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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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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稍眼儿看了于小辉一下,恨得那于小辉牙根麻溜溜地发气。
顺喜儿没理会这些,仰脖子喝了一杯道:“谁再说一个,怪好玩的。”
话音没落,胡二便道:“好了,我倒想起一个小段来了,只是大家都不要对号入座,免得说我借机儿骂人。”
说着又瞅了于小辉一眼。
顺喜儿正想听那笑话。一听胡二说这话,便急了,挥了个拳头喝道:“二叔你只管说来,咱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总算出了几天门,知道那说书唱戏都是打比方的事儿。谁敢扫兴,我先打磨他一番。”说着拳头在桌子上一掼,将那盘子里的菜汁震了起来。溅了于小辉一脸一脖颈,逗得田二寡妇差点笑出声来。
胡二于是说道:“有一个人酒喝高了,同席的朋友送他回家。这人的妻子从家里迎出来,要扶丈夫回去。这朋友便大发牢骚道:‘你丈夫不能喝酒,还硬充什么好汉,必须认真管教。’说罢拉门去了。这女人将丈夫扶回去,越想越觉得朋友的话说得有道理,恨自己没能认真请教管丈夫的方法。正在屋里后悔,忽听见门外有人哭泣,心中便害怕起来。推丈夫,丈夫烂醉不醒;听门外的动静,门外的笑声变成了骂声。于是便乍了胆子开门一看,不由得笑了。原来正是刚才送人的那个朋友醉得在那里哭骂呢。一边哭,一边骂自己的婆娘不管自己的死活,明明自己不会喝酒,还硬让出来充好汉呢。”
  驴攮的泼皮
12。驴攮的泼皮
顺喜儿还想听个究竟,胡二不说了,只是咧了个嘴在笑。倒是田二寡妇机灵,推了一把于小辉说道:“今晚上也喝得不少了,顺喜儿新近回家,人家媳妇还在屋里等着呢。咱们散了吧!”
一句话说得于小辉心里酸楚楚的,不知泛起些什么古怪滋味来了。正想说个什么,那胡二和田二寡妇齐刷刷地抽身走了。于小辉只好扶了顺喜,一步三摇地送他回家去。
一路上还琢磨着胡二讲的那个故事儿,心里想: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候正值那四月初天气,日长夜短,天上一钩新月惨淡,河里满塘草蛙鼓聒,路边的青草刚泛绿,树上的榆钱恰如指大。清幽幽一片山村春梦的图景,醉醺醺扑面春风撩人。
那顺喜儿先是觉得脚步沉重,脑袋发胀,只好把身子依在于小辉身上逶迤而行。到后来竟然连脖子也挺不起来了,一颗脑袋只是个左右晃动,心里头便毛翻翻地直发恶心,便一屁股坐在路边,瞪圆了眼睛向于小辉问道:
“刚才胡二和田二寡妇讲的那故事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给我敲什么警钟呢?”
于小辉吃了一惊,怏怏地回答道:“兄弟你把话听到哪里去了。吃酒时的人们总如那腊月里的游狗,常是逮住什么说什么,哪里还会做般弄势敲警种呢?”
说完就又要扶着顺喜儿往前走,不料顺喜执意不肯,硬是要问个端底,说:“若不是给我透什么底儿,却为何酸眉溜眼,躲躲闪闪,讲的那些故事儿,都是媳妇偷汉,男子遭殃。我这些日子不在家,莫不是翠花儿做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来。老哥,你的法术厉害,趁这夜晚寂静,为甚不给我察上一察,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事呢。”
说完便把对翠花儿的种种怀疑,床帏间的诸样不快,一抖底全说出来。立时间听得那于小辉,头皮只是个生紧,发根子只是个直立;手和脚只是个痉挛,心儿只是个干跳。正想设个法儿免过这一灾,不料那顺喜儿倒“呼噜噜”打起鼾来了。一边打鼾,一边圆睁着双眼,满嘴里咄呐道:“谁要是想占老子的便宜,看我不猪毛刷子凉水喷,挖他的心肝下酒用。”
说着又“呼噜噜”地睡了过去。吓得于小辉倒像那鹰爪下放生的兔子一般,撇了顺喜儿再没两打腿把飞奔回家去了。
一进屋便反插了门闩,棍顶了门关。枕头底下压了一把刚开刃的特大号菜刀,浑身颤着像献了牲的猪羊一般,格晃晃不住气地动弹。
他媳妇风姑儿,早就厌烦他的出张出致。在后炕上抱着个枕头,连头也不回就扯开嗓子骂道:“你又在你那一个花妈妈怀里受了惊吓,回到家里做这些般数欺负我呢。”说着就伸了脖颈要于小辉痛痛快快地剁了自己的脑袋去。弄得水泼火一般躁乱。
到后来,那凤姑儿竟跳到院子里骂将起来了。就这样一直胡闹到天明,方才住了。
再说这顺喜儿被于小辉往路边一撇,顿时没了依附,竞大撒开手脚躺在那黄土滩睡着了。一觉竞睡到第二天黎明时分,被一个早起的村人发现,扶回家去,美美地呕吐了一场。
那翠花儿本来就对顺喜儿的模样有几分厌恶,经他这一场大吐,更弄得臭气熏人,日脏得看也不敢去正眼看他一眼,咬牙瞪眼地端了一盆凉水,兜头儿浇上去洗涤了一遍,才和衣倒在炕头睡了。想起自己花骨朵朵一般的模样,竟然嫁了这么一个现世宝汉子。
开先还有大哥知冷知热,黑暗中偷偷送些温情,倒如今那死不了的东西把卵包子也毁了去,白白的把自己悬在半空里。好不容易交了个于小辉来,谁晓得又被这鬼搅散了,落得现在光身子陪着块石头睡,花心肠挂在了枯枝上。一路想来,越想越亏心,禁不住怀抱着枕头,口咬着被角,哼哼唧唧地抽泣起来了,直到顺喜儿酒醒过来方才劝慰开了,二人又将就着扮演那夫妻角色。
又过了几日,看看是四月十八,恰逢于老大过世百日。于老三便将顺喜儿和翠花儿喊进屋里,流泪纵横地说了一遍凄惶,道了一阵可怜,意意思思地要顺喜儿和翠花去娥儿娘家门上接拴牛两口子回来。瞎好铺上个坛场,没上个香火,算是对亡人的慰籍。
翠花儿坐在炕沿上一死一活不答应,心里头想得五麻六道的。倒是顺喜儿生就的刚烈性子,一听他哥哥的吩咐,便跳起来骂道:
“这拴牛小子也太没个人样样了。大伯吃屎吃尿抚养他这么大,倒成了些隔世的仇人,官道上的路人,连那最起码的仁义道德都不要了。老哥你不要管,翠花儿也不要去。待我一个前去,一顿拳打脚踢,把拴牛两口子拖回来,给大伯过这个百日。”
于老三老婆一听就急了,红着脸道:“顺小子,你可千万别耍那二杆子脾气了。你大伯活着时对你什么言语,你倒忘了么?整天价起来咒天骂地,防贼一般防着你。地畔上没了一个甜瓜也要先去你身上搜寻半天,院子里落了个土块,也要先把你盘问个清楚。总以为他儿子拴牛就成龙呀变虎呀,你顺喜小子天生就是那蹲大狱的胚子,挨枪子儿的货。谁知道老天不灭可怜人。人欺人欺福呢,天欺人欺哭呢,咱们一家伙伙儿团圆,他倒先做驴变马去了,到如今拉了些臭屎让咱们擦,这算哪一朝代的理儿呢?”
说完还骂个不停。
急得于老三又是挤眼,又是招手,生怕老婆把那不能听的话儿全说出来,让自己面子上抹不开去。好在顺喜儿不听嫂子罗嗦,二话没说,备了个毛驴,扛了个镢头,大踏步朝那娥儿娘家村子里去了。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觉得气儿不顺,那脚步儿便越发挪腾得飞快了。不到小晌午工夫便进了娥儿娘家的村子。
说起来也合该出事。恰巧那天拴牛和娥儿两个人都去那东河畔上赶庙会去了。双双不在家。只有娥儿的弟弟,拴牛的小舅子名为狗瓜的正在驴圈里起粪。两个年轻人说不过三言两语便就大吵起来。吵着吵着竟日娘道老子动了正本。
顺喜骂:“你们家的女儿嫁了人后悔了?要真是这样,当初就别嫁人,全全环环留给自己家里人使用。那倒是个轻车熟路,水到渠成,也免了耗资费力地大动人手。”
狗瓜答:“谁像你姓于的骚情种子,一家人一同在那猪槽儿底下喝泔水呢,把那驴马事做得臭人烘烘的。一个个爬在身下嗅三年,还闻不出个人腥气来。倒如今你还不夹屁合缝,乖乖地回家当你那无头绪的畜牲去,还有脸跑到这里说人话呢。”
顺喜一听,哪里还能挨得住许多,一步抢上前来,揪了狗瓜的领口子要打,骂道:“驴攮的泼皮,狗造的坏蛋!你姐姐不回去为老人尽孝还倒罢了,你竟敢满嘴喷粪,信口胡言。你说我于家的人个个爬上嗅三年也闻不出个人味来,这话有何样的根据?若能说得清楚,还倒罢了,不清楚,看老子不一掰两辨儿扯碎你的骨殖去。”说着又筛了一筛。
那狗瓜见顺喜儿来势凶狠,心里就有几分发怯,再加上于小辉调戏他姐姐的话自己也只是影影绰绰听过别人说,全没有些真凭实据,心里更有点慌乱。于是便一边后退,一边搪塞地说:“你们于家人就是没有几个好东西。天生就的下流种子,一窝儿猪娃子没劁没阉的。要不咱们到乡政府里细说去。我一个人和你说还嫌麻烦呢。”
顺喜儿一看狗瓜这种阵势,便更以为这孩子乱说话心怯了。不由一阵火起,便一巴掌将狗瓜推倒在驴圈里,抓了一把热粪直戳戳地往狗瓜的嘴里塞。呛得那狗瓜像刀割了脖子一般,直声一气吼叫开了。直吼叫得满村子震动,四山里人知。狗瓜的户中人一齐奔过来细问根由。其中有几个年轻人竟提了铡刀,扛了柳椽,要和顺喜儿赌个性命,论个输赢。
多亏几位长者拦住了那几个青皮后生,自个儿挤上前去,对顺喜儿吼道:“你这小伙了也太不知理了。世上古人说,进山问路,遇水求舟,打狗也得看个主人面。你一个人进村,红不说,黑不道,耍野蛮打人为的些什么?你看见我们村里没人了,这世上也就没王法了么?还不赶快住手。”
这本是一些金玉良言,劝事的口吻。可谁知那顺喜儿正打在兴头上,自己仗了个胆壮,除非没听那几位老者的良言,反而以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他一个人。就越发来了火气,也不答话竟倒提了狗瓜儿的腿把子,抡圆了朝那几个老汉劈面横扫过来。
那些老汉都是些风刮倒了赖天的主儿,哪里还能吃得住这一扫。只见狗瓜刚刚落地,几个老汉便抱头的抱头,掩嘴的掩嘴,号叫成了一团。
  叫一声妹妹你不要怕
13。叫一声妹妹你不要怕
村里的年轻人忍不住了,一窝蜂上来,直抱顺喜儿。顺喜一看不好,牵了毛驴拔腿欲逃,却那里能跑得出去。没走几步,便被村人一齐围了上来,连人带驴踢翻在地,将那毛驴活活打死,将顺喜儿的肉厚处挨个儿打了个黑糜烂青。这才用细麻绳子捆了,穿心棍子抬了,又领了狗瓜作人证,拾了几颗老汉的酥牙作物证。一发声报到附近的派出所来了。
派出所的公安干警一看,大吃一惊,连忙为顺喜儿松了绳索,换了手铐。批评众人手段失当,但也确认是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立时骑摩托察看了现场,丈量了尺寸,用白布包了证物,用闪光照像机拍摄了现场,这才将顺喜儿扔在一辆三轮摩托车的偏斗里,风驰电掣一般向县城公安局送人去了。
摩托车刚走,拴牛和娥儿两个人才从那庙会上赶了回来。一听这情景,顿时气得两眼喷血,肚子干疼。他们倒不是心疼顺喜儿爱难,只是怕这案子把自己家里的隐私挑露出来,将来在世上无法作人。于是便失声痛哭着来寻于老三报信来了。
顺喜儿被抓的消息一传回来,于家院里便炸了营。
于老三老婆一把抓住拴牛的领口,哑了嗓子骂道:“死不了的龟孙,断根儿的货。你和你那老子就把我们坑苦了。想当初,你老子硬是厚了脸皮不管你爷爷的死活,生生将一个狼不吃狗不闻的死老汉掼在我们家里,让我们养活着。到后来你老子又做下了亏天事,一根绳子吊死在老杜梨树峁上,又让我们活活地遭了一场人命事。现在倒好,你老子的尸骨未臭,又把我家顺喜儿没顶子煮了进去。罢罢罢,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拴牛小子厉害,就索性将我这颗干脑袋壳儿也砍了去。省着以后心烦。”
说着就将那乱蓬蓬的脑袋往拴牛的怀里塞,吓得拴牛死活没个躲处,只是连声央求。
于老三一看不是个事。斗了个胆儿,抡起一把扫帚嚷道:“老皮,没事儿你吃个苍蝇去,放这些臭屁图个什么?你还看咱家里乱得不够数,生生要泼油添火势呢。”
那老婆子正在十分的不耐烦处,一听这话早就连毛炸了。一把脱了上身的布褂子,跳兔一般蹦了起来骂:
“走了一回村子,也没遇上你们姓于的这一钵子孙子。真个是老的不正经,小的胡骚情。三辈人捣烂,做不出一个正经货儿来。人常说,谁得病谁身疼,谁养娃娃谁屁疼。顺喜现在为了你们于家的那点臭事,被公家人抓去了。谁知道水蘸麻绳,怎样受煎熬哩。我不说话再还有一个人牙儿肯说话么?
拴牛一听这话,连忙凑上去道:“婶子且莫急躁,我这不是正想主意哩么?”
一语未了,那老婆子竟然黑青了眉眼,“蹭儿”一声抽开了裤带,嘶声骂道:“想你娘啥鬼主意呢,你小子要是个有种胎的货,就再给老娘种一个儿子来;若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到一边看着去吧。”
说着便大撒野地要往下脱裤子,急得个于老三亲爹、亲娘,叫了个不停,将了个脑壳子只往墙上撞呢。立时间惊动了半村人,大家都来看这稀奇来了。
拴牛儿一看这种阵势,臊气得两条腿急往回奔呢。他生怕自己那三嫂子一时性起,将那些能听不能听的话儿全说出来,就下死力地自己想办法去了。心想: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顺喜兄弟搭救出来。不然,如何能得了?
且不说拴牛一个人回家去打点众人,设法子救顺喜去了,再说,翠花儿一听见顺喜被抓的消息,心里就打一个失惊,想道:“这莫非是天意么?”
原来这婆娘,近些日子越发离不开那于小辉了。打从大哥于老三自残,她就觉出了那于小辉的大好手段,真个是墙头上的风流,炕沿上的马,一日千里路,两手送春风。隔肚皮就看见他那红心儿好。
倒运的是,那于小辉硬是个死狗扶不上墙头去,一阵看见顺喜害怕,一阵看见于老三恶心;一阵价说法规不依,一阵价说腰肾无力。硬硬是推三推四绷不上个正弦儿。
这一下可算苦坏了翠花儿了。常常是“放下个镜子穿红鞋,格摆儿,格摆儿出门来”。“这一山望见那一山高,望见对面的白樱桃,樱桃好吃树难栽,朋友好交口难开”。从早到晚,烦乱得像吞进去一百条毛毛虫一般寻不着个头绪来了。
拴牛儿那天一走,她的心就“格登”一下豁亮了。心想:何不趁这机会找于小辉讨上个主意,铺上一条路儿呢?于是便趁着家里混吵,村里人都来看热闹的空儿,便一人溜出找于小辉来了。
其实那于小辉又何尝能忘了翠花儿一身绵肉呢。只所以不来怕的是顺喜儿野蛮,世道儿混乱,一失手赔了性命,还图什么红火热闹呢。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那身子上硬是别扭得无法子抻展,因而只好冷酒浇愁,小曲排忧,整天把自己关在那小屋里哭凄惶呢。
翠花儿来的这一天,于小辉只觉得心儿就是个擂,眼皮光是个跳,头发根子森森立,三股热气呼呼吹,心慌得正无法疗救。一见翠花儿进门,就像那饿鼠儿见了浆子面,舌头伸得长拉拉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呢。
翠花儿一见这副模样,心里头笑了,伸出一个指头在于小辉的额角上轻轻一点,娇声骂道:
“说你小子无才你真无才,抓住了我绵手手又放开。一满是个纸做老虎空吓人呢。”
于小辉一听这话,浑身顿时酥了,道:“我的嫩妈妈呀,我怎一看见你,就是个口干喉咙痒呢?”
翠花儿一听,板起个脸儿来道:“口干是你小子胃口败,喉痒是你小子上火了。看你那球模样儿,全身是好钢也打不成一把阉驴的刀来。又说那些骚情的话儿顶屁用呢?”说着转身就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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