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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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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爱晴是自私的,这句话在柯庆阳心里并没有起着质的变化,爱是爱,当爱不成时就不能由爱生恨,这在柯庆阳当年因爱而颠疯时就已经品咂出个中的况味来了。姻缘是冥冥中注定的,何须强求哟!在柯庆阳心里,爱不等于结婚,就如柯明浩娃,虽然结了婚,却没有得到夏叶儿一丝一毫的爱。爱在哪里?爱在心中。
当夏叶儿那孤单的身影闪现袅挪在鹿头山那山间小径或是包产田地中时,柯庆阳埋藏在心底的爱就变成行动。他就是为了不让他爱的人在生活中有所拆磨和摧残,有所困苦和劳累。要不,这爱就发不出芽儿来。
说实话,他也庆幸夏叶儿脱离了柯六娃的手掌,认为柯六娃那种人和那品性不会给夏叶儿带来幸福。这个人,当年就为了争当桔树沟团支书居然在村支书前说竞争者背后骂党骂支书的下烂药。果然,他轻松的登上了村团支部的宝座。团支书虽然不是什么官,可也是通向官的一个阶梯。就这样的人格,他人品只能打零分。
夏叶儿离开柯六娃好,他也曾经祝愿过夏叶儿和于小辉的接触。他老早就听说古镇的于小辉是个暴发户。这年月,有钱就象征着地位和处处比人优越。有了钱,也证明了为富不仁和坏得出奇的人一个个升仙得道了。听老一辈人讲,古镇从前就出现过洋盘这样有钱的绅粮,看上谁家的姐儿妹子就动歪心,仗着有几个钱就买通官府买来黑道棒老二抢来成亲,玩够了就送去成都新花街媚春院当妓作鸡。这位叫洋盘的杨世虎千万贯的家财,还没等到古镇解放就挥霍一空。土改那年,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他按土改政策评了个雇农。古镇人惊讶了,这个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的杨世虎咋个就会评个雇农哟?不平管不平,雇农照样评,这是政策的杠杠定了的。到了一九五一年清匪反霸,古镇人要求政府毙了杨世虎,呼声太高,民怨太大,一个宛如滴血的大红叉儿框在了杨世虎这三个让古镇人咬牙切齿的名字上,杨世虎终于被炮打了脑壳。
古镇人看着新暴发户于小辉天天酒馆进卡拉OK厅出,搂着宛如女儿般年纪的小姐在街头巷尾游荡,古镇老人们聚在一起议论:这古镇风水就这样被坏了?真是穷了要不得,富了了不得,有几个臭钱就敢上房子揭瓦,怕咱们古镇又要出个新杨世虎了。于小辉没有变成杨世虎。
于小辉幸好遇见了人品好的山妹子夏叶儿。
柯庆阳心里十分清楚,是夏叶儿影响了于小辉,把他拉上了正道。柯庆阳也很清楚知道古镇大石桥的事。那是个古镇逢场天,古镇南北街照旧被四乡赶场的乡民们塞了个满冬冬的。柯氏狗肉铺生意空前火爆,食客多了,五马六道古而怪之的小道消息自然就成了人们佐餐的调味品。那天人们没有说东家媳妇凶西家公婆恶,都在诉说当天本镇发生的一件事。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牵着六七岁的孙女赶场来了,走上了绵远河利济桥。五六月的河水虽然不大,但几百年的老桥墩偏生塌了,老人与孙女落到了河中。会水的乡人都往下跳,所幸河水不深,孙女被人救起来了,老人被河水一呛就再也没有活过来。小孙女爬在爷爷身上哭喊着:爷爷呀爷爷,你醒醒呀,你不是说给我买书包么,你快起来呀。”那凄惋的哭叫声让过往的人们心里难受极了,都诅咒桥为啥早不塌晚不塌哟。
从这一件事引起了许多回忆,吃着狗肉喝着烧酒的人们谈起河与桥。都一番嘘吁一番感慨。说这桥是四百多年前一位大善人捐资修建的,四百年后,这桥老了快塌了再没有善人行善了。那天的夏叶儿依然跑着堂招呼着客人,没有发表议论,很和善地冲人们笑笑。夜里于小辉来了。当古镇夜市人去灯灭时,在柯老爷子那苍老的“三更天罗小心火烛”的喊声中夏叶儿对于小辉说:“于哥,听见今天满街议论么?”
于小辉说:“议论啥?”夏叶儿说:“你还不晓得呀?淹死一个老人。”于小辉说:“听说了。”说完他就长长叹息一声:“要是古镇现在再出个善人多好。”
夏叶儿说:“善人也是人当的,你现在有钱了,就当当善人多好。”
于小辉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夏叶儿、庆阳和夏荷说:“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修桥补路?”
夏叶儿点点头说:“那就看你想不想当善人。”
于小辉低下头说:“让我考虑考虑。”
柯庆阳清楚的记得,三天后的于小辉兴冲冲来找夏叶儿,抖开一卷图纸对夏叶儿说:“你看,这重修利济桥要花十五万元呀。我让人把图纸设计好了,下星期就动工,争取农历七月洪水到来之前修好它。”
后来利济桥修好了,一些人找到于小辉,让他代表修桥人横起杆儿收费,来回一次五角。据说古镇头儿也同意,说收够投资就撒杆。于小辉对夏叶儿说了,夏叶儿说:“修桥补路是行善举,若修桥收费不就成了古蜀道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劫道的棒客了么?”后来,于小辉对要代表他横杆收费的混混说:“鬼想钱挨令牌,表妹想钱拽起来。过桥收费你就不怕结个婆娘生个娃儿没屁眼?”
再后来,于小辉赞助学校,赞助敬老院。这一切,柯庆阳心里清楚,于小辉的善行有夏叶儿一半功劳。古镇上下,人们对于小辉就有了另一种认识:他不是土改打了脑壳的杨世虎,他是善人。
说实话,柯庆阳当初听说夏叶儿和于小辉好上了,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许多时候冷静下来还是祝愿夏叶儿应该嫁给于小辉。他有钱,而又人好,他处处听夏叶儿的,有这样一位知疼知冷的男人陪伴她一生,也是夏叶儿第二次婚姻的最佳选择。这年月,正如北京一位作家说的话: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钱的辩正关系就这样既简单又深奥哩!
柯庆阳一方面祝愿夏叶儿脱离柯明浩娃这火海深渊和于小辉并蒂开放,但另一方面又怕夏叶儿嫁给于小辉。当听说夏叶儿真正离了婚时,他那内心复杂而怪诞的想法宛如一对厮杀的孪生兄弟而刀矛相向。夜晚,他双手枕在脑后,眼望着从青灰色瓦楞缝中漏下来的月光扪心嗟叹:我该怎么办哟,老天爷,请你指条光明路吧!
是呀,为了夏叶儿,他柯庆阳受了多少精神折磨和肉体痛苦。他为她疯过颤过。就说这男人不愿说的毛病,柯庆阳很清楚的知道这病的根。那次为夏叶儿割麦栽秧,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一个身强力壮小伙儿,在一起燃起了那宛如火山爆发般的浴爱之火,那火好猛好烈哟,连冷冷的夏叶儿也被这爱火烤沸了。要真的是夏叶儿也被火焰烤化了的话,他柯庆阳或许就会很自信很真正的是一个男子汉。但,混沌中的夏叶儿突然清醒了,清醒中她产生了自然的反抗,一抬腿撞在柯庆阳坚挺的命根上。柯庆阳将一个被烧得发热发烫的身子恨恨地投入三月桃花汛冰凉的河水里,他落下了这病?夏叶儿欠他柯庆阳的,而欠得太多太多。
想到这里,柯庆阳理抹出一根明晰的线条,他这一生,不是夏叶儿,他能受这么多罪?也能变成这个样子么?既然他为了夏叶儿饱受了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不和夏叶儿结婚他岂不太冤了么?如今,夏叶儿离婚了,他再和夏叶儿结婚,没人能够阻拦的。至于于小辉,他不怕,他深知夏叶儿是爱他的。
想到这里,他轻松地起了床,又轻轻地叩响了夏荷的房间,他站在门口迟疑着。
夏荷没有像往常那样跑来抱着她,吻他,而是冷冷地问:“庆阳,有事么?”
柯庆阳说:“有。”他说话的声音很沉闷。
夏荷说:“啥事,说吧。”
柯庆阳进了屋,坐在他经常坐的马架子上。这屋里的气味他很熟悉,幽幽地有一股女人体香和淡淡的香水胰子味儿。从前他和夏荷住在一起,早晚都挨得很近,那时他们叫夫妻。这阵也叫夫妻,但夫妻之间有名无实。
别急慢慢来
138。别急慢慢来
自从柯庆阳与夏荷干那夫妻的事出现了难言之隐的困难后,柯庆阳就觉得汗颜和羞愧。大男子汉的,这东西他妈的就这样丢人现眼不争气儿。尽管他每次都在心里嘀咕,沉住气,不要慌,慢慢来,但他就是不争气。这种事,夏荷没怪他也没怨他,常常轻声的嘱咐:庆阳,慢慢来,别慌。不慌行吗,一慌就想起夏荷霏霏那一幕,就想起在夏叶儿屋里那一刻,这一闪念真的让他感到大河决堤般溃不成军。
他就瘫在她身上一个劲的喘一个劲儿的咒骂自己:庆阳啊庆阳,你他妈的不算是男人。从她脸上,他还是捕捉到一丝儿幽怨和不满。直到有一次,他偷偷地看见夏荷咬着唇儿在哭泣,两颗晶莹的泪珠儿挂在睫毛上闪闪浴滴,他身子在微喘中骤然一颤,整个人宛如滚烫的碳团一样一下掉入了冰窖。从此后,柯庆阳就搬出了夏荷房屋,独自一人在保管室栖下身来。
这一切,对夏荷仿佛也有一种失落和解脱,但对于一向细心的夏叶儿来说,看见柯庆阳搬出了妹子的屋,她就预感到一些不吉之兆,难道柯庆阳真的就和她这辈子有扯不断挣不脱的干系么?这太可怕了,一个男人,死恋着一个妇人,不管这女人身份处境如何,他痴晴难改,海枯石不烂,不知这是悲剧还是福气?夏叶儿不敢再想下去。
望着柯庆阳,夏荷说:“庆阳,有画就说吧。”
柯庆阳这阵反到局促不安起来。说什么?直接说么?还是旁敲侧盎抑或是瞅机会找个中间人说?他正这样想着,夏荷却很平静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解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柯庆阳弄得很狼狈。他正准备想如何说出句话,却被夏荷一语就道破了。夏荷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就如没有风的湖面,没有任何皱纹波澜和半丝儿幽怨。
柯庆阳说:“我想我们还是分手的好,你看我成了这样子,男人不像男人的,和我过会害了你一生一世。你是个好女子,会有一个好男人待候你一辈子的。我算男人么?我算个太监,你不能和太监生活吧,人要生儿育女,你要传宗接代。”
夏荷“扑哧”一笑,那笑柔中含着钢,那笑是泪水裹出的幽怨音符:“你是太监么?你要是太监就好了,真是太监的话,就让人就绝了想头,没有想头就不会让人产生浴望。你知道么,每次看见你那样子,我就怨恨自己命咋就这样苦,这样孬。你搬出这间屋,我也想了许多许多,我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不管任何事,就是天垮下来也要俩口子撑着。我八方求医,四方求药,就是要让你好起来,可你自己被自己打倒了,整天低着眉儿垂着脸儿的,就好像别人借了你的谷子还了你的糠一样。在我眼里和记忆中,庆阳不是这个样子,你开朗豁达诙谐幽默甚至多才多艺,就由于你和我姐的事,你变了,不,你垮了。天下何处无芳草哟,可你为了一个女人仿佛这天下没有女人一般。庆阳,我嫁你,我就想把你从这幻想中拉回现实生活中来,可你心上居然烙着我姐的名字,居然烙得这样的深。你心里想些啥我都揣、摸得出来,我也知道你迟早会对我说拜拜的。今天我姐离婚了,你就来找了,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合,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要离,我们就门槛上砍草练子,一刀两断。夫妻不成朋友在嘛,庆阳哥,你说是么?”
柯庆阳对夏荷这一席话无言可对,他也没法对。夏荷说的有理有节,不愠不火,里子面子都考虑得详尽周全。他只有点点头表示赞同。
夏荷说:“都说离婚是悲剧,我不这么看,我姐和柯明浩离婚是一种肉体与感晴上的解放。庆阳,不管离婚是悲剧也好,是解放是罢,但我有一句话不得不先说,我们两人商量好,莫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听王眼镜大律师说,可以协商离婚。你我和和气气去古镇民政办公室登个记,取个合法手续,离了好么?”
柯庆阳点点头。
第二天打早,柯氏狗肉铺早早的开了一扇卷帘门,走出来夏荷和柯庆阳,他们朝古镇民政办公室走去。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去离婚。
当一切办得十分妥贴完善后,他们又回到了柯氏狗肉铺。
夏叶儿站在铺子门口眼瞅着他们回到铺子里十分惊讶的问道:夏荷,你不是说和庆阳去山里收狗么?咋这么快就转回来了?是不是忘了带货款啦?”
夏荷说:“姐,买狗是骗你的?我们根本没去。”
夏叶儿说:“咋啦,你这死女子搞什么隔口袋买猫的把戏?”
夏荷说:“我和庆阳协议离婚去了。”
夏叶儿惊诧而惑解,看看夏荷又看着庆阳说:“你们开啥子大人玩笑哟,刚办了结婚证一年就离婚,你们也太草率了。知道么,你们这样子做是朝姐伤口上撒盐?”
柯庆阳说:“是的,我和夏荷离婚了。”
夏叶儿久久地望着庆阳,见庆阳一本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深谙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果然,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一道难题要靠她解迷了。她感到头晕目眩,说:“如此大的事晴,你们咋就不和我商量商量哟!”
夏叶儿被送进了镇卫生院。卫生院医疗设备虽然简陋,但对付夏叶儿这种操劳过度体弱心虚的病还是行的。据医生诊断结果,夏叶儿主要是劳累加心力交瘁所致,病虽然不是什么伤筋动骨或炎症癌症之类的大病,但身体虚弱依然得住院输氨基酸和葡萄糖。
于小辉赶到医院时,夏叶儿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了。他一定要送夏叶儿去县医院,说那里的医生技术高且医疗设备完善,但夏叶儿记挂着柯氏狗肉铺的生意,就说算了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病,输点液也就好了。她没有给于小辉说起夏荷和柯庆阳协议解除婚约的事,她怕说了令于小辉不安和慌乱。
于小辉和镇卫院院长交涉了一番,让把夏叶儿移到特护病房,费用由他来结算。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柯庆阳和夏叶儿就回到柯氏狗肉铺。夏叶儿病了,这生意可不能停下了,刚弄火红的生意,不能怠慢了顾客们。
当人们都离开卫生院时,病房中就躺着夏叶儿一人。她静静地望者倒挂在铁架上的药瓶,一瓶乳白色的输液管从瓶口一直垂下,一次性注射针头刺进她手腕的血管里,那药液一滴一滴舒缓地流进了她体内。夏叶儿感到平静多了。
自从来到古镇,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又戏剧性的变故使夏叶儿变得更沉稳与老练了,想不到在这人生大舞台上,人们竟会上演着如此剧目:离婚、结婚,摆摊,挣钱,明里满面春风恭禧发财,暗里用尽心计拳打脚踢。人在一个钱字上就这般了得和这般富有创造性。人们为了钱,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为钱运筹,这个钱字扰得人心竟这样千奇百态不可捉摸!
夏叶儿不觉摇头苦笑着。
想到柯庆阳,她的心一下又缩紧了。平日看他沉稳而斯文,谦恭而不苟言笑,可从他那双眸子里却藏着对她深深的眷恋。这目光,只有夏叶儿才解读得出个中的译码和蕴含的缠绵故事。夏叶儿和柯明浩娃离婚,原想封锁住这个消息,可弹凡之地的古镇:这消息还是被败露了。夏叶儿从柯庆阳眼中读出了他惊讶,兴奋,惶惑,不安和一种期待。尽管柯庆阳得了那种男人不该得但又得了的病,可他脸上还是流露出渴望。渴望什么?夏叶儿清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深恋着他的晴人夏叶儿。想到这里,夏叶儿就一阵后怕。晴是火,晴火能把一切煅造,也能把一切焚灭。
有病的男人,并不等于他没有爱和浴念的呀。
夏叶儿又想到夏荷。自己这个妹妹自从来到古镇,山沟里那种纯朴和土气被古镇的现代文明荡涤干净了,一身城镇气和满口的现代口语。心里很羡慕古镇靓男倩女穿着人时的打扮。她常常私下对夏叶儿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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