问。
兰泽缓缓地松开她的手,被自己用力遗留了指印,白皙的皮肤通红了一片,看着他有些心疼,却强忍下了心里关心的话。
‘好了,不要多想了,明天的婚礼还要早起,难道你想顶着一双熊猫眼,让初雪取笑?’
看着舒歌依旧愁眉不展,兰泽轻言调笑道,视线穿透她身后,投向天台入口的玻璃门后。
林庭延借着玻璃挡住高大的身影,凌厉的双眸紧紧关注着天台外面的兰泽与舒歌。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许久,舒歌无奈的选择妥协。
兰泽抿唇轻笑,宽厚的手掌轻揉她乌黑的发顶。
‘舒歌,林庭延已经联系了一位很有权威性的神经医生,正好他这段时间也在纽约。等初雪婚礼结束,我们一同过去见见他,好不好?’思绪了许久,兰泽最终对她开了口。
看完兰泽的动作,舒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里的光也黯淡下来。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不是吗?’
‘你也很清楚的,我的这双耳朵已经是听不见了。每一次,都是得到同样的结果,我们就不要再浪费那个时间跟精力了好不好?’
清楚了他刚才的话,舒歌整个人忽然激动了起来,平静的眼眸染上一层湿润的明亮。
“舒歌,不管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应该自己先放弃了。”
看着她激动不已,兰泽再次扣住了她的胡乱飞舞的双手,凝眸对着她说道,极快的语速,也不理她是否看清了自己的意思。
舒歌惊诧兰泽这样少有的坚持自己,泛着泪光的双眸望向地面,因为激动,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良久,她撇开兰泽的禁锢。
‘还有这个必要吗?’
“我没有放弃,他也没有放弃。舒歌,也请你,不要轻言放弃,好不好?”已然平静下来的兰泽,近乎哀求的语气。
他始终记得,离开军区医院的前夕,医生跟他说过的话。但凡还有一点希望,他都想要争取;不是为了和她之间的感情,而是少了舒歌的舞台,形单影只的他,只感到那股浓烈的孤单。
‘等婚礼过后再说吧。’
望着兰泽眼里的哀求,舒歌一时无措,便随便搪塞了想要逃避。而后,径自站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在舒歌踏入屋内的一瞬间,林庭延闪身躲到高大的雕塑后面,待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望着停留在天台外兰泽沉重的脸色,林庭延深邃的眸转向舒歌房间紧闭的门,心底是无言的叹息。
——
粉色的玫瑰衔着彩色气球,铺面整个婚礼现场,浪漫而温馨。陆闵一身白色西装,黑色的伴郎群众,醒目的焦点。
不多时,宾客陆续进了场,望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还有跟初雪唯美的婚纱照,向来沉稳的陆闵眉上展露了欣喜之色。
“新郎官,发生么呆呢。”
“估计是给高兴坏的吧。”
忽然,兰泽跟林庭延两人走了过来,出言调笑道。
陆闵瞪了一眼他们,笑。
他们哪里会理解,他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上天,终于叫他等来了。
“好了,兰泽,你帮忙看着他点,我去看看初雪。”林庭延嫌弃的瞟了一眼陆闵
,对着身旁的兰泽招呼一声,单手插着西裤口袋,步履悠闲的朝着楼梯口走去。
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08】
点饰温馨的新娘休息室,透着一股浪漫的味道。爱叀頙殩清明的镜子,照出美丽的倩影。
林初雪身着Vera-wang专属定制的抹胸婚纱,配上珠宝的瞬间显得光芒四射。素净的脸上抹上脂粉,两边腮子晕红着散开,嘴角噙着纯净的笑容,又带着几分娇羞,俏丽明艳之中又带着些许妩媚。
待初雪梳妆完毕之后,望着格外美丽的她,何美娴宽慰的笑。她忍不住走近,纤细的双手打在她肩上,发自内心的不舍,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今日的她一身深红色高领旗袍,锦面上精致的小花刺绣,搭配着黑色皮草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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