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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的童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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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被鲜血泡成了血红,刚缝的针将皮肤拉裂,整个伤口看起来血肉模糊,而手推车一定割到某个动脉血管了,疼痛拉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痛得简直就要死掉了。
啊——我抱着我的膝盖惨叫了起来,我想我的惨叫一定太过凄厉,因为威尔盛先生终于回来了。我迷离地看着他,我痛得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我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异度空间,周身只剩下空灵。疼痛致使我的瞳孔无限放大,我感觉全身软塌塌的就像深海的软体动物,我无力的躺在威尔盛先生的怀里,他深棕色的眼底尽是心疼与哀伤。我想起曾经也有一双冰蓝色的双眼,里头都是属于我的疼惜。我的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我觉得脑袋很沉,整个人都很累,我翻了几下死鱼眼皮,便昏厥了过去。
模糊中,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我身旁晃动,他模糊的影子似曾相识,似是故人归来。他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他有一双宽厚的手掌,他还有那些曾经只属于我的温暖。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然而我怎么都够不到他。我的手心空落落的,只剩下无限的无助与哀伤。
我梦见我掉进了深蓝色的海水里,阳光投射在海水里,折射出漂亮的七彩光圈。我挥舞着手臂挣扎着,深蓝色的远方,我看到一个身影朝我缓缓游来。我的眼皮很沉很重,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抓着我将我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很温暖,虽然隔着冰冷的海水,然而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肌肤上温热的体温。我靠在他的胸口,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我就像一阵风找到温暖港湾,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安心的睡过去。
遇见旧时人
醒来时,我没有看到深蓝的海水,漫天都是刺眼的雪白,威尔盛先生的大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紧绷的脸上尽是憔悴。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病床上,而膝盖已经重新包扎好了,它肿得像个山东馒头,待麻醉过去,一定会用更多的疼痛来控诉我对它的漠视与不负责任。
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我回想起昏迷前的遭遇,然后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我师傅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你都这样了,他有些生气。
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师傅到底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啊。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样,担忧地说道,还在抢救……
什么?还在抢救!我又着急了起来,从床上爬起来就要下床,威尔盛先生一把拦住我说道,你的腿不能走路了,你快躺下来好好休息。
你知道,我根本就无心躺在这里。
这样好不好,我代替你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威尔盛先生无奈地看着我,他终究拗不过我,将我抱下床放在轮椅上推着我去找我的师傅。
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我姑姑一直守在门口,这种等待的心情就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盲目而痛苦地在她的心里颤动着,她急得都快上火了。安拉看到我坐在轮椅上连忙问道,怎么包了这么久?伤的很严重?
伤口很深,本来缝了四针,又被手推车砸到,加缝了六针,完全不能走路了,威尔盛先生义愤填膺地答道。
怎么会被手推车砸到?
哎呀,没事的,师傅怎么样了?我焦急地打断他们没完没了的对话,安拉摇了摇头,还在抢救。
正说着一个护士开门走了出来。
护士,里面情况到底怎么样?我的姑姑一马当先。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都是,我赶忙说道。
病人现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库存的血型和病人身上的血液进行交叉配血实验失败,无法给病人输血,你们当中谁是B型血或者O型血?
我是B型,安拉说道。
我也是B型,威尔盛先生也说道。
那你们赶紧跟我来吧,护士说着便领着安拉和威尔盛先生去验血。
齐安见我和姑姑脸色浓重,难看至极,拍拍我姑姑的肩,又拍拍我的肩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要相信李叔,他很坚强的。
齐安说的对,我的师傅是个很坚强的人,他从二楼摔了下来,骨折,失血,肝脏受损,还有严重的脑震荡,然而经过三个小时多的抢救他还是挺了过来。当急救室的灯终于暗了下去,主刀医生走出来宣告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时,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我太高兴,加上打麻醉的缘故,一下子从轮椅上跳了起来,结果摔了个大屁股。
主刀医生刚好就站在我面前,蹲下来将我扶起按,眼神对视的刹那,我们都发出了惊呼。
Echo?
卓凡?
我惊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卓凡是我在纽约的私人医生,他1米8的个子,长得很魁梧,年轻气盛的脸上五官虽然不是很精致,然而搭配起来还是显得帅气十足。他在当地的医院里是一名著名的外科医生,有很高的知名度。我们认识于我的阑尾炎手术,他为我主刀。因为都是华人,在纽约的我们惺惺相惜,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他便甘当我的家庭私人医生。
我上个礼拜刚回国,今天第一天来上班,没想到就碰到这么大一个手术……他是你?
他是我师傅,不过对我来说,和爷爷一样重要,我解释道。
你师傅真坚强,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一个老人,我们都以为不行了,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挺了过来。
谢谢你救了他,我抓着他的手感激淋涕地说道,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腼腆地说道,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对了,你的腿怎么了?
膝盖受了点伤,不过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我和卓凡正说着,威尔盛先生走了过来,看到卓凡立刻僵住脸上的笑,充满敌意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威尔盛先生?卓凡也感到很惊讶,看着他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在纽约吗?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我在哪里需要你管吗?威尔盛先生的口气立刻就变了味。
那我在这里也需要你管吗?卓凡的语气也充满了挑衅和火药味。
我知道卓凡不喜欢威尔盛先生,威尔盛先生更不喜欢卓凡,他们两个就像是对老冤家一样,一见面不是粗脖子就是红脸子,主要原因不祥,传闻貌似是为了争夺一个女人。
我看着虎视眈眈的两个人连忙说道,卓凡谢谢你救了我师傅,改天我请你吃饭,你一定很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那行,这是我名片,改天我们再联系,卓凡说着微笑着递给我一张名片便告辞而去,威尔盛先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他来上海干什么?
天知道,我耸了耸肩。
威尔盛先生没有再说什么,推着我去看我的师傅。
我的师傅被隔离进了重护病房,我们只能透过厚厚的窗玻璃看着他。他戴着氧气罩,全身上下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我的姑姑一看到便又呜呜地哭起来。我不放心,后来趁威尔盛先生不在又去找过卓凡,他告诉我我师傅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需要后期的全面检查才能知道。
那个硬朗的老头在他昏迷了两天一夜之后终于苏醒了过来,我看到他醒来高兴地咧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傻孩子,我没事,你哭什么呢?
看到您醒来,我高兴啊,我一边笑一边哭,用手胡乱地擦着眼泪,把自己弄成了一只大花猫。
师傅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您,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您,不会再让您受伤了……
傻孩子,明明是师傅自己不小心,你为什么要自责呢?我就是怕你这个孩子胡思乱想,才拼了命从鬼门关前跑回来,师傅没事的,不担心了,别哭了啊……
我的师傅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我看着他吸着鼻子抽噎道,不管怎样,我以后都会好好照顾您,我向您保证。
好孩子,好孩子,他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这才注意到我坐在轮椅上,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轮椅上?
我没事,就是膝盖不小心磕到了,医生说我还是坐轮椅会好的比较快一点。
那就好,师傅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边有美琪陪着呢。
我想经过生死别离,我师傅和我姑姑一定有许多话想说,便让齐安推我回去。安拉因为给我师傅输血,身体虚弱在家里休息没有过来。
你有没有觉得李叔和我妈关系不寻常吗?齐安一出病房便开始他的怀疑说,我吸着鼻涕抽噎道,有什么不寻常?
你不觉得我妈的反应有点大吗?她这两天不吃不喝就跟没了魂一样。
姑姑和师傅几十年的交情了,有这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吧?
你不觉得我妈喜欢李叔而李叔也喜欢我妈吗?
你是现在才知道的吗?我拿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奚落道,你第一天认识他们俩吗?他们俩十年前就是这个状态了,暧昧不清。
那为什么你们不撮合他们?
你以为这是冬至过节搓汤圆,想搓就能搓一块的吗?
我一直都觉得我师傅和我姑姑有那么一丝不清不楚的暧昧,在我很小的记忆中,我师傅就对我姑姑很好,他看我姑姑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我想他一生未婚,也许就是因为爱着我姑姑的原因。他孤身一人,我一直都想给他找一个师娘,虽然我那时心中对我姑姑有恨,然而我找来找去才发现我姑姑最合适,可惜我是流水有情,两个落花无意,我唱了半天的空城计也没有一个人来鸟我。在我姑姑再婚下嫁到上海来时,我就彻底死心放弃了。
你那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巴掌还不震不死他们?齐安恶狠狠的说道,我诧异的看着他,然后伸出大拇指佩服道,无毒不丈夫,你狠!你请!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你便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齐安夫妻小俩口每天侧敲旁击驴拉磨似的死缠烂打的去磨我的师傅,磨完我的师傅再去磨我的姑姑,没什么见效倒是挨了不少批。
我说了吧,人家是雷公和电母,那是闪电和雷声,你的巴掌顶个屁!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齐安不服气地说道,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一定要把他们揉成一团,一大团!
省省吧,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就是铜墙铁壁,你撞到头破血流都没用!其实他们这样也挺好的,做朋友友谊是一辈子的,做恋人,指不定还有分手和离婚的呢,不靠谱。
可是这样你不觉得可惜吗?齐安有点不服气。
人家雷公和电母都不觉得遗憾,你遗憾什么?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齐安无趣地说道。我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就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啊。
然而齐安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唾沫腥子不发挥作用便改用计谋,我本来是不想再管这等闲事的,然而一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恋之的风景
有一天早晨我正要去探望我的师傅,在医院的走廊碰到了卓凡。
Echo,我正好找你有事呢。
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师傅又出事了,连忙问道,检查报告出来了?是不是我师傅哪里不对劲?
不是你师傅,是你表妹。
安拉?她怎么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安拉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想也许有眉目了。
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急忙问道,是谁?
可能是李先生。
我师傅?不可能!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很确定,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让他们去做个DNA鉴定。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师傅和安拉是父女?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卓凡解释道,现在医学上其实不建议父母和子女之间进行亲属输血,从某种程度上讲,亲属间尤其是父母与子女输血后并发移植物抗宿主病即GVHD的危险性比非亲属间输血的危险性要大的多,GVHD的死亡率达98%……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打断卓凡的话。
我想告诉你,如果李先生和安拉真的存在血缘关系,那么你一定就要多加注意李先生的身体状况,一旦身体里的鲜血发生排斥现象,要第一时间送到医院里。
可我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具有血缘关系啊。
所以我让你带他们去做DNA鉴定。
那还是那个问题啊,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安拉和我师傅就一定有血缘关系?卓凡绕了半天又绕回到原点上了。
他似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从文件夹中取出两张化验单,一张是威尔盛先生的,一张是安拉的,化验单上很明确的指出安拉的血型更符合输血的需求,我拿着化验单不解的看着卓凡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化验单指出安拉和李先生存在某种血缘关系,在DNA亲子鉴定还没有问世以前,血型鉴定一直被公认为是最具权威性的,虽然因为基因的遗传性和复杂性,子女和父母的血型并不一定是一样的,让这样的鉴定具有一定的偏差,然而正是因为基因特有的遗传性才让血液中具有某种联系,而那些选项安拉几乎都吻合。
我看着卓凡指着的那些选项,再看看威尔盛先生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去调查清楚的,在事情水出石落之前,你会替我保密吧?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
我们是好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嗯。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好啊。
我很久没有呼吸新鲜的空气了,清晨的空气洁净,风扑在脸上轻轻的柔柔的,卓凡推着我走在荫间的小道上,阳光斑驳地落在我们身上,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天堂里一样。我第一次享受到秋天带来的静谧,它原来也会这么安详这么温柔。我想倘若没有那些糟糕的事,我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季节。
对了,你在纽约发展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来呢?
一个人在外面久了就会念家,加上爸妈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真是孝顺。我看着他心里有点小失落,这么多年我在外漂泊的时候,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可以牵挂些什么,又该为什么而奋斗。我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有时候我很想要有一个束缚可以绑着我,然而我偏偏是那么的自由,可以心无旁骛的随心所欲。
不管在哪里,都没有在家里温暖自在。
是,家永远是港湾,是大海,可以纵容你的一切。可你回来了,萝丝怎么办?
萝丝是卓凡的女朋友,他们是大学同学,后来在同一家医院都做了外科医生,很容易擦出爱的火花。我见过她几次,性格温和莞尔,人长得也是天香国色,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很多时候看到她和卓凡站在一起,我都觉得他们是上帝刻意造出来的一对璧人。
我们分手了,卓凡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有些惊讶。
我妈不喜欢外国人,觉得背景文化不同,难以沟通,也容易吵架,她还是喜欢我在上海找一个本地的,然后生根发芽。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劳燕分飞叫做毕业的分手季,却没想到还有一种劳燕分飞叫做婆婆的棒打鸳鸯。我想这样也许也好,至少婆媳之战是避免了,厄运也便随之不存在了。
说说你吧,你离开纽约后就音讯全无,这一年多以来你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我和安拉成立了一个服装公司,业绩不错,现在我主要在做自己的杂志,这是我的名片,有空去捧场哈,我说着将名片递过去。
你真的是越来越能干了,你这是向着女强人奔去的节奏啊,他看着名片夸奖道,名片设计的很漂亮,可为什么是落叶的形状?看起来有一种苍凉感,尤其是选用这种色彩。
落叶要归根,我轻轻说道。
事实上,Wind所有的商标都是落叶的形状,包括衣服上的挂牌。当我第一次设计出这个样子的时候,所有的人和卓凡一样都觉得过于凋零,然而当他们意会我赋予的含义时,谁也没有表示发对。
有空去我公司坐坐,我盛情招待,我说道。
必须去,只要你到时候不要嫌我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
你陪我散步都不觉得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我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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