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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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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东城。”可儿静静打断他。她倚在门口的地方,大眼睛黑白分明地停在他的脸上。他一接触到她的目光表情一松,立即笑了一下。“你妈和你外婆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时候应该让她们享享清福了。人老了,故土难离,想把她们接到北京未必成行。即使你妈妈能去,你外婆也不一定会去。那就让她们搬到这来。”
“这,这恐怕不好吧!”可儿微微有点不安了。她转回了身,往楼下走。谭东城出了房间跟她下了楼。“怎么不好?”他低头注视着楼梯,边走边说:“让她们过上好的生活是你的责任。”他顿了顿,就把话顺了下去。“既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他转头去看了她一眼,“除非你觉得你的事与我无关。”
可儿不自在了,她心里忽然乱了起来。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发热地盯着她的右边脸。本想转过脸看着他说话,但是,她到底没有。她的目光跟着脚步顺着楼梯往下延伸,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从我出生,她们就住在那,真要让她们搬了,她们一定不习惯。”
“这离你们家很近,老街坊都在,平时也方便走动,平时生活习惯都不会受影响。”“可是,”她嗫嚅了一下,“我们那也快动迁了,老街坊很快就会离开这。到时候,如果老街坊回迁到了一起,只有我们家被分了出来,她们会不自在的。”
“你们那个地方,人口密集,房屋紧凑,周围都被占了,只有那么大一块地方,建高楼不行,建矮层就会蚀本。我们对你们那块地都做过评估核算,现在房地产形势这么紧张,更没有哪个开发商是个傻帽,敢冒这个风险,做赔本的生意。所以,想要回迁,几乎是遥遥无期的。”
谭东城说的一点不假。可儿的口气微微有点软弱了。“可是,我妈会问我,什么人会送我这么大的手笔?”她的声音彻底低了下去。“这样总不太好。”“如果,你现在觉得接受它困难,等有一天,你觉得可以了,你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时候了,你再接受它。我会把它留着。”
“可是,可是,”可儿可是了两句,就是觉得不妥。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借口和理由。“别可是了。”谭东城看了她一眼,快速截住了她的话,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走到茶水间隔壁的一间房。“这间房,房间也够大,如果你外婆上下楼不方便,可以住在这间。临着院子,”他信步走到玻璃窗前,没看她,向外扬了扬下巴。“这还有块地方,可以种些花草,蔬菜,平时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
身后好一会儿没有应声,他收住话,回头看见可儿倚在门口的地方深思地望着他。他的目光与她的再度接上了。她的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到底还是转了回来,迎向了他的。“我觉得还是不好。”有个理由横在她喉结的地方,她咬着嘴唇,没说出来。
他回身过来,俯眼注视着她。“怎么不好?”他直接问出了口:“觉得接受我的东西不自在?还是觉得这样一来你就被动了?不得不接受我了?”他的喉咙费力地蠕动着,“你可以告诉你妈,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告诉她,我马上就能娶你,你可以告诉她,你和他分开了。”
可儿怔怔地看着他,嘴唇蠕动却没说出话来。他盯着她的目光更迫切,更热烈了,眼里的火焰跳得快了。他叹了口气,
“可儿,我现在每天的心都提着,怕你回心转意,怕你被他打动,怕我刚刚有的希望毁于无形。雅姨见你,我害怕。你不开心了,我害怕。你恍惚了,心神不定了,我也害怕,总之,我每天都害怕。我每时每刻都要琢磨你的情绪,去猜测你心里所想的。但是,我不敢说,不敢做,即使我心里很想,但是我却一点的冒犯你的念头都不敢有,我已经变得不是我了。但是,我必须故作强大,我必须做出风度,我必须表现的潇潇洒洒。我快崩溃了,我真的快崩溃了。”
他的声音微颤了,喉咙里有个硬块哽在那,他的表情彷徨不定,眼神狂热,而盈满了一种狼狈的痛楚。她全身悸动地站在那儿,微张着嘴,被他那一气连声的话打倒了,被他那强烈的感情打倒了,被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自责,歉疚,难过,感动的情绪打倒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在这一刻,她心里真正的昏乱了,更迷惘了,更找不到方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9 章
中午的时候,宁雪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有汽车的刹车的声音停在门口的地方。她下意识地把头伸出厨房,向外张望过去。有辆黑色的车正堵在大门口。门口狭窄以至于她看不见那开车的人。只一会儿功夫,听到那关车门的声音,然后,那车就倏然不见,没了影子。
可儿的身影随即出现在大门边。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慢吞吞地踱进来,进了过道。宁雪从窗口的地方缩回身,继续在砧板上忙碌开来。一会儿工夫,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可儿的身影就不声不响地靠到了门边。她站在那,默默地望着宁雪,“妈,”她叫了一声,“这么早就做饭了?”
宁雪回过头去,目光在可儿脸上走了一道,唇边浮起一个温存的笑靥。“都是你爱吃的,好久没有吃到我做的菜了。雅姨的东北菜已经被许桡阳的口味给改变了吧!”
可儿应了一声,随后走进来,站到案板边上。看到那里有筐没有收拾出来的小青菜,就动手摘了起来。厨房狭小,一个人的空间站了两个人,一下子空气就似乎变得有些紧张了。
宁雪悄悄看了一眼可儿,后者的脸上有份迷茫的神色,唇角紧紧地抿在一起,眼神放空心不在焉地摘着手里的青菜。她收回了目光,打开炉灶,等着锅烧热,放好油,把碟子里的小料放进锅里,爆油的香气立即漫了一厨房。
她边翻动着锅里的东西,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眼光下移看了一眼她手中已经被她扯的七零八落的小青菜。她犹豫了一下,嘴里装作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桡阳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可儿怔了怔神,手里的动作顿住,随即,她振作了一下,故意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我和他分开了。”
宁雪脸立即变了颜色。她扔下手中的锅铲,关了炉火,转头颇为震惊地问:“为什么?”可儿依然低着头,睫毛压得更低,她的脸色很平静。“我们性格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宁雪追问了一句。看到可儿完全不想多说的模样,她的淡定被扯开了。把可儿手里的青菜拿开,她把她扳过来,让她看着自己。“为什么?”她眼睛探究地紧盯着她,语气紧张而神情着急,“你们不是很好么?”她狐疑地问:“他对你不好了?他有人了?不要你了?还是他们家又为难你了?”
“妈,你别乱猜了,是我的问题,与许桡阳没有关系。”她避开了宁雪的目光。恰好闻到宁雪身后的锅里,残留在锅边的热度将锅底的菜烧焦了。她就逃避地侧过身,挤过去,拿起铲子翻了几下。
“你的问题?”宁雪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狐疑。她回身劈手夺过她手里的铲子,放到案板上。“可儿,”她神色惶急地问:“你不能再让妈妈猜了,你上次为什么想不开?我憋了这么久了,你不能让妈妈老是这么猜。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次为什么又要和他分开?你们到底——”
“我们性格不合适。”可儿干脆地说。她截断了宁雪的话。这样的话题她不想再继续了。宁雪愣在那儿了。半晌,她看着她摇头,满脸的疑窦,“不对,你一定有什么事。性格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朝夕相对,不可能到今天才发现不合适?你上次想不开,一定是有原因的。”她白着脸瞪着她,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许桡阳另有新欢了?”
“妈,”可儿阻止地喊。她又焦惶又懊恼又沮丧地跺了跺脚,早知道就不说了,早知道谭东城邀她一起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回来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她的脑筋开始不清楚了?她转身想走。宁雪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口气坚决地说:“可儿,你一定要告诉妈妈。如果你不说,今天我不会放过你,我不能糊里糊涂地让你把问题拖过去。”
可儿把头转过来了。她把目光投给母亲。很少在母亲的脸上看到这么坚定固执的表情。她与母亲对峙了一会儿,“妈,我告诉你,我们真的没有其他问题,不是每个人谈个恋爱就一定有结果的对么?我们性格不合适分开很正常,许桡阳那个人骄傲自负,性格我驾驭不了,这不奇怪。”
她继续望着她:“你总要允许我保有自己的秘密。就好像,我想知道我爸爸是谁,但是,你就是不说。我没逼过你,你也别逼我,我只要你相信我,我会活得很好的。我会重新开始,重新恋爱,重新找个适合我的男朋友。妈。”
她说完了那番话,就投到了宁雪的怀里。搂住了她的脖子,她控制住了眼底的热气上涌,用一种极为细腻,极为矫情,细腻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成熟轻轻说了一句:“妈,你相信我,我再不会让你担心了。我不小了,你应该知道,你这个年龄已经生下我做了妈妈不是么?”
可儿说的是无心的,宁雪却立即没词了。满身的理由和坚持像砌在沙滩上的楼宇,只那么轻轻一推,就轰然倒塌。她无言以对,无话可说。因果循环,似乎冥冥中一切有了定数。二十年前的她一意孤行,导致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纵使身为母亲的她应该具有的太多理直气壮的理由,经由她的嘴里讲出来也变得苍白无力。于是,可儿选择和许桡阳无名无份地住在一起,她无话可说,如今她选择和许桡阳分手,她照旧无话可说。不论女儿做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无话可说。
二十年了,无论宁雪怎么艰难,怎么在更深人静的时候倚窗垂泪,她都从来没有后悔生下可儿。但是,在这一刻,当她颓然松了手,眼巴巴看着可儿出了厨房,忽闪着一双还未长成的翅膀,拳拳欲试,一副企图想独自飞翔的模样,她在这一刻真的有些后悔当年的年幼无知了。
十月份,秋天真的来临了。仿佛只是一两天的时间,大街小巷就失去了那份绿。夏天的影像渐行渐远,连同季节一起流失的还有人的情绪。
连续考了三天的考试总算考完了。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可儿一点没有轻松的感觉。考试已经不重要了。不止考试,似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断断续续的当了不知多少节的课也已经变得不重要了。能够考多少,能够通过几门,她早就没了信心。辛辛苦苦,准备了好久的功课在考试前夕就已经被水冲走,她付出的代价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心疼。
走出考场的时候,可儿一眼就看到,林雪正站在考场门口的地方抱臂看着她微笑。下午的光线依然在头顶醒目地闪烁,有种令人目眩的亮度。她微微怔忪了一下,那份意恹恹的情绪迅速被醒觉了。不知怎么,心就砰砰跳了起来。她心怀忐忑地走到林雪面前,略为诧异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她四下察看了一眼,声音绷紧了,“不会是你一个人吧!”
林雪大方地过来挽住她,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多久没见了,你真没良心,不理我二哥也就算了,你竟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我没有。”她脸讪了一下,“我考了一天的试,电话都调作无声了。”她侧过脸去看她“你怎么会在这等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呢?”“我二哥告诉我的。”
可儿咬紧嘴唇。“他怎么知道的?”林雪嘻嘻一笑,“我二哥什么人啊!他知道你今年报考的科目,想要知道你在哪考试根本不困难。”她唇边的笑容调皮起来。“你说我二哥是不是很聪明?他不止知道你在哪考试?他还知道你很多事呢?”
可儿垂下眼皮,默然无语。林雪拉住她的手离开了校门口,走向她的车。“我们找个地方——”她的话停在了嘴边。有辆宾利车缓缓停在她的车后,她站直了身子,盯着那车里的人。
谭东城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站到她们面前。他只冲着林雪点了点头,就把目光投给了可儿,“考的怎么样?”他毫不避忌语气里的那份亲昵。“考不好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四月份再考。”
可儿微微不自在了一些,到底是在林雪面前,物是人非,前情旧事,大家心知肚明,这种感觉多少总有些尴尬。“谭东城,”林雪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问:“我今天想和可儿聚聚,你不会做电灯泡吧!”谭东城一笑,“没关系,我们家是散养政策。”可儿脸又热了一下。迎视着他的目光,她轻声说:“看来,我们晚上不能一起吃了。”他看着她说:“到家给我一个电话。”
林雪在旁边目光交替地看着两个人,眼珠不断地左转右转。看着谭东城坐回车里,把车开走了。她偷眼去看可儿。后者已经转开了目光,移开了身子,拉开她的车门,坐进了车。她绕过车头,也跟着坐进车,一边发动车,一边用眼角的地方瞄了可儿一眼。
可儿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隔着窗玻璃,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外面那喧嚣的人浪。车厢里却是安静的,有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的心里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段微妙的关系,即使不说话,彼此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关心的是什么。
她把脸调整了一个位置,整个转向了窗外,心口的地方掠过丝丝缕缕的痛。她必须竭力掩饰她内心的那份情怀,而不至于让自己在林雪面前暴露太多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0 章
一间很别致的咖啡厅,她们没有选择里面的位置,找了外间一个落天的角落坐下。行人三三两两从那围着的木栅栏外面走过,不时地对她们侧目望过来,留下时断时续的说话声。不远的街道上,车流湍急,人声吵杂。可儿坐在那儿,抱紧了双臂对林雪说:“不如,我进里面坐吧!这里似乎有点冷呢!”
“冷么?”林雪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也四下瞄着。咖啡厅的门口有一片空地,可供临时停车。有辆黑色的路虎车正面对着她们停在那儿。她的目光从那车上飞掠回来,低头去喝咖啡。“在外面坐吧!”她说:“里面空气不好。”
可儿没再坚持,她扣紧了身上的衣服。有风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萧萧瑟瑟,掀起的都是毛孔里的寒气。她神思恍惚地低着头,凝视着杯子里的咖啡,只一会儿的功夫,咖啡里的热气就被吹尽,握着咖啡的手就凉了。
“可儿,”林雪小心地呷着咖啡,眼睛瞄着她,“你现在好么?”她仔细地端详着她,摇摇头,“你不好,我看的出来,你不好。可是我二哥他比你更惨。”可儿心慌了一下,握着咖啡的手紧了,她抬头去看林雪,“他怎么了?”
林雪紧盯着她,“你还关心他是么?”她的神情被鼓舞了,眼神生动了。她的手跨过桌面抓住她的,急促地说:“可儿,你救救我二哥吧!他现在很不好,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不好过。他天天酗酒,每晚都喝的烂醉如泥,他萎靡不振,他自甘堕落,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有理智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变得让我不认识了。你不知道他前两天和一帮人在金阳豪赌,一晚上,他就输了一百万多万,有服务生已经告状到我姨夫那去了。他还嗑药呢!——”
可儿听不下去了,她的脸白了,心口发紧了。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颤声问:“怎么会这样?你没骗我?”“我干嘛骗你?”可儿把头垂下去了,她抽回了手,两只手紧握着那咖啡的杯子。冷风更多地吹过来,她的脊背上都冒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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