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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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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眼睛盯着那屏幕。“这段我看过，难道不是喜欢你过了头么？”许桡阳笑了一下，“我希望如此。最好不要，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否则，她自己下一秒钟做什么，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挺起了身，再度转回窗子，望向天空。有几片灰色的云缓慢地向这边游了过来。他沉吟了片刻说：“告诉严涛，按照我提供的资料准时发给邵佳佳。她喜欢知道我的行踪，我就满足她。免得她在美国的生活太无聊。”
黑衣男子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的后背提起了建议：“阳哥，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你不如干脆把嫂子藏起来。”“这个方法我想过。”许桡阳吸了口烟，烟圈出来，扑到窗玻璃上。他望着窗外的那些琼楼玉宇，蹙起了眉，“我能和她一起藏么？现在，我这边根本抽不开身，真把她送走了，人不在眼前，我什么也别想做下去。何况，你不能让她藏一辈子，她不可能和所有人断联系，高科技时代，想要过隐身的生活，谈何容易？而且，还是那句话，我也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时间长了，别再把她的精神状况憋出问题。”
黑衣男子领命出去了。许桡阳仍然站在窗口的地方，一动未动。他心里有片隐忧，却谁都不能告诉。他在这一刻，无法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却那么清楚地预感到他未来的生活应该平静不了了。
这是位于美国波士顿郊区诺福克县的一个小镇，一栋建筑古老的独立别墅就是邵佳佳和秦蓉在美国的住所。
中午的时候，阳光照在那门口的台阶上，秦蓉坐在那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剥花生。几个月的美国生活，把她的精神头都带走了。没乐趣，没朋友，没亲戚，举目无亲的日子里，就守着这栋房子，不知道那些异乡人怎么在美国生活的。
屋子里，邵佳佳在那高亢地唱国歌，她已经唱了一个上午了，仍然在那不知疲倦地唱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华人老太太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华人女子摇摇过来，上了台阶。她精神为之一振，赶紧站起了身，热情地将她们迎进客厅。
这是离她们不远的一个中国邻居。女儿要生产，老太太过来照顾女儿。两人是在这附近遛弯的时候结识的。老太太家是湖北的，好歹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的郁闷总算是有了缓解。
客厅里，邵佳佳的歌声依然嘹亮。秦蓉有些难堪地打断了她，“佳佳，别唱了，你都唱了一个上午了。”佳佳翻了个白眼，“我是中国人，我为什么不能唱国歌？我现在每天都过着亡国奴的日子，我怀念我的祖国。”
她扯脖子继续唱。刚唱了两句，一眼瞥见老太太后面跟着的女子，二十多岁，挺着肚子。看样子要生产了。她的歌声骤然停了，直接走过去，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女子隆起的腹部看。
老太太笑笑，忙介绍，“这是我女儿，在家呆的闷了，我说这有个北京人，她就想过来看看。”女子温婉地笑笑。点点头，叫秦蓉一声阿姨。看向邵佳佳的时候。邵佳佳的眼睛瞪的更圆了，表情有些怪异地盯着她的肚子，然后，毫不顾忌地过来捧住她隆起的部分，绕着上面摸了两圈，嘻嘻笑了两声，“你要生了啊！”
那女子有些发愣地点点头。邵佳佳的眼神定定地抬头看她，颇为认真地说：“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在这个时候不要掉下楼梯，要不然，肚子里的东西会窒息而死，子宫会保不住的。”她惊悚地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切除了你就没了。”
女子有些错愕地瞅着她，继而转头迷惘地看了看那老太太。秦蓉尴尬地一笑，讪讪地扯住那女子的衣服，“我这个女儿喜欢开玩笑，你千万不要介意啊！”女子怔怔地跟着秦蓉要往沙发上坐。
邵佳佳在那边一本正经地嚷起来：“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她说完话，像模像样地过来也扶着那女子，低着头，小心谨慎地，有些神经质地，“唉，你一定要小心啊！走路一定要仔细，千万不能摔跟头，对，对，就这么走，不行，”她大声喊出来，吓了那女子一跳。她指着那女子的脚背，变颜变色地嚷，“不能迈这么大的步子。不对，你的鞋也不对。谁让你穿这么高跟的？回家换了它。”
那女子有些脸变色了，转头去看老太太，有些胆战心惊地说：“妈，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了。”老太太立即慌里慌张地拉着那女子往出走。秦蓉跟在后面一叠声地解释，“别着急走啊！佳佳就是喜欢开玩笑。”老太太拉着女儿惊慌失措地像见了鬼似的逃出门，下台阶。
邵佳佳紧跟着跑出去，煞有介事地喊：“下台阶注意点啊！千万别掉下去了。”那母女跑的更快了。邵佳佳忽然间掩鼻笑了起来，她转头笑呵呵地看着秦蓉，“妈，你看她们跑什么啊！我好心提醒她们。”
秦蓉皱起眉头，不知所以地瞅着她，近乎烦躁地说：“佳佳，你这是干什么？你呆在这不烦么？我们好不容易有个邻居过来走动走动，你这么一来，谁还来啊！”邵佳佳无所谓地一歪头，挺直了身子往客厅里走，“呆不住，回北京啊！你敢么？”她继续唱国歌。“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
她的手机响，她像听到了福音一样跳了起来。直接冲向那沙发上手机，手忙脚乱地接通，没等对方说话，她就神经质地一叠声问了过去。“什么消息？什么消息？”对方是一个男声，声音娘娘腔，“没什么消息，一切如常，宁可儿和许桡阳都在倚绿山庄没有出来。”
“什么一切如常，什么一切如常？”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像划破了一样扯出喉咙。“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到？你这个废物，废物，”她狂吼了一嗓子，就按断了电话。
秦蓉忽然忐忑不安地过来按住她的手，研究狐疑地盯着她，“佳佳，你在和谁联系？”她仔细地看佳佳，声音有些不稳定了。“你别告诉妈妈，你还在许桡阳和宁可儿身上打转呢？”
邵佳佳怔了怔神，“我没有。”她大梦初醒一样，坐回了沙发，表情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说：“我给小刘打电话呢！她说公司一切如常。”她忽然烦恼起来了。“妈，你就求求爸，让我们回去吧！老是呆在这也没意思啊！我准保不在他们身上打转了还不行么？”
秦蓉疑窦未消地瞅着她。“是么？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打电话，真的不是瞒着我做别的事？”“妈，”邵佳佳展颜一笑，搂住她的脖子，摇着她，“我人在这，还能做什么？我总不至于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可以一分为二吧！”
她懒洋洋地抻懒腰，懒洋洋地拖长了音。“妈，我上楼要睡觉了。你该干嘛干嘛吧！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就是在这栋房子里吃饭睡觉，我想时日不久，我们都快发霉了。”她丢下秦蓉一个人上了楼。
一上楼，她就神色大变，怒火冲天地把电话拿出来，拨电话。电话是拨给林媛的，那个废物，让她干那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到。电话是关机的，竟然是关机的。她怒火万丈地再去打，打了无数遍，电话仍然是关的。
他妈的，她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句，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去。“宁可儿竟然怀孕了？竟然让她过了六个月，竟然是两个？”她咬着牙，磨着牙，眼睛盯着楼顶上的吊灯，思想在涣散，在漫延。
只有几分钟的功夫，她就腾地跳了起来，冲到窗口的地方，死死地盯着外面。阳光在窗口的地方闪烁，照的那玻璃窗豁豁发光，照的她的眼睛有点发花。她的眼神更迷茫了，更空洞了，更无神了。她开始无意识地用手机去划那玻璃窗。一下下，一下下……。
门蓦然被推开了，秦蓉白着脸色，心急火燎地进来，失声叫道：“佳佳，你爸爸出事了，他被抓起来了。”她一个被惊动，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她转过头茫然地去盯着秦蓉，半晌，思想都是不集中的。
“你爸爸出事了，被抓起来了。”秦蓉再惊惧地喊了一嗓子。她陡然回过神来，眼睛的瞳孔放大了，脸色变白了，声音都变了调了。“那还呆着干嘛，妈，到机场去，马上回北京。”秦蓉混乱地没了主意，这会儿微微回过了神，“你得等我们收拾收拾啊！”
“快收拾，快收拾。”她把秦蓉推了出去。“妈，我这里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她转头，有些神经质地在原地搓手，憋了几个月的潜水，她简直呆不下去了。重新再呼吸自由的空气，再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壤，再见到那可爱的仇人宁可儿。
她嘿嘿笑着，邵百川被抓的消息在她脑子里只打了个回旋就被挤掉了。她重新呈大字状躺到床上，咬着牙，眯起眼，眼神狰狞的像个野兽。半晌，她低低沉沉地在喉咙里吐出了一句。“北京，我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5 章
许老爷子从早晨就开始在客厅里剁着拐杖转圈子。一圈又一圈，不住地转，不住地敲地板。直到中午的时候，他也没消停。许老爷子转圈的时候，许经天阴沉着脸坐在那儿始终未语。
许桡阳刚开门就听见老爷子的唉声叹气了。魏敏匆匆从厨房出来，看了看许桡阳，在他后面找人。“可儿怎么没来呢？”“我从公司过来的，别让她来回折腾了。我给她带回去算了。”
换好鞋，许桡阳径直过去，坐到沙发上。许老爷子拿眼皮撩了他一眼，脸色阴着，嘴巴抽动了几下，噙住里面的话没吐出来，继续烦躁地转圈子。
“秦蓉来了？”许桡阳给自己点了支烟，嘴里问许经天。许经天应了一声，脸色沉着。“百川这么一出事，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秦蓉已经求救无门了，才不得已跑到这来。”
“她还有脸来？”许桡阳哼了一声，盯着烟头前端的火光，“收钱的时候，想必，她比谁都手快，这会儿知道害怕了？这是个什么世界？墙倒众人推，人情比纸还薄。他这一倒，受他连累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呢！谁还会出头帮她？”
许经天在一旁深思地皱起了眉头，“我一直很奇怪，乔风都是从哪里查到这些的？百川那人一向做事稳妥，怎么会让自己留了这么多的漏洞出来？”
“早前，乔叔已经提醒过他。他跟着已经着手行动，开始转移财产，加拿大的那两处房产他在两个月之中就套了现，并分别以秦蓉妹妹，秦蓉弟弟的名头存入了加拿大的两家银行。在北京他也有两处房子，也在上个月相继出手了。只是，邵佳佳动作太快，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爸爸，她惹恼了乔叔，没有人可以帮她。现在，”许桡阳眼睛去看许老爷子。“现在就是天皇老子来也救不了邵百川。现金，房产，总共加起来就是九千多万，两千多万来源不明的财产，他根本就没命活着出来了。”
许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虎声虎气地说。“我用你提醒我？”“那我不妨再提醒你一句。”许桡阳说：“你现在在地上转圈子做做样子也就算了，真正为邵百川伤心动肺犯不上。他和秦蓉两个养而不教，导致邵佳佳飞扬跋扈，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性格，他们种的因，今天就食其果。怪不了别人。你现在不是应该为邵百川闹心，而是应该提醒你的乖孙女，不要让她再兴风作浪，乔叔端掉邵百川，下一个目标就是她。没了邵百川做后盾，她的那些有后台的亲戚朋友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这回儿，她孤掌难鸣，再出什么蠢事，即使我不动她，也没人保得了她。”
许老爷子转的更快了，喘息声粗重，到底憋了好几天的话这会儿扛不住了。“百川真是，”他不忿地拿拐杖敲地板，“我怎么就不知道他收了这么多呢！他怎么会受贿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事做不得么？竟然加拿大都有房子，我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
“你没听过的事多了。”许桡阳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他拿的钱一定不止这些。前两年，邵百川经常往瑞士跑，说不准瑞士都会有他的账户。不过，既然乔叔查不出来，秦蓉和邵佳佳也一定取不出来，最后的结果就是支援瑞士政府。”他去弹那烟灰，脸色古怪地看着烟盅里的白色烟沫，“这回儿，没了邵百川在后面，邵佳佳敢再动一下，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许经天眉毛压下来，脸色沉着提醒他，“你最好不要乱来，你现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我不乱来的前提是她别乱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许桡阳掐灭了烟，起身，迈长步往厨房走。
魏敏在厨房，搭着小东北忙碌晚餐。他倚着厨房的门问过去一句，“妈，好了没有？”四下看看，跟了一句：“可儿这两天胃口又不好了，抽个空做点山楂糕出来。外面买的不够纯。”
“外面买的怎么行？都是色素香精的，哪会放真正的山楂？”魏敏站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秦蓉话里话外的意思，佳佳这段时间精神状况不大对头啊！”
“她精神状态好过么？我觉得她一直都精神不正常。邵佳佳能有今天，拜她这个妈妈所赐，如果当初不是她肆意娇宠，邵佳佳不会这么飞扬跋扈，任性胡为。所以，这个下场是她该得的。”他瞄见小东北手里的酱牛肉，“再装点酱牛肉，真不知道她能吃哪一个？喘气都费劲了。”
魏敏痛快地应声，装好鸡翅膀，又去装酱牛肉。许桡阳这功夫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还在那儿一脸郁闷的想不开呢！他扬声喊过去，“老爷子，你做足了关心在意的姿态就行了，别真把他当回事了。这不是在战场上，你一个弹子投过去就解决问题。他邵百川不是个傻子，他手软接人家钱那天开始，就应该能想到今天。以为自己做的够稳妥，够神秘，估计，他现在在里面和你一样转圈子呢！不知道自己哪地方出了缺口了？怪就怪在他生了那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儿，坏了他的好事，要不然，他现在还呆在安乐窝里，被人前拥后送的呢！你现在应该庆幸的是，你的重孙子没有掉下来，每天生龙活虎地折腾他们妈妈。”
许老爷子转了几转，有些气恼，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反驳。自觉理亏词穷，加上，邵佳佳和邵百川做的那事的确也犯了他的忌讳，他的确恨得牙痒痒，但是，毕竟多少年的感情成分在那儿，他心里不可能一点没反应。恨铁不成钢之余，脚下一拐方向，带着情绪上了楼。
剩下许经天坐在沙发上，父子对视一眼。“爸，”许桡阳咧嘴笑，“你呢？是不是心里也不舒服？”许经天哼哼，左右去找烟。许桡阳过去，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他，帮他点着了。“我更在意的是我的孙子没出问题。”许经天说。
许桡阳微笑地赞了一句。“爸，还是你上道，知道远近亲疏。”许经天哼哼，“注意言辞啊！”许桡阳干脆过去，直接坐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头。“爸，你等着抱你的大孙子吧！别的都是扯蛋。老爷子一副情深意重的表情那都是装的，怕别人说他薄情寡义，没准这会儿到楼上睡觉去了呢！”
许经天侧脸看他，记忆中，许桡阳好像就没有这么搂过他的肩膀。怎么会感觉这么不一样呢？他忍住那份热切的情绪，表情要笑不笑地，“你少来，你爷爷和百川真的是有感情啊！那可不是装的。”
魏敏将保温盒拿出厨房，叮嘱许桡阳，“回去赶紧吃，别凉了，热一遍就没了那味道了。”许桡阳赶紧起身，接过东西，匆匆忙忙又说了一句：“等过两天，可儿情况有转变，我再带她回来啊！”
许经天抬头过去，忽然盯着他的后背叫了他一声，“桡阳。”他有些迟疑地说：“倚绿山庄平时大小门都要锁着，外来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要检查清楚。百川这么一出事，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人就怕被逼急了，实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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