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花乡痞事-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金钱时代,时间就是效益,效益就是生命。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根本上就算是图财害命。你老哥可知轻重缓急四个字的分量么?”
于老三一听,打了个愣怔,那怀里的楸木人人便“扑通”一声落在地坪上,连忙答道:“兄弟言重,老哥该死。听说兄弟你访仙访道访四方,哥我该添米添面添钱粮才是正经。可谁知顺喜家婆娘不挣气,硬硬生出个怪病来。俗话说,火烧的是近邻,吃亏的都是能人。我手提指头将那村里人齐齐地算了一遍,唯有大兄弟你通神灵、有法度、慈根广、善根深。说你是九天云里的通灵大圣,那算老哥我信口雌黄,比你为除凶祛恶的一方土地,那又算老哥我狗眼不识真人面。反正是一片真心,一片尊敬,拦羊汉咬不出斯文;戳牛屁眼的揭不开正本,瞎好就这一肚子真诚,老哥我这里有礼了。”
说完一头扎下去,“噼噼啪啪”地磕了两个响头,顿时泣不成声了。
那于小辉见于老三如此虔诚,心里头便暗暗有了几分得意,再加上他平日早就对翠花儿的颜色怀了些眼红,更是借坡儿下驴,迎风儿插火,巴不得献这殷勤。于是便睁开那惺忪眼,舒展了懒人腰,长长地吐了一口浑浊气,美美地蹬了两蹬狗拉腿,这才扶起于老三,寻了七彩笔,把那个楸木人人胡乱涂抹了一遍。东一棒槌,西一牙签地从旁打问了几句翠花儿的现状,才算了事一宗。
等到那于老三欢天喜地地抱了楸木人人他那个亲老子,一趔一趄地出门去时,于小辉猛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中连连咒骂自己的运气浅,生生是好花不见门前开,狗尾巴花不离身,白白活了半世人。
却说于老三抱了那个带了彩的楸木人人,一路小跑步奔回家中。刚上捡畔只听见他家院子里,盆子碗儿乱响成一团,像唱大戏一般。便以为那翠花儿的病又犯大了,急忙赶了回去,一进院子,吃了一惊。只见:一盏红灯门楣上挂,两条对子门扇上贴。上联是:“走龙走虎天吹火”;下联是:“游龟游蛇海吞金”。那田二寡妇正手敲铜锣脚蹬鼓,浑身上下挂铃铛,左手指勾着铧帮子,右手指拈着个醋壶子,正跳神扑马给翠花驱殃呢。
还没等于老三反应过来,田二寡妇便顺势儿塞给他一张纸单子,要他赶快去备办,万莫误了子时卯刻。说着又跳弹起来了。
于老三展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公猪头毛一撮,叫驴尾毛五根,公牛项毛49根,公鸡腿毛一钱三分,还有那新阉的骡子股上的三色毛,腊月里的死鳖脚上的四指甲,经霜的油蒺藜没仁儿的籽,雪打过的椿叶长茸毛的茎。都是些古怪东西。
于老三正在一旁犯傻犯愣。田二寡妇口噙了一个灯盏钵子从斜屋里忽踏踏地奔出来,照准于老三的脑门子发狠地吐了一团,减了一声“快点灯!”
慌得于老三老婆连忙端了个凳子,点了个火,伸长脖颈点灯去了。就连翠花儿也散披着头发,硬挺着身子帮她嫂子死抓了那个凳子腿儿,活脱脱好人一般。
于老三这才钻头觅缝按着纸单子寻找那些离奇东西去了。半夜时分才将就着找寻齐了。回家一看,只见那翠花怀抱着那个楸木人人睡得黑香烂甜,没事人一般。便将那些东西递给田二寡妇道:
“人都好了,你还要这些东西弄甚呢?”
那田二寡妇,冷笑一声,兜头一马勺凉水浇下来,嘴里骂道:“想吃狗了还说狗叫呢。你这畜牲老小子,还不把那些畜牲毛儿粘在你那蹄爪上,鳖指甲吞到肚子里,还等着老娘动五刑呀?”说完哈哈大笑。
于老三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上当了,一跃身扑住那田二寡妇,把那婆娘的肋条一根根数了个遍,直整得田二寡妇像一只下蛋的母鸡咕咕地叫。一边叫,一边对于老三的老婆儿说:
“他三婶,你家的汉子要日怪我呢。”
于老三老婆歪在炕上就睁眼,心里骂道:“好你个驴日的婆娘,你老子有用的时,你像偷油鼠子一般只害怕我知道哩,现在你那个老人家连卵包子也砸了,你还卖什么得能呢。”
田二寡妇看看没了趣味,便撒了手儿和于老三谈起那盏红灯笼的事了。“格咄咄,格咄咄”,直谈了大半晚上,临走时才给于老三交了一个底儿:
“翠花儿的病算是大好了,可这红灯笼可千万不可弄灭了。”
“为什么?”
“你做下的事儿你知道,狗油熟皮条,三年六载完不了。”
“为什么?”
“老天爷爷睁眼了,算开你于家的细账了。”田二寡妇说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生生把于老三一个人凉在院子里。抬眼望——
天上是明月夜,四处是乱坟冈,蛇盘枯树丈八长。于老三,心发慌。
绿格蓁蓁的清油拌苦菜,个人取的是心里的爱。
那翠花儿打从田二寡妇镇了灯,神情便渐渐地好了起来。白日里尽管时不时发痴发怔,但黑夜里怀抱着那个楸木人人也能睡得踏实了。
于老三两口子因此大喜,就双双又到关帝爷庙上出了一斗谷,山圣母祠堂献了一口牲。于是一路无话,看看到了第二年春天了。
这年春天是个早春,从正月三十刮起来的老黄风,一直刮到阴历的三月二十五日还不见停息。
直刮得那官道上浮土半尺厚,山峁上农田露了根,阳坡上蒿柴连根起,背沟柳椽拦腰折。真正是:
山磕山来梁碰梁,旯旮拐角灌黄汤。一下子把个庄稼汉的梦想给搅散了。
自古以来的庄稼人,看起来踏实,骨子里却浮躁。大伙一看庄稼算是无指望了,便有钱的舞钱,有粮的贩粮,成年男子出门揽工,黄花女子四处嫁汉。立时间把个村子搞了个乱鼓咚咚、疯钵当当,一发手没了秩序。
唯有于老三一家,身子不动,膀子不摇,成天窝在家里吃那白面馍夹辣椒呢。反正顺喜儿月月往家里兑钱,还愁个什么呢?
俗话说,人闲生驴事,春困发奸情。等到那黄风稍稍停息,草根渐渐还阳时,于老三和翠花儿就一齐麻乱得立不定了。
于老三的麻乱,麻乱在黑夜里。电灯一关,就浑身出汗。一会儿看见鬼吹火,一会儿看见风灭灯;一会觉得自己老头子推车满炕转,一会儿又觉得别人凤凰儿登枝倒栽葱。隔壁的翠花儿咳嗽一声,他这边就心慌得气喘半天;收音机里的女娃娃“格哇”一声唱,他的心儿就打得胸膛“砰砰”响。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没精打采地坐在阳崖屹塄下。翠花儿又硬是欺负得不行。
这翠花儿心里头也麻乱,只是麻乱在白日里。这一向她的脑子格外活泼,格外灵动。空中飘来一片败叶,她就想起树木成林,地上冒出一个草芽,她就想起一籽落地。尘世上的事总是那幻由情生,痴打迷来。你有多少花花心,就能看到多少花花事。翠花儿开先只是歪着头思考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等离奇的问题,到后来就慢慢具体起来了。
新气功治妇人病
9。新气功治妇人病
空中的飞燕对对来,她就想起自己是个单爪爪;河里的青蛙成群儿唱,她就记起自己是个灰梢梢;总之山头上的黄鼠,山坡上的羊,样样都能诱发翠花儿的怀春幽情。
这一日翠花儿正在窗台前愣神,猛地里发现她大哥于老三也在那边犯迷瞪。两下里四只眼睛一对火,那泪水儿就咕嘟嘟地流淌出来了。
翠花儿问:“大哥呀,你的那脊背不痒了?”
于老三答:“春分下一滴,扬州城里买大碗。可世界的庄稼都等雨着呢。”
翠花儿问:“大哥呀,你的那胡茬子不刮了?”
于老三答:“椿圪朵儿炸,种棉花。今年的棉花‘球势’了。”
翠花儿有点不耐烦,指着一对鸡儿说:“大哥呀,你看那公鸡倒把个母鸡撵,为什么?”
于老三答:“天边红拉拉的,早霞吼雷晚霞雨,午霞过了揭皮去。这天算是早到骨头上了。”
翠花儿一下子着了恼,一只臭鞋掼过来。骂道:“死不了的破烧神,没让你能,你偏能,设下个坛场你却熊了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说完就一掼门扇回家去了,打着那卧在炕上的猫儿像吃奶娃娃一般惨号。
于老三生怕她那病又犯了,连忙一股风地去找田二寡妇讨主意去了。
谁知田二寡妇又不在。领导们说她最近和一个织席的老汉缠上了。成天像狗弄蛋一般,坐在那老汉的摩托车屁股上,“格晃晃,格晃晃”满世界转悠。谁能逮住她的影子呢?
于老三正在着急,恰好于小辉肩上扣了个盆,手里提了串蒜,正和驴贩子胡二日娘道老子地玩嘴呢。便踅近前去,躬身说道:
“小辉哥且留住你那神鬼步,我有事要相烦。”
于小辉惊问:“你看你满脸黑青,可不是要给顺喜写信呢?”
于老三这才把那事情的根由草草地讲了一遍。意意思思地想请于小辉前去调停。嘴里这么说,心中还怪不好意思的样子。
于小辉一听,顿时整得像火燎了屁股的猴儿一般,就地便跳了两跳。连连答道:“遇得好不如遇得巧,遇得巧不如遇得妙。这才是个大大的缘分。我昨天晚上练气功得窍了,直到如今还肚脐眼上风辣辣的,正好前去出火。你老哥前面走路,我送了这盆和蒜,立马儿就到。”
说完便扭头飞奔而去了。
功夫不大,于小辉便换了一身没衬头的冒牌西装,蹬了两只塑料造的“皮鞋”,嘴里噙着半支有把儿香烟,手里提了一本砖头厚的“气功大全”,挺胸腆肚地踏进了于老三家院门。
进门头一眼,先看见那新旧两排窑洞交叉着顶了个死牛角;进门第二眼又看见于老三的眼睛熬得像那红灯盏;进门第三眼方看见那一只灯笼迎风转;进门第四眼,才看见那翠花儿长长的睫毛扑闪闪。口中不言,心中暗想:“好东西,真个是好东西,值得我撞一撞运气!”
于是便两眼儿一瞪,瘦手儿一摆,一连串发布了好几条命令:
第一条要于老三备就一把黄香四张裱,三尺红布两头蒜。于老三要在炕脚地跪。
于老三答应了。
第二条要了一碗清油一碗酒,一碗黄酱一碗水。要于老三的老伴端坐在自己的屋里,死看着别让这四只碗飞了,以免法破伤身;
于老三的老伴也答应去了。
第三条才要那翠花儿脱去外套,只留下贴身的小衣,盘腿儿坐在后炕头,听候发落。
翠花儿格拧了半会也答应了。
这时候于小辉心里就是个美,眼里就是个水,酥了胳膊麻了腿,舌根子僵得连话也说不成了。他先颤着两只手把那翠花儿浑身上下细细摸了一遍。只觉得那可心人儿,该绵处绵,该圆处圆,寸寸肌肤在眼前,一遍摸下来自己先出了一身热汗。正心跳得坐立不稳时,只见翠花儿咧嘴一笑,道:
“酸小子,你要怎就怎,耍这些‘花子’哄谁呢?”说完便深情地看了于小辉一眼。
这一下可把于小辉吓了个臭死。连忙回头瞟了跪在脚底下的于老三一眼,脱口喝道:“磕下头头去!”
于老三连忙以头跄地,手捂住鼻子硬是不敢起来了。
于小辉这才伸出两只鸡爪爪手,像蛇窝里取蛋一般,隔着小衣在翠花儿的乳上轻轻一触。颤声喝道:“吸气!”
翠花儿本是那行中人,哪里能认不出于小辉的驴肝马肺,有心想笑出来,但又死忍住了。顺顺地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合适没有?”
于小辉又是一惊,忙问:“丹田处可曾发热么?”
翠花儿笑道:“大田里旱了快半年了,能不发热么?”
于小辉正要给翠花儿指点那丹田的准确部位,想来一个顺藤摸瓜,成与不成先揣上它一把过瘾。没提防于老三在脚下听急了,抬起头来说道:
“是丹田,不是大田,脐下三寸,人门上二寸——”
于小辉一急,喝道:“肉体凡胎何必多嘴,不要坏了我仙根。叩下去!”
于老三一听,方知自己唐突了。连忙照原样以头跄地大气也不敢出了。
于小辉这才从从容容地伸出那只瘦手顺顺地插在翠花儿的肚皮上,一节一节地朝下揉,边揉边问:
“热不热?”
“热哩。”
“酸不酸?”
“酸哩。”
“麻不麻?”
“麻哩。”
“想不想?”
“想哩。”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抬眼互相一望,只见两只肉头腾腾儿冒热气,四只眼睛淋淋儿泛秋波,肉腾腾的鼻孔儿相对着吹,红拉拉的嘴巴咄呐呐地念。
翠花儿说:“再往下,人家心痒得不行了。”
于小辉道:“没办法,气功行里有规定,脐下五寸不放行。”
翠花儿道:“你把别人撩了个火辣辣,自己却红火窝里泼凉水。”
于小辉道:“别乱讲,趁我十年运,有病快来医。”
翠花儿道:“我的病害在人门上,你的手伸在鬼门关,差不远,刚刚缺一柞。”
说着就迷瞪了眼睛,将那胀乎乎的身子要给于小辉怀里靠。
于小辉吓了一跳,正想朝脚底下努嘴呢,只听见扑嗵一声,于老三在脚底下晕倒了。两人这才失急慌忙地亲了一个大大的热嘴,连忙将于老三扶过旧屋里去。
一进门只见于老三老伴墩着屁股嚷道:“好法术,好气功,真正是那科学方法胜迷信呢。你们那边一折腾,我这里也觉得热乎乎的。要不是害怕这四只碗飞了,我也过来看一眼。”
一席话,听得那于小辉和翠花笑得格颤颤的,连声夸她好气感。
从此后,那翠花儿便和于小辉勾搭上了。两个人三六九就抢着那本“气功大全”日死没活地“友谊”一番。没过多少日子,那翠花儿的腮也红了,眼也亮了,浑身上下水格淋淋,苗格条条更可爱了。更可喜的是她那脾气也好了,言语也顺了,一没事儿就在学校垴畔山上挖野菜、砍黄蒿、打酸枣儿忙。
高兴得于老三老伴逢人便夸奖于小辉的新科技功法赛过那灵神神,恨不得浑身是嘴为于小辉作宣传工作才好。只有于老三心里明白,自己这一下算是把嫖客当成老人了,越划算越丧气!
好在没过多少日子,顺喜突然回来了。
这顺喜是个六月里冰挂挂,凉格生生的凉棒。人生得面如黑炭,身若铁塔,有使不完的力气。半大子牛犊儿他能单手提起在空中抡,成年岁的小叫驴他敢抓了尾巴在地上拖;再凶猛的恶狗经他一吼,坐在地上只拉稀屎不敢叫;生咬人的暴马,他敢手挽了缰绳任意骑。再加上生性刚烈,脾气暴燥,真正是个赌头纳命的汉子,输打赢要的泼皮。
有关他的故事儿在方圆几十里有口皆碑,千人传万人传直传得神神乎乎。人们说他有一次和一个石匠工头喝酒,两下里一气灌下去四瓶白干,对方仍然不醉。顺喜儿一急,竟将一个二两五的小瓶酒连瓶子吞了下去,吓得对方立时间将吃进去的酒菜连窝儿喷了出来,兜头着脑地浇了一头一脸,整整地住半个月医院。而顺喜儿则硬撑着没去看病,一连住吃了三天韭菜才把酒瓶子从肛门里挟裹出来。
从此,这顺喜儿在周围便威名大振。大人小孩一提起他的名字便不由得浑身筛糠,两腿打颤,唯恐躲避不及。这就是翠花儿那么不正经的女人不敢嫁汉的原因,也就是于老三乘虚而入和弟媳妇马虎的起因。
话说那一天晚餐,翠花儿正和于小辉两个人在屋子里日死没活地捣生蛋,于老三在窗台下偷听得神神乎乎,突然间院子响起了脚步声。于老三扭头一看,方才发现是兄弟顺喜。便觉得脸上有几分尴尬,涎着脸儿道:“哟,你怎给回来了呢?”
顺喜答道:“你不是早就给我写信去了么?这么晚了你家还辛苦些什么?莫不是翠花儿又惹你心烦?让我先进去打磨打磨这个害货,再来给你和嫂子磕头。”
该做的全做了
10。该做的全做了
顺喜说着抬脚就要踢门。多亏于老三伸手拦住,嘴里支支吾吾地说:“我弟误会了,翠花儿对哥哥极好。只是我身上生了恶疮,一晚上疼痛得不能睡觉,因此正在这里饮风拜月求神灵呢!快快快,先回家里坐着,让你嫂子稠稠地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