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声相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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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萧然看他盯着电脑发呆的模样，小吐了一下舌头，带着自己的东西悄悄的推门离开了，按捺不住的郑飞言一抬头居然没看到萧然的身影，在看看表，两点了。
只是替萧然去叫她，怕她冻死而已。为自己找好了理由，郑飞言起身就要走，无奈被个电话铃给拉了回来。
“说！”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
“总经理，这里是监控室，我们看到琦小姐在天台趴在地上，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说什么？”
“我们监控到琦小姐在天台——”
还没等对方的话讲完，郑飞言就扣上了听筒飞奔了出去，来到天台，果不其然看到琦小姿正蜷缩在地上，汗大如豆，捂着肚子发抖。
郑飞言大步迈了过去，“琦小姿，你怎么了？”他想扶起她，发现她根本完全没有了力气。
“我。。。疼。。。。”几乎用了浑身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咬着下唇的脸，苍白的可怕。郑飞言立即抱起她，对着摄像头大喊，
“备车！”
监控室的人吓的马上拨电话给郑飞言的司机，这样暴戾的总经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像是野兽一样。
医院，手术室前。
郑飞言坐在椅子上，十指相扣，心里想掺进了棉花，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据医生说是胃穿孔，他不懂这些病，如果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胃部穿了一个孔，他也不知道这个病有没有很严重，只只是一定很疼，因为琦小姿哭了。
只是，他怎么会着急？记得之前林姬璇因为盲肠炎也是哭了，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心情，那时候只是把她送到医院，让萧然等着，自己就走了。
现在，很担心，甚至。。。怕。
萧然接到电话之后马上赶到了医院，“小姿怎么样了？”
“胃穿孔，还在手术中。”
胃穿孔？萧然一滞，愧疚的望着手术室。对不起啊小姿，我只是想让飞言去找你，没想到害的你胃穿孔。他拍了拍郑飞言的肩，“你回去吧，我在这等着。”
“不用了，你去打电话告诉她的爸妈，我在这等她出来。”郑飞言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萧然笑了一下，离开了。
手术还在进行中，张敏舟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郑飞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声不失礼貌的说，“伯母，您好。”
张敏舟抚平气息，“你是郑总经理吧，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她的宝贝女儿可一直没进过手术室啊。
“她还在手术，医生诊断是胃穿孔，”郑飞言稳重中添了些愧疚之色，“抱歉，身为她的上司，我没有照顾好她。给了她太多的工作才会这样。”
张敏舟宽容一笑，“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她拍了拍他的臂膀，“你也是关心小姿才在这里的对吧？”
郑飞言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等。”
横椅上，郑飞言若有所思的用余光看着身旁的张敏舟，琦小姿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却对琦小姿视如己出。而他的妈妈，十多年杳无音信，完全忘记了他一样。
漫长的等待，手术室上红色的灯终于灭了，琦小姿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张敏舟立即开口询问医生，医生摘下口罩说，“没事了，等会病人就醒了，不过麻药过了，病人会有些疼，家属陪在身边会比较好。”
“谢谢你医生，谢谢。”
单人病房中，郑飞言坐在床一旁的软椅上，张敏舟说要回去那些东西就回来。房间中，安静的只听见点滴的声音，在郑飞言的注目礼下，琦小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明显的吓到了。
郑飞言靠身上去，轻声问，“感觉怎么样？痛不痛？”语气温和，带着沙哑。
“恩。。。我怎么在这？”有气无力的。
“你胃穿孔了。”
“胃穿孔。。。对了，我记得，胃口突然好疼，我想叫你的，可是你不在。”
一句‘可是你不在’，狠狠地砸在了郑飞言的心窝子里，“对不起。你在睡会吧，等会你妈妈会来，全部都过去了。”
“飞言，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唱歌？”
“恩。。好不好？”
这可难为了郑飞粤耍孟翊永疵挥谐璧难樱刖芫模梢豢寸∽宋⒅宓拿纪酚植蝗绦模穆橐┚⒁丫耍衷谠谔邸
“飞言。。。”
“Just　a　fraction　of　your　love　fills　the　air
And　I　fall　in　love　with　you　
All　over　again　
Ooh　
You're　the　light　that　faced　the　sun　
In　my　world　
I'd　face　a　thousand　years　of　pain　
For　my　girl　
Out　of　all　the　things　in　life　
That　I　could　fear　
The　only　thing　that　would　hurt　me　
Is　if　you　weren't　here　
Woah　~~”这歌是之前姬璇一直在他家放来听的，曲
风还不错他就一直听着，加上他听得懂很快就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用到了。
“好好听。”
“你、你没睡啊？”郑飞言吓了一跳，她一直闭着眼睛，以为睡着了。
“想睡，可是好疼，睡不着。”
郑飞言犹豫了一下，双手轻轻将琦小姿点滴的手托在自己的手心中，“忍忍就过去了，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好。”琦小姿稍稍弯着手指，握住他。
微微沙哑的歌声清起，在房间中回荡。这首歌她知道的，也有查过歌词的意思。郑飞言一遍一遍的唱着，琦小姿一遍一遍听着。张敏舟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等来了夏铭浩，夫妇两个听着听着等来了萧然。两个大人，一个帅哥杵在病房门口成为了一道不太亮丽但是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直到琦小姿的点滴打完，郑飞言要出来叫护士时才看见他们，吓了一跳，要是只有萧然的话，他一定会卷他，不过碍于夏夫妇也在，只是淡淡说，“您们来了。”
“郑总，我听萧然说是你把小姿送来医院的，谢谢你啊。”夏铭浩慈爱的笑说。
“本来也是我的责任，您不用道谢，”郑飞言看向萧然，“萧然，去叫护士在拔点滴。”
“是。”
“夏总，夏夫人，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她。”
“没事，你要是忙的话不用每天来的，”张敏舟递给他一个袋子，“这是我在家做的，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回家吃吧。”
郑飞言一怔，连忙说，“不用了，我——”
“拿回去吧，本来也是给你做的，小姿那个样子也吃不了东西啊。你平时肯定比小姿还要忙顾不上吃饭，你的胃口在不保养一下哪天就是我们来医院看你了。”



、第二十章

本来还想说什么，萧然已经带着护士来了，只好道了声谢谢就带着萧然离开了，病房里琦小姿的疼痛期过了大半，和父母没说多会儿就睡着了。张敏舟带着夏铭浩退出了病房，她问，“老公，你有没有觉得郑氏那孩子哪里有点熟悉？”
“你是指他的声音？”
“你也听出来了对不对？果然不是我多心。”张敏舟稍微显得有些激动。
“和允臣的声音，几乎就是一样，”夏铭浩靠在墙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的女儿，还是没有忘了允臣。”
“现在小姿愿意呆在那孩子身边是因为允臣的关系，医生也说小姿以后可能会再想起来，要是让飞言那孩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我们别这么悲观，飞言虽然跟允臣声音上很像，但性格上非常不同，女儿一定可以感觉出来，我们都是外人，插不上手的。”
回了家，郑飞言打开了袋子。是粥，而且还是热的，旁边的小保鲜盒里放着一些小菜。他吃的很暖心，冬的深夜里，他过得难得舒心。这几年，他除了吃林姬璇做的菜以外就是叫外卖，就算去了他爸那边，也是保姆做的菜，这粥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吃出了妈妈还在身边的感觉。
那晚，他给郑绅打了个电话，聊了好久才挂。回过头再看看这个空空的只有家具的房子，不禁自嘲，是不是也该考虑为自己的心开一个门，容纳一个能给自己家的女人进来。
女人。。。啊
——飞言，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郑飞言连忙甩了甩脑袋，一定是在医院消毒水闻多了，脑子出了问题才会想起那个女人。卧倒在沙发里就这样睡着了。
琦小姿出院，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的事了，住院期间郑飞言总是去看他，她也会缠着郑飞言唱歌给她听。郑飞言不解，琦小姿为什么这么喜欢他的声音，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声音有多动听，比唱歌的话，听原版人唱不是更好么？一遍又一遍的听着他唱，来回一首歌，她都不会腻么？
圣诞节，元旦节都一个个过去了，新年的春节由于过得早，所以郑氏大楼也很早就放假了，本来郑飞言想去找他那个徒有虚名的郑氏总裁老爸过年的，没想到他这么不够意思的飞LA了。
春节前提，哪里都热闹非凡，独独郑飞言一人走在大街上，融不进这热闹的气氛中，林姬璇之前也找过他去自己家过年
，但无论怎么都不想勉强自己去。
“飞言~”
郑飞言闻声回头，“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才要问你呢，怎么？你老爸呢？不去陪他？”萧然揉了揉有些发冬的鼻子。
“甭跟我提那个糟老头，飞LA了。”
“啊？那老先生想什么呢？这时候扔下儿子飞LA？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啊？”
“不了，你那一家子表妹我可受不了，等会儿我买点东西就回家了。”想他在公司里唯我独尊，威风凛凛，可这种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却一人惨淡淡。
“那你。。。。”
“什么？”
萧然满脸堆笑，“没事没事，我先走了，你去买东西吧。”
郑飞言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萧然坐回车里，拿出手机，一脸不怀好意，“喂？我是萧然。。。。”
晚上，郑飞言坐在电视前，茶几上摆着他买回来的熟食和啤酒，百无聊赖的播换着频道，明明还没到除夕，外面的烟花就已经开始吵耳了，鞭炮声逼迫着郑飞言把电视声音开到了最大，若不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根本听不到声音。
琦小姿？
“喂？”
“飞言，你不在家么？”
“在啊。”
“我敲了好几次门你都不开啊，我以为你不在呢。”
“你在我家门口？”
“对啊，快给我开门。”
郑飞言马上去开门，琦小姿举着电话站在门口，他挂上手机，“你怎么来了？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我怎么知道你就别管了，我来接你。真是的，你们家怎么连个对联都没贴啊？”
“接我？”
“恩！”琦小姿大跨步进来，顺手关上门，“快去换件休闲点的衣服，还有还有，带些休闲的换洗衣物。跟我回家，快点快点。”
“为什么？”
“萧然告诉我，你爸爸去洛杉矶了，你自己在家多无聊啊，来和我们一起啊。”
郑飞言忽然想起了白天萧然那一脸又贼又欠扁的笑，转身又坐回了沙发上，淡淡的说，“你走吧，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我们家
除了我和我爸妈没有别人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想去。”
“。。。。那好吧，我就留下了。”
“你快回去。”
“我出来之前答应爸妈要带你回去，你不跟我回去我也交不了差，干脆在这陪你得了。”
沉默了好久之后，郑飞言才闷闷的开口，“没有我你们也一样过年，何必让家里多个外人。”
“我跟我爸妈都不把你当外人啊，而且你上次救了我，我爸妈都很喜欢你呢。”
“不把我。。。当外人？！”
“恩！他们很高兴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年。”
郑飞言嘴角淡淡的勾出了一个笑容，起身换了身衣服，随便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跟琦小姿走了。刚到门口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新年气息，大门上贴着红闪闪的大对联，几个掉钱儿，还有一个大大的福字，和他住的地方相比，这里像具有魔力一样，带动了他不怎么兴奋的心情。
一进家门，饭菜的香味阵阵扑鼻，夏铭浩到玄门迎接他们，屋子里处处充满了温馨，这里不只是房子，还是个家。
“怎么这么晚啊，快进来吧，外面冷吧？”
琦小姿一边给郑飞言拿拖鞋一边说，“路上有点堵，妈妈呢？”　
“她在厨房了，进来进来，马上就要开饭了。“
这是郑飞言第一次进夏家，大概扫了一眼，这里完全没有夏允臣住过的痕迹，才一年而已，就收拾的这么彻底了么？
餐桌上，夏夫妇亲切的叫他飞言，还不停的给他夹菜，其乐融融的气氛是他已经遗失了很久的，晚饭过后，他和夏铭浩下棋，琦小姿一边看一边帮他出主意，虽然这些注意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第二十一章

转天，琦小姿拉着郑飞言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要给他买新衣服，一天跑下来，从这家跑那家的，他竟然不觉得不耐烦，还觉得挺有趣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以跟一个女人溜一天的街。晚上回来的路上，琦小姿还不停的跟他说这个说那个，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还手舞足蹈的跟他比划，精力总是用不完的样子，听着她说话，嘴角就不曾掉下来过。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上，今儿是除夕，天不亮就已经开始有人放鞭炮了，本来以为可以在家呆着的郑飞言又被拉了出去。琦小姿说过年不能忘的就是烟花，商场开门最后一天，大街上还是很热闹，到处都是人挤人。长相英俊的郑飞言，回头率还是特别的高，好多女生会故意往他们身边凑乎，琦小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知道，上胳膊就搂住了郑飞言结实的臂膀，并且以示威的模样扫了一眼周围的女生们，似乎在说，“看什么看？这草有主了！”
晚上的繁华远比白天，别墅区里按了各种颜色的彩灯，再加上布满天空的烟花，琦小姿拉着郑飞言蹲在院子里放烟火棒。　为了让它看起来更漂亮，琦小姿还特意关上了院子里的灯，一手拿着一只在半空中划着，郑飞言看着她，完全像个小孩子，平时也看不出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快乐其实可以很简单就获得，我们唯一做的，就是不要刻意回避它。
“飞言，其实吧，你笑起来很好看的。”琦小姿拿着烟火棒，跟身旁的人说，“萧然也一定想你多笑，才会给我打电话的。我爸妈也是希望你多笑，才会欢迎你来我家。”
“那你呢？”郑飞言侧眸看着她，烟火的光照在脸上，映的他帅气的长相上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魅。让她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神，明知道会陷下去也想多看一会儿，直到两个人手上的烟火已经熄灭也没有发觉，她有些呆滞的回答，
“我的希望。。。是他们的一百倍。”
一瞬间，郑飞言吻上了她的软唇，琦小姿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脸，他和自己一样，半睁着眸子认真无比的看着自己。
“老婆啊，叫孩子们进来包——”
“嘘！！”张敏舟马上捂住了老公的嘴巴，顺便指了指院子。
十余秒后他才松开她，搂着琦小姿的腰肢进自己的怀里，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姿。”　
那个除夕夜下雪了
，雪花在烟火的照映下像漫天飞舞的花瓣，守岁的夜里，郑飞言亲手包了最不像饺子的饺子，惹得琦小姿哄堂大笑，可在看自己的也完全不像饺子的饺子，直接忽略掉了。
餐桌上，茶几上，几乎随处可见的全是食物，一家子看着春晚一边吃饭，时不时的接几个拜年的电话和短信。在夏家，郑飞言一直住到上班前一个晚上才回去，张敏舟让琦小姿跟着一起回去，说是家里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一定很脏了，帮着郑飞言收拾收拾。　
来的时候，他是坐着琦小姿家里的车，所以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决定走走。已经初十了，街上已经没有前些日子的喧闹声，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却不打扰步行的两个人，所谓喧哗中的平静，或许就是这样。
琦小姿收了收笑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问，“后悔么？”
“什么后悔？”　
“来我家。”
一瞬，这段时间的事情一起涌上脑子，勾着嘴角，淡淡的说，“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