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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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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韩轩胆子大,会议结束人散尽的时候凑过来,“嫂子怀了?”
易司城不置可否。
韩轩来回踱了踱,脑袋灵光一闪,再次凑回来,声音压得极低,“司城,你不是……还没把Sara的事告诉嫂子?”
易司城显然被他这一句给戳中了要害,没好气道,“你东一头西一头的瞎扯什么。”
“司城,不是我没提醒你啊,陆希这事儿一天不解决,就是个隐形炸弹。你好自为之。”
韩轩甩下一句忠告就大步流星地出了总裁室,直到门合上,易司城才垮坐进椅背,他真的是迈进了雷区还依旧我行我素逍遥快活么……
******
这边厢,安芮刚从茶座里走出,上午的日头很足,照在心里也更着暖烘烘的。
昨晚经历了一整宿的肉搏,虽体力严重不支,却也完全到不了起不来床上班迟到的地步。
安芮醒的比易司城要早,却一直赖在床上假寐。她在想事情,希望能够想出一些能帮她理清头绪的办法。
易司城临上班前过来看着安芮一眼,被安芮迷迷糊糊地揽住了脖子,眯着眼嘟起嘴,略带笨拙地在男人的唇上啃了几口。
易司城无奈,把她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乖,今天别去上班了。”
安芮笑,轻微点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直到听见下大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安芮才从床上爬起来,无意中瞥见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身子,眉头轻微皱了一下。
昨天他的行为,实在是太……可耻。
从竞标现场回到家时下午刚过了一半,这厮不仅蒙上她的眼睛用冰镇啤酒折磨她,本以为两个人酣畅淋漓之后战火可以熄了,没想到吃过晚饭之后,熊熊烈火又从饭厅烧到客厅再烧到地毯。
想起一客厅那方毛毯安芮就揪心,那是她特意从法国不远万里空运回来的,就被他那么给玷污了。
黏糊糊的液体不管不顾地浇在极尽奢华的毛毯上,安芮不仅身子痛,心更痛。安芮责怪他时,易司城竟又从安芮的小腹上揩了一手液体,边往毛毯上抹便大言不惭,“要让这个家里,处处都充满你我的味道……”
说这话时,他那魅惑的音色就跟引诱安芮一步步走向放浪不羁时的一模一样,因情/欲而变得沙哑晦暗,让人听了只想吻住他的唇,把自己全部交给他……
——安芮及时刹闸。
在这个美好的清晨,在这个绝佳的时机,她怎么可以去思春!
迅速翻身下来收拾好自己,边拎包出门边拨号,“想请你喝杯咖啡,赏个光?”
第四十五夜,查
( )安芮对面的这个女人,只是静静坐着,却也透出一股微妙的气质。
安芮早上出门前拨通电话的那一刻,不禁微愣,她以为对方会是个年轻的小丫头,听了声音才知道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
不过电话已经拨了,况且易司城特意赶去A市,或多或少会和她有关,便干脆将错就错,耗了快一上午的时间来喝咖啡。
细看这个叫蔡韵如的女人,眉宇鼻眼之间,让安芮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安芮心里苦笑,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易司城……
再定睛,安芮似是醍醐灌顶,手心不禁冒出一层冷汗,会不会……
她着实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那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眼神,那温润却隐隐透着强势的气场,安芮想,果真不枉此行。
“蔡阿姨,我叫安芮,这是我的名片。”
蔡韵如接过来,略微扫了一眼职位,Deluxe设计总监,心头不禁一紧。她在司城的公司任高职,也就是说,和小希是在一间公司……
“阿姨,我们老总,您应该认识?”
蔡韵如想了想,换了个坐姿,一脸正色道,“安小姐,你想问我什么,不妨直说。”
安芮看出来这个女人并非好惹之辈,而她这种态度,更说明了易司城去A市就是跟她有关,便也冷了冷神色,“我们新婚蜜月期还没过,司城就去了A市见您……我这个当妻子的,很是不解。”
安芮像是给了蔡韵如一颗重磅炸弹,脑袋嗡的一下子乱起来,这么说,司城和小希根本没结婚,而是跟自己对面这个貌似亲和却在眉眼间透着厉色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那Sara……不就成了私生子?
“阿姨?”安芮善意提醒,下巴点点蔡韵如手里的咖啡,已经洒了不少出来。
蔡韵如慌忙抽出餐巾纸擦干,面色不再镇静,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真的是司……易司城的妻子?”
安芮笑,“阿姨,您是在A市呆久了消息闭塞,还是主观的选择不相信?在上海人尽皆知的强强联姻,您会不知道?还是说……是司城故意瞒着您?”
蔡韵如指尖一颤。
“据我所知,易家……好像没有姓蔡的亲戚……您是要我去问问司城呢?还是去问问我公公?”
“易国昌……”蔡韵如下意识地嗫嚅出口。
听蔡韵如道出易国昌的名字,安芮更加确定,这个女人有来头。
“阿姨,您是聪明人,我只不过是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而已,没必要、也根本没想过把事情扩大化,您说呢?”
蔡韵如搁在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她该如何应对这个叫安芮的女人,才能帮助小希挽回一切,给Sara一个完整的家?
她决不能允许自己身上的悲剧,再一次上演在下一代的身上……
“安小姐,你如此坚持,我也不好拒绝。不过仔细算来,你倒是应该叫我一声妈。”
安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司城5岁那年,你公公,也就是易国昌,把我扫地出门,娶了你现在的婆婆丛淑。
我被易家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来到A市勉强维持生计。
早些年我在A市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生下了陆希,陆希他爸三年前去世,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这么些年,我一直隐姓埋名,为的就是不让司城找到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可没想到小希太懂事太疼我,竟想尽办法让司城跟我重聚……”
安芮捏着银匙的手,近乎颤抖。
直到这一刻安芮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弄清楚了就会明晰,总有一些东西,会最出其不意地侵占她的生活。
措手不及。
“阿姨……您现在,住在哪里?”安芮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她实在是不知道,面对易司城的生母,自己该作何表示。
蔡韵如平静地笑,“我和小希住在一块儿,有空过来坐坐。”
“生活……还好吗?”
“从豪门里走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习惯了平凡的日子。”
蔡韵如说的一派诚恳,安芮听了不禁心头发热,从皮包里翻出支票夹,“阿姨,仔细说来,我也算您的儿媳,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蔡韵如推辞回去,安芮执意要她收下,两个人客气了好半天,最后蔡韵如才略带歉意地收了支票,“小芮,司城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你要好好对他。”
安芮点点头,不禁为自己几日来的猜测无度而羞愧难当。
跟蔡韵如分别后,安芮直接回公司,临大门前迟疑了一步,收拾好表情,神采飞扬地进了总裁室。
见安芮来,易司城明显一愣,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揽过安芮吻了吻,“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安芮嘟着小嘴浅浅地笑,“人家不是想你么……”
安芮这话就跟猫爪子挠上了易司城的心肝肺一般,浑身都跟着痒痒麻麻的,男人大手伸过来拦腰抱住安芮,她瞬间被抱坐到了办公桌上。
安芮在他怀里咯咯笑,“大老板,这让其他员工看见了多不好,有伤风化……”
男人大手覆上安芮的臀,力道一紧,安芮不禁揽住他的脖子向上缩,边瞪他边作势打掉他作乱的手。
易司城覆在安芮耳边,“你我合法结婚,何来伤风化之说?”
“你……”
不要脸。
安芮憋在心里没骂出来,不是因为不好意思骂,而是不舍得骂。
自己又是翻他手机,又是偷偷摸摸地约“陌生女人”出来,到头来知道了陆希和易司城其实是亲兄妹。
可悲啊可悲。
再细想,两年前……易司城睡了自己妹妹?
“真恶心。”安芮脱口而出。
易司城推开安芮肩膀,不解地看她。
“我说你真恶心。”
“说说我怎么恶心了?”
“你……”
不行,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这种事若是点破了,没面子的是他,不信任自己丈夫暗地调查的是她,于彼于此,说出来谁也捞不到好处。
倒不如心照不宣一回,自己偷着乐一乐就行。安芮遂转了话锋,嗔怪道,“你陪我的毛毯。”
易司城想了会儿,终于明白安芮是指哪件事,笑意更加大几抹,身子贴着安芮,“老婆大人,你这是……回味无穷?”
“我……我没有……”
安芮自己都承认,这话说得太没底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精明堪比老狐狸的他?
见易司城脸逐渐放大在自己面前,忙乱中感觉捏在自己臀上的手正在一路朝着她的某个部分移去,安芮忙抬手格开一段距离,“下面还疼呢……”
男人眉峰骤然颦起,伸手扶安芮起来,一脸焦急道,“真的?怎么不早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安芮摇头,“我可没脸被医生嘲笑纵欲过度。”
易司城被安芮这一句话给逗乐了,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了吻,“今天就先放过你。”
安芮像只得胜的小狐狸,狡黠一笑,搂住易司城的脖子又亲了亲才作罢。
易司城被安芮的口是心非弄得心情甚好,倒了杯水给她,“盛世希望能跟安氏合作。”
安芮想了想,从桌子上跳下来,“我爸卖那些破家具,你爸也有兴趣?”
“明知故问。”易司城说着刮了刮安芮的鼻子,“什么你爸我爸,是咱爸。盛世马上竣工那个项目,打算全部用安氏的家具。”
安芮笑,“成,回头让咱爸给咱爸打个折。”
“还有,盛世年初的时候要开拓新市场,准备和安氏联手,你怎么看?”
安芮矮身坐进沙发,“我倒是乐意跟着你敛财,不过我爸那边……得看他愿不愿操这个心。”
“三七开。”
“……我得回去跟老爷子商量……”
“易国昌说了,这算是给你的贺礼,你七我三。”
安芮蹭地从沙发里站起来,“贺什么礼?”
易司城面不改色,“贺你有喜了啊。”
安芮听了差点跌坐下去,“不是,你告诉咱爸妈,说我……有了?”
易司城大咧咧地坐下来搂住安芮,声色颓然暗下来,“那是要等你肚子大了,再让他们逼问不成?”
安芮只觉得头晕脑胀,“那……你是怎么说的……”
易司城苦笑,“还能怎么说,我说你老公我百发百中。”
安芮听了,心猛地抽了一下,他到的确是百发百中。忙别过身子,掩饰掉眼角的湿润,这样能够把野种当成自己亲骨肉的男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
安芮平复掉心中激动,缓缓转过身,“司城……我……其实……”
安芮想,也许是该告诉他了,她不舍得他再这么隐忍下去。
“其实我……”该死的手机响。
安芮接起来,陈迟在电话另一头语气不善,“你昨天干嘛不接电话!”
昨天……安芮努力回想……
竞标之后她和易司城坐回车里,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压过来,再然后……
错了错了,按着这条路子回想下去,迟早要七窍流血。安芮赶忙改道。
竞标之后他们回到车里,然后……嗯,遭遇车震……接着来了通电话被易司城按掉扔进了座椅……
难不成,那通电话就是陈迟打来的?
安芮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易司城刷地翻脸,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直接气吼吼地抱着她进家门,跟打仗一样地肉搏。
合着易司城打翻了醋坛子把怒气都撒她身上来了。
安芮忍着心里的小火苗,克制着冷静道,“昨天手机落公司了,什么事?”
“你去见蔡韵如了?”陈迟开门见山,一点也不隐瞒他所看到的。
安芮不动声色地走远一点,换到另一边耳朵听电话,“你怎么知道。”
“安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安芮看一眼沙发里的易司城,此人脸色已经比煤还要黑,周身笼罩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安芮忙随便搪塞了几句,挂了陈迟的电话。
见安芮结束通话,易司城缓了缓神色,“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第四十六夜,纪
( )安芮愣,随即想起来方才分明是想要把自己怀孕的真相告诉他,可是……
“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你。”
安芮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一直开不了口,每次想要跟他坦白一切时,胸口就像突然浮起了个大石块,扼着她的喉咙让她喘息不能。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也说不定。
******
之后的几天,安芮就似变了个人。
她每天提前半小时下班,自己先回家,只为了抢出时间给易司城做饭。
起初易司城还不大适应,过了几天这样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甜蜜日子,他竟也渐入佳境,下了班就开飞车,进了家门衣服也不换就冲进厨房给安芮打下手。
安芮见他一身笔挺西装晃悠在厨房里,挓挲着手,曲起胳膊推他,“出去出去。”
男人趁她抬手,顺势揽紧安芮的腰,“老婆,想没想我?”
安芮从他怀里挣出来,抬手,指尖点点他的唇,“才几分钟没见面,就这么没出息了?”
安芮转身回到灶台边,掀起锅盖,白烟袅袅地冒起来,带着足以让人垂涎欲滴的香,蹿进鼻翼。
易司城帮安芮装盘,布菜,接着开了瓶红酒。
安芮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进餐厅,好奇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安芮清楚易司城,不到有纪念性的日子,他轻易不喝酒。用易司城的话说就是,酒后乱性,容易做的太猛,把孩子伤到。
安芮猛然醒过神来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她现在当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思春,前戏都免了……
男人但笑不语,只帮她拉开椅子,在她的发顶吻了吻,坐回去。
安芮愈发好奇,今天的他有些反常,很反常,却也挑不出毛病。
夫妻恩爱,况且他一直对自己不赖,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个受虐狂体质,活该别人对不住她她才安心?
安芮正暗暗猜着,却见易司城却打断了她,素雅小盒子擎在她面前。
“打开看看。”
安芮微怔,接过来,狐疑着打开,纯金手链,做工精细考究,纹饰新颖别具一格。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易司城从她手里拿过手链替她戴上,“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想了半天,安芮摇头。
男人斟好两杯酒,“一千天。”
说着,他拿起一杯递到她手里,“我们相识整整一千天。”
安芮的心跳,就那么不经意地漏了拍。她定定地看着易司城,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千天前的这个时候,我在澳洲遇见了你,从此,便再也无法忘掉你。”
安芮眼眶微湿,只好愣愣地低下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链子。指腹轻轻触上去,冰凉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心里却不觉得冷。
“芮芮,我和陆希……那完全是意外……”
“司城。”安芮蓦地抬起头,探手抵在他的唇上,“不要说了……今天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易司城的目光,柔和到可以融化她的心,安芮笑,轻轻抹掉眼角的泪光,心头一热正欲说出自己的孩子就是他的,却又被该死的铃声打断。
安芮翻出手机,公司打来的,说是刚中的这个标有些细节要改一下。
安芮只好应了回去,“知道了,把甲方意见发给我,明晚之前我会改好。”
从放下电话那一刻开始,安芮便忙着改图,连易司城微不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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